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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琼见蔡子安在看手机,忍不住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结果是同样的,收不到信号。
她咬了咬牙,强作笑颜笑说:“不管怎么样,首先,我很高兴认识了陈教授您,其次,我很高兴有谢逸、蔡子安你们这样的哥们……”
陈冲连连点头:“对啊,我们很有缘分,能够患难与共,我虽然比你们大了几岁,但你们以后叫我陈哥,把我也当成是你们的哥们好了。”
“好的,陈哥!”王琼粲然一笑。
蔡子安也点点头,然后摆动着双手说:“我们必须试着放慢呼吸,保持冷静,千万不要提高心跳速度。”
但不管他们的心态如何积极,却还是感到空气越来越稀薄了。同时,黑暗、压抑、与世隔绝等等因素都不停地咬啮着他们的神经……
在这样一个封闭的宫殿里,他们很快就搞不清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必须通过看手机才能知道日期。
但很快,手机的电板没电了,更糟糕的是,他们带来的面包和压缩饼干也都被吃完了。
高大魁梧的陈冲居然是第一个崩溃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全然不顾自己的教授身份,双手抱头哀叹道:“哎,我可怜的老婆,还有可怜的孩子。”
但蔡子安还在寻找着出去的线索,他告诉自己:我绝不能放弃希望。
接着,他的手被王琼抓住了。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蔡子安,你还能坚持下去的对吗?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蔡子安也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还闪烁着执着的光芒。他的确没想到,这个女孩的内心,竟然如此坚强。
“嗯,除非死了,否则我都不会放弃希望的。”蔡子安给王琼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黑暗中,时间过得格外缓慢,但还是一分一秒地流逝了。
也不知饿了多久,反正,当蔡子安看见一只老鼠从他脚下窜过时,就猛地踩住了老鼠的尾巴。
“吱”,老鼠发出了一声惨叫。
“生吃老鼠?”谢逸倒吸了一口凉气。陈冲和王琼也面面相觑。
蔡子安点点头,拿出军刀刺进了老鼠那柔软的腹部,狠狠一拉,再一刀一刀地从内部将它慢慢分解。
“都饿了吧?给。”蔡子安将血淋淋的老鼠肉一块块地递给身边的三个同伴。
王琼等人都呆呆地望着手里还微微发热,带着一股腥甜气味的肉块,却怎么也无法下口了。
“吃吧,大家都饿了。”蔡子安就像是饿红了眼睛的野兽一样,死命地咬着嘴里的肉块,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你们怎么不吃?我们还得想办法逃生啊。”
从肉块里挤出来的鲜血溅了蔡子安一脸,但他却泰然自若。
“嗯,我也吃。”谢逸重新打起精神,闭上眼睛,狠命地把生鼠肉塞进嘴巴,不加咀嚼就咽进胃里……随即,他感到胃部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翻涌!
谢逸弯下了腰,在一阵几乎让他窒息的呕吐中,将刚刚硬塞进胃里的生鼠肉全部都吐了出来。
倒是王琼和陈冲都配合得挺好,各自把分到手里的一块生鼠肉给吃掉了。
抹干了嘴角的血,蔡子安就投入了新的寻找中……
真所谓有志者事竟成,最后,他在放着三个黑漆剑匣的第八个房间的右墙壁上摸到了一些凹凸不平的东西。
好像是字?
蔡子安连忙向王琼、谢逸、陈冲三个人喊道:“喂,大家都过来看看,这上面有几个大篆体的古文字。”
王琼他们一听,也都连忙冲进了第八个房间里。
这个时候,他们头盔上的探灯早已经没电了。蔡子安从背包里拿出手电,打开,照出了墙上的铭文。
铭文是阳刻的,也就是突起的,但由于没有上色并且年代久远了,所以很难被发现,也不容易辨认。
“怎么回事?”谢逸伸手去摸铭文,但他用手轻轻一碰,这些字就会凹陷下去,而当他手一离开,它们又会浮出来。
其他人人也都弯下了腰,仔细地瞧着。蔡子安把那八个铭文都念了出来:“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陈冲琢磨着说:“你们觉不觉得,这是一种锁?一种古老的密码组合锁?跟八卦有关。”
谢逸激动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我们知道正确的顺序,就能出去了?”
但看得出,大家都不懂八卦。
最后,王琼想了想说:“我虽然不懂八卦,但我看过《三国演义》。在《三国演义》上面,曹仁摆下了八门金锁阵,那八门,也正是蔡子安所说的‘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
“对头!”蔡子安一拍手,“你还记得那顺序吗?”
