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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孺人笑了起来,重新打量了下锦卿……,真的,哪里像了……
晋王妃抬起手指着锦卿,笑道:“妹妹自己不觉得吗,这姑娘眉眼处和你确实有几分相似。”又朝锦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氏眼神示意了平锦卿,锦卿跪下来低声答道:“民女名叫顾锦卿。”锦卿设想过很多种晋王妃召她见面时的情况,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
晋王妃回头笑道:“确实跟妹妹有缘,都是姓顾的。”
晋王孺人侧头重新细细打量了下锦卿,面前的小姑娘低着头跪在地上,纤细的腰身似乎一握就断,然而这小姑娘刚才表现出来的胆识却跟这细弱的身板不符。
晋王孺人微微笑了起来,明丽端庄的脸上除了微笑,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顾姑娘救了王妃,可是大功劳一件啊!”锦卿把头埋的更低了“承蒙娘娘抬举,民女不敢当,是娘娘把痰吸出来的,娘娘功劳最大!、,晋王妃低低笑了起来,靠着晋王孺人坐直了身子,吴夫人抢先笑道:“这孩子是个脑子直的,没什么心眼,要不是和叶家的二小子关系好,叶大太太也喜欢她,我都不想带这孩子出来,什么都不懂,见了贵人也是呆头愣脑的!”一言既出,晋王府的两位贵人眼里都闪过了无数的念头,这么说了,顾锦卿是叶纬安看中的,也是张氏内定下来的儿媳妇了?怎么晋王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说杜行的女儿对叶纬安有意吗?
晋王妃缓过来劲后,就和顾姓的孺人先行回去了,锦卿也告退,出去了。
送走了两位贵人,张氏抹了把汗,疲惫的坐在了椅子上,吴夫人拍了拍她的背,悄声说道:“慧英,不是我说你什么张妍这孩子你实在宠的太过了,再不管教,早晚酿成大祸!”
张氏叹气道:“我只是怜她父母双亡,大哥就这么点骨血,以后是得管教下了。”
等锦卿从屏风里走出来后,径直走出了huā厅,站在了院子里的huā丛中,深深呼吸了几口气,秋夜里的空气干冷凛冽,刺激了锦卿的胸腔也冷却了锦卿发热的头脑和脸颊。
原本激烈跳动的心渐渐的平缓了下来,但锦卿还是抑制不住的一阵阵后怕,倘若晋王妃今日不是被痰呛住了,而是huā生米什么的进入了气管,她束手无策,等大夫来了晋王妃早死了,那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小蝼蚁一般的人,会不会被人当做替罪羊,吴夫人虽然名义上是她的干娘可未必会护着她,张氏为了叶纬安,也不会护着她,她死了没关系,锦知要怎么办……
张妍眼睁睁看着锦卿目不斜视的从屋里出去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原本想把顾锦卿踢回尘土当中可没想到这次又让她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再回想起姑母居然因为顾锦卿斥责自己,张妍心里又是委屈又是不甘,姑母从来没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都是因为顾锦卿!张妍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拔腿跟在了锦卿身后。
杜雪襄原本是想拦住张妍,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嘴角浮现着一丝莫名的微笑,既然顾锦卿这么好的医术,救的活孟钧又救的活晋王妃,张氏对顾锦卿的态度再分明不过了,恐怕她嫁入郑国公府的机会是少之又少了。
然而不到最后时刻谁又能说的准呢?杜雪襄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准备让张妍再最后闹一闹没准还能闹出什么意外的结果。
张妍奔出了huā厅,就看到不远处静静站立的锦卿,三步并两步的上前去讥讽道:“没想到啊,你还真有两下子真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不过你也别妄想着能……”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张妍的趾高气扬的话,张妍不敢置信的捂着左脸,叫道:“你敢打我?”
锦卿阴沉着脸,牙咬的咯嘣咯嘣响“我岂止是敢打你,若你不是叶纬安的表姐,我早就下药毒死你个蠢猪了!”
