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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个动作,看在徐川贵的眼里却是另外一个意思,我不就出去了一会,你用得着吹胡子瞪眼睛的吗,还特意让人打传呼,让我过来。徐川贵用力一踩刹车,大摩托咔的一声,停了下来,一只脚撑地,冲着胡爱国不满地说:“胡校,你找我有什么急事?还一连呼了三遍。”
胡爱国心里骂道,你真是一头猪,不过当着朱一铭的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拿出校长的威严,沉声说道:“徐川贵,上课时间,你怎么能随便外出呢,刚才四(1)班是你的课吧?”
徐川贵一听这话,心里很不爽,再加上看见校长身边,还有两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青人,正用一种蔑视的眼光,看着自己。这火噌的一下子就起来了,冲着胡爱国大声说道:“我就出去一会,前后也不过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看来什么事还都得向你说一声呀?”
胡爱国听了他的话,也火了起来,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呢,我帮你背了半天黑锅了,你居然还在这冲我嚷,于是沉声说道:“[ 以后上班时间,有事要外出的话,去校长室请假。”
这话听在徐川贵的耳朵里面无异于火上浇油,打人还不打脸呢,这这事赤.裸.裸的打脸,并且还当着外人的面,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川贵把摩托车上的钥匙一扭,把车熄了火,周围顿时静了下来,他两眼瞪着胡爱国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向你请假,确实是我的不对,我现在正式向你汇报,我刚才出去买菜去了,你看。”说着,还用手一指车后座,鼓鼓囊囊的一个编织袋,看来里面还有不少的菜呢。不等胡爱国有反应,他继续说道:“今晚我叔叔要过来吃饭,我妈让我去买的,我违反了学校规定,你给我处分吧!”说完,满脸得意地斜了胡爱国一眼,话语间满是戏谑之意。
胡爱国听了这话以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生气到了极点,但却不便于发作。人家说得很明白了,乡长要到家里去吃饭,他是去买菜去了,要是继续为难他的话,可就是和乡长过不去了。学校是双向管理,既归市教育局管理,同样也归地方政府管理,胡爱国绝对没有这个胆量去得罪一乡之长,况且还为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
胡爱国正在紧张的思索对策,以求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徐川贵又开口了,“胡校,你看该怎么处理,你就怎么处理,千万不要因为我叔叔的缘故心慈手软呀!”徐川贵此时满脸的笑意,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你被停职了,从现在开始!”正当徐川贵满脸得意地戏耍胡爱国之时,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你敢!胡爱国你个王……”徐川贵刚准备张口骂人,突然发现刚才的那话根本就不是校长胡爱国说的,而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年青人。他略微愣了一会以后,大声嚷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停我的职,你知道我叔叔是谁吗?”
“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朱一铭恶狠狠地说,“我管你是谁,从现在开始,你被停职了。”朱一铭转过身来,对曾善学说道:“给胡一旻打电话,告诉他横垛乡中心小学的教师徐川贵,从现在开始被停职了。”
“好的,市长。”曾善学大声答道,然后掏出手机到一边去打电话去了。他这一声显然是故意,看目前的形势,觉得应该到了点明老板身份的时候了。这话说完以后,他看见朱一铭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当即知道自己自己刚才的猜测应该没有错。
“市长!”胡爱国和徐川贵两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不过两人的语气却截然不同,一个好奇,一个悲哀。
当他们呆立不动之时,朱一铭已经转身向校门口走去,只听到身后传来咣当一声,那是摩托车摔倒在地的声音。准确地说,是徐川贵一个站立不稳往摩托车上靠去,谁知用力过猛,人和车一起摔倒在地。胡爱国连忙伸手去拉人,徐川贵站起身来以后,连忙扶起摩托车,发动起来以后,一扭油门,猛地向校门外窜去,幸好学生们已经进教室上课了,否则的话,会不会出什么事故,还真是难说。
胡爱国低头看了一眼散落在地的盐水鹅、猪头肉,摇了摇头,转身向门口走去,准备去找看门的老吴来把这打扫干净。都说装B是要遭雷劈的,胡爱国这次是彻底的相信了。他很坦然,虽然这事是在出在自己学校,但应该和自己并无太大关系,就算是欺骗领导的话语,那也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谁让人家有一个做乡长的叔叔呢。
曾善学紧走两步追上朱一铭,向他汇报刚才打电话的结果,胡一旻表示立即就会发文到横垛乡中心小学,并表示他会亲自下来传达。朱一铭听后点了点头,他对胡一旻打的是什么主意,自然心知肚明,不过他能有这个态度,在短时间之内,向自己靠拢,无疑也是一个不错的收获。
