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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死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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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初中毕业之后,就到了县城去上高中,高中没宿舍,我只好同好几个同龄小伙儿一起寄宿在一间破旧的学生公寓里面,只能在礼拜六礼拜天抽空回家一趟。

    我的身体依旧那么瘦弱,个子不高不矮,当时的腰围是一尺八,背影儿就像个小娘们儿一样,不过幸好上了高中以后,大家都长大了,班级里面也没有什么无聊的孙贼欺负人,不过我这农村土八路进城后,学习压力很大,根本就跟不上课,所以依旧是班级里面后八摞儿选手,而那些城里的女生们也不知道为啥就那么狂,一个个都不爱搭理人,好像都高人一等似的,下了课要么就凑在一起八卦一些明星,要么就整个MP4在那听《丁香花》。

    而男的一般就是打篮球了,那一年《灌篮高手》在我们县重播,搞得这些高中生一个个都想当运动男孩儿,可是我不行啊,这小体格儿没跑两步就喘,而且天生运动神经不佳,唯一会的运动就是谈玻璃球,而且跟女生说话脸都会红,所以我的性格在那时慢慢的变得内向,除了同寝的吕全友之外,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

    吕全友是回、族人,却天生百无禁忌,最喜欢吃的就是学校门口儿推车老太卖的猪肉韭菜陷儿包子,有时候我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回子’(回、民),而他给我的答复则很直观很正经也很讽刺。

    他说:当你被困在一个猪圈里出不去的时候,一个回子撑死,两个回子饿死。

    就这么简单,当然了,这也可能是个别的案例,起码我就没见过其他回、族同学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吃猪肉的,那些同学都称呼吕全友为‘民族败类’,而吕全友天生不拘小节,完全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反而总是一边吃包子一边骂那几个同学为傻必回子,真不知道他是在骂他们还是在骂自己。

    就是这么枯燥的高中生活,没有自己的目标,学习成绩永远是用来满足那些前排同学成就感般的存在,没有任何的方向感,看不清未来,想不明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平凡到不能在平凡,就像电影里面的路人甲,丢到人堆儿里面都找不着。

    这种状态一直到了高二,幸亏我们的班导毕铁坤是个好人,不像初中的那个二缺班主任只认钱不认人,他见我挺老实但却又没有一丝亮点,知道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回事儿,于是便找我谈话,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摇头说不知道,他又问我,那你打算考大学么?难道就像一直这么混下去?我摇头,说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另外,大家不都是这样么?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什么‘现在的教育制度到底是对还是错?’之类的话。

    然后又问我,那你有什么梦想,爱好,或者特长?

    说到了梦想,我当然有,不过这个梦想似乎太过姚远,以至于说出来怕他笑话,我想了想,然后有些唯唯诺诺的对他说:我……会讲故事,还会拉胡琴儿,二胡,和敲鼓唱戏。

    听完我这么说,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便对我说道:“你会这些东西,是家传的么……不过会这些也不能加分啊,嗯好吧,要不星期一你让你家长来一趟,我推荐你去当艺术类特长生吧,你会二胡,再学学钢琴什么的,以后报考艺术类学校还能加分。”

    对啊,你说以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听到了他这句话后,我心中那个隐藏依旧的梦想被瞬间的点燃了,哎呦我去,太好了,以后报考艺术类学校,就能学唱歌跳舞,以后不就牛逼了么?

    太学生,多么霸气的名字。

    要说那时年纪太小,思维也太幼稚,当真以为只要考上了大学后,就什么都有了,当真以为社会就这么美好。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便对他说:“我爹妈都在外省打工,家里面就一个奶奶,可她年岁大了,恐怕折腾不起,而且…………而且你看我能是那块儿料么?”

    毕老师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没关系,只要你同意就行,姚远,你要记着,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一事无成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亮点,不要被外界的价值观所衡量自己的价值,你要相信自己,明白么?”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同时这句话连同他这个人被我牢牢的记在了心里,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忘记。

    我记得那天是星期五,我当真被他说的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是啊,学乐器和唱歌当歌星不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么?没想到真的有机会可以实现,恩,每个人都有他的价值,这么说我也有了?

