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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人并不特殊,更没有特权,和普通人一样,普通人犯罪掩人耳目没有留下线索,便能逍遥法外,若是有钱人犯罪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处在风口浪尖时,富可敌国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现代社会中栽跟头住在铁窗下的有钱有势之人数不胜数,当然,由于主流思想的缘故,人们总是无限放大上产阶级的过错,而对底层人的过失漠不关心。
程慕听到唐信将要面临牢狱之灾,清泪扑面的她心如绞痛。
钱慧瑶自然看出了她内心的自责与痛苦,安慰道:“程慕,这件事公平地说,与你无关,或者说你总会有一种你连累唐信的负罪感,实际上恰恰相反,你如果不认识他,你会过上平静平淡的生活,而他的生活中,依然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挑战与困难,因为这是他选择的人生,他知道的,不知道的敌人,多到你难以想象,有人觊觎他的财富,痛恨他的竞争者,被他压制的对手,谋财害命我们听得多,而在他身上,每一天,其实都要面临这样的! 危险。”
程慕无动于衷,对方说的有道理,可她听不进去。
她现在只希望唐信平安无事。
“你来找我,不会只是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听说过你在宏信集团的工作,如果我能帮助他,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钱慧瑶心头大定,只要程慕肯配合。事情就轻松了不少。
“你认识被打的那个人吗?他叫陈乐平。”
程慕轻轻点头。说:“前天在假rì广场见过一面,但我很讨厌他,今天中午,也只是第二次见到他,我只知道他是大二的学生,其余的一概不知。”
先前程慕只以为这是个追求者,从她上初中开始,就有不少男生追求她,但她一向洁身自好,同学相处露出一丝这方面的苗头后。她便摆正立场断绝对方的念头,若是对方纠缠不休,往往就会有唐信和孙道出来帮她解决。
钱慧瑶沉声道:“你不知道的有很多,包括。这个人其实是周五才转校来的学生,他与你没有交集,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应该是在假rì广场,更不会巧合地在能够容纳上千人的食堂里与你巧遇,所以,他是有目的有计划地接近你,而最终目标是唐信,你不用自责,正如我之前说的。你如果不认识唐信,今天你的世界里也不会出现一个叫做陈乐平的人。”
程慕摇摇头,不想深究这个问题。
做他的女人,早就有这样的觉悟。
这不是王子与公主的通话,也不是三岁小孩的过家家。
“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钱慧瑶沉默半分钟,然后换上一副郑重严肃的表情,沉声一字一字道:“如果要打官司,你要站出来,声称陈乐平sāo扰你,甚至侵犯你。你还有你的朋友葛佳薇,你们要把陈乐平描述成无耻下流,肮脏龌龊,人见人憎的卑鄙之徒。要最大限度地抹掉陈乐平头上无辜的光环,要让别人听到这个故事。觉得陈乐平是罪有应得,要让外界下意识认为唐信是骑士。是正义的化身,是打抱不平,或者,他就是在维护自己的女人,必要时候,你必须和唐信重归于好,你委屈,他挺身而出,他做到了一个不合法理却符合主流意识里男人该做的事。”
程慕表情发怔,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这些事,她都能做到,只要能帮唐信,她不介意说谎。
“但是,这样能让他脱罪吗?”
“不能,法律是法律,道德是道德,无论唐信出于什么理由,他打伤了人,这就是犯罪,但会影响判决,唐信不是唯一一个人,还有唐潇这个从犯,加上他打人的理由,多多少少能够让法庭酌情减刑,最好的结果就是赔钱然后无罪释放。”
赔钱是必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哪怕是有人闯红灯被撞死,一般人认为这是死者咎由自取,肇事者没有责任。
的确,开车撞死人的肇事者没有法律责任,但有赔偿义务,这是华夏法律中的弱势群体保护原则。
而唐信要承担的法律责任是抹不掉的,因为他打了人,无论以什么样的理由,他作为华夏公民,是没有行使暴力的权力。
不论怎样,哪怕只能为唐信减轻丁点儿惩罚,程慕都会挺身而出。
华灯初上,夜幕下的省会博宁城灯火辉煌,在繁华地段的一间夜总会对面街头,一辆奔驰静静停在那里。
廖朝阳胳膊架在车窗上抽烟,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望着手里的照片,疑惑道:“这个人的确是我们的常客,他家底一般,在博宁做的生意别说跟你们比,也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老板罢了。要搞他,何必劳师动众呢?私底下的方式多得是。”
廖朝阳扭头望着窗外,吐出口烟雾轻声道:“手段是五花八门,但搞这个人,就是要光明正大来,我们不栽赃,不陷害,走法律途径。今晚这人来了夜总会带小姐出台,你就叫人跟上,记下他们去的酒店和房间号,半个小时后给市局治安大队打电话,那边我打过招呼了,冲进去就能逮个正着。”
中年男人没搭腔。
经营娱乐场所的,完全正规干净的撇开不算,但凡涉嫌黄赌方面,即便是擦边,也要官方背景够硬才行,要不然会死的很惨,年年扫黄风暴刮起来时,首当其冲就是那些没有背景的小鱼小虾。
中年男人是夜总会的老板,他产业不少,这只是一部分,即便廖朝阳不是代表宏信集团来的。他也要恭恭敬敬面对这位有着官方家庭背景的男人。
但这件事。真让他左右为难。
砸招牌,闹大了损失也不少。
见他久久不语,廖朝阳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说:“这是杜承啸的电话,你把事情办完,办好了,打电话给他,然后,他会给你一次发财的机会。就算你的夜总会停业整顿或被查封,那点儿损失都是九牛一毛,我对钱不感兴趣,但我能告诉你的是。杜承啸会让你发大财。”
中年男人激动地握着名片,宏信集团眼下是华夏商界的领军人物,尤其是在博海商会中背后推崇,隐隐已经扛起大旗,省内诸多大户企业唯其马首是瞻。
究其原因,还是宏信集团能带大家赚钱!赚大钱!
