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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不足的司诺年被卫浴里的洗衣机吵醒时望着窗外漆黑的天,想杀人。
凌晨四点。谁会在凌晨四点洗衣服,即使再高档的洗衣机也会有声音,自己偏偏又是极容易被吵醒的那种人,司诺年怒火冲天的打开房门看着灯火通明的客厅寻找着罪魁祸首。
“辛期,你出来。”卫浴没有,厨房没有,客厅也没有,那她肯定在自己的“鬼屋”里。
宿醉未醒的辛期头痛欲裂,正在忙着手里的活儿听见敲门声有了不祥的预感。
打开房门果然看见司诺年铁青着脸,那样子像只浑身长黑毛的猩猩,生气时拉长了脸就差捶胸顿足了。
“姐,醒这么早啊。”她乖巧的问候。
她不提还好提了司诺年真想扑上去把她撕成纸人,是谁大半夜不睡觉洗衣服,谁愿意凌晨四点起来在屋子里逛荡。
“你很着急?”司诺年气短头晕,恶声恶气的问。
“急?不急啊!”没反应过来司诺年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是问什么。
“不急你凌晨洗衣服?”司诺年指着卫浴的方向胸口一起一伏,真想砸了那台价值不菲的洗衣机,哪个售货员告诉自己它是静音的,今儿天亮自己就去投诉她。
“啊!那个……”辛期的脸腾的红了,因为醉酒未醒很快变成了猪肝色,紫红紫红的,她吞吞吐吐的说:“其实,那个……那个……”
“什么?”她这么拘谨尴尬司诺年的好奇心来了,语气也温和不少。
“我只是不想当着你的面洗。”辛期恨不得找个墙角缝儿钻进去。
“你不说我去自己翻出来看。”司诺年说完就向卫浴的方向走去,走了半天发现辛期真就没拦她,自己也不是那么较真儿,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还真有点骑虎难下,司诺年怕的是辛期不会睡到半夜吐了什么在自己放在那屋的昂贵地毯上吧。想着那张地毯要是在洗衣机里那么一搅一烘估计也用不了了,便加快了脚步跑到洗衣机前关掉按钮打开一看。
送辛期回屋的时候辛期床上铺着的那个床单已经拧成了一团,司诺年拎起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洗衣机看个遍,除了它洗衣机里什么都没有。
洗个床单有什么好羞涩的,司诺年一头雾水麻利的按下按钮听着洗衣机极其细微的发动声一肚子的疑惑。
走出卫浴辛期正揪着衣角站在客厅中央。
“你洗床单为什么不敢说?还要我亲自去看。”司诺年问出疑惑。
“姐。其实,那个,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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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诺年瞠目结舌的望着辛期紧闭的房门恍恍惚惚还不能接受自己听见的话。
辛期刚刚说什么?声音太小自己听错了么?
她说,她有个毛病,啤酒喝多了就会尿床。
司诺年蹙着眉头呆呆的愣在原地好像尿床的是自己,不对,自己刚才还拎那个床单了,司诺年想到这里恨不得将自己的手剁了。
“辛期。”司诺年从小到大秉承着女孩子做事端庄贤淑说话柔声细语的教诲,从未曾像此刻这般大力的跺着脚发疯似的扑向那扇房门用力的捶着:“你给我出来,我今天非要和你说个你死我活。”
话说司诺年大小姐,说个你死我活是要说什么说多久……
无颜面对司诺年的辛期这个时候早已经扑进被里捂着脑袋懊恼的想将自己的身体塞进哪个墙缝儿里。
是的,我们27岁的辛期小姐在喝了几杯猫尿以后无一例外的尿床了。
只不过这一次她尿在了自己的出租屋里,并且在咄咄逼人的房东的威胁下承认了罪行。
辛期想这辈子是没脸再见司诺年了。才在一起住几天自己已经在两件日常事儿上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在司诺年那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坏印象。
最主要的是自己会很尴尬,感觉永远在司诺年面前抬不起头了。
“你给我开门,我生气了,很生气。”理智这个词说不清楚,司诺年平时特别理智,对待辛期昨晚污染空气的事儿也给予了相应的理解,可是对于那个床单在自己的洗衣机里搅来搅去并且自己无意碰到了它她又十分的不淡定。要说那床单辛期在司诺年出来的时候已经洗了差不多了,司诺年的洁癖这时候显得小题大做了。
眼看着自己手掌都拍红了屋里的人就是不开门,司诺年气呼呼的说道:“有能耐你一辈子别出来。我就在沙发上等你。”
屋里的辛期是铁了心今天不见司诺年,听她威胁自己蒙在被子里直叹气。
小区里渐渐吵闹起来,司诺年开着电视正襟危坐,辛期迷迷糊糊又睡了一小觉儿,醒来时听见客厅的声音几欲冲出重围在想到自己连续“失误”后萎靡不振的给领导打电话请假,然后直接躺在床上做挺尸状。
客厅里的司诺年真没有想到了上班时间辛期也没出来,转了几圈儿进了卫浴看着已经烘干后的床单,几岁的孩子尿床司诺年可以理解,几十岁的老人尿床司诺年可以忍,这不上不下正值壮年的大姑娘尿床,司诺年实在哭笑不得。
抖着床单叠成两层拎到露台上晾干,司诺年敲了敲辛期的门。
“出来吧,我保证不打死你。”
“你不上班么?再不出来迟到了。”
“辛期,你有胆做没胆面对?”
