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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晚上林君复领着袁彬来家里吃饭,锦华有些为难:“家里没菜了。”
林君复道:“我已经顺道买了来。还有劳你做了。”
锦华不自主的往袁彬那瞧了眼。两人以兄妹相处,妹妹给兄长做饭天经地义,林君复却来个有劳,那么客气就不怕叫人看出来?
林君复也不由的瞧了过去。
袁彬背着手瞧着堂屋里挂的字幅,貌似很欣赏的点着头。
还好没注意。林君复歉意地对锦华笑了笑,拱了拱手到堂屋同袁彬说话去了。
吃了饭袁彬也不急着走,而是坐在堂屋同林君复继续说话,他漫天的胡扯着,从南到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越扯越没有边,甚至要跟林君复说要如何掷骰子。
林君复到是很好奇:“我以前在家听人说那赌坊里的庄家是想掷骰几点就是几点,难道真有门道?”
袁彬不由一笑,翻手摸出三枚骰子来:“那当然,难道你以为都是运气?我教你。”
林君复看着袁彬翻手就摸出三枚骰子来不由称奇:“这骰子从哪里来的?”
袁彬“哦”了一声,再一翻手,骰子又不见了;再一翻手骰子又现在袁彬掌心之中。林君复对着翻手覆手一瞬间的手法吸引了,好奇的拿了过来自己演示着,到惹得袁彬大笑不止。
“哪里是这样的。这是有诀窍的,没个七八年玩的手熟,是玩不得的。”
林君复放弃了:“你练这个做什么?”
袁彬道:“没事玩两把,却又不能叫头儿发现,弄着弄着就会了。我来告诉你怎么掷点数。”袁彬很是热心的教着林君复,他只叫了手法,叫了各点凑数的叫法,就根本不给林君复练习的机会,拉着林君复就要比大小。
林君复看着袁彬猴急的样子不由真相了:“袁兄不会在这等着我的吧!”
袁彬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是手痒了么?”他压低了声音道,“最近不是风头紧么?总不能叫人抓住了,连着皇上的脸面也没有么?林兄,你就陪我玩两把,让我过过瘾吧。”
锦华正好进来给他们换茶,看着袁彬死气白里的拉扯袁彬同他赌钱不由的皱眉。
“风头紧?我没听说啊?朝廷要抓官员风纪了?”
袁彬点着头:“皇上亲自下的旨意,你晓得领头的是谁么?”
林君复想了想:“都察院?”
袁彬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脑子转的快,正是都察院!”
林君复听说是章延闿不由的道:“若是这样还真要小心。”
“所以我……”袁彬看着林君复露出讨好的笑容。
林君复按下袁彬的手:“不忙,我还有件事问你,之后我便陪你玩。”
袁彬瞧了一眼袁彬问道:“你要问什么?若是……你知道的,就算咱们是过命的交情我也不能说。”
林君复道:“这个我知道,你且放心。你晓得要查哪里地方?那个章御史要查哪里?”
袁彬道:“赌场青楼……”袁彬见锦华在,声音越来越小,“反正禁止百官去的地方都要查。今儿下衙就查!”
现在已经开始了?他居然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查了不少人?”
袁彬点了头:“那是,在朝官员勋贵百官家的子弟无数。我是听过有人横的,可是却没听过那么横的。有人追着御史喊打喊杀的。袁兄,你聪明,你且猜猜哪个御史是谁?”
“不会是章延闿章御史吧?!”
袁彬不由拍掌佩服的道:“正是章御史。而那个敢动粗的正是章御史的弟弟。”
锦华听到章延闿的名字不由的停下了脚步,甚至找了椅子远远的坐下。这个敢于同张家对抗的御史,在很多的时候是她的一点希望。
“章御史放人了?”
袁彬摇着头:“兄弟两齐活重伤!”
林君复顿时站起身。这……
袁彬:“传闻是章御史对弟弟下的杀手……”
“有人看见了?”
袁彬摇头:“章大人被弟弟追到另外个院子,之后就是倒在地上的两人。很奇怪,章大人的弟弟原先是拿着刀的,可是众人听到动静发现两人时,地上却有两把刀。”
“是说章大人故意激怒自家弟弟,引得他追逐,章大人借机跑到另外个院子,然后……”
袁彬点头道:“正是这样!林兄到跟亲眼所见一样。”
林君复摇着头:“你这么说我就想到了这。你是想说这里头还有旁的原因?”
袁彬这次是彻底的服气了:“我算是服了你了。”
林君复笑笑:“你都说到这里来了,我还能说什么?”
锦华此时已经站起身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门。她知道后面有些东西她不能听,可是不在屋里听并不代表她不能在屋外听。出了屋子,锦华寻了窗脚下蹲下身子,静静的听着屋里的动静。
袁彬见锦华出去一改方才的轻松,正色道:“有旨意。”
林君复微微一愣:“你这是……”
“林君复接旨!”
林君复这才反应过来袁彬上自己这不是为了找他玩骰子的,而是传话的,他忙跪下。
“着林君复暗查此事。钦此。”
林君复磕头领旨。皇上暗地里让袁彬传给自己这么一道旨意还是要暗查,这里头……皇上是要保章延闿,可是,这里头,莫不是……
“张家?”
袁彬只是笑笑:“我不知道。袁兄,我今晚还要当值,告辞!”袁彬拱拱手告辞而去。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来不及躲开的锦华。
锦华没想到他们说话会那么短,只是一道旨意,其他什么话也没有了。她的腰还没直起来。
袁彬对着锦华笑笑,拱手而去。
他知道自己在偷听?没有说什么?他的意思是什么?
锦华来不及想更多,便走进了屋子:“皇上要用你跟张家对干?”
多出的刀或许是张家派人做下的,难不成还要个林君复去?鸡蛋碰石头?
林君复看到进来的锦华,随即道:“你都听到了?你觉得要怎么办?”
“等消息!”
林君复不由笑道:“正是我所想。”皇上让他暗查此事,其实并不是要他去管章延闿兄弟到底是谁杀谁,也不是要关注那多出来的那把刀是从哪里来的。章延闿只是皇上扰乱张家的一枚棋子,而他,说不定还有同他一样更多的人,其实才是扳倒张家真正的棋子。皇上知道他的事情了?知道了或许更好。
林君复转脸对锦华道:“或许你的报仇可以换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