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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萧问所知,《器典》上一般都是会给出仙器的出处的,再往下看,看看这一清门是不是出自天机仙界五大巨头!
“我砸……散修!!!”
《器典》上竟然说,这一清门乃是出自天机仙界的一个散修!
只能说,这人绝对是个天才,不然怎么可能以一己之力创造出一种力压天机仙界各大宗门的防御仙器来?
景仰啊,敬佩啊!
不过,《器典》上并未给出那散修的名字,而且时间也不等人,就算再心怀崇敬也放一放吧,赶紧炼制出来才是正理!
捡选材料的时候萧问依然难掩心中激动,越想越是兴奋。
天机仙界小仙境界前十,那防御力得多强?!
这玩意就是至宝啊,只要拿上他,就可以在同阶里面横着走了!而且,不管走到哪都得被称一声高手!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只是件防御仙器,如果是攻击仙器该多好……
“呸》 呸呸,怎么这么不知足!”
萧问忍不住骂出声来,而后却突然愣了一下。
“我怎么傻了……”
喃喃地说出了这么一句,只因为萧问忽然想到,他其实根本就不用急。
缓步走到桌前,再次伸手拿起那本金黄色封皮的书,仔细看着那两个凹陷下去的大字,是什么?
《器典》!
这是《器典》哎,其中包罗万象,不知记载了多少种仙器的炼制之法,不然,它怎么当得上《器典》二字?
天机仙界小仙境界前十的防御仙器有,攻击仙器更得有!
现在是看不到,但是随着自己挖掘出的矿物种类越来越多,还没有?
别说前十,前三都可能有!自然,第一的也可能有!
直到这时,萧问才终于意识到了这本《器典》的重要性,同时,对整幅石画的重视也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而后,萧问不由再次细思,《器典》上的一切其实是基于《矿典》,而《矿典》上文字的出现说白了是基于地气之力!这地气之力,当真只有挖矿这一点作用?可惜的是,地气之力只存在于石画中,一旦他到了外界就会消失无踪,根本无从研究。
轻轻放下了《器典》,萧问又伸手拿起了那本又小又薄的无名黑书,其上的苍凉、幽深之意一如既往的浓郁,而此刻,又因萧问的主观感情平添了无尽的神秘之意。
缓缓翻开,依然是一个字没有,没有人知道,有朝一日它的上面出现字时,将会是如何惊天动地的内容!
叹了口气,萧问放下无名黑书,再次去挑捡材料,不过,这时候他却已经知道,他对石画还远远不够了解,要想彻底看透石画,真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行。或许,不断提升的地气之力就是钥匙吧。
片刻后,萧问一手抱着《器典》一手提着矿篓从茅屋中走出,径自到了屋后,随手将矿篓放下,而后便啃起了一清门的炼制之法来。
等差不多记熟了,他便毫不犹豫地着手炼制,一块又一块的材料被他抛到了玄清流金功演变而成的气劲里。
他若是个学徒,如此冒冒失失就开始炼器绝对是要挨骂的,但是他材料多啊,实践永远是最好的学习方法,他有资本一次次在实践学!
完全可以肯定,萧问若成长起来,未必会成为理论家,却绝对是个实干家!
不知不觉中,萧问来到新矿场已有整整一个半月了,一清门炼坏了三件,第四件正在炼制中,不过八成还是达不到满意的效果。但是萧问也不急了,因为这已经是他所需要的最后一件仙器,他甚至可以确定,最多第六次炼制时,他一定可以得到满意的一清门!
这个时候,既然不急着炼器,他放在现实中的心思就又多了一些。
几十名矿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早就混熟了,而且可以叫得上来名字。这还多亏了这里的监工虽然狠毒,倒是不怎么管矿工们私下说话,大概监工们自己也憋的够呛,愿意听别人说话解闷。
几十人里,和萧问关系最好的是一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身子骨算不上硬朗,干挖矿这种活更是早已不合适。据说,这老头差一点因为干不动活而被监工打死,事实上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但是一个晚上之后,他又神奇地醒转过来,以微弱的声音喊着要喝水……从那以后,监工们干脆也不管这老头了,他挖多少矿就挖多少,也不会因为小事再鞭打他。
老头的本名已经没人叫了,大家都叫他老崔头,正是萧问初来新矿场时从身后说话提醒他的那个。
这天深夜干完活后,萧问刚好在主矿道上碰上了老崔头,俩人便刻意放慢了脚步,边低声聊着边往回赶。
萧问自知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这个黑矿场,便不免心生感慨,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皱眉问道:“崔老伯,你说,大家伙在这里明明毫无希望,为什么还要坚持?与其天天在折磨中给钱福干活,被一点点榨干精力,还不如干脆和他拼了算了。”
老崔头早知萧问年轻气盛,常常口出惊人之言,已是不止一次劝过萧问。不过萧问虽是没改,却也没和别人交流过,而只是和他老头子一个说这种话,老崔头这才稍稍放心,知道萧问其实没那么冒失。
此时听到萧问有这般感慨,老崔头便苦笑道:“一群手无寸铁又没有道力的人,怎么拼得过五个中阶的监工,只有死路一条。咳……咳……”
说到后面老崔头忽然咳了起来,而且越咳越厉害,萧问连忙伸手帮老崔头摘下矿篓,轻拍其后背。掌心拍打在老崔头那似乎只剩下骨头的背脊上,萧问也不由有些心酸。
直到老崔头好些了,萧问才用右手拎起了老崔头的矿篓,左手搀着老崔头向前慢慢走去。
老崔头并没有跟萧问客气,但是,两行老泪却已经无声地流了下来。
“又想你的家人了?”萧问当然知道老崔头这种年纪的人没那么容易受感动,以他对老崔头的了解,这老人家八成是又想起他那一直没肯说的家人了。
老崔头没有正面回答,却道:“其实死并没有那么可怕,这里的人明明生不如死,却还在坚持,全是因为放不下,我也放不下。”
“现在能不能告诉你到底放不下谁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萧问很认真地道。
老崔头停了下来,深深地看着萧问,问道:“你真想知道?”
“嗯。”
老崔头摇了摇头,再次举步向前,就在萧问以为老崔头依然不肯说时,这老头却突然开了口:“其实这不是什么秘密,说起来,她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了。”
“她”和“他”发音一样,萧问当然不知道老崔头说的是哪个他,便问道:“谁?”
“我女儿。”
“呃,女儿……”萧问的表情一下变的相当怪异,就像是听到了噩耗一样。
偏头看了一眼萧问的表情,老崔头苦笑道:“没错,她也是越长越丑。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女儿,而且我老崔一生无子嗣,本来以为要绝后了,没想到老来得女,又怎能不感谢上苍,只会加倍疼她爱她。”
“原来如此。”萧问点头喃喃应道。
而后两人各有所思,也就不怎么说话了,没用多大会,便已经到了集合的矿洞里。
两人交了矿石和工具,而后便去领晚饭,主食是几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小黑饼子,再配上一个干巴巴的水瓜,便是他们的全部晚饭了。
领完饭就没什么事了,矿奴们完全可以将东西拿回睡觉的地方吃,大多数人也都是这么干的。
老崔头和萧问拿着饼子、水瓜一先一后进入了休息的矿洞,他们的地铺本就是挨着的,两人往那一坐,这就准备开吃。
便在这时,却有几个人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老崔头和萧问几乎是同时抬起头来,看清那几人后,萧问不由隐现怒容,而老崔头则是第一时间不动声色地按住了萧问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