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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节 将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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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时候,陆尚寝来了,如熙将自已做的军衣给了她,也不知道这衣服能不能送到杨大人手中。如熙也看开了,即便不能,送给在北疆冰天雪地作战的将士们也是好的。即使一人多一丝暖意,也能为这即将的胜利填了一丝丝的胜算,就算是保估到要杨大人了。

    下午紫宸殿的小太监过来说皇上要过来,郁致知道他八成是听了自己受伤的消息要过来看看。正好,今日让他去碗贞那里罢,她也是个不知道自己身在苦的苦丫头。主意已定,也就没怎么梳妆打扮,靠在一旁静静拿了本诗集看看。

    晚上等了许久,她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不禁有些不耐烦了。她胳膊不方便,不能到处走动,也不能弹琴写字只能卧在榻上看看书。可几日不见,这思念之情折磨的她文词不思的,就是那有趣的传奇小说也看不下去了。

    外面的风“呼呼”的,她觉得有些冷,让刑五福进来把炭火加的旺些,屋子顿时好了许多。刑五福刚出去,就看见皇上带着崔公公进来了,忙行了礼,进去通传了。

    她一听,这才转而一笑,将书撂下,卧在软榻上假寐。

    李雍大步子走了进来,将大衣卸了,又把手炉放在桌子上。扭头看到她似乎睡下的样子,脚步轻轻地走了过来,低头一瞧,她虽然闭上眼帘,那眼珠子可还转悠呢。

    他微微一笑,重重步子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既然致儿已经睡下了,朕还是先回去罢。”“站了别动。”一声娇喝从他身后传来,他悄角一扬,转过头来道:“原来你没睡下啊!”她娇笑一声大步走过来拽着他腰间的香囊,一路将他从门边上拉了进来。两人坐在软榻上相视笑着。

    “若我不起身,你真就走了?”她低叉把玩着他腰间的红豆香囊,柔声问道。

    “若你不喊朕朕自然就走了。”他绷着脸,佯装正经道。

    她本气上心头,但旋即一笑道:“若你走了,我定去把你追回来,无论追多远。你腰上我可栓了线了,你跑不走的。”

    他低头看着那红豆香囊哑然一笑:“可不是么!”

    说罢,他将她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的秀发,道:“无论你如何,朕都不会走的。朕的心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她心里虽然比抹了蜜糖还甜,但嘴上也只是淡淡道:“算你了。”

    “手怎么样?”他心疼地低下头来看她的手肘。

    她轻轻撇了过去,摇摇头道:“没大碍,擦伤罢了。”“照容也太不小心,她平日里一向是谨慎的你也别怪她。”她佯装生气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小心眼的小女子么!”他笑着拉着她坐在一旁软榻上:“致儿若是小性子起来,这六宫之内都没人能及啊!”

    她装作生气背过身子去,他一把环住她的腰,下巴依在她的颈子上轻声道:“可朕就喜欢你这个小性子,可怎么办呢。”她这下转过身来莞尔一笑眸子对上他的眼,问道:“为何这么晚才过来,政务繁忙么?”

    他点点头,沉声道:“是啊,有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哦?李郎不妨说说。”“好消息是韦将军大胜西突厥,将对方的主力部队已经打散,眼下正一一击破,整个大统,指日可待。,…

    “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若真如此那北疆各个部族就要都尊皇上为“天可汗”大唐的版图又要扩张了。”她欣喜道。

    他脸色一沉,又道:“坏消息是韦将军已经知道江夏王拒绝拨兵力助他的消息,反正北疆大局已定他正在归来的路上,可能这几天就要到长安了。”

    听了这消息,她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抬眼看他也一脸凝重,便嫣然一笑道:“没有什么事可以难道李郎的。李郎前朝有郭尚令这样的贤臣,家中有义王这样的皇弟,韦将军一介武夫,终究不是你的敌手。”他微微一笑,望着她的笑颜道:“这宫中不还有一个机敏过人的你么!你一个,就抵得上朕的一个师!”

