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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被人戳破了,锦卿也没否认,痛痛快快的点头承认了,“没错,我想要个真正的官家小姐身份,能足够配得上叶纬安的身份。我知道叶纬安和他的父母不介意这点,可我不想日后我和他站一起时,有人会因为我的出身而对他有所想法。”
孟钩沉默的看了看锦卿,微微倾斜了身子,对她小声说道:“其实你完全不必……“……
锦卿摆手笑了笑,“我现在有点后悔了,袁应全的所作所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着我的底线,可现在我跟他是一条船上的了,只能各自忍让保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我只是觉得对不住锦知,因为我的私心,让他小小年纪就卷入到这样的家庭当中,如果我们还在徐叔家里,至少那还是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家。”
孟钩看着锦卿落宾的样子,不禁想伸出手来握住锦卿的手,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叫道:“卿卿!“甚光火石间,孟钧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背着手看向了回廊处,叶纬安一脸微笑的往这边走了过来,锦卿笑眯眯的朝他挥了挥手,“你怎么来了?”
叶纬安走过来后和孟钧点头打了个招呼,亲昵的拉起了锦卿的手,把她拉离了柱子,拍了拍她背后的尘土,笑道:“你看你,这柱子上全是灰,你看也不看就靠上去。”
锦卿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想从叶纬安手中把手挣脱出来,可没想到叶纬安的手握的紧紧的,锦卿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叶伟安从来不会在人前叫她卿卿,他最讲礼数,也不会这么亲昵的在人前拉着她的手。
叶纬安攥着锦卿的手,对孟钧笑道:“顾孺人在后院等着锦卿,我来带她过去。
孟钩笑了笑,脸上的神色丝毫不见波澜,抬手道:“那你们先请吧。”
叶纬安一路几乎是用拖拉的方式攥着锦卿的手快步朝前走着攥的锦卿的手生疼锦卿皱着眉头闷不吭声的跟在后面,直到走过了回廊,叶纬安回头看了锦卿一眼,看到了锦卿紧皱的眉头,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握着锦卿的手。
等他松开手时,赫然发现锦卿的手已经被他攥的通红了,叶纬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捧起锦卿的手结结巴巴的说道:“对,对不起,弄疼你了吧!“刚才看到孟钧斜倾着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锦卿,两个人言笑晏晏的样子,叶纬安心里就一阵阵不安,他直觉的怀疑,锦卿和孟钧的关系,并不是锦卿所说的那么简单。
冲动之下,他就像是宣告所有权一般,从孟钧面前以所有者的姿态带走了锦卿,可看锦卿和孟钧的反应,似乎又像是没什么事情一般叶纬安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锦卿伸出手,微笑着抚平了叶纬安鬓边的头发叶纬安握住了锦卿的手,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锦卿,柔声说道:“锦卿,你放心,等过了春闱就好了,若是我被吏部安排外放,到时候我们先在京城里成亲,然后一起去外地,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叶纬安本来就是极为俊美的男子,眼中流露出来的温柔宠溺几乎把锦卿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声音温暖,就像是夏日正午的阳光,锦卿觉得自己就是个糖人,隔着玻璃都要被他这炽热的目光给融化掉了。
锦卿红着脸低下了头,“哪有那么容易还有锦知呢!“叶纬安笑了起来,“那就一起去,他还小,到处走走长长见识也好。”
锦卿心里却想起子那日在叶府门口看到的叶府二房夫人华丽庄严的行头,一张富贵端庄的脸背后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样的势力哪里会如叶纬安所说的这么简单容易。
叶伟安还要再说此什么,锦卿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操心太多,便笑道:“你不是说姐姐在找我吗?快带我去吧。”
