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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章节(12点)
“娘娘当心!”
还是董惜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陈皇后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了她半晌后,方死命反扣住她的手腕颤着喉咙喃喃道:“你……你……你方才说什么?哪里来的鬼,是谁的鬼?你快告诉我,是谁死了!”
说到最后半句话时,她原本面容姣好的鹅蛋脸已因各种复杂难言的情绪而显得有些狰狞。
董惜云略顿了顿,不紧不慢轻启朱唇吐出了几个字,“他不曾吐露姓名,只说云娘明白。他要我告诉她,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他人虽身故,此情弥坚。”
这句话说得陈皇后当即便泪雨涟涟泣不成声,在不远处守候的两名宫女见事情有异想走上来,也被她一挥手给制止住了。
其实云娘二字以及那句相约定百年的说辞都是董惜云当年碰巧撞见他二人幽会时偷听到的,匆忙之下本身就听得并不真切,另外事隔经年,因此她所能笃定无误的记忆实在所剩无多,也深恐说多错多,便不肯再说什么。
本来不过是咬咬牙搏一搏运气,谁知偏生老天有眼,就当真叫她给搏中了。
原来云娘并非陈皇后的闺名,而是当初她与男人私会不成偶尔也会互通书信聊表相思,为了防人撞破,便给自己想了这么一个与真名风马牛不相及的别名。
谁知男人竟极喜欢这个名字,每每肌肤相亲温柔缱绻之际,总爱就以此一声一声亲亲热热地唤她,谁能想到这夜半无人私语时,却还有个女鬼正在一旁好奇地张望呢?
陈皇后心里明白,这世上知道她就是云娘这个秘密的,只有男人和自己两个人而已。
更何况那段相约定百年的情话,也是私底下的情话,绝不曾也不敢当着第三个人的面说起过。
因此打心底里已对董惜云深信不疑,其实自从那人三年前忽然失踪到现在音信全无,她也不是没做过这最坏的猜疑,只是不愿朝那方面深想罢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心里其实早已渐渐有了底。
如今听人红口白牙对自己说出点,虽说肝胆俱摧,却也不至于完全乱了方寸。
默默垂泪了一阵儿总算缓了过来,抬眼再看董惜云时眼里早已没了方才的真情流露与哀绝凄楚,“你给本宫好好说说,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尸骨又在哪里?”
董惜云料定她有此一问,当即满露难色道:“小妇人虽能通灵,却是个胆小怕事的,因此从不肯与鬼魂多做交谈,让他留下这两句话之后我便强迫自己从梦中惊醒,娘娘所求小妇人着实一无所知。”
说完便打定主意垂着头不说不动,可陈皇后四下寻访苦盼多年好不容易得了那人的半点音信,又岂能眼看他尸骨无存死都死得不得安生?
想这孙氏既能与他通灵第一次,自然也就能与他通灵第二次,当即便幽幽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果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那么本宫恳请你再将那人请出来,并无多少奢求,不过一场相识,想替他收个尸垒座坟罢了。”
说完见董惜云不为所动,又忙跟着道:“你放心,你若肯相助,方才咱们说的话就此一笔勾销,福安那里我自有别的法子应付她,好叫她打消那些个歪念头。”
话是这么说,可她心里盘算的却恰恰相反,眼前的孙氏知道了自己这么大的秘密,她的性命是更加留不得了的。
就算不为福安只为自己,待她将一切和盘托出之后,都少不得送她一程。
这些心思并不高明,董惜云看尽世情又怎么可能连这点都不曾想到呢?如果当真推心置腹将所知道的事儿说出来,只怕不但无法自救,反而成了一道断送性命的催命符。
因此便略做思忖道:“上一回是鬼魂来寻人,一旦别过便再无瓜葛,可若要人请鬼魂,就必须将二人的八字相连借天地之力方可成事。娘娘那位朋友之所以还能逗留人世,想必是死于非命尘缘未了,是注定了要生生世世做个孤魂野鬼不得超生的了,但若能与人八字相连,那此人一生所种的善因便都会回向给他,到此人寿终正寝之日,便是他投胎做人之时。”
言下之意,我要是也死于非命,你那爱郎将就此永不超生了。
这话唬得陈皇后当即打消了方才的歪念,甚至耐着性子和颜悦色地向她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快快行事吧,有本宫在一日,便保你太太平平一日,这也算是本宫对你的答谢吧!”
