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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自秋回到家后,才开始后怕,她怎么就那样单纯,居然被那样的眼神给盅惑了呢?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
但如果不帮他,他万一死在沈家的花田里,到时候惹了官司还是沈家有麻烦。
她转思路一想,突然逼出一丝邪恶的想法来,如果这男子真死在沈家花田里,沈氏一定会倒霉吧,沈氏折磨了她这么多年,如果她倒霉了,自己可就解放了,哈哈。
不对,不对,她和沈家是连在一起的,如果沈家倒了霉,于她又有什么好处呢?舅舅曾说过,损人不利已的事,不值得去尝试。
左思右想,还是行不通,而且从小爹爹教的与人为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说法就一直在脑中晃悠。
况且听爹说,当年娘也是有了困难,虽然对他只有一面之缘,但还是勇敢的向他求助,从而两个人结缘相恋才有了她的。
父母的爱情影响着她,她的骨子里也是相信一见钟情的,而刚才那个年轻男子的那汪如秋后明净秋潭般的眼神,如同夜幕里最亮的那颗星子,让她的心不受控制的剧烈跳了起来。
看着天边的一抹晚霞,沈自秋最终还是决定要帮。她偷偷凑齐那年轻男子所要的东西,又在自己的袖管里藏了把剪刀,假如那个家伙想对她做点什么,她就拿剪刀刺死他!
只是当她来到那片花田里时,已经失去男子的踪影,地面上的那些凌乱的血渍,也像是被花锄特意翻过掩盖住了。
只是田里的虽然没有了,田梗上却又有了,不过是星星点点红色洒在草丛里,若不仔细定然不会发现。
沈自秋望着这一览无余的花田,再看看那边偶尔有工人来来往往,突然明白了什么,爬起来,就往前方山脚下一个夏夜用来看鱼塘的临时草棚里奔去。
果然,当她打开那草棚门时,男子先是警惕的轻喝是谁,待看清是她时,这才全身放松,嘴角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丫头,你再来晚点,我就变成鬼了!”
沈自秋有点不好意思,在他那看似轻漫的笑容下,似乎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无所遁形。
“你有警惕性是好事,只是我不是坏人,我家在京城,我是跟着父兄出来行商的,结果走到半道上遇到了敌对商家的仇人,我受了伤从山上滚下来了,又从河里漂到这里,和父兄失散了。等我伤好了,一定会重谢你的。”
男子说了此番话后,就装做漫不经心的打量沈自秋。
沈自秋并不在意什么重谢的话,只是听他说了身份后,终于轻轻呼出一口气,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还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真的不是坏人?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田,单名一个霖字,雨霖铃的霖。你呢?”
“我、我姓沈。”沈自秋牢牢记着爹说过的,女儿家的闺名不可以随便让人知道。
赵天霖勾唇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玉瓶,摆在草地上面,往那里躺好,“那么,沈姑娘,在下能否活命,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这是最好的金创药。”
沈自秋哆索的拿出匕首和纱布放好,又在草棚外面的临时锅罩里烧了点热水,接着半跪在赵天霖旁边,手上拿着匕首,十分紧张,而且不知所措。
长这么大,她哪里做过这样的事,就算时常被沈氏欺负,她心里有想过拿刀杀人的冲动,但那也只是仅止于想象。
突然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纤弱无骨的手腕,她低呼一声,却再次对上他如墨星般的寒眸,“别怕。先把匕首在火上烤过,然后将这周围的腐肉挖掉,再将箭头拨出,用纱布沾了温水清洗伤口,最后上药包扎,就可以了。”
沈自秋强自命令自己镇定下来,但是讲话还是连不成篇,“挖、挖掉肉,你,你不疼吗?”
赵天霖扯开嘴角,浅浅一笑,是那样媚倒众生的俊俏,“当然疼,不过我好歹是个男人,这点痛苦都承受不了算什么,对了,我让你找酒来,有拿来吗?”
“有、有!”沈自秋不敢拿酒坛子,怕沈氏的人发现追问起来就麻烦了,于是便用葫芦装了一下子带过来。
当赵天霖接过葫芦,揭开塞子一闻,赞叹道,“嗯,不错不错,没想到在这乡野之间,还能喝到如此醇正的女儿红,今天有它我就无事了,丫头,动手吧。”
沈自秋握紧拳头,心提在嗓子眼那里,将匕首在火上烤过,然后看着那被血染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杭绸料子。
赵天霖似乎知道她在犹豫什么,直接撕拉一声,将衣服给撕了,顿时露出他精壮而呈现出蜜色的胸膛。
如果不算在青雨舅舅家看到的,这是她人生第一次直面男人的胸膛,她的脸不可自抑的红了,并且把眼睛别了过去。
“丫头,救人要紧。”
沈自秋这才慢慢抬起头,眼神开始坚定起来,认真开始清理起伤口周围的腐肉来。
“呵。”赵天霖发出一声低吼,疼痛的肌肉都快要抽搐了,但是他却仍然笑起来,喝了口酒,不断吸着气,断断续续的和沈自秋说话,试图转移注意力。
“丫头的家里是种花的么?”