    有生以来,那是第一次我觉得原来我还可以自己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

    于是放学之后蹬着我那辆破自行车飞似的往家骑,我打算把这件大好事告诉我奶奶,以及老瘸子。

    回到了村子里面,我奶奶知道我今天回来,便早已做了我爱吃的菜做好,在听完我的话后,老太太也挺乐呵,他完全支持我,不过似乎她有点理解错了,她对我说,行,能考上大学就行,好好学,以后能有出息。

    当时的我连连点头,一边吃饭一边想着,要是老瘸子听到他教我的那些玩意儿竟然能让我上大学的话,保不定会多开心呢。

    在我的心里,这老瘸郎俨然就是我的爷爷。

    于是,吃完了饭后,我对我奶奶说我出去遛弯儿消化食儿后,便出了家门,往村口一溜小跑,一边跑,一边傻乐儿。

    可是刚跑到村口儿的时候,忽然我发现了一个挺奇怪的事儿,那老瘸子家的门口竟然停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

    当时我就挺纳闷儿的,心想着这老瘸子穷的跟什么似的,而且从小到大我都没见他有过亲戚,这车是哪儿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老瘸子以前看《排球女将》时的场景。

    坏了,我当时心里咯噔一声,心想着会不会是这个老瘸子憋了好几十年,以至于一念之间步入了什么犯罪的深渊吧!

    靠,电视里不老演这种情节么,什么某某老汉猥亵未成年少女,涉案达多少多少起,于今日终于落网之类的。

    可是我一寻思不对劲儿啊,要说村里面别的光棍别人猥亵少女我还相信,可是以这老家伙的腿脚儿,他能猥亵谁去?还没等摸着人家呢,人家就跑出五百米去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打那茅草屋里走出了三个人,两个中年人和一个老头子,那老头子身穿灰色的褂子,就跟电视里面单田芳的打扮似的,而另外两个则是灰色西装,瞧他们的打扮就知道是有钱的主儿,只见那老个梳着板寸的老头子走出了茅草屋,然后回头对着门口笑了笑,然后说:“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明天来,记着你刚才答应我的可别忘了。”

    说完,他们走出了院子,正好跟我面对面,我这时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个中年人倒没啥好说的,人高马大大众脸,而那老头则慈眉善目的,留着一点山羊胡子,馒头的白发。

    他们见到我站在那里傻乎乎的望着他们,也没惊讶,因为这小破村子里面平时来个车都算是稀奇事儿,只把我当成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小孩儿,所以也没说啥,上了车以后车子就开走了,车胎碾过黄土地,卷起一阵烟尘。

    见他们走了,我便也走进了院子里,破草房的们还敞开着,我走了进去,只见那老瘸子正坐在炕上低着头好像发呆的样子,他那根破木头拐棍则被丢在了地上,我见他这样,心里就又有点奇怪了,于是上前捡起了拐棍儿,并且笑呵呵的对着他说道:“嘿~我回来啦。”

    他这才发现我在屋子里,只见他缓缓的抬起了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张老脸看上去十分的憔悴,而且眼睛红红的,好像才哭过一般,他见是我,便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对我好像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回了啊,这星期累不?”

    我见他有些不对劲儿,便问他:“不累,你咋了这是?”

    老瘸子用枯燥的手心摸了摸眼睛,然后摇了摇头,微笑的对我说:“没咋,有点想你这个小嘎豆子了。”

    我嘿嘿一笑,当时也没往心里去,于是便照旧扶着他走出了门,坐在葫芦架下我俩特定的‘贵宾席’上,我把我在学校的事讲给他听,他听说我当了特长生后,表情也挺欣慰,虽然他可能跟我奶奶一样不知道啥是特长生。

    他那天好像魂不守舍的,我说完之后他还依旧只是望着我呆笑,我见他这德行,便问他:“我看你今天怎么不对劲呢,出啥事儿了啊?刚才那仨人谁啊?”

    他这才回过神儿来,只见他叹了口气,然后又笑呵呵的对我说:“没不对劲,估计是睡落枕了吧,你说刚才那仨人?……是找我来干白活儿的,啊,对了,你不是说你当了什么特长生么?怎么没先回家告诉你奶奶,而跑我这儿来了呢?”

    我听他这么说便放心了,想不到这老家伙还真有本事,居然能揽到这么有钱的苦主,于是我就对他笑着说:“哎,我告诉他了,这不,也来告诉告诉你让你乐呵乐呵,还有就是有点想你的故事了,再给我讲一个吧。”

    老瘸子听我这么一说后,竟又叹了口气,想了好一会儿才对我说道:“你这臭小子,都白听你爷爷多少年的故事了,都要把我肚子里面的故事都掏空了还没听够啊?好吧,那我就再给你讲一个,讲完这个以后也就没有了,你要仔细听啊。”

    我当时笑了笑,心里想着这老混蛋每次都这么说,可是每次都给我讲,于是便对着他说道:“知道了,你赶紧的吧。”

