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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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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要去杀叛军第一猛将神翟,彼岸没有抱着会活着回来的打算,她盘算着去了外星爸爸妈妈已经回来了,所以她想回去看看他们,她的时间不多,就看他们一眼,然后从地球登录亿人太空船去京星。

    然而,彼岸疾步行至自己的悬浮车停靠点,却是相当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车边围了一圈儿的人,各个身穿西服,一脸严肃,对着她的悬浮车头指指点点,此情此景,同上辈子有什么区别?

    她的车还是被撞了,黑夜的路灯下,彼岸面色苍白的站在远处,一脸的不敢置信,历史无法改变吗?无论她做什么努力,历史都无法改变吗?

    “茶茶”前方的人群中,丹桂公事公办的脸转过来,冲彼岸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她依旧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套裙,蹬着一双黑色的细高鞋,怀里抱着薄如蝉翼的光脑,“嗒嗒…嗒嗒”的行至彼岸身前,伸手抬了抬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儿,公式化的说道:

    “不好意思,茶茶,这都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导致你的悬浮车损坏,我们会负全责,全额赔偿你的经济损失费用,并负责将你的悬浮车维修好……”

    一模一样的话语,当真是与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话语。彼岸脚踩黑色军靴,抬脚,后退一步,低头,无法接受一点也没有发生改变的历史,是不是历史不管过程,只要结果。结果就是叛军首领一定会成功的叛变?

    一辆银色的悬浮车轻盈的落在彼岸与丹桂的身边,银白的车窗无声滑下,锥冰那张严肃而认真的俊脸探出车窗,脸上还戴着与丹桂一样的黑框眼镜,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丹桂将彼岸的悬浮车被撞坏一事详细的锥冰汇报了一下,跟上辈子一样,那个高层,也就是锥冰会问几个详细的问题,然后问她要如何解决。

    彼岸那个时候是气得扬拳头恨不得把这些主办发的工作人员统统挨个儿揍一顿,为了让她消气,那个高层,现在知道了那个送她回家的高层就是锥冰,锥冰会主动提出来送她回地球。

    此时,彼岸面无表情的垂目,眯眼,齐眉的刘海下,面色雪白,不发一语。她这次不发脾气也不扬拳头揍人,她想知道在她这样不作为的态度下,锥冰会不会提出来送她回地球,这个历史的轨迹,究竟要怎么才能被她触摸到,并扭转过来?

    “上车,我送你回去”

    简简单单一句话,自锥冰嘴里说出来,没有任何前兆,仿佛不论彼岸做什么,他送她回去这个结果是一定的。这样的定论让彼岸面色更白,她抬起黑色军靴,恼怒的往锥冰的悬浮车狠狠踹了一脚,悬浮车晃动一下,她踹的地方,凹下去一大片。

    “茶茶!你做什么?”丹桂惊呼一声,立时吓得有些发抖,原本围在彼岸悬浮车边的那几个黑西服人也都围了上来,呼啦啦将彼岸与坐在悬浮车上面色冷峻的锥冰包围了起来。

    传说星际十大富豪之一的锥冰性格属于睚眦必报一类,别说有人能踹他一脚,就是横他一眼,都会惹得他相当不快,进而会对不敬他之人策划一系列报复行动。倏然想起这个传闻,彼岸立时浑身打了个冷颤,糟了,她是要拉拢锥冰给叛军首领搞破坏的,怎么着就这么沉不住气?

    于是她抬眼,看向悬浮车里坐着的锥冰,他也只是俊脸上布满了冷霜,紧抿着唇坐在车里,不发一言的冷冷看着她,并非传说中的那般睚眦必报。彼岸松了口气,扯了抹不甚真诚的笑,忽略包围着她与锥冰的悬浮车的黑衣人,饶过梭形的悬浮车头,爬上副驾驶座,歪头对宛如冰坨子的锥冰说道:

    “走吧,出发!”

    锥冰坐在驾驶座上,气质有些冷冷的,精壮的身子靠在沙发椅背上,今天的衬衫是白色细条纹状的,袖子依旧挽高至手肘,衬衫领口处的几粒扣子散开,露出性感的锁骨间那根银色的链子。

    他目视前方,抬手在悬浮的小屏幕上设置行进路线,并不看彼岸,仿佛还在生气。车发动,彼岸也静静坐着不说话,一时间,银色车厢内的气氛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

    锥冰首先绷不住,随着悬浮车的行进,周围已是一片漆黑,他抬手打开车顶的照明灯,尔后左手靠上车窗,撑着脸颊,身上的冷气渐渐消逝,直至全无,最后重回闲适,侧头认真的扫了眼彼岸,问道:

    “在想什么?”

    彼岸很安静,坐在副驾驶座上脊背挺的很直,恍若永折不弯的钢板一块,侧头一直看着透明的车窗外,那漆黑一片苍茫宇宙,闻言,她默默转过头来,脑后的马尾随之反射出一抹黑亮的光,清澈的双目淡淡的扫了眼锥冰,轻声道:

    “嗯,没。”

    回话很简短,完全的言简意赅,但却让任何人都感觉不出冷漠,因为她是真的没有在想什么,只是在安静的发呆而已。

    于是锥冰干脆将头彻底的侧过来,目光正对彼岸,认真的开始研究她脸上的皮肤,良久,总结道:“你好像是个很安静的人。”

    上辈子,锥冰送她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在车上都说了些什么呢?彼岸完全没有印象了,那个时候的她整天叽叽喳喳的,犹如一只小麻雀般,可别说安静了,就是让她在椅子上坐一会儿,她都会动来动去的。

    彼岸想着,估计那个时候的情形完全对调过来,肯定是她如话唠般拉着安静坐在驾驶座上的锥冰说话吧。于是她忍不住弯唇笑道:

    “可能我的活力,已经在上辈子用光了。”

    因为自己并不是真正无忧无虑的十八岁,所以也没有办法像那个时候一般活泼开朗,当性格中关于天真烂漫的那部分被无数生离死别耗光,留下的就只是她沉淀下来的安静性子。

    车顶暖光充盈的车厢中,彼岸抬手,扳着脖颈,细细的活动了一下头颅,尔后靠上椅背,双手抱臂,闭目假寐,不愿再和锥冰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