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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是真的不明白。”秦昭仪悠悠道,’“从你郁致出现的时候,从皇上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和韦贤妃就都有默契了。”
默契?郁致抬起头望着她,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郁致啊郁致,你可是这大明宫内第一才女,这还不懂?”秦昭仪淡淡一笑,那笑容里有得意,也有说不尽的落寞。
“在这大明宫中,什么都可以存在,只有爱不能存在。皇上对于任何女人,可以宠,但绝不能爱。一旦爱了,那这女人就是整个大明宫的敌人。你还妄想着我和你结盟,试想想,我怎么可能和一个皇上深爱的女人联手呢?”“咳咳”不知怎么,郁致喉咙里的的血腥味更浓了。她干咳两声,这两日的种种不解如今算是真相大白了。这么简单易懂的道理,她聪明一世的郁致,怎么看不透呢!
“郁致,看看你的周围吧。大明宫中为什么会有一处冷宫?这冷宫就是为了安置皇上无处保存也无法拥有的爱情。皇族的爱,是不能存在宫里的,只能被冷冻起来才能存活在他们的记忆中。”韦孟颜顿了顿,然后沉声道:“况且,这宫里的战争,始终是我和秦卿的。今日我们了结了郁致,明日我们便又是死对头,这宫里的各方势力又将继续保持平衡。”
韦孟颜说罢,冷笑一声,将郁致的下巴抬了起来,盯着她脸上的掌印,开口道:“郁致,本宫huā了多大的力气才扳倒你,这是你的福气。
从本宫入宫以来,你算是本宫一个强有力的敌手。但成王败寇已是事实你是输家的事实已经无从改变了。历届妃嫔,想从这冷宫出去,只有一个法子,就是躺着出去。郁致你也有今天,哈哈……”
说罢,韦孟颜长笑一声,一摔袖子转身入轿。秦卿见状,抿嘴得意一笑,也随后进了轿子。
望着韦贤妃远去的背影郁致咬着嘴唇想站起来,可她全身火辣辣的疼,脸上好像被火烧一样,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她伸出手去想抓住什么,可随着那一串串灯笼渐渐消失,她所握住的,也只是无穷的黑暗。
“还有,你是不是还等着皇上来救你?”黑暗尽头飘来韦孟颜的轻言细语。
“皇上如今自身难保,你还是安心在这里住下,别做梦了!”皇上怎么会自身难保?郁致脑中“轰”一下炸开难道,难道韦将军回朝竟是要用逼宫来要挟么!她想开口问个究竟,可韦孟颜和秦卿的轿子早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嘎嘎”不知什么时候,两侧的树枝上飞来一群乌鸦“嘎嘎”的叫个不停。干涩的乌鸦声在黑漆漆的夜里像抓人心肺一般刺痛。
等着最后一个脚步声消失,郁致才缓缓挣扎着支撑身子起来。这冷宫中危机四伏如今,就算那“子潇苑,内是蛇窟鼠洞,她也一点都不怕了。努力要紧牙,她一点一点推开陈旧的大门,将身子挪进院子里。一脚踏进去黑漆漆的院落里面立刻“嗖”“嗖”两声,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在杂草里面爬窜。
郁致双手抱着胸前,冷的有些发抖。借着朦胧的月光,她依稀从一片杂草从中辨认出一条通向前方屋子的小路。
草丛中不知名的动物还在“悉悉索索”发出声音,她一闭眼,把心一横拉起裙摆就往屋里跑。
“啪”她整个人撞到了门上,然后一头扎进屋里。屋里没有烛光只是漆黑一片。首先碰到的是一大片软绵绵的东西,她略微摸了一下然后吓得摔在地上。虽然看不清楚,但估摸着应该是蜘蛛网。
她左右扫扫身上,确定没有粘上蜘蛛等虫类,然后用脚一踹把门关上,灰尘一扬全部落在了她的头上。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房〗中,郁致蜷缩在满是尘土的地板,经受着冰冷刺骨的寒风,听着门外老鼠“吱吱,…的尖叫声,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力气伤感,只是本能的昏睡过去。
在梦里,她看大了爹爹,爹爹消瘦的背景是那么高大,郁致开心地一跳一跳跑过去要拉爹爹的手,可爹爹转过来,却是一具骷髅“金鉴殿里面管事的都给我出来!”一道尖声在夜空中炸开,划破金銮殿内的平静。
“什么事!”如熙睡的晚,身上衣服还没换下,撂下手中的针线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正好一头撞上穿着睡衣的银瓶,两人撞了个大头包。
昨日郁致先是被太后所囚,梓嫣冒险夜探才问到些消息,随后梓嫣回到金銮殿,将事情曲折讲给了碗贞及又睿等人听。可依照梓嫣及郁致的分析,只要皇上出面,且事情疑点众多,并不会有什么大事。所以虽然众人心里都不安稳,如熙右眼皮子一直“突突”跳,都没有太放在心上。
今日晚上,郁致还是没回来,众人这才开始担心起来,可文睿毕竟老成持重,安抚了殿里的人,也派了丫头出去打探消息,可蓬莱宫和宁清宫的口风异常的紧,什么也没有问到,也只得作罢。
可这刚刚上夜,外面就闹哄哄的,听着房司言那不客气的口气,可见是出大事了。
此时文睿早就睡下了,只有如熙和银瓶起来应对。如熙和银瓶两人连大衣都没来得及批就匆匆忙忙赶到前院。只见房司言带着十几个宫女太监浩浩荡荡闯门进来,气焰和架势比那日岑尚宫大抄检时还要嚣张数倍。还没等问清楚事情,几个太监就将殿内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都从睡〖房〗中拉扯出来,让一字排开跪在阶梯前面。殿内几个胆小的宫女不知出了什么事,吓得眼泪鼻涕直流,哆哆嗦嗦跪在风中小声抽泣着。
“出什么事了?”