    老瘸子想了一会儿后,便问我:“还记得你家的事儿吧。”

    “你说我爷爷姚四儿?”我对他说:“当然记得,不是狐仙报恩黄仙报仇么?我说你要给我再讲这个我可真烧你拐棍儿让你以后单腿儿蹦着走了。”

    老瘸子笑了笑,然后对我说道:“当然不是了,不过小嘎豆子,这事是真的。”

    “少糊弄我了。”我笑哈哈大笑,然后对着他说:“你是不是讲不过来别的了?赶紧的别墨迹了。”

    老瘸子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点上了旱烟,望着我,对我说道:“好吧,那我再给你讲一个关于咱们巫教的故事吧,你还记得巫教是怎么回事儿吧。”

    我点了点头,当然记得了,听都听腻歪了,说白了不就是当年给皇上跳大神儿的主么?

    老瘸子见我点头便又说道:“那你知道,巫教最后的下场是什么么?”

    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

    只见那老瘸子仰头吐出了一口烟,然后有些感慨的对我说道:“我说我其实就是皇家萨满的最后一个传人,你信么?”

    切,你当这是电视剧啊。我当时听到老瘸子这句话的时候,顿时眼神里充满了鄙视,心想着你这老杂毛儿是不是评书听大劲儿了产生幻觉了啊?还皇家萨满,我呸!你哪儿有什么萨满样儿啊!

    虽然我也不知道萨满啥样儿,但是我觉得他不像。

    老瘸子并没有因为我鄙视他而恼怒,在他讲故事的时候,他的神情有些感伤,似乎不像是在说故事,而是在诉说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

    他问我:“小嘎豆子,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讲过的,中国有多少条‘龙脉’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你以前不是讲过,全国‘龙脉’十四条,一个姓赖的老家伙曾经点醒了九条么?”

    老瘸子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你记性还挺好,没错,在咱国家,确实有十四条龙脉,所以以前的皇上都自称为‘九五至尊’”

    老瘸子曾经对我讲过,自古以来,在整个中国的土地上一共分布着十四条‘真龙’,这‘真龙’并不是会飞的那种,讲的是万物都有气所组成。

    按照这风水学上来讲,十分宝贵的‘气’与‘地势环境’,加在一起便被称之为龙脉,而龙脉也分大小,小龙脉分水龙地龙以及很多名称,如果在小龙脉处建造阴宅阳宅,可使其主或其后人平安喜乐大富大贵,那些传说中的地师先生们干的便是寻龙点穴的活计。

    而大龙脉则更为神奇,他们一般由山川河流组成聚气之阵,其作用简直太大了,足可以富国安邦,组成万载江山,而这种大龙脉,便被称之为‘真龙’。

    当然了,要用科学解释其实这说法也不无道理,要知道地理位置是华夏文明的关键,比如黄河文明以及长江两岸,自古以来,人们都是寻找着舒适的地理环境而居住,每个不同的地理环境下都孕育着不同的文化及文明,这便是龙脉的作用,大到地产丰富气候变动,小到人们的行为举止方言口音,每一条龙脉,都会或多或少的影响到居住在那里的人的生活。

    而全中国一共由十四条真龙组成,老瘸子说,当年努尔哈赤之所以得势,那是因为当初那条应天府(今南京)一脉的金性真龙暂时气衰,正所谓古来‘兴衰寻常事,哪有宝气不安眠’,每条龙脉都有其休息恢复的时候,这是一种循环。

    而金龙休眠使得当时的国运动荡,外加上当年的大萨满‘青巴图鲁’感应天道,帮助努尔哈赤点醒了塞北的一条真龙,而正巧,东北的这条龙脉属火,所以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天生火气旺盛,骁勇善战,五行上讲火克金,所以清朝有如神助,如同摧枯拉朽般的打下了南边汉人半壁江山。

    当然了,这也只是老瘸子对我说的故事,不过听上去倒真是玄乎,简直能拍电影儿了都,其实现在想想,好像以后的电视小说里面也提到了清朝龙脉一说,可见也不一定完全是空穴来风吧,老瘸子对我说,自打占据了这锦绣江山以后,皇帝便了解了这龙脉的重要性,于是,他便重用萨满一派,利用巫教的力量,希望他们保护这些龙脉,已保大清得万载不动之基业。

    可是这世界上又哪儿来的‘万载不动’呢?

