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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如果猜测的没错,她应该就是梦魅儿,黑暗之城的副主,那个被称作老女人的副主,也就是把咱抓来充当血冰棒的那个坏女银!
我仔细瞧着她,她也在仔细得打量着我,我的目光在她的脸上不放过分毫的查探,她的目光却只是凝着我浅粉色的双唇,鼻间轻不可见的嗅闻。
我不放过她脸部的任何一处特征,额头,眉毛,眼睛,瞳孔,鼻子,嘴巴,如果可能,我甚至想把她鼻子抠开看看她鼻孔里鼻毛是个神马样子。
而她,只是凝着我的唇,凝着凝着,鼻子又规律地对我上下嗅闻,越是嗅闻,她的鼻尖就离我越加的靠近,被拉开的距离很快就又被补了回来,而且直到了这时她还没有停下嗅闻和靠近的趋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我突感生命即将消逝带来的沉重和哀默。
抬手,我一把推开她。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力量思想神马的也特巨大特彪悍,梦魅儿被我一个排山倒海就推了出去,然后就听咚的一声,其实落地声一点都不响,无奈我一激动跟着她的落地也仰倒向身后的石头祭坛,这咚的一声就是我芈某人练过铁头功的脑袋与石头角力时的成果。
我老泪纵横地从石头祭坛上爬起来,却发现梦魅儿早已先我站了起来,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用一双考量的目光盯着我。
被她这么盯着我感觉特不自在,如果此时换做是其他任何人或是鬼魂或是僵尸啥啥的,我也不一定会有这种感觉,无奈啊……试想,如果被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或是其他啥啥动植物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提还是你明明知道你肯定没有什么双胞胎姐妹,在这种情况下,你能有什么表情?
不自在的同时,我脸上的神情也愈加的不可置信,难怪,难怪适才碰到那个白衣小柳树时他会一瞬地皱眉一瞬地惊诧;难怪,难怪刚刚濡以沫见着咱跟看见美人儿似的,这完全是因为咱和他们家老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啊;也难怪,难怪在见着咱美人儿出浴时,成秋碧先还死皮赖脸地当色狼,可在看到我的容貌时片刻那种戏谑和调侃就了无踪影,原来,原来原因就在于此!
我仔细查探梦魅儿脸上的每一处,像,极像,就连眼角下方的赤色泪痣也棱角分明的一致,或许,唯一不像的地方,就是她有一对绝对雪白无瑕的翅膀,而我没有。
相较于我的仔细查探,梦魅儿要更在乎我的味道,我想,她是在确认我的血是否好喝。妈妈的,老子又不是小猪猪,凭神马给你开血宴!
可无论我心中再怎么不愿,时已是关进笼子里的猫,任凭我再怎么炸毛,人家该蹂躏还是怎么蹂躏,我只好服服帖帖地把脖子奉献给面前这位和本大美女长着同一张脸的神马副猪,看她那副贪婪的嘴脸,还真是配叫猪这一古今通用人所共知的名词。
但心中无论抱有了怎样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当梦魅儿再度向我靠近时,我还是做出了人们求生的本能——跑!
无奈老子再怎么脚底抹油,这里可是人家梦魅儿的地盘儿。我刚从地上爬起来冲向不远处那扇沉重且古朴的木门,就被梦魅儿从后方老鹰捉小鸡似的拎了回来,我心中哀叹,这时候才想跑,刚刚干嘛来着?
人做到这种地步,我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可是死?不,我怕死,和别人不一样,我不怕死的过程,而是害怕死这种结果。人死鸟兽散,呃……不,这句话不适合现在的我,因为老子现在身边一只鸟兽也米有。
那是……反正了!要是老子死了,路冬声那死X答应给咱的三万两黄金给谁?我可不认为那只长翅膀的鸟会善良憨厚地把那三万两黄金塞进咱不知道有没有的坟墓里当陪葬。
为了这三万两黄金,我不能死!
