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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雍摘下手帕一看,这箭可不射偏了么。再看众人,都一脸憋着笑的表情,有些疑惑道:“没中么?”
成君也笑着说:“我可以作证,那huā箭确实没中壶嘴。”
“可不是没中么!皇上要耍赖?”郁致笑盈盈道。
他低头看看,确实是没中,哑然笑道:“看来朕多年没有施展,有些退步啊!”
郁致笑盈盈走过来道:“可不是,皇上说好要赏的,婉贞、四娘,快讨赏罢!”李雍大袖一挥道:“愿赌服输,都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婉贞和四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样“赢”来的赏赐如何要?再看看郁致一个劲的和她们两个使眼色,也就都笑笑道:“臣妾不知要什么好。
“无妨无妨,想到什么说什么,只要朕能力范围所及的,都但说无妨。”李雍笑着说。
四娘本来也没想要什么,她刚想开口婉拒,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若是皇上允许,臣妾倒是有一事讨赏。大唐一向是歌舞文化之大都,各地都有官家舞坊,每年还都举行huā魁大赛推广歌舞。如今百戏也渐渐复兴,皇上是否可以考虑将来在推广舞坊的同时,也试着兴建一些官办百戏院子,这样对于复兴及推广百戏都会有极其重大的影响。”李雍想了想,点点头道:“四娘讲的有理。大唐是文化大都,这百戏俨然已经是一个重要的文化形式。朕会考虑在长安兴建第一座官办梨园,正式推广百戏。”
四娘欣喜道:“如此一来,臣妾带广大戏优多谢皇上隆恩。”李雍槽目光投向碗贞,柔声道:“碗贞你性子一向柔,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可要大胆说。”
碗贞面色有些勉强地抬头望了望他,又看看一旁的郁致,半响,她努力张口道:“臣妾有一事……”
“碗贞想要什么就说,要是不灵还有我这份呢。”郁致笑着鼓励她。
碗贞小声道:“臣妾与致姐姐从承香殿结缘蜒来一直情同姐妹。
臣妾在清忠殿居住已经多年,戚修仪待臣妾也非常周代。可臣妾还是十分挂念致姐姐……”
郁致一愣,她到还真忘记了碗贞这个心思。一直没有开口是因为韦孟颜势大,若贸贸然从戚修仪那里要人恐生事端。但现在这个时机由碗贞开口是再好不过了。
李雍一笑道:“是了,你与致儿一向交好,如今她坐镇金鉴殿也快有一年,平日里伶儿身子也不好,huā朝节过后,你收拾收拾就过去给她作伴罢。”
碗贞眸子一亮,感激地谢恩了。
“好了,该到你这个小淘气了,你要的肯定是最麻烦的。”李雍转过头笑着对郁致说道。
郁致歪歪头,笑了半日才道:“我想要的太多,说三天也说不完呢。”“你个小滑头。”李雍手一掐她鼻尖,柔声道:“快说罢,要什么?”“我只愿时光能永久停在这一刻。,…她扫视四下道:“风和日丽,百huā争艳,蝴蝶翩翩,鸟儿啼鸣,数美在旁,君在妾侧,我再无他求。”李雍怔了怔,旋即笑着说:“这还不简单。”他对厅外的崔承修道:“吩咐下去,即日起,这huā园子更名为“宁泊园”除冬季外都要保持这个样子,让百huā齐放,让百鸟齐鸣。以后什么珍贵的huā,宝贝的鸟都全部先紧着宁泊园布置。”
“李郎”她惊愕了,这办一次就要huā费多大功夫,若日日维持,那将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他低下头道:“只要你喜欢,一切都不是问题。之前你住在宁泊殿,现在赏你一座宁泊园,也算是圆了你父亲为你取名的心意。”
她感动道:“我怎么受得起……”
他柔声道:“没什么你受不起的。朕有幸,能给你这一切。”她轻咬嘴唇,太多情绪不能在众人面前流露,她将一切感激的爱收在心底,微笑道:“那皇上日后多来宁泊园坐坐,有了这么美的园子,我怕是常常要找姐妹来玩乐的。”
他大笑一声:“这个自然。”
说罢,他目光像那投壶望去,突然,他眉毛一动,快步走过去指着地上说:“这亭子中心地上的一点怎么露出来了,朕记得刚才并没有这一点啊。”
坏了!郁致一吐舌头,走过去打岔道:“皇上记错了。”
李雍疑惑地望了她一眼,只见她一脸狡黠,周围皇后、成君、碗贞等都已经憋不住笑了出来了,这才恍然大悟:“好你个致儿,居然动了投壶的手脚。皇后,你怎么也不告诉朕。”皇后只是掩着嘴笑着不说话。
郁致笑着说:“皇上刚才没有问,怎么现在能怪皇后呢!”
