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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到晚,不见黄龙府派使者前来。
第二天又挨了一天,到晚上,何铸来找虞丰年。才过一天,何铸起了一嘴泡,急的!往那儿一坐直搓手:“虞大人,金国皇帝还是没有派人出来迎接,如何是好?”
虞丰年一笑:“何大人不必忧心,尽管好吃好喝好睡。”
何铸哪能放心得下:“恐怕不妥吧。咱们官家都要给金国皇帝行礼,我们低个头也就算了,要我说,干脆咱们进城去,把礼物交割也就是了。”
虞丰年说:“何大人,若万一被金人刁难怎么办?我们都知道,当初徽钦二帝被抓去黄龙府,被令在身后绑了一条尾巴,脱去鞋袜在一地炭火上跳舞,学狗叫,你我进去他们也照此虐待,该当如何?”
何铸只顾抹汗,没有一句下言。
虞丰年说道:“何大人只依了下官,再多等两天又有何妨?”
好说歹说,把何铸宽慰走了。
第二天上午,何铸托言身体不便,所有事情请虞丰年酌情处理,他在营帐中躲了。
虞丰年让人在营帐房门口铺了许多毛毡,毛毡︽↓,上摆了许多的食物、水果,让兵丁放下刀枪,解去铠甲,坐在毛毡上大吃大喝,谈笑风生。
将是兵的胆!一两百兵丁瞧虞丰年胸有成竹,也很受鼓舞,都按照虞丰年的吩咐,坐下来好吃好喝,像在沙滩度假一般。
其实,虞丰年猜得不错,金国上下就是要给报谢使团一个下马威。
此时金国是金熙宗完颜亶在位,可实际掌握军政大权的是完颜宗弼,也就是金兀术。
金兀术是主战派,虽然屡屡拜在岳飞手下,可在金国军政地位却愈发牢固。自始至终,他灭掉大宋之心不死。可是宋金连年征战,兵民疲惫,民生凋敝,金国上下怨声载道,都给金兀术施加压力。眼看着再若一意孤行,金国就要内乱,连他带皇帝完颜亶,都要被推翻了账。金兀术不敢犯众怒,勉强答应与宋朝和议。
和议是和议,却是金兀术以退为进之计,他向大宋提出要求,和议可以,你们要杀掉岳飞,以表明和议的诚意,作为回报,金国将徽宗的灵柩、赵构王后邢氏的灵柩,以及赵构的生母韦贤妃送还大宋。于是,赵构和秦桧狼狈为奸,按照金国的意思,除掉了岳飞,携胜势而求和。
岳飞一死,金兀术大喜过望,打定主意,报谢使团来到金国以后,先看看他们的“精神面貌”——所谓以小见大、滴水映世界,如果报谢使团窝窝囊囊,说明大宋依然是烂泥一团,便可在绍兴和议的掩饰下,发兵攻取大宋。
金兀术的第一招,便是先给报谢使团一个下马威——你来送礼,我就摆个大架子,让你送礼都看到受礼人的一点好脸色。
所以,报谢使团距离黄龙府三十里,金兀术都没让人迎出去,只让人留意观察,看看使团的反应。
在他向来,报谢使团一定会灰溜溜拉着礼物腆脸求门,到时候我收了礼,还要羞臊你们。
嘿,万没想到,人家报谢使团就地扎营,不往前走了。
探马来报金兀术,金兀术大为意外。第一天过去,人家没来,第二天过去,人家还没来。第三天下人回禀,说宋使不仅安营扎寨,还在营房外面大吃大喝、嬉笑耍闹,这下金兀术坐不住了!
他喊来一名能说会道的黄门小太监,嘱咐一番,让他前去问问,“宋使来了为何不进黄龙府,是否乡野小吏怕冒犯大金皇帝陛下天颜?”
小太监去了,虞丰年远远就看到一个小太监单人匹马前来,哼了一声,对一名军士叮嘱一番,那名军士笑了,走出来迎住小太监。
小太监将拂尘一甩,倨傲地说道:“嘿,我来问你,你们可是南国小宋派来的使臣?”