我死命在梦魅儿手中挣扎,直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感受到那种死亡带给我的绝望和恐惧,我为我的后知后觉感到痛悔,如果在路冬声把我带入那个黑屋子前没有因为一双蓝眼睛而晕倒,如果在被带入黑暗之城前寻隙逃跑,如果……太多的如果,它们彼此相勾成结,直把我牢牢地关在这死结的中央,无法动弹,无法逃离。
我拉扯着梦魅儿,神情语气哀戚异常:“你放了我吧,我的血不好喝,我不要那三万两黄金了,我没有亲人,没有需要我去救济的人,所以我也不需要那三万两,既然我不需要那三万两,你也不应该喝我的血……”我伊伊呀呀的哀戚,完全无视语言的逻辑性,更加不在乎梦魅儿这老僵尸会不会听我的理由。
事实是残酷的,和僵尸说理,只能证明我的无知和幼稚。
梦魅儿斜勾唇角,冷蔑一笑。在和自己同样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我的心情可想而知,X的,和死了老爹是一个感觉——咳咳,话说俺老爹命长的很,因此,俺一直没有尝过死了老爹究竟是啥滋味——自相矛盾中……
在我正自自相矛盾之时,梦魅儿已经把我拎到了她的面前,不得不说,这老女人力气实在是大到不可理喻,话说我拎个十斤重的杠铃都嫌坠手,人家梦魅儿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这百十来斤的肉墩子给举到她面前嗅来嗅去,这也忒他奶奶的没天理了是不是。
她仔细把我嗅闻了一遍,才放下心似的笑了笑,同时脸上刚刚出现过的紧张和惧怕也消失殆尽,我无缘得知她的这一表情变化原因何在,可我知道她接下来想干嘛,因为她已经开口了,声音和我的出奇的相似。
她说:“果然如濡侍夫所说,味道鲜美可人,是难得一遇的佳品。”末了还咂咂嘴,粉红色的舌尖瞄着自己嘴唇轮廓舔了一圈。
如此美人做如此动作,特别是这个美人还和自己一模一样,要是从前我早就口水眼球漫天飞了,然这时一想到她所说的所要满饮的是自己的血液,心中胃腑就无端泛起一股股难抑的干呕。
我惧怕地缩了缩脖子,她脸上的轻蔑更加毫不保留地表现出来,她忽地一声冷哼,道:
“亏我还以为你是女魃转世,看你这如鼠的胆子我就为我刚刚的想法感到耻辱!”
我知道梦魅儿在贬低我,我知道梦魅儿在嘲笑我,我知道梦魅儿在骂我,可惜……我听不懂……什么女魃,什么耻辱,话说,我胆小不胆小你耻辱个毛啊。
一时间我内心的小叛逆噌噌往上长,可碍于梦魅儿那王者气势和坏蛋风范,老子再度把脖子缩进了龟壳里,唉——做龟的日子,苦啊!
我在那感叹自己的命运不济,一会儿吊眉毛,一会儿瘪嘴巴,一会儿又把鼻子抽抽抽,梦魅儿一巴掌拍过来:
“给老娘乐呵点!”
咳咳,为啥子觉得这个老女人不但和咱容貌长得像,连性格都他奶奶的是一个娘胎,可是……不记得爹爹们说过我有孪生姐妹呀,难道他们有意隐瞒或者……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有个孪生姐姐或妹妹啥的?
我摆出一张囧囧有神的脸,对梦魅儿愁苦道:“大姐,我和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求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乘大船,只要你不喝我血,我给你当老牛做小马。”我一套求饶之词说的特顺,听得我自己都忍不住感动,梦魅儿要还能无动于衷,那她就不是人了!
绕开事实不说,梦魅儿就已经不是人了,所以……我得了个什么结果是个长脑子的都能猜得到。
不错,我的一番动容之词不但没有赢得梦魅儿的同情和怜悯,反而让她更加摆出邪恶的嘴脸,就犹如是那些喜欢欺负弱者的变态,从赢得弱者的惧怕之上获取快感。我讨厌梦魅儿这种欺人太甚的态度,更不喜欢她把咱当肉条甩向身后几尺远的祭坛上,更是憎恨她跟麻袋似的甩完了就压上来,压上来也就算了,她为什么还要把她那张血盆大口凑近咱那张樱桃小口!
咳咳,有时候运用夸张手法也是要视情况而定滴。
梦魅儿老手很是结实地把我压倒在石质冰凉的祭坛之上,然后俯身靠近,直到与我脸颊不到一寸的地方,才收住下俯的趋势,可是脸不下倾了,她的嘴依然下倾,而且,隐约的,我看到她红润光泽的嘴唇里缓缓伸出两颗尖利寒光逼人的獠牙。
因为距离太近,我无法确定那两枚獠牙是否真实,但我想起成秋碧,想起他在桃林中将要吸食我的血液时,想到梦魅儿和他是同种生物,我恐惧得连尿裤子的心都有,可素……可素……除了那件麻质套衫,貌似我木有穿裤子……
唉——悲摧的人生,想表达一下下自己的恐惧尿个裤子都不给我机会。
出于对马上将要发生事情的威慑,我最大限度地将身体向后靠去,可是身下就是石板祭坛,于此我只能紧紧贴靠在石质的凉滑之上,而梦魅儿,她已不再给我任何脱逃的机会,不留余地的压制着,她的唇几乎要贴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