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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伺候胡元安的书童,胡金第一次见他家四爷这般手足无措。
“四爷,你找什么?”
翻的乱七八糟的,跟土匪进村了一样。
“胡金,四爷我的衣服呢?”
“四爷,这些不是衣服嘛?”你全丢地上了。
胡元安看着地上的衣服,第一次觉得衣服这么重要。
“不是这些,有没有穿上去,显得我高大上一点的?”
胡金:
什么叫高大上?
“快给四爷我找。”
家里排行老四的胡元安,到处翻,到处嫌弃。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衣服了?我没做新衣服吗?”
“四爷,每次让你做,你都说能穿就行,钱都给衙门办事用了。”
胡元安颓废的蹲下来,看着陈年旧衣服:
“那怎么办?”
胡金听了,跑出去,一会儿,手里捧着衣服。
“四爷,这是我偷偷今年帮你准备的。”
胡金把手里的包袱递给胡元安道:
“你总不做新衣服,这次过冬,我看挺冷,就偷偷给你准备了。”
胡元安把衣服打开,右看看左瞧瞧:
“这样式没见过。”
“是今年帝都最流行的,这还是我特意定制的呢。”
“行啊,胡金,四爷我没白疼你。”
“那是,四爷,现在穿还是过年穿?”
“现在穿,把爷收拾好点。”
激动的心颤抖得手,就怕别人等久了……
收拾收拾以后,胡元安总算是又回到帝都里的那个清贵公子胡公子哥了。
似如:
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四爷,这才适合你。”
胡元安听了,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爷不稀罕。”
说着快步往大堂走去……
此时的大堂里
胡师爷一脸懵逼的进来,其他村长都认识胡师爷。
钱似水对胡师爷没概念,心里想:
师爷等于秘书。
胡师爷站大堂上,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坐下,还是应该站着。
一下子因为突然出现一个姑娘弄的他一阵怀疑走错地方了。
“姑娘,我们这准备开会。”
“嗯。”
我就来开会的。
“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你这一坐,大家都不敢随便乱动,也不敢说话。
“没错。”
钱似水觉得这会,应该也没什么重要的,半天都没开始?
“我们这都是各个村的村长。”
“我就是。”
“啊?”
女子也能当村长?他们没听说过啊。
衙门没有备案吗?看样子,师爷好像也不知道嘛。
“敢问姑娘,你哪个村的?”
“山东村,钱似水。”
胡师爷就有点斯巴达了……
文书老袁好像提过,山东村刘村长年迈退下后选拔出来的新村长姓钱?
“简直胡闹!女子……”怎么能当村长?
下面老头还没说完,被钱似水看了一眼,立马闭嘴了。
这时山鸡进来,往钱似水后面站着。
“老刘到底是怎么想的?山东村那么大,找不出一个村长来?”
胡师爷小声的嘀咕,钱似水听了,也不回答,反正不当她面欠收拾就行。
这时胡元安像花孔雀开屏一样走进来。
其他人见了,立马站好弯腰问好。
钱似水:
……
她该站起来嘛?
还在考虑中……
胡元安立马摆手道:
“坐坐坐,不用太拘束,今天按惯例只是互相叙叙旧。”
胡元安强作镇定,一本正经的公事公办模样。
胡师爷见了眼里都是疑惑:
大人今天穿着这样是想勾引谁?
胡元安刚坐下,手心都是汗,想喝茶缓解一下自己的慌张,端起茶杯靠近嘴唇:
嗷~
这么烫!
钱似水盯着胡元安想:
这货厉害,刚泡的茶,不烫吗?
胡元安想把茶杯放下来,一看,钱似水盯着他看。
心里哭唧唧,脸色悠然自得其乐的模样轻轻喝了一小口茶。
然后慢条斯理的放下,脸色依旧悠然自得其乐的模样。
钱似水:
厉害!
胡元安见钱似水转移了视线后立马把茶水吐袖子上。
舌尖在口腔里顶了一下牙齿:
嗷呜~
呜呜~
舌尖起泡了一定!
男人,在心动女人的面前,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货!
说的就是胡元安这号人~
胡师爷对他家大人十分表示同情,心里想问:
就你问你烫不烫?
就问你疼不疼?
让你装逼,这下装舌头上了吧?
一会儿还得喝酒,嚯嚯~
够你受的~
胡元安故作镇定的拿出各个村里上报一年的事。
无非就是:
一:人口,今年生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成亲多少人。
二:土地,今年开荒的有多少,买卖的有多少。
三:房子,今年有分了几户地基,有回收了多少地基。
四:就是比较少的,比如发生什么大事了,一般都没有,假如有,一般就是杀人啦,打死人什么的。
翻到山东村,胡元安看了一眼,大体都差不多,也没什么好问的。
再说,他也不敢问,他对着钱村长的脸,心里就会慌张。
既然没什么大问题,那就开席一起吃个饭,然后再各回各家。
往年这事都是胡师爷来的,今年胡元安胡县令竟然也出现在饭桌上。
吓的一群村长,吃饭不敢动筷子,随便喝口酒找个借口就跑了。
人都跑完了,菜都没动,胡元安端着酒杯,看着钱似水。
钱似水不挑食,有就吃,干净就行。
感觉胡县令在看自己,抬眼看了一眼对方。
吓的胡元安一阵惊慌,偷看被当场抓包了。
“咳咳~”
嗷
呛到酒了。
酒突然从鼻子飞出来,落在钱似水面前的碗里。
胡元安:
……
钱似水:
……
老天啊,给我一道雷吧,我想晕过去。
胡元安在心里呐喊,欲哭无泪,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信吗?
钱似水拿出贴身手帕,把手擦了擦回答道:
“没事。”
把手帕放下,起身就走了,虎娃还特意跑回来当着胡元安的面,把一大盘猪肘子端走了。
十分有礼貌道:
“虎娃,吃。”
胡元安那还有心思管你吃不吃的,直接颓废的瘫在椅子上……
胡师爷小心翼翼的走近他的大人面前:
“大人?”
胡县令大人十分悲伤问道:
“今天茶水谁准备的?”
“厨房阿珂。”
“扣他一月工钱!”
都是他,都是他,他不完美了。
“是。”
胡师爷觉得他还是先溜,不然一会儿该轮到他了。
胡元安就这么无力的瘫着,时不时拍打一下自己的脸。
“出息!”
说了一句,站起来,准备走,看见脚边掉落的手帕。
捡起来一看,忍不住笑了,人家姑娘家都是绣花,绣鸟的,她倒好。
绣个金元宝,字都不需要提了。
左右看看没人,干净利落的揣袖子里。
然后一派自然的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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