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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欲吐真相变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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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在你的心中已经断定我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子,是么?”婉儿背靠在马车上,双目炯炯地瞪着贺兰敏之,她的背脊打得笔直,似乎这么做能让说出的话变得更加地硬气。

    “不,婉儿,不是的,你千万别误会”贺兰敏之不住地摇头,他的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懊恼:他可以怀疑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保住太子,这与他的目的相同,他可以怀疑她?想到这里,他想要抱住婉儿,可刚伸出的手却被婉儿瞪来的目光定住,停在半空,最后,他的手无力地放下,“婉儿,我,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意思”他的脸别过一边,轻轻地说道。

    “没有么?”婉儿的唇角扬起,笑容里透着讽刺,她开口道,“我看你从来都是这么想的”此刻,她将长袖中的手掌紧握成拳头,深吸口气,想要压下鼻尖的那股酸涩,她不能哭不能在他的面前落泪,一定不能。

    “婉儿,你听我说”坐在的面前人儿,此刻因为气愤而全身不住地颤抖,他将她拼命忍住泪水的倔强模样收入眼中,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人在他的心口插入了一把钢刀,“对不起,对不起……”他嘴里不住地说道,“婉儿,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真的,我没有怀疑过你我只是……我只是……”贺兰敏之词穷,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诉说此时的困境。

    “只是?”婉儿瞪着他,接着他的话说道,“只是因为我为了保住太子,不断地与他人虚以委蛇,所以,你就怀疑我对你说过的话也是假的么?”婉儿说出这句话时,心口一痛,看着贺兰敏之的眼,终于,还是忍不住地,流下眼泪。

    贺兰敏之一怔,是的,婉儿所说的确是他的心头所想,他亲眼看着她与不同的人打着交道,听着她为了达到的目的,不惜编造一系列的谎言,他不禁怀疑:婉儿对他所言,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贺兰敏之”婉儿叫出他的名字,“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我……”贺兰敏之一时噎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婉儿看懂了他的眼神,是猜中了,可是她居然奇异地平静了下来,她蜷着的膝盖,将头放在的膝盖上。

    车中,一片宁静。

    贺兰敏之看着婉儿蜷缩在车中,将头深埋在的膝盖当中,那副无助的模样是贺兰敏之从未见过的,他认识的婉儿,永远都那么自信,永远那么睿智,似乎从来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住她的。她可以含笑直面的生死,她也可以在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可是,如今,他的怀疑却能让她这般的无助

    半晌,婉儿率先打破了沉默。

    “敏之,你还会我么?”忽然,婉儿抬起头,一双纯黑的眸子对上贺兰敏之,认真地问道。

    “我”贺兰敏之抬起头,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好,”终于,婉儿的心中做了决定,她要告诉贺兰敏之一件事,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将心头的疙瘩解开,“敏之,在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之前,我问你一件事。”

    “有事,婉儿只管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贺兰敏之见婉儿终于开口,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婉儿。

    “敏之,你告诉我,”婉儿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你同太子到底是关系?”

    闻言,贺兰敏之心中震荡不已,他未曾料到婉儿开口居然是这个问题,从婉儿识破的身份那次,她便一直有所怀疑,只是他一直闪烁其词,想将这件事掩盖,没想到,婉儿心中一直都记挂着这个问题。

    “我……婉儿……”

    “,敏之不愿意告诉我?”婉儿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婉儿,不是,我……”贺兰敏之想要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想起他在娘临死时让他发的毒誓,喉咙就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也发不出声音来。

    “所以,你还是不愿告诉我?”婉儿刚开口,马车却忽然停住,马车外,一个声音响起,“请问车中所坐可是上官?”

    一只手掀开车帘,婉儿清丽的小脸出现在崔湜的面前,“崔大哥?”

    “妹子”崔湜迎上婉儿的脸,不由得有片刻的失神,直到婉儿咳嗽地打断他的发愣,他才反应,清清嗓子,说道,“方才看到马车上东宫的标志,我便猜测妹子在其中,于是便开口问了一声,可真让我猜准了,妹子果然在里面”

    “妹子一直久居深宫,与大哥甚少见面,不知大哥近日可好?”婉儿巧笑嫣然,同崔湜说着话。

    “托妹子福,大哥一切都好”崔湜拱拱手,笑着回答到,“下月,大哥便要到宫中执勤了,以后就能经常见到妹子了”

    “真的,那可大好”婉儿说道,“大哥可是升官了?”

