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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做什么?”
看见六娘拎着一根条状物满脸阴沉的回来的时候,那婆子就有些后悔方才的举动了。
她不过是想趁着手上的便利欺负下六娘而已,却是忘了想当初在秦州的时候院子里传出的那个消息,这丫头是个心狠手辣做事不计后果的,她一棍子就打折了海棠一条腿!
对于六娘她了解不多,可对于西地的女子她却是听说的不少,那儿战乱连年,土生土长的女子都是彪悍的紧,能进厨房,能上战场,蛮子来袭的时候不少妇人也敢拿起扁担锄头跟那些蛮子拼命的。
显然,这六娘深得西地女子的野蛮,一身蛮力不说,还心狠手辣!
她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去招惹这个煞星!
那婆子只觉得口中犯苦,心头懊悔不已,不住的被眼前这个小丫头逼的往后退。
六娘犹如闲庭信步的靠近那婆子,棍子扛在肩膀上,冷笑道,“我领到正房那差事,饭是馊的不说,里面还要给掺点儿沙子,如今要回听风轩拿回我的东西,你又来跟我歪缠,你们真当我韩六娘是好欺负的不成?你让是不让?”
“你的饭菜管我什么事?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这里……这里可是侯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那婆子嘟嚷着道,眼神有些闪烁,在府里,她不敢乱来吧?这儿可不是可以随意打架吵闹的地方。
六娘闻言一声冷笑,“张妈妈可不是这么对我说的,你大可嚷起来让大家都来瞧瞧!”
说完也不顾那婆子的惊叫声,俯身横着就是一扫,借着自己身高的优势只攻下盘,上辈子她没打过架,这辈子跟在五哥身边可没少看他实战,她那五哥还喜欢跟她吹嘘得来的经验,那小子没失踪之前已经打成了村里一群小屁孩儿们的头儿了。
那婆子根本没想到六娘说动手就动手,被那棍尾扫到脚踝,只觉得一阵刺疼从脚踝传来,脚下一软,惊叫一声倒在地上。
六娘飞快的冲上去,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阵乱棍,打的那婆子满地打滚哀叫不已,“姑奶奶,别打了!姑奶奶,我错了!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六娘只揍的微微喘气方才停了下来,左右一看,只看见树丛后约有一两道身影闪过,嘴角微微弯了弯,踏上前一步,使凳子腿破掉有木刺那一端抵着那婆子的喉咙,冷笑,“你说是左腿好,还是右腿好?”
那婆子被一阵乱棍只打的眼冒金星身上酸疼不已,刚喘了口气,哪儿反应的过来,六娘却是等不及了,手上微微用力,喝道,“你不选,那就两条腿一起罢!”
“我的姑奶奶!”那婆子惊叫了起来,六娘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透露出一股狠戾,她哪儿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浑身哆嗦不已,脸色惨白的惨叫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的姑奶奶!不就是拿几件衣服吗?您只管去!”
一股尿骚味儿扑面而来,六娘吸了吸鼻子,这场景有点儿似曾相识?
“张妈妈不是说不让不三不四的人进去吗?”六娘冷笑。
“您哪儿是不三不四的人!瞧我这破嘴!说话都词不达意的!”那婆子几乎要哭了,浑身上下酸疼不已,脖子上还被那木刺扎着,眼前的六娘眼光狠戾,她这会儿丝毫不怀疑六娘一个不高兴会直接把那木刺刺进她的喉咙里!
当日海棠也不知什么事儿得罪了这位姑奶奶被卖掉之前还折了一条腿,这位姑奶奶哪儿是能容人欺负的性子,说是睚眦必报也不为过了,如今六娘被发配到了正房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怕是破罐子破摔了,她刚才那真真是猪油蒙了心,左右有人会收拾眼前这位,她又何必惹上这身腥。心头转念间嘴巴却是不敢停歇,
“您在夫人房里伺候过大半年,自然是再妥帖不过的人儿,都是老婆子有眼无珠!都是老婆子狗眼瞧人低!姑奶奶,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老婆子吧……”
“这样啊?”六娘挑眉,手下压了压,看着那木刺扎入那婆子的喉咙,破出一丝血迹。
木刺刺的那婆子嗤了一声,惨白着着脸颤抖着道,“自是这样的!六姑娘,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六娘闻言却是怒目一立,狠狠的把那木刺压进了几分,吓的那婆子嘴里发出一声破音,惊恐的瞪着六娘,嘴唇开开合合颤抖个不停,却是不知如何开口才能讨得六娘欢心,六娘才缓缓的道,“教你个乖,你下次要想踩我,那就得有把握把我踩死了!”
