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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含笑听着,说的并不多,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端着得体的微笑倾听。凡是找她闲话家常的,她就凑趣说上一两句,一旦涉及到官场上的事情,明玉一推二五六,一问三不知,装傻充愣,“这个啊,将军没跟我说过。”“那个啊,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
几个回合下来,大部分想套话的官太太们铩羽而归,这年纪小,看似娇憨懵懂的年轻侯府太太,实际上是个油盐不进的。
让明玉没料到的是,吕夫人和吕絮儿带着礼物登门了,未等明玉开口,吕夫人就先笑道:“统帅走不开,让妾身和絮儿代他过来,恭贺侯爷和太太乔迁之喜。”
吕絮儿乖乖的站在吕夫人身后,给明玉行了个礼,叫道:“嫂子。”
来的都是客,前后左右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明玉心中便是有些不爽快,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吕夫人和吕絮儿撵出去。
“夫人真是太客气了。”明玉笑道,招呼刘嫂子过来,带吕夫人和吕絮儿入席。刘嫂子不是笨蛋,当然猜得到明玉对吕絮儿的态度,当下就把人领到了离男客最远的那一桌上。反正这吕夫人是个外室,要真是领到主位上和明玉同坐,那岂不是打了京城里正牌吕夫人的脸?连明玉的价都掉了。
明玉正和夫人们说话间,一个年约四十,梳着圆髻的妇人凑了过来,鬓边还戴了朵火红的石榴花。
明玉望着她的鬓角,微微有些诧异,如今已经入了秋,石榴花早谢光了。
等她挤到了明玉跟前,明玉才注意到,她头上那朵石榴花是红玉刻成的·颜色娇艳,如同真的一样。这么一朵成色好,雕工又精致的首饰,可值不少钱。
“见过太太。”妇人向明玉恭敬行了个礼·满面的笑容,自我介绍道:“我相公是侯爷手下的许肆。”
原来是许肆的夫人,明玉恍然大悟,点头笑道:“你也来了。”
“太太年纪不大,做事却是一顶一的好,这么大的场面稳稳当当,下人都规规矩矩的·都是太太能干,侯爷可真是有福气。”许夫人夸赞道。
明玉笑着摇了摇头,“我哪里懂这么多,都是靠着侯爷他们的操持,我不过是个坐享其成的。原本还担心今天会乱,还好来的都是熟人,帮忙撑了场面,知道如今是特殊时期·一切都要紧着重建,暂时没那个能力办上好的宴席,委屈大家了。”这些外地来的官太太们′哪个不是见惯了奢华的宴会,这种粗陋的乡下露天宴席,她们肯定心里是不当回事的,这马屁拍的也太明显了。
许夫人白胖的脸上笑容未减,“太太实在太谦虚客气了。”说着,便福了一礼,坐到了明玉旁边的桌上。
等人来的差不多了,仆妇们开始一桌桌的上菜,司马宏又从军队里叫了几个火头兵来给大厨打下手。隔着一条路,明玉抬头就能看到对面的司马宏·相比于女客这边的七嘴八舌一团和气,男客那边就热闹多了,几个年轻人劝着酒,嘻嘻哈哈声一片。
司马宏坐在那里,即便是坐姿也是笔挺的,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墨发整齐的束在头顶,剑眉星目,鼻梁挺括,嘴角还噙着笑容,阳光下的他英俊的叫人不敢直视,然而此时的他又不同于和明玉独处时嬉笑厚颜没个正形的他,在下属的面前,司马宏多了几分稳重和严肃,漫不经心又似成竹在胸的笑容给他增添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察觉到了这边的视线,司马宏转头看了过来,冲明玉笑了笑,笑容中包含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和关切。
几个一直注意着明玉的妇人看这对小夫妻隔着一条路就含情脉脉的对上眼了,两人脸上都是甜蜜的笑容,低笑着窃窃私语,都在说侯爷夫妇真是恩爱的羡慕死人了。
有从京城来的妇人忍不住说道:“你们不知道吧,侯爷夫妇早几年前就成亲了,中间还和离过一次……哎哟,这对小夫妻的趣事,说一天都说不完,整个京城都知道侯爷是一门心思在太太身上,别个再好的千金小姐都入不了他的眼!”