王琼点点头:“《三国演义》上说,赵云从东南角上的生门杀入,往正西的景门杀出,打乱了那个阵势。《三国志平话》上说得更加详细,说赵云依次经过的是生门、开门、伤门、惊门、杜门、死门、休门、景门。”
“哈,没想到你还博览群书啊。”蔡子安一边按照王琼所说的内容去按碑文,一边又偷偷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也正在看着自己,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如果说,王琼之前给他印象是坚强勇敢,精明能干,那么现在,她给他的印象中又加入了古灵精怪,活泼可爱这两个词。
蔡子安的手飞快地按了前面的七个铭文,然后把手缩回来,以一种庄严的姿态按下了第八个。
王琼看到这里,就控制不住地发出了祈祷:“老天,让我们成功吧。”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之后的一分钟简直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难捱。
紧接着,他们所处的第八个房间震动了起来,陈冲发现自己脚下的地面正在不断地沉下去,不禁惊呼起来:“这个房间怎么了?”
第八个房间就像是一只……突然从锁链上脱落的电梯!这是蔡子安此刻最真实的感受。
“快,大家快弯曲膝盖!”这是王琼从书本上学来的电梯故障知识,她一边喊一边自己也这么做了。
谢逸点点头,他知道韧带是人体唯一富含弹性的组织,所以,借用膝盖弯曲来承受压力,比用骨头来承受压力更划算。
陈冲同样照做了,但他脑海里还是浮现出了自己全身骨折而死的惨状。
但就在这时候,第八个房间突然缓缓地开始减速了,接着就像是一只电梯那样慢慢地停了下来。
大家都不停地喘着气,体验着劫后余生的快感。
好一会,蔡子安他们才开始环顾四周,并发现四周围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样子了。
左边的墙壁上,赫然用红色的颜料写下了一段文字。
蔡子安努力地看着,看了大概整整二十分钟,然后才恭敬地问陈冲说:“陈教授,这段文字是说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遗址就是一个训练刺客的山庄吧?”
陈冲沉思着,终于也点点头:“对,这段文字说这个遗址叫‘干昌苑’,专门给王室训练‘斥候’的。”他看了满脸不解的王琼一眼,解释道:“所谓斥候就是指侦查兵,这个兵种直属于王侯本人,因此常常会充当刺客。”
蔡子安再一次仔仔细细地读了这段文字一遍。得知所有刺客都在年幼时就被带进了这个干昌苑,并被灌输了忠君爱国的思想,从而变成了杀人的机器。
“那么,这个刺客山庄的主人是谁?真地像《今昔物语集》上说的那样,是阖闾吗?”王琼忍不住问。
“有可能的。”蔡子安有点感慨。他明白,先秦史里就充斥满了各种各样的刺客,这些人把“士为知己者死”当作信条,不惜为雇主抛头颅洒热血。
甚至,吴王阖闾的登基便得益于刺客专诸。
阖闾的名字叫姬光,是吴国的公子——在先秦,公子就是指诸侯的儿子。
姬光的父亲是吴王诸樊。诸樊有三个弟弟:大弟余祭,二弟夷,三弟季札。
诸樊知道三弟季札最贤明,因此,就没有立太子,把王位传给了自己的大弟余祭,并希望大弟再传位二弟,二弟再传位三弟。
但等二弟夷死后,夷的儿子“僚”便自立为吴王,这让诸樊的儿子姬光很不服气,从而伺机暗中夺位。
刺客专诸献计说,僚爱吃鱼炙,也就是烤鱼,可以把利剑藏在鱼肚子里,然后伺机刺杀。
姬光带着专诸去拜见僚,说自己身边有一个人很会做鱼,要请他品尝。
僚欣然答应。
在酒宴上,专诸进献鱼炙,手托菜盘,将锋利的“鱼肠剑”藏在烧好的鱼肚子里,来到僚的桌案前,忽地抽出匕首,猛刺下去,力气之大,竟然穿透了三重盔甲!
僚大叫一声,立即死亡,而旁边的卫士一拥而上,刀戟齐下,将专诸砍为肉酱……
姬光杀了僚,便自立为吴王,也就是名噪历史的吴王阖闾,同时也是吴王夫差的父亲。
“太意外了,没想历史上还有这么离奇的事情。”蔡子安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兴奋得几乎要手舞足蹈了。
王琼轻轻地推了这面有文字的墙一下,没想到“咔”地一声,这面墙竟然地往后往了半米,两边都露出了一道半人多宽的裂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