“没有!没有下次!”那婆子用力的摇头,白眼直翻。
看着那婆子的裤子上再次扩大的湿润,再吓下去怕是要被吓死了,六娘不屑的瘪瘪嘴,收回木刺,伸手将那婆子扶了起来,还帮她拍拍身上的灰尘,那婆子一脸的惊诧莫名,六娘却是不管她,只阴嗖嗖的道,“其实我满喜欢人叫我六姑娘的!”
这笑容看的那婆子一个哆嗦,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努力的不让自己的上下牙齿打架,“夫人身边出来的人,自是再尊贵不过的。”
六娘笑笑,心却是沉甸甸的,这院子可不大,刚才折腾出那么大的响动,竟然没半个人过来问一声,只能自我安慰也不是没好处,这婆子以后背后少不得编排她,至少敢在她面前蹦跶的人会少很多。
接下来的路程格外的顺利,六娘只巴不得下一刻就有人带着几个粗使婆子绑了她,只可惜一路上都没遇上任何人。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风吹草木的声音,走进只睡了一夜的房间就看见杜鹃正在她房间里将她昨天才放好的衣服包起来,听见脚步声回过头笑道,“正说要帮你把东西送过去,没想到你就过来了。”
杜鹃笑的极为和气,目光在六娘手上的木棍上扫过,微微闪烁,挑眉问道,“你拿着根凳子腿做什么?”
六娘低头看看,才想起自己忘记扔掉了,心念一转,脸色便垮了下来,怒气腾腾的道,
“有劳姐姐了!您不知道,那边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也不知道那紫鹃是怎么伺候的,屋子里的东西不是馊了就是霉了,若不是我多心去瞧了瞧,也不会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偏生门口那婆子好生没道理,竟然说我是不三不四的人死活拦着我不让进,我便拿了棍子吓唬她!”
“你倒是个调皮的,去了那边可得把性子收一收。”杜鹃笑容有几分勉强,方才外面的惨叫声她是听见了的,也不知太太打的什么主意拦着不让管,那木刺尖端还有几丝血迹,只让她浑身都不得劲儿。
六娘嘴角一阵抽搐,牙都快酸倒了,杜鹃和从不曾这般和气的跟她说话,莫非是方才大显雌威让眼前这位怕了?
眼珠子一转,凑到杜鹃面前,低声问道,“我知道夫人是为了我好,可那一位……”说道这里指了指上房的方向,叹息了一声道,“按理说,咱们是不该说主子的长短的,可我瞧着那一位实在是有些过了,莫不是疯了吧?咱们夫人又没打又没骂的,偏生她要做出那副样儿来,紫鹃便是惫懒了些打发了就是,也不该那样打她,我瞧着心里渗得慌。”
杜鹃眼光一闪,突然发现六娘不像之前表现的那样只有一身蛮力憨厚老实,至少,她还分得清谁才是掌握她生杀大权的主子,有些事儿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偏偏她能装出个懵懂样儿。
“老太太虽不喜她,可她的身份不一般,否则早就被远远的送走了,你要用心伺候。”
六娘眨了眨眼还想说些什么,杜鹃过来不过是上面有命罢了,也不知为何太太会如此重视这个丫头,不耐的道,“那边是离不得人的,你还是赶紧过去吧。”
六娘本想过来套话的,谁知道杜鹃竟然只说了两句就打发她走,半点儿口风也不露,除了杜鹃也没瞧见别的丫头,只能摸摸鼻子盘算还有可能从谁的嘴里套出话来。
将六娘打发走,杜鹃将房间落了锁,转身往上房行去,撩开帘子,绕过屏风,见玉兰正在替于姨娘揉腿,于姨娘眼睛闭着也不知睡着了没,杜鹃只冲着玉兰使了个眼色,却是听见于姨娘问道,“如何?”
“这丫头倒还分的清谁是她的主子。”杜鹃低声道,“只是……”说了两个字便不肯说了。
于姨娘挑了挑眉,杜鹃这才接下去,“她今日打了拦她路的方婆子,夫人纵着她,明日怕是就要去寻那些换掉她饭菜的婆子的麻烦了……”
“只要别闹出院子,她吃亏还是占便宜你都别管!”于姨娘再次闭上了眼睛,杜鹃见状一急,“可是……”六娘的狠辣她是见识过的,院子里有几个不怵她的,放她去那边便合该是惩罚之意,为何又这样纵容?有了今天这一遭,难道日后还要让那丫头作威作福不成?
于姨娘闻声突然睁开眼睛,盯着杜鹃,杜鹃被这眼光一看,只将后半截话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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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早点儿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