走到后院里,锦卿哭笑不得的看着大郎和琪儿像爬树一样挂在乔峥的身上,一个两个往上爬的不亦乐乎,还叫嚷着看谁爬的快。
乔峥好脾气的站在那里,任由两个小鬼闹腾来闹腾去,还时不时的好心的提了一把往下掉的琪儿。
简直就是胡闹!锦卿板着脸过去,指着屋子说道:“再不下来我就找姨娘出来了。”
两个小鬼头闷闷不乐的对视了一眼,到底是惧怕着屋里的顾瑞雪,吐着舌头从乔峥身上跳了下来,拉着手跑开了,立刻便事三四个丫鬟婆子大呼小叫的跟在后面看着。
“你也真是的,由着两个小孩子闹!“锦卿哭笑不得的看着乔峥,一身簇新的蓝调袍子上全是大郎和琪儿留下来的泥脚印子,乔峥人长的憨厚,脾气又好,最得小孩子喜欢,见他好欺负,小孩子还不可着劲闹。
乔峥笑呵呵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印子,“小孩子玩闹两下,当不得什么事。我小时候爹爹养过一只大白狗,跟个小孩子似的,就爱跟我闹。”。
“后来呢?。”锦卿问道。
“后来啊………。”乔峥停下了拍衣服的动作,伤感的说道:“后来狗死了,爹也跟着去了。…”
锦卿眨着眼睛,看着乔峥一脸的伤感,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在院子里没什么人,乔峥也是个憨直性子的,若是被人听到他把晋王的孩子比作狗,早被人揍出府了。
这次轮到叶纬安哭笑不得了,一直都听锦卿说这个乔峥多么单纯多么憨直,如今得见了真人,可真是让他长了见识,不过乔峥这样单纯的人同锦卿一起共事,他反而放心,总比郑家那个纨绔大少爷要好。
锦卿进房间的时候,乔适在正厅里和晋王说着王妃的病情,锦卿朝晋王行了个礼,便进了内室,顾瑞雪正握着晋王妃的手和她说话。
见锦卿进来了,晋王妃笑了笑,指着床边的绣墩说道:“锦卿妹妹来了,快坐下。…”
顾瑞雪笑道:“刚跟姐姐说两个孩子的事,你这个孩子就跑过来了。”。
锦卿给晋王妃掖了掖被子,坐在了一旁的绣墩上,晋王妃怕是想念两个孩子了,只是她这一病,肯定不能见到两个孩子,以免把病气传给孩子。只能靠顾瑞雪说说两个孩子的情况,来解解闷。
“王妃不过是小病,吃上两剂药就好了,到时候就能和大郎、琪儿一起玩了……”锦卿笑道,“刚我进院子的时候,还看到这两个孩子把乔峥当成树来爬,还嚷嚷着比赛看谁爬的高爬的快!”。
晋王妃笑了起来,刚笑两声又忍不住咳了起来,顾瑞雪连忙从丫鬟手中接过茶盅送到了晋王妃嘴边,晋王妃咽了两口水才把咳嗽压了下去。
“这两个孩子,可真是皮!。”晋王妃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笑道。
见晋王妃这个情况,锦卿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了,先给晋王妃把了脉,又看了下乔适开的药方,宫里面的规矩是给贵人开药方,一般都要撰写两份,一份留底,作为凭证,而另一份拿去药房抓药,锦卿看的正是留底的那份。
从脉象和方子上来看,乔适的这个药方是经过周全的考虑的,既没有过于猛烈的药,也没有什么可能引起不适反应的药,不愧是乔家最好的大夫,锦卿自认为还得几年才能比的上他。
看到顾瑞雪紧张期待的眼神,锦卿笑道:“乔医正开的方子很好,正是对了王妃娘娘的病症,吃上几副估计就好了……”乔家本是中立,顾瑞雪就是怕乔适不肯用心给王妃治病,只开些无关痛痒的方子,治不死人也治不好人,只求无过,见锦卿这么说,顾瑞雪也放心了。
锦卿暗自叹息,王妃身体底子太差,看着她孱弱的样子,撑过了这个冬天,不知道还能再熬过几个寒冷的冬天。
正好这个时候门外的丫鬟进来通报说乔医正叫她回去,锦卿赶紧起身告辞了。
回去的马车上,乔适感叹道:“晋王此人,温润有才,行事低调,不显山露水,可真是可惜了。
乔峥却笑道:“二叔为何这么说?”。
乔适愣了下,恨铁不成钢的弹了下侄子的脑门,“你除了读医书能不能在朝政方面用点心思!泰王和齐王风头那么盛,哪里会有晋王的机会?。”又啃然叹道:“若是泰王胜了,郑家可就要压倒乔家咯!”。
被乔适这么一骂,乔峥不怒不恼,依日是一副温和好脾气的样子,“二叔想太多了,事情没到最后一步,怎么就知道结果?我们做大夫的,安心诊病就是了。”。
乔适哼道:“皇上的意思明摆的很,不好干得罪人的活,像是监工修理河堤,都交给晋王,出风头功劳大的面子活都给了泰王和齐王,傻子也看得出来皇上的圣心所在。”。
“圣心哪里是我们能预测的?做皇帝哪能只干面子活?别人都以为是皇上偏心,可也说不定是要上想历练下晋王殿下。”。乔峥温言道。
锦卿看着这叔侄俩争吵,心里却不平静了,她进宫见过皇上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君心难测,乔峥虽然憨直,可他向来看的通透,这皇上想传位给哪个皇子,哪里是他们能预测的到的。那些自以为站对了队伍的人,说不定大殿上那个喜怒不定的皇上正在暗中看他们这些跳梁小丑的丑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