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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唤不听彼岸,锦绣山河于是也不唤了,寻了个大石头坐下,专心的看着她在湖中狼狈不堪的身影起起伏伏,目光深邃,幽深。也分不清此刻他心中是怎么想的,反正整个人都是专心致志又充满祥和贵气的,彼岸找了几个小时,他就专心的坐在石头上看了几个小时。
当彼岸终于寻回那个镶满了劣质钻石的打火机,一身疲软湿透的披散黏糊着长发上岸。锦绣山河才是自大石上立起来,一身皇者贵气,低头垂目看着彼岸将打火机放入机甲剑套,开口,音质中充满磁性的缓缓说道:
“你开个价,打火机我买。”
“不卖!”彼岸拧掉发丝上大部分的水,心不在焉的跺了跺黑色军靴上的水,转身,捡起入水前自己丢在岸边的黑色鸭舌帽,大步离去,正眼都不曾瞧过锦绣山河一眼,好不潇洒。
“你看起来不是有钱人,为什么不卖给我?因为锥冰很有钱,所以你不缺钱用?”
身后,锦绣山河的磁音响起,带着一抹探寻。彼岸扬起右手,伸高,手腕上盘着一条拇指粗细的红蛇,宛如一长串的红绳子那般,衬得手腕纤细,纤细如玉的五指张开,合拢,做出一个拜拜的手势,不做任何解释,懒得做任何解释!
有人说她与锥冰在一起是为了钱,因为锥冰现在几乎就是在把她当成一个女儿在养,她所有的开销都是锥冰在替她支付,而她也相当自然的享受着锥冰的这种豢养。在锥冰的身边,她从不用考虑钱的问题,也从没往钱的方面去想。
然而,谁又知道她本来就是一个对花钱没有概念的人?做机甲兵的时候,每个月兵饷一点点,有时候也不知道买了些什么吃了些什么就花完了,反正没钱了就问茶雅要,茶雅不给就去问她爸哼哼。她爸疼她,只要她要钱就给,能说问亲人要钱是贪慕虚荣吗?
锥冰只不过比她爸钱多一些,让她没有捉襟见肘的感觉而已。
她真的相当心安理得的接受身边每个人待她的好,反正命都可以为他们付出,锥冰的钱、哲的兵哨、茶雅的银行卡、青书的铜牌子、师傅的秘籍…这些小东西,她拿的理所当然。
不过其实她到底把钱都花在什么地方了啊?彼岸一边往前走,一边想,一般都是看见什么买什么,穿的用的很少,吃的多一些…
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吃货的彼岸有些风中凌乱。一身湿答答的往前走不到两步,浑身的水汽便被生物机甲衣自动脱干,只等她迎着纷纷扬扬的绿色竹叶走回芜婳的木舍时分,除了一头黑发还是湿漉漉的黏在脸颊边,她已是浑身干爽。
彼岸进入芜婳的卧室,把正在睡觉的芜婳挖起来给她淬兵器,又是洗完澡后,不停的往自己的机甲剑套里装着毒烟弹、超能量弹等等等等。
毒烟弹是芜婳用哲给的毒配置的,对于那些打不赢的人,用毒其实是最好的下手方式,毒烟弹又分两种,能毒死人的和毒不死人的,解药也分两种,中毒之前的与中毒之后的。
她并没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去做什么,因为这次去抢微婠很可能会遇见千世,所以打算自己一个人去。
然而,她出门,还未踏出木舍,便是瞧见阳光明媚下站着身背黑色长弓的蓝袍阿直,19岁柔美的容颜上,挂着宛如天使一般的温柔笑靥,宝蓝色的发带系在额头上,带尾在身后随风飘飘,褐色发丝落在眼睑之上,透着一丝宠溺的看着她,柔柔道:
“太慢了,彼岸!”
彼岸歪头,戴着黑色鸭舌帽子,脑后马尾弯扬,宛如一把黑色的镰刀,清澈的目光错过阿直柔弱的身子,看向靠在远处大树之下,手执黑色长枪,身穿黑色刺客劲装,身上盘着鲜红大蛇的哲。即便如此阳光明媚,他也依旧只能给人一身阴森毒辣之感。
“我甩不掉你们了吗?”
彼岸静静的站在阿直面前,脚还未踏出木舍,挑眉,有些不想带他们去,却又清晰的明白,只怕他们是跟定了她,就是死,也要跟着她同去的了,于是将话干脆说开,冷声道:
“会死,一去不回!有可能没有抚恤金发,这完全是我擅自做主的!”
阿直柔柔一笑,点头,无怨无悔,侧身,温柔如水,摆明了姿态让彼岸在前面带路。他不问彼岸要去做什么,彼岸在昨天想着借口支开他与哲的时候,他便知道了彼岸要去做一件大事。至于什么大事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这一队人,同生同死,便够了!