    “呵呵,”崔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红道,“也算不上升官,也只是看守丹凤门变成了巡逻宫中,反正以后能经常碰见妹子,这也算是喜事一件”

    “呵呵,”婉儿掩嘴轻笑,说道,“大哥真爱说笑,不过升官乃是喜事一件,改日大哥休息之时,婉儿定为大哥摆酒庆贺一番今日婉儿还有些事情,现在要赶回宫中,请大哥见谅,婉儿要失陪了”

    “去吧,正事要紧”崔湜抬手告辞,却在此时躬下身子来,从地上捡起一个荷包,对婉儿说道,“妹子,你的荷包掉了”于是将荷包送到婉儿的手中,婉儿会意,道了声谢谢,便放下了帘子。

    崔湜挥手,将马车放行。

    “这是?”贺兰敏之看着婉儿打开那个荷包,从里面取出一张纸笺来。

    “这是右千牛卫中拥护太子的校尉以上的名单。”婉儿看着纸笺上的名字,对他轻轻说道。

    “?”贺兰敏之闻言,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婉儿,你让那个崔湜……”

    “是,”婉儿点头,抬眼看了贺兰敏之一眼,又将她的目光继续停住在纸笺上,慢慢地说道,“崔湜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校尉,但他能最直接地接触到士兵,天后能安插的武家宗亲,一般都是高官,既然她能从上而下地控制兵权,我就能给她从下而上的反”

    “婉儿,”贺兰敏之忽然抓住婉儿的手,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婉儿,你这是要兵变?”

    “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婉儿摇头,长出口气,“以防万一罢了”

    “答应我,婉儿,千万不要冒险,我不能拿你的性命开玩笑”贺兰敏之抓着婉儿的手更紧了,他知晓婉儿的性格,她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她在右千牛卫中埋下暗桩,有朝一日必然会用到,她,这是要兵变

    “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冒险,敏之,你放心”婉儿将纸笺上的名字全部记下后,将纸笺撕得粉碎,再将细屑全部塞到荷包之中。做好了这一切,她反握住贺兰敏之的手,抬起头,看向他的双眼,保证道,“我绝不会拿太子的性命开玩笑。”

    “婉儿,你……”贺兰敏之看着婉儿的模样,知晓一定劝不住她,只得叹口气,压低着声音道,“保护好”

    婉儿点点头,二人随即沉默不语。

    丹凤殿

    “娘娘,这是冰镇的酸梅汤,您快些品尝吧”莺歌将手上的瓷碗放到天后手边的小几上,小声地说道。

    “嗯,”天后点点头,抬起眼忘了那冒着寒气的瓷碗,忽然一阵烦躁,挥挥手,不耐烦地叹口气,“哎——”

    “娘娘是有烦心事么?”莺歌见状,急忙关心地问道。

    “本宫在想,”天后双眼一垂,才缓缓地开口道,“明卿为太子断命,说他没有天子之相,可为何陛下这几日都不断地召太子去承乾殿,看样子,倒是对他宠爱得紧啊”

    “对呀,奴婢也是奇怪得紧,”莺歌接着天后的话说道,“陛下不但没有疏远太子,反倒对太子更加亲密了,难道天皇压根就不明大人所言?”

    “不,”天后摇头否认了莺歌的说法,“那日,明卿为陛下驱鬼从岭南采摘新鲜的荔枝,过五日,天皇从千牛卫那里确认了滕罗山的果农李老汉的事情后,便对明卿言听计从,照理说,天皇应该听了明卿的话疏远太子才对。可如今,陛下却太子愈发亲近了不对,这其中定是发生了事情,是本宫不的。”

    “娘娘……”莺歌刚想软言劝慰,就听到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赵邦国前来求见。

    “老奴参见娘娘”

    “起来吧,”天后抬头看了一眼赵邦国,“交给你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回娘娘,老奴幸不辱命,终于查到了明大人在为太子断命后的当夜,曾经遭到过刺杀”赵邦国说完,擦擦额角的汗水,他可是一路急急忙忙地赶,真是累煞他也

    “?刺杀?”霍地一声,天后一下从鸾椅上站起,“查出是谁了么?”

    “这……”赵邦国继续擦着额角的汗水,小声地说道,“这……还……还没有”

    “那你还愣在这里做?还不继续查”天后的声音陡然抬高,让在场的两人不由得后背沁出一阵冷汗

    “是,老奴遵旨老奴遵旨”赵邦国嘴里接连说道,急忙行了个礼,就往殿外跑去。

    “娘娘……”莺歌见天后盛怒,怯怯地唤了声。

    “滚”天后一声暴喝,吓得莺歌猛地跪下,行了个礼,便匆匆地退下。

    “嘭——”天后长袖一甩,将小几上的酸梅汤扫在地上,她看着在瓷碗在的面前化作齑粉,冷冷地说道,“李贤李贤这么多年了,你到底还是留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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