她一边说,一边挽着披帛向外奔去,他也笑着在后面追着她道:“别跑,看朕今日不掐你!“两人在huā丛中一边奔走一边嬉笑着,完全目无旁人似的像两个孩童一般玩耍,伴着huā香鸟啼,两人都迷失在这美丽的画卷中,久久不能自拔了。
过了好一阵子,他一把拽住她的手,道:“哪里逃!”
她笑着告饶了好一阵,他才放开。她笑着说:“君无戏言,既然赏了,就不能失言了。”
“朕既然应予了,自然不会反口的。”他大笑一声,伸手推了推她头上的簪huā:“你这个小东西,朕该拿你怎么办呢。”
她脸上一抹红晕,手指推了下他的胸膛:“呆子,我只求就像现在这样不变到地老天荒。”
他看众人都在远处,快速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朕保证。”
众人赏huā都赏的有些疲倦了,众位娘娘也都陆陆续续过来给郁致请了安回去了。李雍本想留在金鉴殿歇息,但郁致念着今日是huā朝节,理应让他歇在百huā之王的皇后寝宫,便有些不舍地劝说他陪着皇后过去了。碗贞等也都疲累了,各自也都回了。
天色渐渐黑了,园子里纵使有姹紫嫣红万千,此刻也都被浓浓黑夜融在其中,没了色彩。她缓缓漫步在园中,huā色虽然不在,但那淡淡huā香依然随风扑鼻,香气弥漫着整个院子,这种天然的香氛胜过无数香薰,自然的心旷神怡。
远处一个人影打着一盏灯笼过来,她摸索问道:“如熙?”
灯影越来越近,如熙的脸也越来越清晰。
“我挂念你在这里摸黑呢,赶紧给你送灯笼来了。”她微笑着说。
郁致映着灯火看看她,只见她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去呢,可知她与杨大人聊的投契。她微微一笑问道:“今日聊了些什么?”
如熙有些不好意思侧过头:“哪里说了什么,都是些家常话。”
“如熙,我看的出杨大人对你心真切的很。相信你嫁了会有个好归宿,我也就安心了。本以为将你和文睿带来宫里这地方是耽误你们了,眼下看来,每个人的际遇还真是不可估量。我心里总算少了一大份的愧疚。”她真诚地说。
“姑娘快别说这话,若不是你,恐怕我早就饿死,或是被别人家的主人打死,再也就是被些老头子讨去做了小妾。就算不嫁人,一辈子跟着你我都是愿意的!”如熙认真地说。
银瓶在一旁笑嘻嘻道:“这大好日子说什么晦气话呢!如熙,今日你都没挂彩纸,我还特意为你和文睿留了一张,快挂上。”
如熙谢着接过了。郁致知道她自小就喜欢白玉兰,给她指着方向过去,帮着她打着灯笼看她绑了。文睿一向不喜欢huāhuā草革,修道后更是崇尚不破坏自然的一砖一瓦,一土一泥,所以今日来都没有来。
如熙绑完接过灯笼,转头问银瓶道:“你还没说你向哪位huā神娘娘祈福呢。”
银瓶一笑,卖了个关子道:“你猜?”
郁致和如熙两人连猜了许多,几乎都将这huā园子的huā朵猜了个遍,还是没猜着。两人都不耐烦了催促她快些说。
银瓶一晃脑袋:“猜不到吧?我最喜欢的huā,是豆角huā!”
“什么?”两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豆角huā是什么huā?”
银瓶一本正经道:“我爹是种田为生的,除了给地主交租子种些稻米,自家种的蔬菜最多就是豆角了。平日里可以吃新鲜的,也可以腌了留着冬天吃。我小时候往院子里一座,满院子的豆角huā可漂亮了!只可惜,后来家里穷,不得不送我入宫了,自那以后,我再没见过豆角huā了。”
如熙笑了笑:“这还不容易,让充媛娘娘吩咐人种一些就好了。”
郁致微微摇摇头:“银瓶在意的是那豆角huā里透着的乡情,我在宫里种的再多,只怕她也是不稀罕的。”
银瓶落寞了片刻,复又笑了起来道:“不过看不到豆角huā,但能在这园子里看到这么多种huā,可是我在乡下时候想都不敢想的。哎,那边那个丁香好看,我去摘!”说完一溜烟跑开了郁致和如熙相视笑笑:“这个鬼精灵!”
三人就这样摆着阵阵huā香和笑声,散着步悠闲地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