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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拉德剑士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说:“大人,您应该听说过剑圣议会和剑圣山吧。”
罗岚只是隐约听说过,剑圣山是荷曼大帝建立的组织,正是因为剑圣山的存在,荷曼皇室才能屹立千年,保证血统纯正。
剑圣议会则是一个泛大陆的组织,一些剑圣不愿意依靠帝国,或者因为一些事情为求自保,加入这个团体。
罗岚说:“这我当然知道,不过这件事跟剑圣议会和剑圣山有什么关系。”
比拉德如实相告:“弗兰克家族得到帝都一位大人物的暗示,只要杀死罗兰一家,就全力帮助弗兰克家族晋升伯爵。弗兰克家族很难杀死罗兰一家不走漏风声,但弗兰克家族却是剑圣议会的附属家族,向剑圣议会求助。不过剑圣议会和剑圣山有约定,除非对方主动招惹,否则剑圣议会不得出动上位和圣位力量针对帝国封地贵族。”
“剑圣议会为了避嫌,没有出动太强的力量,只是派了几个大剑师和高级剑士暂时接受弗兰克子爵的雇佣。出动的人中包括紫罗兰剑圣家族、食人者剑圣家族和火之剑圣后裔。”
罗岚没有怀疑他的话,因为当时罗兰的父亲只是勋爵,跟得到一位皇子相助比起来,杀勋爵的成本的确很低。
罗岚又问:“南方大公的南方港被罗岚港抢了很多生意,而南方大公得知消息后,主动插手,对不对?”
比拉德连忙说:“大人您真睿智。南方大公家族同样是剑圣家族,不过南方大公的那位剑圣祖先原本是剑圣山的一员,后来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离开剑圣山,加入剑圣议会。那位南方大公对罗岚港恨之入骨,所以这次他也派人出手,甚至拔掉罗岚港在诺丁王都的钉子。”
罗岚心中一惊,诺丁王都的隐秘骑士竟然死于南方大公之手,而伯爵府一直找不到凶手,可见南方大公强大到了什么程度。
比拉德看到罗岚沉吟不语,挤出谄媚的笑容,说:“弗兰克家族是剑圣议会的附属,而剑圣议会和耶路萨教廷国关系很好。如果您放过弗兰克家族,弗兰克家族愿意辅助裁决所在荷曼帝国从事某些活动。”
比拉德现在只想说服对方,至于是否合作,那是以后的事情,跟他无关。
罗岚盯着比拉德,说:“这件事很有意思,我想掌握具体的情报。说说具体是谁参与杀害罗兰一家吗。”
比拉德以为对方在收集情报,苦笑道:“大人,虽然剑圣议会很强,但做事一直很小心。紫罗兰家族、食人者家族和南方大公派来的人都是生面孔,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我只认识火之剑圣后裔费尔沃德,可惜他死了。”
“这样啊,”罗岚若有所思地说,“看样子,弗兰克子爵出动了所有的家族骑士和私兵。”
当时罗兰和几个手下外出打猎,躲过一劫,在发觉营地遭到攻击后,马上逃跑。可惜战斗后敌人清点人数,发现少了罗兰立即派人追杀。
“是的。那场战斗非常惨烈,以至于家族的私兵只剩下五百多人。”比拉德说。子爵有一千私兵的合法编制。
“我比较奇怪,你们堂堂子爵家族,为什么要扮演盗匪抢劫?”
比拉德苦笑着说:“为了能晋升伯爵,弗兰克子爵已经花了一千多万金克拉,所以小弗兰克才胆大妄为假扮盗匪抢劫,短短一个月已经抢劫了一百多万金克拉,这几乎等于普通子爵全年的收益。不过附近已经被抢光,本来再干几次就收手,没想到遇到您。”
罗岚又说:“你们弗兰克家族的实力怎么样,如果实力可以,我可以考虑合作。”
比拉德面露喜色,以为有望化解这次危急,连忙说:“我们弗兰克家族有四百多年的历史,弗兰克子爵之所以有信心封爵,是因为家族出了一个大剑师!我们弗兰克家族现在共有一个大剑师、两个高级剑士,六个中级剑士、二十多个初级剑士以及四个初级魔法师——不过您刚刚杀死两个中级剑士和六个初级剑士。”
罗岚的脸上开始变化,恢复原貌,他微笑着说:“你少算了一个高级剑士。”
比拉德大惊失色:“你、你……你是罗岚伯爵?”
