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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声音,林熙便是气结,不过对于林岚的说辞她却一也不意外,毕竟这是林岚管用的伎俩,而且她那般出丑嫁过去,想要夫婿能融着自己,除了扮作可怜和委屈,她还有别的途径吗?
“咳咳咳!”谢慎严的咳嗽声很是时候的响起,林熙撇了嘴的跟着,内心却是叹息:这下好了,家丑可见了!
谢慎严走在头里,入了厅时,自然而然的看向了门口略有些局促的两人:“荣哥儿,你怎么在门。?”
荣哥儿立时冲谢慎严欠了身:“哦,见你迟迟不回,我说出来看看你。”
“多谢你关心了。”谢慎严说着回头看了眼林熙,冲她一笑便是迈步进屋,林熙莫名,不知道他干嘛回头一笑,但人还是乖乖的跟着,路过曾荣的身边时,还是非常遵礼的冲他点了下头:“六姐夫,快和我六姐姐进去吧!”当下又比了手势。
于是曾荣带着林岚先进,林熙跟着,一行人进去后,林贾氏就冲谢慎严问了起来:“怎样?可要紧不?”
“多谢祖母关心了,我将才吃了药,这药性发散起来,少不得要躺阵子,特来和祖母告假,求准我一边眠一会子。”谢慎严说着又咳了两声。
“应该的,熙儿,你快陪着你夫婿歇去你那硕人居吧,我们这里闲话着就是,你好生伺候好你的姑爷!”林贾氏立时摆手,一副心疼的模样。
“是,祖母。”林熙应声,谢慎严又冲林昌陈氏乃至邢姨夫邢姨妈的都告了一声假,这才和林熙离开了饭厅,带着丫头仆从的去了硕人居。
进了硕人居后,丫头仆从都很自觉,自个忙活,林熙伸手扶了谢慎严准备把他往屋里带·岂料他却站住看着周遭,而后轻声说道:“几年了,怎么也没点变化?”
林熙闻言偏了脑袋:“怎么没变?我大了,也出阁了·渝哥儿也早搬去了大哥的院落里了。”
“渝哥儿,哎,我也好久没见他了,不知我这兄弟如何?”谢慎严看向林熙,眼里透着一抹笑意,林熙却没功夫和他逗趣,眼见谢慎严的脸上药红已经上脸·忙是说着:“你呀要操心他,等你睡起来了,再见他吧,这会子还是赶紧进去躺着。”
当下她扶着谢慎严进了屋,丫头们自觉上前伺候,几下利落的宽衣擦抹后,谢慎严便散了发的躺在了床上,人则冲林熙摆手:“你去吧·见你的嬷嬷也好,陪你的姐妹也好,不用在这里耗着·有丫头们伺候着我呢!去!”
林熙冲他轻言:“知道了,你快歇着吧!”
药性从不猛到猛,还有段时间,林熙本意是守着她,不过一来屋里人不少,二来,叶嬷嬷就在近前,心里也确实想见的,眼看着谢慎严合眼睡了,她便也轻轻的退出了屋·嘱咐下人们仔细伺候,一不对就进去照看着后,便自己一个人也往斜对着的耳房去了。
在门口唤了嬷嬷,得了应后,林熙才进了屋,但见屋内竟收拾整齐了箱笼·她立时进了内里,便见叶嬷嬷坐在床边系着腰带,床上的被子还散着,立时醒悟过来,今日里饭用的晚,这个时候只怕是叶嬷嬷正午休的时候。
“是我糊涂,忘了时候,吵了嬷嬷的觉······”
“不碍事,这会子也该起了。”叶嬷嬷说着十分自然的伸手拢拢头发,既没不好意思,也没拿谱瞧望,就好像昔日那般,似乎她还没出嫁一样。
林熙心中一动,走去了妆台前,拿了梳子:“我帮你规整下吧?”
叶嬷嬷笑了笑,却把手一伸,和她要了梳子过去:“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日后的世家主母,不必做这举止,我只是你的嬷嬷,不是你的师长。”说着她自己梳起发来,倒叫林熙隐隐觉着她有那么一丝疏离感。
“嬷嬷收拾了箱笼,莫非是要走了吗?”
“是啊,你都出嫁了,我答应的事也做完了,有道是功成身退,我不走还赖在这里做什么?要不是为这今日见你一面,说几句话的,我昨个就走了。”叶嬷嬷不冷不热的说着,惯常的淡然。
林熙看着她把头发一盘,凑过去给递了簪子,口中轻劝:“就算您要功成身退,也不用这么急的,渝哥儿今年便是要参加科举,您留在府上多陪他一下不好吗?我想祖母爹娘的没人会撵你走。”
“人不但要知足,更要自知,没我事了,就赶紧走,人家不厌,倚老卖老的耍脸皮留着,我没那么大的赖性!”叶嬷嬷说着把梳子往床边一放:“罢了,别说我走不走的事了,原本你出嫁了,就不能希冀着再见了,我留到今日也是想问问你,嫁过去了,怎样?”
