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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任的国公爷还在世的时候,就把爵位传给自已的子孙。自己退居到了深宅中不问世事,这在大唐来说还是首例。
叶纬安虽然还没有正式经过礼部的认定,但这个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国公爷早成了京城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中热议的话题,原本不被人看好,甚至是被人遗忘到角落里的叶家大房,重新成为了人们眼中的焦点。
而原来人们谈之色变的平州瘟疫,似乎也被这个更大更劲爆的谈资给压下去了,年轻才俊加上贵族高位,少年春风得意的故事对人们更有吸引力。
锦卿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在她看来,似乎这些变故对叶纬安和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叶纬安依旧隔三差五的去太医院看她,带她出去走走,或者京城酒楼出好吃的新菜色了,会给她带一份。对她来说,叶纬安还是那个风轻云淡,照顾体贴的温润少年。
四月底的时候,京城开国郡公章敬的夫人做寿,请了不少人来赴宴,章敬的一双儿女也恰逢年龄,章夫人记挂着儿女的婚事,特意请了不少年轻的公子小姐过来,为的就是好好相看一番,给儿女挑桩满意的亲事。
袁锦绣自然收到了邀请,她打定主意再不和锦卿一起去了。现如今她想起来锦卿就愤恨不已,原以为锦卿要嫁的是个没落子弟,没想到叶纬安居然走了大运,郑国公的位置砸到了他头上!她一直看不惯的袁锦卿将来岂不就是国公夫人?照朝廷惯例是要封为二品诰命的!
即便袁锦绣嫁的再好,除非她成了太子妃,品级才能赶上袁锦卿,否则她见了袁锦卿还得朝自己的庶妹行礼!这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一连几天,袁锦绣和魏氏都在又酸又气中度过。
秦姨娘母子也不好过,躲在院子里惴惴不安,过年的时候自不量力想要整治锦卿姐弟,现在好了,袁锦卿发达了,日后想整治他们,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简单!
整个袁府主人心里,真正高兴的怕是只有袁应全了。这些日子里,他在衙门里倍受抬举,是人见了他都要拱手问候,连他的上司都对他格外和气,袁应全的日子过的很是幸福,感觉自己双脚就像踩在云彩上一样,不日就要青云直上。
袁锦绣跟做贼心虚似的趁锦卿去了太医院,偷偷打扮利落了去了章府。在她看来,袁锦卿这人没良心狼心狗肺的,不但不念着她的好,还处处跟她过不去。袁锦绣打定主意,要是父亲问起来她也好说,袁锦卿等于是定了婆家的人,去哪种地方干什么,万一叶家的人有想法就不好了。
魏氏告诉过她,在如今的父亲眼中,没什么比锦卿的婚事更重要,万一谁让这个婚事出了什么问题,袁应全非得弄死谁不可。
章府的huā厅里,李秋棠和承福郡主坐在亭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着禀城里越传越烈的平州瘟疫。
“听说平州的瘟疫没压住,原先派去的太医也不管用,都死了两个了,说不准哪天就真传到京城里来了。”李秋棠叹道。
承福想了想,断然道:“不会的,平州肯定被管制的很严,当地官府不会让人随意进出的。你莫要同那些市井小民一般没见识,听风就是雨的。”
李秋棠被承福抢白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以为意,笑道:“那岂不是还要派太医过去?我听我爹说,有几位大人联合上书,指责晋王和太医院失职,这么久了还没有控制住瘟疫,还要求太医院要派精干太医过去,压制住瘟疫,否则后果严重。”
承福漫不经心,反正瘟疫不会蔓延到京城的,死了多少人huā费了多少钱粮也不管她的事,她只管在京城过她的舒心日子就行。“管他呢!反正皇上肯定不会让瘟疫蔓延开来的。”承福把玩着粉嫩的指甲说道。
李秋棠见承福没什么兴致,便把话题转移到了新近的热议对象最年轻的国公爷叶纬安身上。
李秋棠把弄着帕子,直到帕子被她揉的皱皱巴巴了,才笑道:“叶公子气度不凡,又有才学,必有前途,做这个国公也说得过去。”承福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嫩的能掐出水来,但一双眼睛里却满是精明的光,看着李秋棠怀疑的问道:“你是不是看上叶纬安了?”她老早就开始怀疑了,只要叶纬安在,李秋棠的眼神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李秋棠望着亭子外的huā丛,耳朵里满是不远处那些贵族公子小姐的喧闹,心下不禁有些烦躁,微微将头靠在了亭子间的柱子上,叹道!”只可惜使君有妇“便不再言语,怅然的望着亭外。
叶纬安如今承了鼻位,地位已经足够配的上她了,而且叶纬安这人性格温润,没有这些纨绔弟子的不良嗜好,而且,自己确实是有几分喜欢他的。
若没有袁锦卿,自己厚着脸皮同父亲母亲说一声,父母亲便会想办法帮自己达成了心愿,可之前叶纬安那么光明正大的向所有人暗示了锦卿的身份和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自己再去争取,岂不是自讨没趣?