    她颌首沉声片刻,开口道:“如今这杨大人北上,禁军实力实在李郎手中,韦将军回长安,也好牵制他“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蛮横,这说不定是一个架空他的转机。若他回来如同往日一般厉害,皇上不如给他封个更高爵位让他留在长安,然后慢慢架空他的实力。这一次他只身返回长安,说不定是一次转机!”他欣赏地点点头道致儿当真智慧过人,你说的也正是朕和二皇弟所想的。罢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反倒让这些烦事打扰了你我二人独处的时光。夜了,

    也该歇息了。”

    他伸手拉过她的手,刚要把她拉回怀里,她身子一僵,脑海中想到婉贞今日那有些惆怅的模样,心里不忍。

    “致儿,怎么了?”见她身子不动,他疑惑道。

    她咬着嘴唇,脑海中闪过千般念头。今曰好不容易来一趟,她多想让他把自己拥在怀中,一夜闻着他熟悉的书卷味道入睡。可婉贞就在几步之外的宛玉轩内独守空房,自己怎么能这么自私她微微抬起头,在烛光中他的眸子一闪一闪的,清瘦的脸颊上泛着熟悉的光泽。不管了,今夜我就是那自私的小女子,一切其他的都抛在脑后,让我也自私一回罢!

    她浅浅一笑走到床边,回头望着他,纤纤玉手伸了出来,柔声道:“过来,呆子。”

    他一笑,大步过来一把将她轻轻横抱起来放在床上,红烛虽灭,帐暖无边。

    第二日,郁致手肘上的伤的确好了许多,已经不怎么痛了。早上还和银瓶打趣了一阵子,然后和碗贞一起用了午膳。

    下午,六局大人又过来请她料理杂事。她胳膊不方便,如熙在一旁帮着她记账。六局的大人都嘘寒问暖了一番,她也都笑笑谢她们都想着。

    晚些时候,宫里陆续有些娘娘礼品过来,不外乎是些人参鹿茸让她补身子的,连皇后都送了好些过来,她都一一着如熙拿了回礼谢了。

    唯独看到岑淑媛送的一盒子上好的燕窝,她有些嫌恶地摆在了一旁。

    还是如熙性子好,随意找了些东西打发人送了做回礼。

    晚上进了晚膳,也不知怎么今日她并不困倦,银瓶文睿都歇下了,只有如熙陪着她在书房里看“太平经”不是说这经书讨了太后和皇上的中意,她倒要看看着如何中意法了。

    刑五福进来回了,说皇上今日去皇后的蓬莱殿歇了,她点点头说知道了,然后复低头看书。

    烛光摇曳,不知过了多久,如熙先打了个哈欠,听着这哈欠声音,她也困倦了,便抬抬手要睡。

    这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刑五福神情有些紧张,一路瞻前顾后进来,小声说道:“娘娘,刚才绫绮殿的宫人来传话,秦昭仪在太液池南消暑亭子那里等着娘娘呢,说有要事商讨,叫娘娘务必一个人过去。”

    她眉头微蹙,这秦昭仪为何如此鬼祟,难道和她昨天说的“除韦大计”有关?她心里有些不详的感觉,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秦昭仪说的句句在理,尤其韦将军又快要回朝,莫不是秦昭仪也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如此紧张。在韦将军回来、太后出关之前,必是要把韦孟颜解决了的。

    罢了,这事情也不要扯上如熙等的好,她点点头,吩咐道:“知道了,叫醒轿夫,我乘了腰舆一个人过去。”如熙在一旁提了一盏纹huā银丝灯笼放她手上道:“姑娘,小心些。”她点点头,接过灯笼一路乘着腰舆去了。

    今晚上是个月黑风高夜,伸手不见五指的。且寒风瑟瑟,冷的人脖颈发凉。她将那灯笼放在脚边,虽有帘子遮着,但风还是将烛火吹的乱窜,腰舆内忽明忽暗的。

    这大晚上的宫里也都歇息了,静的吓人,这轿夫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墙内显得钟鼓一般大。她看看快到前面了,便让轿夫把腰舆放下来,自己挑了灯笼慢慢朝前面走去。

    烛火在一片漆黑中忽闪忽闪的,前面湖水一片死黑,若不是那风吹来的湖水淡淡的味道,还真会发现不了前方是太液池畔。

    她一路小心谨慎来到亭子内,等了片刻却不见秦昭仪人。她将灯笼举得高些,远处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她蹙了蹙眉,尽管她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若在这黑夜中一人独处还真有些紧张,更不消说今日和秦昭仪私下见面的事还不能张扬了。

    拉起裙摆,她一手挑高了灯笼,忽觉前方湖水中有东西在晃悠。她小心叫唤了两声秦昭仪,并没有人答应。她一点一点向池畔挪着,那幽幽的湖水好像随时会把她吞没似的,让她不得不一步一个脚印小心前行。

    一阵风吹来,灯笼里的烛光一晃,差异点熄灭了,她四下望望,这秦昭仪究竟是卖哪门子药,还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