“挺好的。”林熙冲她笑言。
叶嬷嬷看了林熙一眼,低了头:“罢了,既然挺好的,我也没啥说的,姑娘回去伺候姑爷吧。”说着她便起身,拿背对着林熙,自己叠铺盖去了。
林熙一怔知道嬷嬷是恼她没说实话,人立时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压地低地:“夫婿待我以礼,公爹婆母也未对我苛责,至于侯府里,才进去两天无人与我为难,只是我那夫婿身子不好,皇上带来的院正给下了猛药,七日扛过,便就此无忧,扛不过就……故而婆母昨日与我直言留嗣大事,叫我做恩寻了两个丫头开脸。”
叶嬷嬷慢悠悠的把被子叠好了,林熙也说完了,当下叶嬷嬷一面挂帐一面言语:“怨吗?”
林熙叹了口气:“怨到不至于,只是心里不舒服,毕竟我才过门,有些不痛快。”
“家业越大,越是小气的,你得有这个认知。”叶嬷嬷说着回身坐在床上瞧望着她“说说那两个丫头的事吧。
林熙闻言,倒也没含糊,直接从徐氏给早预备下的六个人说起,叶嬷嬷便静静地听她说。
“…···其实要是没侯爷授意的话,这两个通房我都不打算理会的,由着她们去,毕竟根基上什么依靠·日后就算生下个一儿半女也不会太顶着我,只是侯爷这么插进来,我不选,便是我不懂事·回头人家一句收了,只怕妾也成了,反倒更难,因而我只好拿了一个名额给她了。”
“你说你本不打算理会,那现在呢?”叶嬷嬷抓住了林熙的字眼,林熙眉眼一抬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把这个人弄来立规矩。”
“怎么个意思?”
“夫君和我说过,不会有庶长子的·他虽宽了我的心,但他可以不想,未必人家无念,何况我瞧着那丫头内心挺傲气的,似我这般还要等日子的,她若得逞,少不得凭子与我叫板,就算日后孩子过在我的名下·也少不得兴风作浪的,嬷嬷,我不想和我娘一样·成日里跟着这样的人费心,所以我打算···…捧云露起来,压她的脸,压她的心,以次压好,以贱为优,我不信她不难受,而后,在瞅准时机,煽风点火′等她们较量起来了,我再出来收拾摊子,一个捧一个压,或者两个都发卖了,便也立了规矩。”
“发卖了好,两个碍眼的倒也都除了·你这招渔翁得利的法子也算在点子上。”叶嬷嬷笑语,林熙却望着她:“嬷嬷这话听着想反话,该不是笑我气量小,不容人吧?”
“那你容还是不容呢?”
林熙望着叶嬷嬷,摇摇头:“这算什么问题?问问天下女子,谁肯把自己的丈夫分享于他人,可无奈,家业相传,香火为重,有什么比开枝散叶重要?何况嬷嬷你不也说过的,似侯府这种大世之家,妾侍通房岂会少的?我若为主母,就得大度,就得容,不是吗?要不然一身恶名,如何做那期望的牌坊?”
“那你憋屈吗?难受吗?”
林熙点点头:“憋屈,难受,可有什么办法?我若把持的狠了,便是恶名,我受不起。”
“你当然受不起,就是身为皇亲国戚的郡主这般做了,也是要被人拿来说事的。”叶嬷嬷这般说着眼里却是一亮:“可是,真就没办法了吗?”
林熙闻言一愣,随即苦笑:“难道嬷嬷有法子?”
叶嬷嬷不置可否,而是冲林熙说到:“你能想到,蚌鹤相争渔翁得利,既立规矩,又除碍眼的东西,这说明你是很希望身边最好干净的,但是,你清的出去一对,清的出去所有吗?”
林熙摇头:“走了旧的还会有新的,光我爹自六品上下时,便有姨娘三个,似他们这般,通房,姨娘还有外室什么的······哎,怕是两只手都数不完,我哪里清的出去?何况我要真这般日日忙活这个,我也得有那底子,想那淮山郡主,何等厉害,还不是背了恶名,就我家这等清流,便是我想恶,也恶不得的,真根本就无处下手!”
叶嬷嬷笑着起身拿了茶壶茶杯出来,口中轻言:“你说的没错,这妾侍啊,就跟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没完没了,你一个翰林家的女儿,拿什么去治?”她说着把茶壶,茶杯全摆好,而后冲着林熙一笑:“不过你错了,不是无处下手,而是何处下手,这男人就如茶壶,女人就如杯子。”她说着抓起茶杯啪的摔碎了一个,在林熙诧异中,她指着茶壶茶杯说到:“少了一个又如何,我有的是办法补新的,永远少不了茶杯不是?永远它有地儿倒水不是?可要是······”叶嬷嬷说着抓起了茶壶,啪的往地上一摔:“那这样呢?”
林熙瞪了眼:“您这是……”
“要想没了妾侍之扰,还身不背恶,就得从茶壶下手,得让茶壶自己不要茶杯!”
~刚才幼儿园老师电话,说幼儿园4点开家长会,幼小衔接班的什么东西,我得去,晚上还要去给我老爹过生日,时间来不及了,就这些字吧,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