任是司诺年说破嘴皮屋里也没有动静,司诺年回屋找了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辛期躺在床上睡得踏踏实实。
“心真大。”自己进屋了都不知道。
没事儿干的司诺年在房子里转了好几圈,喝了一杯矿泉水又有了困意,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电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近中午,司诺年在客厅转了几圈看见辛期常穿的鞋子没在鞋架上估摸着她去上班了,打开电视看起了最新电影。
多讽刺,外貌协会会长级别司诺年同学要不是看在三个男主角还能瞅瞅绝对第一时间换片子。
看着看着那些和李艺一起上学一起创业的过去有浮现出来,人生像一场有去无回的旅程,回忆就是不停旋转的木马,任是司诺年想忘也束手无策。
捻着纸巾边看边哭渐渐的视线模糊不清,抽泣逐渐扩大演变成了嚎啕大哭。
“呜呜呜……”肆意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一个人也不会丢脸。回忆着自己这些年司诺年不可思议的认为自己就是一个自虐狂。任由别人伤害自己,她懊恼的捶胸顿足嚷着:“你就是个大笨蛋,大傻瓜,司诺年你脑袋被驴踢了么!”
“恩!”屋子里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怯怯地:“我想上厕所。”
嘎然而止的哭声司诺年挂着满脸泪痕窘吃惊的望着辛期。
“恩,对不起,你实在憋不住了。”辛期捂着小腹直跺脚。
“那你就尿床上啊!你又不是没尿过。”司诺年胡乱的抓起桌上的纸巾擦拭着泪水低吼着。
“……”辛期无以辩驳,可怜兮兮的看着司诺年不敢迈出一步。
“你要尿那里么?还不去。”难不成没长大的小孩儿上厕所也要自己教,拎着纸巾盒跌跌撞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砰!”一声巨响,辛期吓得尿意全无,呆呆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卧室门,自己真的忍不住了才出来打扰她的啊!她哭的那么伤心闻者流泪,如果自己不是内急怎么好意思打断她。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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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期释放完内存看见洗衣机里自己的床单不见了,洗衣机里还有淡淡的威露士的味道。暗想着司诺年不会把自己的床单扔了吧的辛期垂头丧气的路过客厅,余光里看到印着俗不可耐的大红花的床单迎风飘扬,心里瞬间充满了感动。
“姐。”司诺年就是好人。收留自己也没有嫌弃自己这么个年纪竟然有醉酒尿床怪癖,辛期充满了感动与关怀走到司诺年的房门前礼貌的敲敲门,贴着门板上听着动静,说道:“我今天不上班,我们两个出去走走吧。”
总是闷在家里心情不会好的,房东姐姐看个电影都能哭的梨花带雨的,外边天气如此晴朗不要辜负。
“不去。”司诺年被辛期那么一吓也哭不出来了,趴在床上又气又恼,自己招来这么一个大麻烦,私人空间都没有了。
“来吧,好么?我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前些日子总是出去找房子,还没有好好感受一下这夏天呢。”辛期好脾气的商量着。
“你怎么没上班?”房间的门突然被拉开了,毫无防备的辛期一个趔趄差一点扑到司诺年身上。
尴尬的站直了身体,在司诺年凛若冰霜的目光中辛期压力山大的回答:“我宿醉头痛。”
“你请假领导不会扣你工资么?”司诺年想起昨晚莫廷告诉自己的关于那个中年泼妇大闹办公室的事儿,暗自揣测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辛期不愿意去单位。可是这种事自己不好再提。
“呵呵,这个月全勤奖已经没了,所以请一天假也没关系。”辛期不想去单位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昨天临下班时发生的不愉快,她受不了楼里其他部门的人不明所以在背后指指点点。她一个未嫁的姑娘,硬和七十多岁的老头扯上关系,还被人家家人闹单位,行得正坐得直也需要喘口气。
司诺年看着面前的辛期说完话微微的咬着嘴唇知道她也想起不开心的事儿了,想着她一个人自从住进来也几天了家里人也没打电话问候一下,又连系着上次在私房菜自己说那些话辛期也没什么反应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真挺不容易的。
“那你说出去走走的,我是陪你。”阳光灿烂倒也是真诱人出去,总呆在家里闷死了。
“好啊!”只要司诺年陪自己出去,两个人都能释放一下心情,调节一下低落尴尬的情绪,辛期想着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