军士说:“正是!”
小太监哼了一声:“我家太傅差我来问,既然来了,为何不进黄龙府?是否乡野小吏怕冒犯大金皇帝陛下天颜,却只在外面聒噪?走吧,随我进去吧……”
军士笑道:“我们等金国皇帝列队相迎,没想到皇帝没来,却来了个没‘东西’的太监。我且问你,我们有‘东西’的能进,你这没‘东西’的怎么进?要我们进去也好,至少你们太傅出来迎接。”
把个小太监给气的!一点手指,“呸!你敢拿洒家耍弄,你……你等着,看我们太傅不斩了你们?”
小太监气呼呼地去了,跟金兀术一学说,金兀术十分恼怒:“大宋使臣吃了熊心,什么进不进的,你们把黄龙府当成女人的牝户不成?来人,给我摆驾,杀杀他们的威风。”
旁边闪出一人出言劝阻:“父王且慢。”
金兀术看是小女希延,问道:“女儿有何事?”
希延郡主说:“启禀父王,女儿有下情回禀,女儿认得南朝使团的中一人。前几日,我带人到密林中行猎,被一头猛虎追袭,险些命丧虎口,被南朝一名唤作虞丰年的报谢副使飞出一把匕首救下。那人英雄了得,我对他言讲,说‘只要报我希延郡主的名号,我爹一定善待你们’,您老猜他说什么?他说‘不必了,我代表大宋前来接洽,两国之事岂能靠私人照应’,说话做事和其他南朝人都不同。”
金兀术非常意外:“噢?报谢使团中竟有这样的人?”
希延郡主说:“可不是吗?他穿着常人的衣服,起初我还以为是我大金国的英雄,一说是南朝人我也惊诧,在我印象里,南朝人当中除了岳飞,便没有什么英雄。”
金兀术捋着胡须平静下来:“既然如此,我倒要见上一见。”
这时候,旁边又闪出一员大将,人高马大,相貌凶恶,长两个大酒糟鼻子。他叉手施礼:“太傅大人,一个小小的报谢使团何劳太傅亲自出迎,末将愿替您走一遭,会一会他们,某倒要看看南朝有什么英雄!”此人说着望了望希延郡主,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说话的是金国上将安德龙。安德龙刚被金兀术收归帐下,是金兀术手下数一数二的猛将。
此人一进金国大营便看上了希延郡主,大媒人拖了好几个,向金兀术求亲,希延郡主看不上她,金兀术也看不上他,你本领高强,可我挑女婿不是挑大将,长成这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金兀术心里这么想,但他老谋深算,最会玩弄心计,又不想失却这么一员大将,便吊着他的胃口,说“自古美人爱英雄,大丈夫求亲当立下大功方有资本,你要想娶我的女儿,需建不世之功业!”
安度龙理会错了金兀术的态度,只当是只要立了功,便能娶希延郡主,平日里便将希延郡主当成了自己的未婚妻。
今天,希延郡主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夸赞宋朝报谢副使虞丰年,惹得安度龙打翻了醋坛子,心说我这么大的本事,希延郡主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瞧,只见南朝那小子一面竟对他赞不绝口,我非要去教训教训他不可。
他安了这么个心,所以说出来的话拉刺儿,明着说要会见虞丰年,其实就是想去找茬,打定主意:“等我见了你,大锤一摆,非把你吓得尿了裤子,看你还在郡主面前充英雄?就算真打起来,打断你一条腿,你南朝皇帝也奈何不了我!”
金兀术一看安德龙要去,眉头一皱,心说他去一趟,未尝不可。安德龙只是一勇之夫,如果南朝人真像女儿希延说的那么英雄了得,安德龙不能拿他如何。如果希延言过其实,让安德龙去杀一杀他的威风也好。
“安德龙将军,果然是我的爱将,不过,对方是报谢使团,不是来犯之地,你去之后,切不可交兵见仗,只吓吓他们便好。”
“得令!”安德龙答应一声,冲希延郡主微微一笑,“郡主静候半日,待某家把他们‘请’进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