她又不是嫁不出去,凭她的才貌和家世,想娶她的世家子弟多的去了,何必巴着一个叶纬安不放,平白掉了自己的身价。
承福有些不以为然,她从小就是天之骄女,想要什么都是只要张张嘴就好,万般看不上李秋棠这样缩手缩脚的胆小女人样。承福顺手把手中的绢扇扔到一旁,道:“你喜欢你就想个办法啊!凭你的身份,只怕京城里也没几个能越过你的吧?除非那叶纬安是想尚公主!”
李秋棠尴尬的笑了笑,承福是天之骄女,说话从来不留情面,然而她又不能待承福如同普通朋友一般,话不投机就能吵上两句。李秋棠想了想,一字一句斟酌的笑道:“哪有这么简单?他和袁小姐,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吗?”承福嗤笑道:“我真想不明白你们了,一个个把那个袁锦卿想的跟三头六臂似的,你是什么身份,袁锦卿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庶女,她爹好像也没甚建树。之前叶夫人能看上她,那是因为叶纬安没有承爵,如今叶纬安承了爵,怎么没见叶夫人再有所表示啊?我看事情难成!”李秋棠按捺下心中的惊喜,故作淡然的说道:“那我们旁人也不知道叶公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瞎猜也没什么用处,不如静观其变好了。”承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李秋棠一眼,哼道:“你倒是会装不在意,你等着看吧,全大唐无数的贵女都瞅着叶纬安呢,你在这边矜持的时候,人家早上去打探了,有了机会也先让人抢走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李秋棠被抢白的脸颊通红,索性转身不去理会承福郡主了。承福无奈的拉过了李秋棠,笑道:“好姐姐,我为了你,就厚着脸皮豁出去一回,去打听打听叶公子的事情,可好?”承福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她早就看到孟钧也来了这次宴会,如今正在荷塘边同几个人在饮酒,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上前去搭话。她虽然贵为郡主,是公主的女儿,可她的婚事也不在自己掌握之中,不如自己争取一番,也好过将来被配一个吃喝嫖赌的纨绔。
孟钧被章府的下人单独叫过来时,心下奇怪,他和承福郡主并没有多深的往来,而且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已经奔三的人了,不大能理解这些十来岁小姑娘的想法。
承福娇羞的拿着鼻扇,望了孟钧一眼觉得孟将军实在是人中豪杰,京城里的那些纨绔没一个能比的上孟钧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充满了撤娇的意味,寒暄了几句后,承福便直接切入了正题。
“孟将军,听闻您一向和叶公子交好,不知道叶公子可有定亲?”
看孟钧奇怪的眼神,承福心里一急,怕他误会自己是对叶纬安有情意,连忙撇清道:“只是托人来同的,您千万别误会。”
孟钧顺着承福的视线看到了不远处亭子里一脸期待的李秋棠,心下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说道:“纬安和锦卿一向很好,我们都知道的,您也可以再向别人打听打听。”承福有些心急,她可不是为了打听这些表面事情的,一急之下便说道:“那为何不见叶夫人到袁家去下聘礼?是不是看不上那袁锦卿?”
孟钧神态自若,拱手道:“那在下就不知道了,这段时间叶府也挺忙的,下聘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不能仓促进行。而且锦卿又是极好的女孩子,想来叶夫人是很满意的。”承福少女心性,听不得心上人夸别的女孩子好,不屑的说道:“那袁锦卿有什么好的?长的一般,出身又差,叶纬安怎么就看上了她?”
脾气暴躁,不讲理,贪财又吝啬,嘴巴毒,别人打她一下她能还别人十下……
在承福数落锦卿缺点的时候,孟钧也在心中默默的补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