“你,你”张妍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突然被锦卿打了一个狠狠的耳光,气的眼泪顿时就流出来了,伸手就要往锦卿脸上打去。
锦卿敏捷的一把抓住张妍的手臂,长期背着沉重的药箱让锦卿锻炼出了好力气,看似细弱的手指硬生生的将张妍雪白的手臂捏出了五个铁青的指印。
张妍痛的大叫了起来,然而四周静悄悄的,huā厅外面的奴仆这时一个都不见了,而huā厅里面的人似乎是没听到一样,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忙。
“瞎猫撞上死耗子?谁是瞎猫?谁是死耗子?你不是很厉害很大胆的吗?你怎么不去晋王妃面前嚷嚷今日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锦卿冷冷的说道,松开了握住张妍的手,用力的向后推了她一把,张妍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含着眼泪看着自己青紫的胳膊。
锦卿背着手站在huā丛中,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给她镀上了层晦涩不明的光泽,今晚上的事让她心里恼怒异常,若不是仅有的一丝理智提醒她不要冲动,她只想把张妍摁到在地上痛打一顿。
“不服气,是吗?”锦卿居高临下的盯着满脸激愤的张妍“很好,我也不服气你,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不过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
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个脑子里全是豆腐渣的蠢货!你以为自己是千金小
姐吗?你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可怜虫!”
张妍气的大口喘气,眼泪也不停的往下掉,她知道今天好像做错了,可又不知道错在哪里,她明明办了件聪明的事,可所有人看她的眼光像是在看一个罪人!她想上前去打那个可恶的顾锦卿,可手臂上的痛提醒她,在没人帮忙的情况下,她只能被顾锦卿单方面的揍。
权衡利弊之下,张妍站起身恨恨的跺脚道:“你别以为治好了晋王妃就得瑟了,我会跟我姑母说你打了我,你别肖想我表弟。”
“哦?”锦卿意味深长的笑了“麻烦你先问问叶纬安,是他肖想我,还是我肖想他?”张妍虽然泼辣,但到底是长在深闺的小姐,听锦卿说的这么直白露骨,顿时涨红了脸,指着锦卿叫道:“你真不知羞耻,我告诉我姑母去!”“随便你。”锦卿不可置否,根本不把这威胁放在眼里“张小
姐,如果你再敢这样,不用我,你姑母也不会再饶你,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省的让人笑话!”锦卿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huā厅走去,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让她心有余悸,厌恶透顶。恍惚间,锦卿就想起了前世电视里看过的杂技,杂技演员在一根钢丝上表演着各种各样的huā哨动作,险象环生却又稳稳当当走到了最后。
锦卿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面上勉强挂着笑容,感觉自己就是在钢丝上走了一圈,如今总算是安然的回到了地面,只是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
临走的时候,张氏和吴夫人好生劝慰了锦卿一番,才让李妈妈送锦卿回家。
在巷子口,锦卿别过了李妈妈,转身便往家的方向走去,黑暗中却被一个人拉住了。
锦卿瞬间头皮发麻了一下,刚要扯着喉咙大叫,拉住她的人淡淡的开口了“是我。”
锋卿大口喘着气,心跳仿佛是大鼓雷动的一般,寂静的黑夜中听的格外清晰。
“你来做什么?大将军不去自己的将军府呆着,我倒不知道你还有埋伏在别人家墙根的爱好!”锦卿讥讽道。
“今晚上的事,我都知道了。”孟钧说道,黑暗中他仿佛离锦卿很近,气息似乎都喷到锦卿的脸上。
锦卿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那又怎么样?”既然孟钧这么快就知道了,想必叶纬安口中的那个“殿下”就是晋王吧。什么闲散皇子,什么与世无争,笼络了这么多人替他办事,她怎么还相信坊间传言,晋王殿下是个无心皇位的人!
一想到孟钧要做的是替人夺嫡的事情,锦卿头皮仿佛炸开了一般,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一步“你们要做什么我不管,别把我牵扯进来!”
“你为什么会看上叶纬安?”孟钧问道。
锦卿想说不关你的事,可到了嘴边却咽了下去,转口说道:“他很好。”“怎么个好法?”孟钧步步紧逼。
“相貌好,出身好,最关键的是,真心实意的对我好!”锦卿回答道。
孟钧低声的笑了起来,这笑声仿佛在嘲讽着锦卿,她和叶纬安的一切,在孟钧看来,不过是个不值得一提的笑话。
“你说的对。”孟钧语气轻松的开口了“纬安人很好,将来也会是个很好的丈夫,很好的父亲。”
锦卿满心狐疑,孟钧这人心思深沉,打死她都不相信他这么晚跟个土拔鼠一样潜伏在墙根,只是为了向她保证自己的好基友是多么好的。
然而孟钧却再没说什么了,月亮升到了半空中,明朗的月光照入了小巷,孟钧如刀刻般的俊朗面容出现在了锦卿面前,锦卿警惕的看着他。
等他转身要走的时候,一副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不在意的说道:“忘了告诉你,晋王的顾孺人和你还是亲戚,是你舅舅的女儿顾瑞雪。”说完,孟钧便施施然走了,剩下锦卿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恨的只想冲他的背影吐口水,最重要的事怎么耽搁到最后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