    老瘸子说,当年的大萨满青巴图鲁曾经利用巫术和风水的结合,在全国十四处龙脉点穴,各自埋下十四件定国之宝,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萨满本意只是想通过这十四处龙脉定宝使得大清国运昌盛,可是岂料这一作为竟阴差阳错,将整个中国的运数同十四处风水局连在了一起。

    时隔多年之后,萨满巫教忽然发生内乱,叛变的萨满成员勾结外人毁掉了十三处龙脉气数,所以导致了中国国运动荡,幸好仅存女真起源地,火龙一脉苦苦支撑,虽然东北最后沦陷,但幸好最后化险为夷,使得十三条龙脉慢慢苏醒,而为时已晚,皇帝没了,萨满一派才就此没落。

    听老瘸子讲到了这里,我当时完全一个头两个大了,我慌忙对他说道:“赶紧给我打住,这哪儿跟哪儿啊,说的也太离谱了吧,这是鬼故事么,完全就是神话好不好?”

    老瘸子叹了口气,然后对我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之见他对我轻轻的说道:“小孩崽子,先别打断我的话,让我说完吧,其实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我的爹爹说的。”

    在听他说到这里,我随口问道:“你爸说的?你还有爸?”

    老瘸子无奈了,他有点哭笑不得的对我说:“这孩子,傻了不是,谁能没有爸啊。”

    “不是不是。”我才发现我的嘴瓢说错话了,于是我便对他说:“那你爸呢,没听你说过啊,他是干啥的?”

    老瘸子叹了口气,然后对我说:“他可能是最后一个正统的萨满巫师了,我记得那一年…………”

    “哪一年?”我随口问道。

    老瘸子神色凝重的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般,好一会儿,他才对我说道:“啊,没有,我忘了,对了小嘎豆子,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儿,就那样儿呗。”我望着他,不知道他为啥忽然这么问我。

    他见我如此回答,便哈哈一笑,然后对我说:“我是问你我好不好。”

    我挠了挠后脑勺儿,然后对他说:“好,整个村子里就你待见我,还成天给我讲故事。”

    老瘸子欣慰的笑了笑,然后对我说道:“既然我这么好,那你叫我一声爷爷怎么样。”

    说起来,从小到大,我一直称呼他为老瘸子,尽管他在我的心里就是我爷爷,但是这个词儿却从来没有顺出嘴儿,可能是因为我天生脾气‘隔路’(满语发音,指怪异)吧,本来他让我叫也没啥,可是当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往地上呸了一口,嬉皮笑脸的对他说:“不害臊,我又不姓邵,我才不叫呢。”

    想想我活到那个岁数,也只有在他那里才能如此的放松,想说就说想笑就笑吧,而老瘸子见我不叫也没生气,反而用好像有些恳求的语气对我笑着说:“小白眼儿狼,你叫一声能怎么地,就当时听我说这么多年故事的赏钱呗。”

    我听他这么说,顿时脸有些红了,情急之下便站起了身对他说:“好啦好啦,明天再叫,天都黑了,再不回去我奶该担心了。”

    老瘸子见我还是不叫,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我笑道:“好吧好吧,快滚吧,早点睡觉,啊对了,你还记得我教你那跳神儿的口诀时咱俩的约定吧。”

    “当然记得啦。”我也嘿嘿一笑,然后对他说:“放心吧,我走了。”

    老瘸子当年叫我跳大神的词儿,也就是那本名为《帮兵诀》的词儿时,曾经对我说过,无论什么时候,如果有陌生人问你,你千万不要跟他说你听过这个东西,如果可能的话,等你老了的时候,再找个你看着顺眼的好小孩儿教给他。

    可我当时想,靠,我才多大啊,还等我老了,而且那帮兵口诀绕口不说,简直是又臭又长,还分什么‘九腔十八调’,我学它完全就是因为想听故事,要不然我才不学呢,于是便欣然答应,也不知道为啥那天老瘸子忽然这么问我。

    他见我答应了,便顺了口气,然后又对我笑着说:“你真不叫我一声爷爷?”

    我立马转头小跑儿,在出院儿的时候回头对他笑着说:“不叫,等明天的吧,我走啦,你也早点睡,明天我接茬儿来听故事啊。”

    老瘸子对着我笑了笑,然后说道:“慢点儿跑啊,臭小子。”

    多年以后想起那一幕,我还记忆犹新,我已经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了,我其实真的很想叫他爷爷,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现在回忆起来,我多么希望那个‘明天’的时候,我会十分自然的推开他那破草房的们,然后十分自然的笑着说:“死爷爷,接着给我讲故事吧。”

    可是当时的我,又怎么能想到,明天的爷爷,却真的死了呢。

    (两更完毕,六千字,今日拢共更新近万字,求票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正版,明天整理合约,准备A签,更新字数待定,拜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