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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齐莞心中忐忑担忧这关朗,回时,她同样悬着一颗心。
且不说灵月此一回京城可能被认出身份,就关朗如今这伤势,关庄主他们见到了该有多心痛,说不定会将关朗受伤的原因全部怪罪在灵月身上,这小俩口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可千万别再生波澜了。
灵月的肚子越来越大,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虽然一路颠簸,但有齐莞相随安胎,倒也没感觉到不适,只是关歆对灵月依旧拉不下脸。
灵月知道关歆不喜她,路上也尽量少出现在她面前,只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关朗,亲自照顾关朗的起居,若不是关朗担心她自己双身子受不住劳累,恐怕她连睡觉时间都想节省下来陪伴他。
此时,已经是进入十月下旬,天气逐渐寒冷,他们还有几天就回到京都了。
“爹和娘这时候应该在京都等着大哥了吧。”关歆看着黑压压地天空,小声地感叹道。
他们从大月国启程的时候,关歆写信回了关家庄,告知关家夫妇他们不日启程回京都的事,如今舅父舅母肯定已经收到信,并到了京都吧。
不知赵言钰是不是也已经在京都了。
齐莞同样给他写了信,让他在京都等着他们,相信有他在,回到京都之后的麻烦会少很多。
至少他有办法让舅父舅母他们接受灵月,并让灵月安全地留在京都吧。
不知不觉中,她原来已经这么依赖他了。
几个月没有见到他,她真的很想念他!
还有母亲……不知他们回去京都之后怎样了?她真是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回到他们身边啊。
齐莞将视线转向另外一辆马车,为了照顾关朗的伤和灵月的身子,二师兄送来两辆非常舒适华丽的马车和二十个侍卫护着他们回京都,关朗和灵月一辆,此时隐约能听到关朗痛苦的呻吟声。应该是新长的肌肉在发痛发痒了。
“再忍忍,关朗,很快就没事的。”灵月替关朗身上的伤势上药。眼睛噙着泪水,哽咽地安慰着。
“啊!”关朗咬着棉被,全身都浸在汗水中。额头青筋暴突。他感觉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啃咬他的身体,又痛又痒,难受得恨不得一头撞死,还有萎缩的肌肉在抽搐着,如果不是灵月在他身边,他真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咬紧牙关,感到嘴里一阵腥甜“你出去。出去!”
“我不要!”灵月抱着他的胳膊,哭着叫道“你要是觉得难受。你咬着我的手臂。”
关朗不敢用力推开她,只是深喘着。“灵月,我怕会不小心伤害你,你快出去!小“不……”灵月倔强地摇头,她要是出去了,他肯定会伤害自己“我去找阿莞,阿莞会有办法的。”
怎么会有办法呢?就算针灸可以止疼,可关朗全身肌肉紧绷着,金针根本就插不进去,无法用针灸替他止住这痛苦的感觉。
关朗握着她的手,艰难地摇了摇头“我已经没事了。”
灵月透过泪眼看着他,见他的脸色果然好了一些,这才放下心,抱着他哭道“这伤到底什么时候能大好。”
她柔嫩的肌肤贴着他凹凸不平猩红丑陋的脸庞,关朗全身一僵,半响才放松下来,轻轻抚着她的背“阿莞说很快就会好的。”
“回去后,你会不会娶我?”灵月小声地问。
“我可不想别人替我养儿子!”关朗笑着道,怜惜地搂紧她。
灵月破涕为笑“怎么知道就是儿子了。”
“是儿子以后才能娶老三的女儿,我看老三那家伙肯定比较喜欢女儿。”关朗笑嘻嘻地道。
“胡说八道!”灵月笑了起来。
……
“大哥安静下来了。”关歆的耳力比齐莞要好,虽然两车之间有数米距离,但她还是能听得到关朗的痛苦呻|吟声安静了。
齐莞蹙眉说道“我有能够帮助大师兄的药方,只是……那药太猛,得跟师父商量过才敢用,只能辛苦他忍多几天了。”
“有灵月陪着,他哪里还觉得辛苦。”关歆哼道。
“怎么?心里还怨灵月?”齐莞含笑看着她,知道关歆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其实早已经原谅了灵月。
关歆撇过脸“她都要是我嫂子了,我还怎么怨她?以后住在一起,难不成见面了都要沉着脸?”
“舅父舅母那边……”齐莞迟疑,不知他们可会误会灵月。
“这个你倒放心,大哥让所有人都不许胡说,这件事其实是不关灵月的事,就算我父母要介意,也是介意她的身份。”关歆道。
只是身份那还容易解决,就怕他们认为关朗变成这样都是灵月的错,那就麻烦了。
“再过不久你都有小侄子了。”齐莞笑着道。
关歆终于露出个欢喜的笑容“大哥和灵月的孩子应该很可爱的。”
“以后你跟二师兄的孩子会更漂亮。”齐莞打趣她“二师兄都要准备去跟舅父舅母提亲了。”
“叫你胡说!”关歆羞红了脸要去捏齐莞,两人打趣了一会儿,终于撇开了不愉快的心情,她看着齐莞的小腹“说起来,你和表哥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起这个,齐莞心里对赵言钰一阵嘀咕“他说等我及笄了再要孩子。”
“表哥可真体贴,你今年该及笄了吧。”关歆羡慕地问。
齐莞羞赧地点头。
关歆吃吃地笑道“以前我还担心表哥以后会不会娶一个冷若冰霜的娘子,两个人每天就相对无语,你不知道,表哥以前可多姑娘家喜欢了,不过他每次见到人家,都是冷着脸,好像人家欠他几千两银子似的。”
“大师兄总说他是千年狐狸,对着谁都笑眯眯的。”齐莞不信赵言钰会冷着脸给姑娘家看。
“那也要看是谁,你刚认识他的时候,难道不觉得表哥很难接近么?”关歆问。
齐莞仔细一想,当初在锦州城的时候,赵言钰的确对她没有好脸色“嗯,当时很想踹他的脸呢。”
关歆呵呵笑着“所以那时候去京都,看到表哥竟然对你……唔,反正就是很不一样,我被吓了一跳。”
赵言钰从冷漠到无赖……齐莞想起他那时候的死缠烂打,也觉得好笑。
马车辘辘向前行走着,齐莞和关歆说起赵言钰和关朗他们三兄弟的趣事,只觉得路程变得轻松短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