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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让我不由的往前走了几步,想看一看那河面上浮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死的,还是活的。
了我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有些犹豫。
我最近有些不正常,当然,不是我不正常,是我遇到的事情不正常。
在龙口湖的时候,在地下河岸边的时候,我都不知为何的进入了幻觉,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场景,被一个声音引导着,失去了意识的走进河中去。
两次,幸亏都是靳宸在旁边,及时把我拉了回来,要不然的话,说不定这个时候,我已经成为这个地下河中的一员了。
虽然我对那事情的过程一直不是很明白,但这事情却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靠近水边,就会有危险。
现在我只有一个人,靳宸不在,古熙也不在,万一我再产生幻觉,自己往河里走,连个能把我拍醒的人都没有。
这么想着,我克制住自己想要在湖中一探究竟的冲动,后退了一步,让自己尽可能的离水面远一些。
现在我最重要的,是找到靳宸和古熙,而不是去这个鬼湖探险。探险什么的,还是等我能确保安全的时候再说吧。
可找到他们也真的很难,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刚才的狭窄通道来到这个宽阔的水面中心的,就算是想原路返回,摆在面前的,是八条一模一样的水道。
一样的阴暗,一样的宽窄,似乎毫无区别,根本无法分辨。
有那么短短的一刻,我觉得异常的焦躁,那是种从下湖开始都没有的感觉。非常非常的烦躁不安,烦躁中,还带着绝望和认命,眼前黑色的湖面扩大,和我梦中那一片黑暗重叠,湖面上,亮起一双眼睛,沉沉的望着我。
只有一双眼睛,没有脸,也没有嘴,可我仿佛能听见她在说话,在笑,在呼唤。
来吧,下来吧,到我这里来,我已经等了很多年,很多年……
我用力的咬了下嘴唇,痛的一颤,可这痛楚,让我清醒了一些,飞快的转过身去,面对着黑暗的墙壁,大口的呼吸。
虽然我没有走近,可是刚才那一瞬间,却差一点还是被蛊惑了心神。
那湖水似乎有不一般的魔力,可以让我产生幻觉,然后分不清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
那一刻的感觉很奇妙,一时觉得全身都冰冷的像是坠在湖底,一时,却又烦躁焦渴的似乎晒到极致的脱水,一冷一热间,短短的一瞬,似乎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
转过身的一刻,我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同时,一个深深的疑惑不可控制的出现在我脑中。
为什么是我?
同样下到了龙口湖,同样进入了人地下洞穴,如果说幻觉产生的原因是这地下洞穴中有某种人所不知的气体或者植物动物所造成的话,为什么只有我中招,我的身体,和靳宸古熙有什么不同?或者说,我做过什么他们没有做的事情?
我僵直着后背对着湖面,一动也不敢动的休息一下,脑子却一刻不停的转着。
所有的一切,总该是有个原因的,那原因似乎呼之欲出,可就在离真相很近的地方,飘渺迷蒙。
一阵寒风吹来,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这一抖,却似乎清醒过来。
我也是个大男人,总不能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的等着别人来救吧,这如果能等来古熙和靳宸自然是最好的,如果等不来呢,难道就在这里等死?
地下洞穴四通八达条条大路,刚才的情形在我这里是这样的,在他们那里,还不知道是怎么样子。原地不动等救援,实在不是个好办法。
万一不止是我失踪了,他们也和我的境遇一样呢?万一,他们也被困在了什么地方,等着我救呢?