听到外面声响,采枝也从“宛玉轩,赶了过来。昨日碗贞在蓬莱殿上冒死为郁致求情,被打了二十大板,如今伤还没好,只能躺在床上养伤。碗贞身上有伤,心里又为郁致担心,整整哭了一天,如今情形是大不好,再不能收惊吓了。
采枝跑过来,房司言的人一把将她推在地上,嚷道:“这里没你们娘娘的事,再不走将你一同治罪!”银瓶是个急性子,张口就嚷:“房司言这是要做什么,是看着我们娘娘不在欺负上门了么!、,如熙一听银瓶这话便知道她闯了大祸,赶紧上前要拉她。房司言尖笑一声,上手就给了银瓶一个巴掌!
“啪”清脆的一记耳光声音,银瓶中边脸登时红了。银瓶自从入宫后便是在杜司记手下办事,后来跟了郁致做了贴身侍婢,哪里受过半点闲气。这一巴掌下来,银瓶整个人都气疯了,伸手就要去抓房司言的头发。如熙见状赶紧冲上去将她拉住,可银瓶力气那么大,哪里拽的住她!
“银瓶,不得无礼。”一道沉声从内室传出,文睿身披了一件风衣缓缓从里屋走了出来。
一院子的人本来哭的哭,闹得闹,一见文睿出来主持大局都不出声了。虽说如熙才是金鉴殿的掌宫,但是文睿毕竟年长,为人稳重大方,伊然是整个金鉴殿的主心骨。眼下这个慌乱的时候她出来主持大局,大家心里都安稳了不少。
文睿一面拉住银瓶,一面抬头打量房司言的神色。看对方来势汹汹胸有成竹的架势,恐怕这次自家姑娘是有大麻烦了。她心里无数念头快速转了一遍,只念着现在姑娘人不在,殿里可不能再给她添麻烦。
她不动声色地对房司言行了个大礼,又转头斥责了银瓶两句,再且看房司言如何反应。
房司言斜眼瞄着文睿,轻笑道:“还是文睿有些担当,这才像个宫女的模样。我这次来是奉了太后的懿旨,郁充媛谋害庞宝林性命一事已经盖棺定论,如今贬为采女,打发进了冷宫。这金鉴殿内的一干人等全部都发配去掖庭宫当差!”此言一出,如熙和银瓶都愣住了。冷宫是什么地方,妃嫔一旦进去便没出头日了。郁致心高气傲,进去哪里挨的住!掖庭宫又是什么地方,宫里最脏最累的活计都发配到那里,简直就是个折磨人的地狱,在里面的宫人怕是生不如死啊。
银瓶平日里折腾的翻天覆地,这下遇到事情倒是怕了,眼泪先哗哗流了下来,一个没站稳跪在了地上。如熙是个稳重的,可心里也伤心极了,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两人又是为郁致担心,又是为自己难过,只得都齐刷刷望着文睿。
文睿心里长叹一声,她入宫时候的担忧总是来了。可她面上还是泰山压顶不惊一般,不漏任何声色。
“是,奴婢们谨遵太后懿旨。可容奴婢们收拾一下宫里的细软。”文睿不卑不亢地回道。
“狙软?能有条命留给你就不错了,立刻拉走!”
房司言一声令下,几个小太监上来就推搡着众人要带去掖庭局。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