吕絮儿低头坐在母亲身边,手放在腿上,攥着帕子攥的关节发白,四面八方涌到耳朵里的全是对明玉和司马宏的谄媚赞美之词,听到的最多的,便是侯府太太如何漂亮娇美,温柔大方,侯爷又是如何的俊朗稳重,年纪轻轻便功勋赫赫。两个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地上一双。
这里又不闹于几个月前的西安府,来这里的都是正牌官太太,不少都来圜城,得知了她们母女的身份,不过是吕养在外面的外室,除了表面上的客套,没多少来讨好巴结的。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心里燃着一把火,越烧越旺,百般的痛恨,徐明玉有什么好?除了长的漂亮了些,哪点比的过她?为什么司马宏这么好的男人喜欢的不是她?听说安西侯府败落之际,徐明玉同司马宏和离了,如今看司马宏有前途了,又巴上来了?真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把你脸上的心思都收起来!”吕夫人看了眼女儿,淡淡的说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吕絮儿受了训斥,满心不满,嘟囔道:“我又不怕别人知道!”大家都知道最好,她看看那徐明玉要怎么办!
吕夫人冷哼了一声,“大家都知道了,他又不点头娶了你,你是打算绞了头发做姑子,还是一辈子在家当个老姑婆?”
吕絮儿被噎住了,眼圈登时红了,咬牙低声道:“我就是不服,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的漂亮一些,我哪点比不上她······”凭什么司马宏那么好的男人是她一个人的?
吕夫人拢住了吕絮儿的手,叹了口气,“这事急不得,左右他们才成亲不到一年,等徐氏怀了身孕……才有机会。”如今看两个人,好的蜜里调油像一个人似的,哪有吕絮儿插足进去的机会。只有等徐氏怀了身孕,不能伺候丈夫了,自然得给夫君纳妾,以显示自己的贤良大度。
吕絮儿点了点头,满心都是愤恨和委屈,既怨恨司马宏对她无情,又怨恨老天不长眼,不让大哥看到她的好。
来这次宴席的不少官太太们都是第一次见面,酒席吃到一半,就三三两两的离席相互介绍敬酒。
明玉怀着身孕,自然不能饮酒,有人来敬酒都笑着婉拒了,以茶代酒。好在这里她是老大,说不喝酒没人敢反对。
这会上许肆的夫人瞧见坐明玉旁边的夫人起身离席了,连忙端了酒杯坐到了明玉旁边,笑道:“太太,我敬你一杯。
明玉端起了茶杯,笑着和许夫人碰了下杯,歉意的说道:“我身体不适,不能饮酒,抱歉了。”
许夫人哪里敢劝明玉喝酒,只笑道:“夫人身体要紧。”又往明玉这边挪了挪,笑道:“我来了天水才知道,这里什么都缺,东西卖的比京城都贵,这里盖一处宅子的钱,能比京城贵三成!”
明玉笑道:“这是刚开始阶段,等上一年半载,城里的商铺都开业了,人多了,做生意的多了,东西价钱自然就降下来了。”
许夫人附和道:“希望如此。”环顾了四周,笑道:“盖这么大一处宅子,侯爷和太太肯定操心不少吧,全部盖起来,得好大一笔花费。”就算有皇上的赏赐,安西侯爷和太太又是刚刚成家,恐怕这笔钱拿出来都很吃力。
这话说的就有些逾矩了,明玉心里微微不快,她和许夫人不熟,上来就关心人家盖房子花了多少钱。就凭司马宏那点俸禄,小气皇帝那点封赏,想重建安西侯府,估计攒上一百年都不够,莫非她是暗指司马宏打仗的时候抢掠鞑子敛财的事情?
明玉想到这里,神情便严肃了,倘若是这样,不等司马宏收拾许肆,许肆就会在天水城消失的无影无踪,司马宏手下那般攒私房的将士,恐怕就不会轻饶了他。
许夫人观察着明玉的表情,心里暗道不妙-,自己实在是太急切了点,赔笑着说道:“太太莫要误会,我是体贴太太,看太太天仙一般漂亮的人,怕太太为黄白之物为难。如今天下太平了,太太有没有想过···…做点生意?”
明玉愣了下,看向了许夫人。
许夫人一看有门,殷勤的笑道:“我这里倒是有个门路,想着有钱大家一起赚。手里头有了钱,补贴家用也好,给孩子们攒着也好,心里也多些底气。若是太太不愿意,就当我失礼,未跟您说过。”
“什么生意?”明玉问道。
许夫人压低了声音,笑道:“过不两天,从各地赶过来的生意人就到天水了,多少商家都等着进天水来做场大生意,那些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本钱不够······如今借钱可是五分利,只要借出去,就是白花花的银子收回来。”
五分利······明玉怔了下,随即弯起了嘴角,这不是高利贷么,原来许夫人打的是放印子钱的主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