朱一铭上车以后,于勇打着了火,刚准备起步,突然看见两个人从乡政府里面跑了过来。于勇往后一眼,准备征求老板的意见,朱一铭快速说道:“开车!”于勇立即一松手闸,桑坦那快速地窜了出去。曾善学透过后视镜可以看见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车,突然那个年老的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那个年少的一记耳光……
桑塔纳一路狂奔,到土沟乡的时候,恰巧赶上学生放学。朱一铭坐在车里没有下去,关注这学生们的表现。土沟中学就在公路旁,不过安全这一块,还是做得不错的,有专门的老师在马上中间维持秩序,朱一铭见后不由得点了点头,安全问题对于学校而言可是重中之重,一旦出现问题,可都是大问题。
等所有的学生都离开以后,朱一铭示意于勇开车。往前开了大约五、六百米远,于勇把车停在了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小酒楼前。由于不喝酒,曾善学点了三菜一汤o,三人很快地吃完了午饭。曾善学把刚泡好的茶,放到这朱一铭的桌前。
朱一铭掏出烟来,自己抽出一支,然后往对面一扔,曾善学先递给于勇一支,然后自己再拿出一支,把烟盒又重新推到了朱一铭跟前。三人顿时喷云吐雾起来,曾善学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拘谨,不过看见于勇很坦然的样子,他也就放开了。虽说作为秘书是为老板服务的,凡事应该低调,但是如果过分做作了,也让人讨厌,尤其是在老板跟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这不光是做秘书的大忌,而且也是做人的大忌,千万不要做那样的傻事。
朱一铭喝了一口茶以后,看了对面而坐的两人一眼,问道:“今天的这个事情,你们怎么看?”
曾善学听了这话以后,连忙向于勇望去,谁知对方正在有滋有味的喝茶,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是呀,他是司机,司机的任务就是开车,人家可以不去思考老板的问题,而你是秘书,你总不能说秘书就是帮老板点菜倒茶的吧。想到这以后,曾善学想了想,说道:“老板,我就随口一说,说错了,你多包涵。”
朱一铭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是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笑容。
“早晨这事对于一所学校来说,很显然是极个别的现象,但也必须引起足够的重视,像这样的害群之马如果不处理的话,会带来很大的影响。”曾善学边说边观察着朱一铭的面部表情。他觉得这是老板对自己的一个考验,所以尽可能地想要有一个好的表现。
朱一铭喷出一口烟来,说道:“你说说看,会带来哪些影响?”曾善学还真是想对了,朱一铭确实有考验他的意思,不过这只是一个方面的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朱一铭觉得他是教师出身,应该对教师这个职业有更为独到的理解,提出的看法和见解,应该能更切合实际。
曾善学微微斜了于勇一看,见他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不由得有些许得意,他继续说道:“老板,我是这样想的,首先像徐川贵这样的人,不遵守工作纪律,竟然私自离开课堂,小学生的自律意识非常差,极容易出事;其次,他对校长都敢那样的态度,对其他教师的态度更是可想而知,这显然不利于形成和谐共进的工作氛围;最后,因为其有强硬的后台,所以升级、评优之类的,学校一定会优先照顾,而以他的表现绝对是不足以获得这些荣誉的,那么其他教师会怎么想,怎么说,今后又会怎么做,就可想而知了。”
朱一铭想不到曾善学居然把问题看得如此透彻,说得也非常的到位,真是让他有刮目相看之感,看来当初的选择还是对的,至少在教育这一块,这个秘书绝对是非常称职的。朱一铭点了点头,看着曾善学,认真地问道:“那你觉得这样的人,该如何处理呢?”
曾善学听了这话以后,心里一拎,应该说老板的问话,绝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般秘书也就最多分析分析现象,谈谈看法,绝对不会在最后的结果上,随便发表意见的。如果事情该如何处理,你都发表了意见,那还要领导干什么呢?尽管出乎意料,曾善学还是立即回答道:“我觉得像这样的人,就应该给予狠狠的惩罚,否则他们根本就不会长记性,反而会对相关人员进行打击报复。”
曾善学的这话也确有几分道理,就拿徐川贵来说,要是校长给他的什么处理,他一定会想办法报仇的。虽说他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别忘了人家身后可站着一个做乡长的叔叔呢。一个乡长要搞定一个小小的校长,那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老板,我觉得对付这样的人,你就不应该手软,像他要是在部队的话,恐怕早被兄弟们给……”于勇也在一边插嘴道。他虽然一直待在车里,但是通过刚才朱一铭和曾善学的对话,也大概了解了是怎么回事。
朱一铭听了没有再开口,只是端起茶杯来,喝了两口茶,曾善学立即站起身来,为他把杯中的水添满。于勇看了朱一铭一眼,轻轻地扯了一下曾善学的衣角,两人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于勇知道朱一铭正在思考刚才的问题,他们在那反而碍手碍脚的,干脆出来,让他独自一人好好的思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