于是彼岸也不矫情,背着机甲军刀,大步向前,留下芜婳靠在木舍门口,暗花色旗袍勾出细瘦的身材,一脸麻木,恍若彼岸还没走远,便已开始等着她回来。
她大步向前,姿态潇洒,不拖泥带水,完全不是一个女子能走出的步伐,目不斜视的路过哲的身边,穿过树荫,长长的马尾因风拖曳。哲一言不发的站直身子,一身宛如无常阴森恶毒,跟上,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无怨无悔。
三人鱼贯上了银色梭形悬浮车,彼岸坐在驾驶座上,阿直坐在副驾驶座上,哲进车后座,将黑色长枪搁在身后,双手抱臂,开始养精蓄锐。
佑鸣远远的跑过来,清秀的脸上透着一抹焦急,明媚的阳光下一身都是汗,彼岸不理他,赶紧发动悬浮车飞了起来,恍若听不见他在地上一边挥手一边大喊大叫,无情的抛弃了佑鸣。
“不是把他打晕了吗?”
阿直拧眉,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看后座的哲,柔声询问。哲阴冷睁眼,恶狠狠的吐字:
“他越来越耐打了。”
佑鸣的异能是追踪,不管彼岸三人跑多远他都能自己寻过去。哲做事手脚不干脆,佑鸣被多次殴打之后身体的耐打强度已经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台阶。彼岸经过了头疼的分析之后,又是将飚远的悬浮车掉回头,停在一直往前跑的佑鸣身边,澄净目光看着前方车头,一言不发。
此时无声胜于有声,哲主动下车弥补过失,提着佑鸣的后脖颈一顿手刀。接着去了芜婳处,将他捆了起来,把死尸一般的佑鸣丢入卧室,回转,上车,出发!
她飙车一向很快,除了锥冰外,坐过她车的人都有些怕,仅仅用了正常车速三分之一的时间,彼岸已是驾驶着悬浮车来到了绿玉休闲会所的大门口。
莹白色悬浮车门往上无声的滑开,阿直一袭蓝袍,背着黑色长弓,额头系着宝蓝色发带,身形柔弱的下车,趴在一旁呕吐。哲亦跟着打开车后门,踩着黑色军靴,稳了稳,终于感受到了脚踏实地的滋味,然后双唇紧抿,手执黑色长枪,阴险恶毒宛若无常一般,浑身阴毒的立在车边,一言不发。
“走,别紧张,我跟这里的老板是熟人”
彼岸潇洒扬手,打了个响指,走过僵直的哲与呕吐的阿直身边,对于自己造成的伤害不以为意。随意安慰着哲与阿直这两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率先走入绿玉休闲会所。
自从她炸了绿玉休闲会所后,这绿玉的门楣倒是更大更精致更奢华更气派更富丽唐璜了,这让彼岸想起锥冰赔给绿玉的那张金卡,心中便有气,侧头对跟上来的哲道:
“她拿了我男朋友很多钱,所以我要做事就找她。你们安心,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惊讶,就当见见市面。”
阿直终于呕吐完毕,抬起柔弱的手指揉了揉心口,一言不发的跟着走,仿若被当成乡巴佬也无所谓。哲紧抿的唇动了动,也是一言不发,恍若在压制胃里的翻腾,一旦开口就会前功尽弃。
三人还没走完那条立着古装美女的走道,便立即有绿袍帅哥迎出来,态度恭敬的将彼岸三人带至一个小厅,又是乘坐厅内悬浮电梯,来到顶层,尔后恭敬撤退,留下彼岸三人瞪眼看着顶层那艳丽奢华的景象。
顶层很宽敞,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就只是在空旷的中央放置了一张造型奢华的大床。清晨淡白的光芒穿过帐幔,落在大床里交缠的人影上,泛着情欲的氤氲,正是绿玉与一男人,酣战中。
彼岸略显尴尬,她刚刚才说让阿直与哲安心,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惊讶,只当见市面。却是不曾想过带着他俩来见这种市面。被迫透过一层薄薄的蚊帐欣赏活春宫,这市面也见得太劲爆了点儿。
哲侧头,一脸的阴冷狠毒,恍若无常,瞪了彼岸一眼。彼岸表情无辜,回以尴尬的一笑,双手背负,踩着黑色军靴的双脚略分开,身子挺得笔直笔直,垂目,眼观鼻,鼻观心,心如止水的等待绿玉与男人打完床仗!
所幸酣战在他们三人上来顶层时已经进入了高潮阶段,不过几分钟便由尾声走向落幕,倒也没让旁人欣赏多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