想到这里,我便又鼓足了勇气,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我细细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遍。
古熙靳宸,女鬼和我,我们四个是一字排开走在一条狭窄的通道里的,然后,在我一个晃神的时候,靳宸个古熙都不见了,只剩下我和女鬼。
我抬手看了眼表,万幸,还有这么个非常客观实际的东西存在,万幸,它还是防水的。
按理说,从我发现靳宸古熙他们不见,到我被女鬼弄到了这个地方,这中间的间隔应该很短,甚至于在我的感觉里,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只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敢完全信任自己,好在手表是个相对可靠的东西,我想女鬼即使再心思缜密,也不肯能跑来把我的手表王前调上一圈。
手表上清晰的显示,现在离我们刚才坐下准备休息的时间,不过才过了十几分钟,去掉我们往前走了一段路,也就是说,我的感觉应该是正确的,我看见女鬼,我被她弄到这个地方来,都不过是短短片刻的事情。
而这就好办多了。
虽然说现在我面前的这一片宽阔的水域和刚才狭窄的河道两者有天差地别,完全不是一个样子的,但是时间可以让我确定,两者之间真正的距离。
换句话说,如果现在离我失踪的时间已经相差很多,比如是几个小时,那么在这几个小时中,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不管是外力还是自己被催眠产生幻觉,几个小时可以让一个人走上几十里,那么我现在可能真的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和靳宸他们相距非常远。
但是如果这中间不过是几分钟至多十几分钟的时间,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不相信自己会碰上一个能瞬间移动或者像飞降那样能拖着我在几分钟之内做长距离移动的女鬼,要是有那能耐,她也不必想这么多法子说那么多废话,直接想做什么做什么,谁也没本事反抗。
去除了这个可能性,得出的结论就只剩下一个。
我距离刚才最后意识中的那个狭窄的水道,并不远。也就是说,我和靳宸古熙他们,距离的并不远,甚至于,可能只隔了一座墙,可能是一个转弯。
这么一想,我顿时有种原地满血复活的感觉,毕竟在这样的地方,长时间的一个人是件非常容易产生心理阴影的事情,而有另一个人陪着,哪怕这个人也不比你强到哪里去,都会瞬间变得强大许多。
我休息了一下,理清楚了思路,站起身来。
再一次仔细的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八条一模一样的水道,在我看来,完全没有区别,每一条,都有可能是我们刚才走过的道路。
理论上,这个水面是水道的中心,我们刚才也做了三选一的题目,而且当时也明白,无论走的哪一条道路,最终会走到镇坟的中心。
镇坟的中心,八条河道交汇的地方,也就是这里。
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猛地转过身去,看着湖面中心。
刚才只顾着想自己在哪里,靳宸在哪里,只顾着担心会不会出现幻觉了,我完全没有想到另一个问题,如果这里是镇坟的中心,那么湖水中的,是不是就是这镇坟要镇压的东西?是那个传说中,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海盗的恶灵?
地下河中一直都有风,一阵一阵的,但是并不算大,顶多在湖面吹起些涟漪,一圈一圈的也就消散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水中传来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天色似乎又亮了一些,周围的环境跟着也稍微明亮了些,可是风越来越大,湖面也被风吹得起了真真波浪。
浪花翻滚中,发出轰轰的声音,那不是光水花翻动的声音,而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水中的声音。
我又走近一步,看清楚了水中的景象,有些意外,蹲下身子,在岸边摸了一把,触手的,是冰冷而坚硬的金属,上面并不光滑,疙疙瘩瘩的,还缠着滑溜溜的水草。
我摸到的,是一根铁链,手臂一般粗的铁链,因为时代的久远,又常年泡在湖中,所以上面攀满了水草,根本已经无从去看本来的面目。
这铁链的位置在靠岸的地下,虽然我看不见它的尽头,但是估计是用什么粗大的铁柱打进地下,八条河道,每条河道的入口处,都有这么一根粗粗的链子。
八条铁链锁通向的地方,都是通往湖中心。不过因为这湖面并不是很小,我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有办法确认中间被铁链捆着的是什么。能猜出来的,这是一个铁盒子……盒子,我脑中一亮,这东西是个长方形,若是说起来,什么都不像,却像是一口棺材。
不过因为这方盒子和周边的铁链一样都呈现出一种黑绿黑绿的颜色,所以我的第一印象里,这东西也是铁的。而在我这么多年的经历中,还从来没有见过铁的棺材,所以一时没有往那方面想。
可既然想到了,如今想想,若是想常年放在水中,那自然不能用木头。谁又规定,铁是不能用来做棺材的呢?若是想关住恶灵,一个铁盒子,比起一个木盒子,终究还是要牢固一些的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