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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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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款式和颜色都一模一样,她是不会认错的。

    如此说来,那日在栖园见到娇杏的时候,娇杏身上所穿那套鹅黄色的衣裙好似粗糙许多。没有对比看不出来,现在看到这条裙子,丁小蓉才发觉那日梅园里看到的女子的裙摆和娇杏所穿那件,更本就不是同一件,那么那日那个穿鹅黄衣衫的女子并不是娇杏?!

    想到这里,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联系了起来。那日‘李栖桐’古怪的表现,出尔反尔的承诺和不肯露面的神秘女子似乎都有了某种联系。

    只是,之后在桃花阁遇到李栖桐和娇杏的时候,娇杏为什么要撒谎呢?为了替李栖桐和那个神秘女子掩饰吗?

    突然间,丁小蓉对这个神秘的鹅黄衣衫的女子生起了浓浓的兴趣。从刚才陈氏的话里来看,这件鹅黄衣衫也是从浣衣院那里拿过来的,所以这个神秘女子一定也是侯府中人。难道是另外哪个院子里的丫鬟?

    “娘子所思何事?”李凤鸣温柔小意的声音在丁小蓉耳畔响起,丁小蓉想得太过认真了,一时不查,竟怔怔地脱口而出:

    “相公,四弟可曾有中意的女子?”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连忙捂住嘴,一脸羞愧,不敢瞟向李凤鸣。

    “中意的女子啊...倒是没有呢,栖桐一向都觉得女子很麻烦,对婶娘给他介绍的大家闺秀也不感兴趣。”李凤鸣虽然觉得谢芙蓉有些冒失了,但好在没有外人在。自家娘子有时候好奇心是强了些,不过也没什么大错,反而时常十分可爱呢,所以他对丁小蓉的失言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而是认真地想了想,给了她一个答复。

    “说起来,他和栖梧也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了啊。”李凤鸣眉眼弯弯,柔和的笑笑。最近他的气质变了不少,似乎从沾满媚气的脂粉丛中挣脱了出来,浑身的气息清爽秀气很多。

    丁小蓉不知不觉地就看痴了,甚至都忘了回答他的问话。

    “娘子,你可是想帮春桃妹妹说亲?”

    “栖梧和栖桐可能不太合适呢...婶娘那里就过不了关...”

    “娘子娘子?你在听吗?”

    李凤鸣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丁小蓉眼前晃了晃。

    “啊?啊!我在听!”

    丁小蓉猛然回过魂来。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好险好险,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丁小蓉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回头看看李凤鸣,后者依然笑得如沐春风。她尴尬地点了点头,结结巴巴地说:

    “是啊,在想春桃的婚事呢...不行真是太可惜了。”这个黑锅就由谢猛虎姑娘背着吧,如果她嫁进侯府来那才可惜呢!丁小蓉可不能把梅园的那件事说出去,万一惹到了李栖桐,后果不堪设想。

    李凤鸣也是一脸遗憾,他想了想,犯愁地摇摇头:“先前在马车上跟娘子说的那几位公子,娘子觉得不好,可是继夫人要求甚高?”

    丁小蓉勉强笑笑,心里咂舌不已:当然不行,那个鲁三娘是个什么人,她现在多少也有了解了,普通的五六品小官,家中庶子,无权无势,鲁继室能看得上有鬼呢。

    李凤鸣在马车上曾和丁小蓉讨论过灵州城里的几户适龄官家子弟。要不就是家中品级过低,要不就是分不到家产的庶子,唯一一个右丞相的嫡子听着尚可,但其年岁略大,今年虚岁三十,未取士,家中已有妻室儿女,还有小妾若干,前年妻室暴毙,想寻个继室。让谢春桃嫁给这样的纨绔大叔做继室,估计比杀了她还难吧,丁小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这样可不行,难道全灵州城再找不到第二个像李凤鸣这样的亲亲相公了?不过也是,谢家只是商户,想攀京城权贵的亲,真是难上加难啊。丁小蓉越是了解这个时代的潜规则,就越是感慨自己的好运。不仅能嫁到一个衣食无忧的归宿,还能寻到一个温柔体贴的相公,她丁小蓉一定是上辈子太倒霉了,所以老天爷给她补偿来了。

    夫妻俩一边走一边讨论,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院子里。李凤鸣上午陪侯爷出去应酬,十分劳累,于是先回房沐浴休憩去了。丁小蓉去了偏房暖阁里,继续抄写她的《女诫》。

    中间小猞猁来闹了一阵子乱,咬着丁小蓉的裙子不放,非要求抱抱。丁小蓉好容易把它哄睡着了,交还给平常照顾它的如梦,回头却发现桌上写了一半的字帖沾满了梅花足墨迹,一阵无奈,只好揉碎了重写。

    青梅和红袖这时走了进来,她们小声地告诉丁小蓉李凤鸣沐浴后因为太累先睡了,临睡前交待她们来伺候她用膳。

    墨画连番受了下蛊的惊吓,虽然淮素锦的女伙计已经给她解了毒,但回来的路上还是脸色发青,一句话也说不出。丁小蓉怕她坏事,已经叫她先行下去歇息了。如梦又被派去照顾小猞猁,丁小蓉身边正好没人,而且她也想听听浣衣院那边的情况,所以青梅和红袖能来,她是十分高兴的。

    “二少奶奶,今儿个浣衣院那边可出了大事啦。”抢先说话的是喜爱八卦的红袖,她压低了声音,故弄玄虚地说:“那个淮素心,就是先前的淮姨娘,她死啦。”

    丁小蓉假装惊讶,不解地看向青梅。

    青梅接过红袖的话头:“二少奶奶还不知道吧,那个淮素心,是以前大房侯爷的姨娘,多年前被废了,一直居住在浣衣院,今日那个孙婆子突然跑到老太太院子里大哭,说是她家主子死了,还是暴毙。”

    “不止呢——”红袖又不甘寂寞地凑过来,神神叨叨地说:“听说这淮素心死得可蹊跷,像是得了什么传染的病症,那个孙婆子啊,满脸都是麻子,可把大夫人给骇坏了。急急忙忙就说要烧了整个浣衣院,还说要连淮素心的尸骨一起烧掉。”

    “听她瞎说,大夫人怎么会做着这种事情,不是让人从后门悄悄把淮素心的尸体运到乱葬岗了吗?那个孙婆子,也给还了卖身契放了呢。”青梅不满地瞪了红袖一眼,努努嘴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淮素心是故意弄出瘟疫而死的症状,令李家人不敢细探的吧。

    而且依照陈氏的性格,也一定会恨不得把她扔到乱葬岗去。李侯爷晚上才回府,陈氏一定会赶在侯爷回来之前把她处理掉;李侯爷回来之后,淮素锦的人就已经把她和孙婆子带走了,一切已成定局。

    这样一来,淮素心不仅能顺利脱身,还能利用自己的‘死’再报复陈氏和李侯爷一次。想必今日之后,李侯爷如果对淮素心还有一丝情意,一定会内疚不已的吧。李侯爷越内疚,陈氏就越没有好果子吃。这一招,不可谓不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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