和宏信集团搭上线,这是商人梦寐以求的。
他不再犹豫,立刻答应下来,推门下车后步行走去夜总会,准备守株待兔。
廖朝阳把电话打去给杜承啸。询问一下金小六那边的情况。
“我让陆韬和赵千重陪小六一起去办了。”
“屁大点事,惊动这么多人。”
“朝阳,记住一点,只要跟唐信有一丝关系的事情,就不是小事。”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翌rì上午
叮咚叮咚
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唐信被门铃打断了动作。
他无奈叹口气,不知道又是谁上门。
昨天下午他被夏卫国请去做了笔录,牵扯到了唐信,分局直接交给了市局,夏卫国亲自主持。在唐信做完笔录就让他先回家了。
接着唐信的父母上门,给他上了一晚的思想教育课。
大清早刚把父母送走,唐信运动健身后去了超市,买回来了一些食材正在自己做饭,现在又被打扰。
他把门打开。门外站着面露忧sè的何嫣与唐潇。
“叔,你没事儿吧?”
唐潇昨天在宏信总部待了一天一夜。结果钱慧瑶通知他,没他的事儿了。
陈乐平报jǐng后就是要一口咬住唐信不放,指定要起诉唐信,至于唐潇,陈乐平完全把他当做空气。
唐信朝厨房走去,唐潇在他身后急不可耐地说道:“叔,那人是不是有病?我也打他了,就算那时他昏过去,可他醒来之后肯定有人告诉他,但他就是不找我麻烦,非要告叔。”
何嫣走过来轻轻拍拍唐潇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两人站在水台另一边,看着唐信穿上围裙,慢条斯理地拿着厨刀在一块牛扒上戳来戳去,然后撒上调料,回身把牛扒倒入已经热了的平底油锅中。
刺刺拉拉的声音传来。
唐信把火稍微关小一点,拿着铲子很有耐心地慢慢煎牛扒。
唐潇已经呆若木鸡。
他难以想象唐信穿上围裙在厨房里自己动手做饭的模样。
现在亲眼看到,还是不信!
“叔,他是在做饭?”
唐潇莫名其妙地扭头望着何嫣。
何嫣点点头,比起唐潇,她更了解唐信。
唐信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
他会做饭,手艺还凑合。
大约十几分钟后,唐信把火关了,把煎好的牛扒盛到盘子里,再淋上烧好的酱汁,摘掉围裙把盘子端到水台上。
他拿了一副刀叉过来,抬头问对面两人:“喜欢吃牛肉吗?”
唐潇面sè愕然。
现在是讨论吃不吃牛肉的时候吗?
“还行。”
何嫣先回答了唐信。
唐信轻轻点头,然后望着唐潇。
唐潇也只好如实答道:“喜欢。”
唐信把牛扒切了两小块,一块用叉子扎起来送到何嫣面前,何嫣张嘴吞下,开始品尝。
唐潇显然没那个闲情逸致,便伸手直接把另一块盘子中的牛肉拿起来塞进嘴里。
何嫣与唐潇嚼着牛肉,味道说不上格外上乘,起码比餐馆儿里的要好一点,或许是酱料与牛扒质量的缘故。
唐信又切了一小块,用叉子插起来送入口中,他低着头双掌撑着水台边,慢慢咀嚼,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终,他弯下腰把嘴里的肉吐到垃圾桶里,直起身后把盘子里剩下的牛肉直接倒掉。
“哎?倒了干嘛?挺好吃的呀。”
唐潇惊讶地问道。
唐信露出一丝苦恼的表情,淡淡道:“我吃不下。”
他有些不耐烦了。
过去一段时间,每当他的身体处于饥饿状态,他又吃不下饭的时候,他就会用时光包袱皮让自己回到腹中饱满体能充沛的时刻。
可一直这样,他心理上的饥饿感像是黑洞一样越来越大。
他想吃东西,想重温吃饭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