董惜云得了这话自知小命得保,一颗几乎跳出嗓子眼儿的心顿时归了原位,暗自舒了口气的同时也感觉后背上凉飕飕汗涔涔的,一双腿又酸又软,几乎站立不住
皇后精明多疑,若再与她多处下去难免会被看出破绽,因此便又老老实实磕了个头道:“娘娘放心,您的活命之恩小妇人自当涌泉相报。不过阴阳相连一时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多有忌讳,还请娘娘宽限几日,少则三天,多则五天,必有佳音奉上。”
陈皇后一听这话也有道理,那些个天师捉鬼驱邪不还都得开坛做法又是喷水又是喷火的嘛,如今要她请个鬼魂出来,想必还要预备预备,自己就算再怎么焦急难耐也唯有等待,只好勉强答应先放她出宫回家去。
至于福安那里,自然是不曾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当即气得要死,想当面质问陈皇后为何出尔反尔不守信用,却被寿安宫的太监宫女给拦在了宫门之外。
只说皇后娘娘感染风寒凤体违和,谁也不见,愣是没让到见着人去,除了急得连连跌足之外一时也别无他法。
三天后果然一道皇后口谕又到了贺家:传小贺夫人明日卯时入宫一叙。
简短的一句话从太监长安的嘴里细声细气漫不经心地说出来,却如同一枚顽石被人用力砸入江心,顿时激起了多少浪花。
满府里上至贺老爷王夫人,下至顾馨竹贺从蓉,甚至崔姨娘赵兴旺家的等人,心里都在暗暗琢磨,看来大*奶果真是个有福气的,竟能得到皇后娘娘如此青眼有加连连召见,若果真就此讨得皇后娘娘的欢心,岂不又是一道南安侯府复兴发达的幸运符?
因此这天晚上,贺老爷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再度迈入了王夫人的院子。
王夫人听见海棠兴冲冲一路小跑赶进来的通传,脸上虽说也有片刻的错愕,不过到底一辈子多少大风大浪没见过,很快便平静一如往日起来,从容不迫地嘱咐众人预备老爷爱吃的酒菜茶点,又亲自起身到门口殷勤相迎,满脸带笑地亲手替贺老爷脱下官服换上家中常服,就好像老夫妻两个几十年来日日恩爱如此,中间根本就没有旁人一般。
贺老爷见她如此心里还算满意,果然女人还是不能太纵,若是不冷她这么几个月,将来还不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任性妄为的事情来。
这个家里这几年见的血光实在太多了,从前他年纪轻一心都放在外头,如今年纪大了越发贪恋家中了,也越发不愿再见那些个勾心斗角草菅人命的勾当了。
因此当王夫人递上自己亲手泡的浓茶时,他不但接了,而且还腾出一只手来捉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捏。
此时满屋里伺候的丫鬟媳妇儿早已走得一个不剩,偌大的上房里只有他夫妻二人和床下一只唧唧喳喳的鹦鹉。
王夫人清心寡欲多时,如今立刻便闹了个面红耳赤,嘴里不由口是心非地埋怨,“大白天的,老爷也不怕丫头们看见了笑话。”
贺老爷冷笑一声,“谁敢看?谁敢笑?不是我说你,一辈子就知道规矩规矩,正经正经,生生把个温柔腼腆的美娇娘熬得如今这么个不苟言笑叫人望而生畏的老妇人。你我夫妻之间尚且如此,叫人还有什么意思?”
这话说得王夫人当即便红了眼眶,忙惶恐起身,“老爷教训的是。”
贺老爷见她这般更加扫兴,不由叹了口气道:“难得老大家的能投娘娘的缘,你好好教教她宫廷礼数与为人处世,别给咱们南安侯府里丢人便是,将来对老大的前程也是有益的。”
王夫人忙点头答应,两个人便又没了话说,彼此你看我我看你好不尴尬,还好琉璃适时地带人进来传菜摆饭,跟着又有儿女们进来磕头请安,方热闹了起来。
席间贺老爷多吃了几杯酒,便在王夫人的床上和衣躺了一会子,再醒来时已是三更时分,哪里还好意思说要走,便在上房住了一宿。
方芸远远见着上房熄了灯便匆匆回去说与白姨娘知道,白姨娘此时正对镜描眉,听了她的回话后不由微微一笑,一张明艳动人的脸蛋越发艳若桃李起来。
跟着便轻声嘱咐方芸:“你到花园东北角上那一处角门上去,悄悄把门打开就回来。”
方芸答应着去了,回来后虽然熄了灯却一直不曾休息,直到故意留着的院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道男人的身影一闪而入身姿敏捷地径自进了白姨娘的闺房,她方悄无声息地从房里出来,重新将远门拴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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