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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章手忙脚乱变故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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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算尽,罔顾卿卿太聪明,步步为营,却只道为他人做嫁衣。

    还有几日……

    还有几日……

    婉儿背靠着身后巨大的朱红色柱子,身上的力气仿佛忽然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般,软弱无力,她的脑海中久久地回荡着明崇俨方才所言:天皇还有几日可活了。

    天皇时日无多,太子却羽翼未丰,根本就不是天后的对手,别说是分庭抗礼,就连同天后站在同一个高度,现在的太子也还没有资格

    而造成这一结果,不是别人,正是婉儿自己,是她想放设法地去拿藏在承乾殿中的废后诏书,才会让赵成磊在自己被发现的时候放起火来,机缘巧合,天皇却被这忽如其来的火给吓了个半死,而明崇俨不过是利用了这一契机,才让天皇乖乖地吃下他调配的丸药,让天皇活着的时间变得更短而已。

    如果,没有那场火就好了。

    如果……

    如果当时不救下明崇俨,会不会就有另一番结局?婉儿的思绪至此,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那便是——当初要取明崇俨性命的人到底是谁?

    婉儿令手下五堂的人查了许久,到底是何方势力介入了其中,却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若不是五堂中有人在敷衍此事,便是对方的势力埋得太深,自己的人的触角无法伸过去。

    还有什么人会比当朝太子的权力更大?

    明崇俨那时候刚刚放出不利于太子李贤的言论,天后凭着这些占尽一切优势,她绝对不会在那时选择对明崇俨下手。可是,除了天后,宫中又没人与太子只见存在着利益关系,那么这个想要借明崇俨一事栽赃太子的人到底会是谁?

    天皇的事情太过突然,突然得就算是婉儿早有准备也被打得手忙脚乱,陷入一团混乱思绪的她,转过头去,望着方才明崇俨离去的方向,颓然一叹。

    “上官大人”孙宾尖细的嗓音将婉儿从自己的思绪当中拉了回来,婉儿抬起头,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脸,迎上慢慢走来的孙宾,轻一躬身,道,“孙公公好,孙公公叫婉儿就好,婉儿实在担不起什么‘大人’。”

    “如是甚好,”孙宾朝着婉儿点点头,迈着他的小碎步,同婉儿一道站立在朱红的大柱子后,接着,他还警觉地环顾了四周一次,婉儿见他这般作为,心知他定是有事要讲,于是摸摸地等候着,“既然婉儿不将咱家当做外人,咱家也要冒着险提醒婉儿一句了。”

    “请公公明示”婉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附耳到孙宾的唇边。

    只听得孙宾小声地说道,“婉儿切莫与明大人走得太近,婉儿是女子,怎么会不明白女子最恨的是什么。”

    说罢,也不待婉儿反应,孙宾朝着她眨眨眼,神秘一笑,再大声地说道,“上官大人,这承乾殿中有娘娘和太子殿下照料着,娘娘怜悯大人一夜操劳,特意恩准您回丹凤殿休息,正派小人来传话呢。”

    “谢过孙公公”婉儿躬身一谢,“那婉儿先行告退了。”说罢,便从容而去。

    待婉儿走后,孙宾也会转过身,往寝殿中去,刚走上几步,便碰上了莺歌,只见莺歌冷着一张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孙宾。

    孙宾讪讪一笑,对着莺歌行了礼,道,“莺歌姐姐到外殿来,可是娘娘有什么吩咐?若是姐姐不嫌弃,请吩咐小人,小人这便去办。”

    “嗯,”莺歌点点头,唇角微微一扬,掩盖了方才面上的寒意,看着孙宾,说道,“娘娘有些渴了,想喝酪浆,你到承乾殿的厨房去端一盅来吧。”

    “是,小人遵命。”领了命,孙宾快步地退下。

    莺歌却留在原地,看着孙宾离开时略显急促的背影,眼中,闪过一缕寒光。

    怎么办?怎么办?

    婉儿回到丹凤殿自己所居住的屋子,就在屋中焦躁地来回走动着,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

    太子在朝中的势力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可以与天后分庭抗礼,但若是真的要上演逼宫夺权的戏码,不用想,他一定会处在劣势,因为天后早在掌权的时候,就将自己的亲信给安插在了军营当中,就算是太子有心地将若干人等清出了军营,但难保天后不会暗中培植了势力隐没在军中,而且,按照天后的秉性,在军营中暗中培植势力是大有可能的。

    婉儿越想越觉得太子现在的境况十分危急,现在,自己这一面只有兵部侍郎崔湜、还有右千牛卫中的一干支持太子的小兵小将,薛仁贵那边的还没有回音,自己写过去的书信如同石沉大海,这种状况着实让人呢担心不已。而在朝中举重若轻的李敬业还未曾明摆着要支持太子,就连敏之……

    对,敏之还生死未卜,音讯全无,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才好?

    烦躁地走动着,却不察自己碰到了梨木雕花椅子的掎角,婉儿只觉得自己膝盖一痛,赶紧俯下身子,掀开长裙,发现自己的膝盖已是通红一片,婉儿忽然一咬牙,伸出手,狠狠地挤压方才撞到了的地方。

    痛让她变得清醒

    终于,她迅速地站起来,不顾自己膝盖的疼痛,快步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白净的宣纸,执起狼毫朝着端砚中重重一放,待狼毫因吸了砚台中的墨汁而变得饱满之时,婉儿开始奋笔疾书——

    以太子为中心,牵扯出的诸多人物,都被婉儿写在了上面,然后再用线条将众人之间错综的关系标志出来,房中,安静得只听到狼毫在宣纸上走动的沙沙的声音。

    也不知这种状态过了多久,婉儿的额角已经沁出汗水,终于,她将笔搁在了笔架之上,转动着自己已经有些酸痛的手腕。

    将纸上的信息记在了脑海中,她伸出手,将纸折了起来,朝燃烧着的烛焰上一点,不多时,方才的一番心血已然化为灰烬。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