“没错。”罗岚向前冲,手中多出一把多重高级长剑,长剑之上冒出土黄色的斗气。
比拉德已然明白对方是来复仇,马上抛掉任何侥幸,挥剑迎上,手中的长剑冒出水白色的斗气。
东方的天空已经有微光,在这白与昼的交接时间,荒野弥上漫着杀机。
罗岚眨眼间攻到,他没有使用花俏的剑术,而是使用最普通的斜劈。
比拉德用最标准的强击迎敌,同样斜劈向罗岚的长剑。
两剑相交,比拉德的长剑突然冒出一条手臂粗的水流缠向罗岚的长剑。
面对剑技缠流,罗岚发动断乱斩,在自己的长剑被水流斗气缠绕之前,两剑相交的地方突然爆出黄色强光,随后浓郁的地之斗气从罗岚的长剑喷出,犹如沙尘暴一样驱散剑技缠流,并涌入比拉德的长剑,把水之斗气排出剑身,鸠占鹊巢。
比拉德手长剑上的水之斗气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黄色斗气。
“怎么可能,我是五星高级剑士,你的断乱斩怎么会这么轻松驱散我剑中的斗气!你再厉害,晋升高级剑士也没超过一年,我在十年前就是高级剑士!”比拉德震惊万分,猛地撤剑,避免长剑被对方劈断。
比拉德一边后退,一边拚命向长剑灌注斗气,但罗岚的地之斗气拥有一丝断绝之意,比拉德要想清除长剑上斗气,自身就要消耗数十倍的斗气。
只见比拉德长剑上的土黄色斗气从剑尖开始慢慢减少,而剑柄处的土黄色斗气依旧浓厚,跟比拉德的水之斗气相互消耗。
罗岚也是第一次看到拥有断绝之意的剑技效果,心中暗暗称奇,照这个情况看,比拉德要等一分钟后才能驱逐地之斗气,长剑处于无斗气保护状态,一旦和罗岚的长剑相击坚持不了几次就会断裂。
“断乱斩能阻止五星高级剑士的斗气一分钟,就能阻止五星大剑师的斗气六秒,在实战中非常有效。不过这个比拉德抽剑太慢,如果提前抽剑,断乱斩达不到这种效果。”
罗岚一步跃出,长剑直刺比拉德,比拉德慌忙躲闪,低声咒骂,眼中充满了懊恼,后悔来这里抢劫。
罗岚无论是移动速度还是挥剑速度都超出比拉德,罗岚连出三剑,第三剑使出高级剑技绝流击,只见长剑剑尖突然窜出两尺长的土黄色光芒,光芒尖端刺入比拉德的左肩,刺出一个一寸深的伤口。
随后,整条光芒脱离长剑,化为一团细碎的斗气光点,宛如尘土一样喷向比拉德。
比拉德躲得极快,但肩部、左胸和左臂都被喷中,斗气光点进入比拉德的体内。
“你怎么可能掌握高级剑技绝流击!没有五年的时间不可能学成!”比拉德气急败坏地怒吼,愤怒中带着惊惧。
比拉德不敢想象,罗岚半年前还只是什么都不会的孩子,现在自己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绝流击本来就非常难以掌握,而且效果非常可怕,其中又带着罗岚新领悟的断绝之意,于是比拉德被绝流击击中的左臂、左胸和左臂全都麻木,不仅斗气和血液无法通行,甚至连神经都被绝流击截断。
比拉德惊得说不传话来,他知道绝流击的作用是截断斗气,但他从来没听说能截断血液和感觉。
一旁的侍剑大声叫好:“罗岚干的漂亮,你已经领悟断绝之意,就差凝聚断绝法则。”
罗岚手一抖,说:“你别乱喊,我在拿他试剑,万一分心输了太丢人。法则是什么?那是比不死剑圣还强大的法则剑圣才能领悟的,我还差得远。”
如果比拉德能听懂中文,很可能会干脆自杀。
比拉德惊慌后退,罗岚却放弃追杀。
比拉德看到罗岚正和侍剑说话,心中升起一种耻辱感,愤怒地说:“罗岚伯爵,你在干什么,想羞辱我吗?你不配做一个剑士!”
罗岚笑着说:“你快点全力运用斗气,我看看我的绝流击打在你身上能持续多久。”
“你……”比拉德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再也不敢有击败罗岚的念头,立即展开斗气护体,转为防守。他即使再蠢,这个时候也知道跟罗岚的差距。
正常的斗气护体能包裹身体的每一部分,但比拉德身体被绝流击击中的部位却没有斗气,在晨光下,比拉德像是包裹着一层破碎的白色蛋壳。
等到比拉德的长剑恢复,绝流击的斗气被冲散,罗岚已经摸清了效果,准备结束战斗,以防出现意外。
“比拉德,你们屠杀罗兰一家的时候,是不是也和我一样,面带笑容,看着他们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罗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中杀意涌动。
冰凉的晨风吹起,比拉德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被罗岚的眼神吓得后退。
“我只是奉命行事!我也不想杀人!罗岚伯爵,求您放过我,我愿意当您的手下!您这么强大,又投靠教廷裁决所,我决不敢背叛您!求求您了!”比拉德一步一步地向后退,仿佛彻底失去斗志。
罗岚讥笑说:“我也不想杀人,我只是复仇!”
罗岚一步踏出,长剑划破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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