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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天界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儿,齐月长公主家的猫儿不见了。
话说这黑月已经修得人身,也是只仙猫,应是没有走丢了这么一说。不见了,无非就是离家出走了,或者是,被人掳走了。若是前者,好像又是没有可能的,齐月对它那么好,天界谁见了它不是小心翼翼,喂最肥的鱼夸最动听的话,没道理一声不响就离家出走。那么,它就是被人掳走了!
这是我和吾凤闲来无事,推理出来的结论。
当我问起临柏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时,他漠不关心地“嗯”了一声,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这齐月公主以头疼为由隔三差五来司香苑,以至于我现在每日还要去司香苑报到。这会儿倒是没了踪影,想必是让天兵天将满天满地翻找去了。
黑月曾经无缘无故抓伤临柏,而且从不与齐月一同来司香苑。我问临柏:“司香仙君是不是在不知的时候得罪了那只小猫咪?”
临柏对此很冷漠,不置可否,因为这猫儿也就两百岁,前一百年它还是只整天被齐月抱在手里的小猫,后一百年虽化了人形偶尔两条腿走动走动,可临柏却是不在的,因为他历劫去了。黑月如今不见了,更加成了个谜团。
要说这黑月的来历,也是有一些背景。黑月这一族,相传是很久以前一位仙君的仙猫跑下凡间与普通的母猫,这些当事者已经无从考证,生了一窝猫崽子留下来的子孙,仙根潜藏在他们骨子里。不过月老曾感叹,这六界现在什么都好,就是跨了自己的界限结合,一百对里有九十九双是没有好结果的,而另外那一对,也不过是个知难而退。所以那之后上千万只猫崽子中才就生得那么一只仙胎,通身玄色,样子十分不讨喜,在凡间时遭人嫌弃。偶然被齐月发现,才带回天界过上了好日子。
不过黑月与我没有交集,也就当听了个事儿可以打打牙祭。
这日我正往司香苑去,路过天庭那小花园,忽见那头花美眷携着其凰上仙迎面而来,其凰怀里还抱着花小满。花小满几月不见,好像又张开了些,越发可爱,我欢喜地跑过去想要抱她。
“花大哥,其凰……姐姐。”我纠结了一下,本要喊其凰上仙,不过那声大哥已经脱口,喊上仙似乎有些不妥。
花美眷含笑看着我:“桃笙过得可好?我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还是那副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样子。其凰并不热情,点头不语。
我对日子过得好不好不予评论,兴奋地瞟着花小满,对她爹道:“花大哥在沃之野忙着事务,也不常来天庭这里走走,我可想小满了。”
花美眷看出我想要抱花小满,示意其凰将她给我抱抱。其凰小心翼翼地将小满递到我怀里,一股奶香扑面而来。桃枝大约也是闻到小满好闻的奶香,从锦囊里钻了出来“吱吱吱”叫,绕着小满飞了几圈,停在她露在外面的一只肥嘟嘟的小手上,抱起来亲了一口。
本仙也十分喜爱这孩子,她大眼睛忽闪忽闪,见到我也不怕生,竟是笑了。
这厢逗得正开心,花美眷插过来问我道:“桃笙要去哪里?”
“去司香仙君那儿。”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这香灵也是他送的?”
我颔首,听说这天界也就临柏能凝香成灵。
“听闻司香仙君历劫归来,还未曾拜访过他,我们与桃笙一起过去问候一声。”花美眷转头询问其凰。其凰答应了,我就带着他们一家三口就往司香苑去。
临柏收到仙娥通报走出来,见到来人有些意外,因为我瞧着他眉头微微挑了下。他迎一家人进去,我是常客,熟门熟路地走在前面,就听身后花美眷与临柏在闲谈。
“恭喜司香仙君顺利历劫归来。”花美眷有礼道。
临柏也不答谢,“嗯”了一声算是完事。
花美眷也知他就是这性子,自己又说:“小满出生时未能请司香来,十分遗憾。今日特地上门来讨杯水,也叫小满见见你。”
临柏瞟了一眼仍旧被我抱在怀里的花小满,还是那一声“嗯”。真是无趣,我凑过去让他看近些,问道:“是不是很可爱?”
“嗯。”
“我说仙君你能不能多吐两个字。”我埋怨他。
花小满看到临柏倒是挺高兴,两只小手一起用上朝他挥啊挥。意外发现,原来那日满月时我送的小铃铛还挂在小满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十分开心地望向其凰和花美眷,其凰虽不爱说话,但是温柔地对我笑了,叫小仙十分感动。
临柏忽然停下来抓住花小满在空中挥舞的手,将那银铃铛仔细探究了一番,问道:“这铃铛从何而来?”
“我送的呀。”我拍拍胸脯。
“你又是从何而来?”
“我那桃树身上不知谁人挂着的,我见着好看就留在身边。小满满月的时候我送给她了。”我虽不明白他为何纠结这铃铛,不过还是好好解释了。
他望着那铃铛沉默不语,众人都在原地等着,气氛一下变得有些诡异,只有小满嘴里咕噜噜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唤了一声临柏,他方醒过来,意味深长地瞅了眼。继续往前而去。
直到花美眷三人告辞,他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花美眷说要陪很久没有回来的其凰在天界多住两日,这住的地方自然是吾凤那处院子,也算是回娘家了,就是不知道吾凤欢不欢迎。我看是顺路,就要与他们同行,却被临柏给拦下。他说:“我有话同你说。”
“……”
于是在之后的两个时辰里,我从第一天来到世间讲起,一路讲到现在坐在他面前,每个细节都被他盘问了一遍。对着他呆板的脸,就像在审问犯人,甚是不安。好多次要逃跑,被临柏抓了回来,还威胁我要施毒咒,真真是反常。
我以为那铃铛与君天末的女徒弟一样来历蹊跷,所以让他如此关心。
却不料他最后与我道:“这铃铛是我挂上的。”
我惊讶了半天,脖子里的情意绵绵牵牛小喇叭抖了抖,就听到吾凤略带怒气的声音:“你再不回来就不用回来了!”
“我与司香仙君因为讨论一些复杂的药理所以耽搁了,马上回来。”我骗他道。
那方没有了声音,我见天色已晚,再不回去吾凤当真会扒了我的皮。遂辞了临柏,约定明日一定再来,才得了出门允许。一路上走得十分混乱,一些是因为其凰突然回来了,更多的还是那临柏挂在我树身上的银铃铛。那时我并没有灵识,不知他如何来到我的桃花树下结下这一面之缘,他又不肯多说。总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和躁动,许多次险些摔了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