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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笔大生意,成套的家具,开门红啊!
三小姐喜得没鼻子没眼睛了,拿着纸笔想记下顾客信息:“定金是二十两银子,全额是二百两,请问您的地址?”
“罗家,你不知道吗?我弟弟昨天还在你这儿抱了只毛毛虫走呢!”罗婷婷抢了句话,对这个曾经在自家酒店扬名的小姑娘颇感兴趣。
“哦?”渺渺差点儿没被呛到:“您说的,是家兴少爷?罗家酒店的?”
“就是呢!你那个毛毛虫是挺好看的,多做几个吧?我看着,店里没有了呢!”罗婷婷是个自来熟的脾气。
“好的,一定尽快做出来,给两位小姐送去。”渺渺心里转了一百五十个圈儿,记下罗家地址,又挂上了笑容赔小心:“既然是罗家要订家具,那,全额优惠——就算一百八十八两银子吧,取得是‘要发发’的吉利意味,既发婆家又发娘家,好不好?”
罗大小姐的脸上,立刻就红透了,叫了丫鬟付定金,姗姗的又去了前面铺子,草草订了几双鞋子,就拽了婷婷回家,小丫头还没玩够,回头对渺渺招手:“那毛毛虫,别忘了!”
外面,狮子舞还在兴头上,罗少爷却是等的心焦,瞧见两个姐姐出来,急忙迎上来,小心的护卫着上了马车:“姐,是有稀罕东西吧?怎么样?我这个朋友,还算爽快吧?”
安安小姐遮着面幕,看不出是喜是忧,还是二小姐婷婷爽快:“算你没白推荐一回,这铺子里东西不错,那毛毛虫,你先乐呵着,我跟大姐的很快就会送到家去,说不得,比你那只还要好玩儿!”
家兴耸耸鼻子,回头看一眼大敞着的店铺门,还是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只好怏怏而去,心里琢磨着,不会真的就此再也进不去铺子了吧?为啥只对女人开放呢?难不成男子就一定不喜欢那些东西?真没文化!
狮子舞到了午饭时间才算作罢,结算了工钱,又一块儿到罗家酒店里小酌了几杯,渺渺专程谢过罗东家与林掌柜的份子礼,才开开心心的打了包回店里,荷花婶儿和二丫坚决不肯离开铺子,唯恐错过了客人呢!
还别说,倒真是又做了一笔靴子的买卖,两个人对着头在做鞋模子,手里熟练了,量好了尺寸就可以迅速粘糊起来,一个个细脚伶仃的模子,就精美的站立在一边了,仔细的标上哪位小姐的记号,以后还要继续送货上门呢。
安排两个人去后院吃饭,三小姐趁着空闲,开始整理账册,家具一套,橱子单零一个,靴子各式样共三十几双,十字绣一幅,小香囊十几个,抱枕五个,这一早上的生意不错,就是预定的东西,要马上加工,时间上就赶了些。
下午,大成和良子专门赶来看看三个人的进展,也没敢进门,就在铺子外面交待了一些琐事,主要是打探安全问题,听说已经养了四只狗,两个少年便笑起来。
渺渺拿出定做家具的要求给大成:“配色等问题都写清楚了,你们回家就开始打制,活儿一定要精细,喏,这是定金,二十两银子,你给爹捎回去买木料啥的。这是零花钱,你们俩去买些吃的,填饱了肚子再走。”
两个少年还真没想到头一天就能预定家具出去,喜欢的不得了,小心的装好了,就急急忙忙告辞,荷花婶儿本想留下吃点喝点的,也终于没张开口。
“良子离开我,倒是显得长大了些呢!”做娘的看着儿子的背影,对于他的丝毫不留恋,感慨万千。
“婶儿,等铺子里安稳了,您就回去歇一天,跟良子哥好好聚聚。”渺渺劝解一句,回头看看二丫,倒是一点儿悲伤想家的意思都没有。
那丫头正埋着头做鞋模子呢,三十几双鞋子,得做出二十几个鞋模子出来,容易吗?还有的小姐左右脚大小很悬殊,就要专门配对儿另做,不能稍小些稍大些的凑合。
荷花婶儿也舍不得浪费时间感慨了,端了针线篓子,按照鞋模子的先后顺序,开始剪裁鞋样儿,如今,鞋子的绣花尽可能采用简单的十字绣技法,倒是轻松快捷的多了。
渺渺相帮着做了几双鞋底子,到底是手生些,又不怎么仔细,很快就遭到了那两人的嫌弃,于是讪讪的退去了后院,反正前面铺子里不需要咱操心,逗逗几条狗,百无聊赖的,干脆,去练练织布?
荷花婶儿的屋子里,是最明亮的了,三小姐学着样子坐上凳子,看看已经挂好了经纬线的织布机,掂起了梭子,好像,就这么一丢,“噌”,从右边就传到了左边,然后,再一拉那道挡板似的东西,一行线就织完了?
可是,咱织的这一行,怎么就不那么平整呢?一个个勾勾圈圈,被挤在格子内,还不怎么均匀,要是均匀了,可不就跟毛巾布似的了?
三小姐再接再厉,把那枚梭子扔的“噌噌”响,底下再忽而蹬一脚,手上再又拉又拽那挡板,勒紧,再看,好嘛,一堆烂线头,丝丝缕缕的挽成了疙瘩,还挺好看的,还挺——柔软的!
“哎吆喂!我的小姐吆,你可真能作!”荷花婶儿终于听得后院的声音不对了,自家那织布机跟喊救命似的动静,急忙跑来细瞧,眼看着一匹布又要白费了,止不住大呼小叫。
“你要学织布,叫婶子一声就行,怎么自己就瞎琢磨上了?瞧瞧,这线给祸害的!”荷花婶儿捏捏那堆线疙瘩,掂了三小姐的肩膀就想往外送,心疼不已的样子。
渺渺也不好意思了,但是,那毛巾布的原理已经作明白了,心里又痒痒的难受,她抓住那织布机的挡板不放:“婶儿,你看看,要是这样织,竖线绷紧,横线松松的,就可以出现一种柔软厚实的感觉,咱们就可以研制出毛巾的织法儿,可是我没法织的均匀,就是这横线松的均匀些,就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