沈自秋了解他的用心,不由越发佩服,一般人在这时候恐怕早就痛的要晕过去了吧。
“嗯,我们家世代以种花卖花为生,你之前看到的那一大片花田都是我们沈家的。”
“卟!”沈自秋用力一拉,箭头勾着一点血肉被拨了出来,鲜血立即喷涌而出,她连忙拿纱布将伤口堵住。
赵天霖此刻脸上已经布满豆大的汗珠,并且连唇上都没有了血色,只是他依旧是用右手就着葫芦喝了几大口酒,然后低笑起来,“痛快。”
处理伤口的过程并不长,但是沈自秋却感觉好像过了几个世纪,她越来越佩服眼前这个男子,居然有如此心性和忍耐能力。
当赵天霖看见自己的胸口被包扎成了一个粽子时,无奈的笑了,想必这丫头从未经历过此事吧,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
只是他现在被包成了这模样,衣服恐怕是穿不上了,
草棚地方本来就小,刚才处理伤口情况紧急,谁也没有想到这些,但是现在怎么突然让人感觉有些暧昧和不自在呢。
赵天霖上半身一半被包扎着,一半赤Luo着,两只孔武有力的臂膀就那样呈现在沈自秋面前,让她羞的几乎都不敢抬头。
“对了,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沈自秋说罢,头也不抬的就跑出去了。
“这丫头――”赵天霖发现自己的心里竟起了丝丝涟漪。
他微微皱眉,宫中美人甚多,京城里世家女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人物,他作为皇上最受器重的皇子之一,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今天却不曾想,会对一个乡野村姑动心,难道是自己禁欲太久的缘故?
不过这丫头的相貌倒是在上乘,关键是野味值得玩味,能被他看中,那是她的福气才对,大不了到时候抬进府里就是。
赵天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最初的那点心动,会演变到后来的越发洪水泛滥,直到不能自拨。
沈自秋临出门时,说的是她要去舅舅家玩,今晚可能不回家了,因为她经常这样,所以沈家的人并不奇怪。
现在青雨在沈家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沈氏虽然恨沈自秋,但并不过多阻挠。而且沈氏颇为心机,她表面上对沈自秋十分关爱有加,私底下根本就不管束她,也不教她什么闺阁家的女儿事宜。
因为她诚了心想把沈自秋养歪,而青雨毕竟来自东月国,在那里的女人一向开放,所以对于沈自秋很是自由的行为,他非但不觉得不妥,反而觉得天真散漫,十分可爱难得,有时候甚至觉得沈自秋还古板迂腐过了头。
在青雨的不在意和沈氏故意的放枞下,其实沈自秋现在外面的闺名不是那么美好,至少好吃懒做、散漫不受嫡母管束,不贤惠,不知女德,这几样名头是在青菊镇及周边闺阁圈里传扬开来的,那些听说沈家有女儿能够嫁娶,想要过来提亲的心事也淡了。
谁家不想娶个勤快贤德的媳妇回去?
是以她都十六了,到今天也未有人登门提亲,或有那些门不当户不对的,当然是直接被无视了。
很快沈自秋手里就捧了七八个生地瓜,上面还沾了泥,她就着塘水将地瓜洗干净,然后埋进刚才那锅灶的火堆中。
她很自觉的坐在草棚外面,她或许知道的不是太多,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要避点嫌的。
很快地瓜熟了,她用木棍子将散发着香气的地瓜掏了出来,拍干净上面的灰尘,用衣服兜着,轻轻的在门上敲打了下,“我要进来了。”
里面没有声音,沈自秋轻轻打开草棚的门,却发现不知何时,赵天霖已经睡着了,只是他现在的状态却不怎么好,脸红的吓人,就像煮熟的虾壳。
沈自秋将地瓜放到一旁,伸手一摸,天哪,头上好烫,一定是伤口发炎开始发烧了。
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候赵天霖的身子突然哆索起来,不停的喃喃念着,“冷,好冷!”
沈自秋忙将他的衣服盖在他的身上,他还是嚷着冷,她便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他的身上,希望他这样可以好点,但是于事无补。
现在都快掌灯时分了,她不能再回家了,否则一定出不来。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了上来,沈自秋咬牙犹豫了许久,还是照做了,她哆索的侧躺在赵天霖的身旁,将他轻轻抱在了怀里。
看鱼塘的草棚并不怎么完好,有些破损,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草棚顶上洒下来时,赵天霖睁开了眼睛,他第一反应是警惕起来,全身僵硬,但是等他看到睡在自己身旁小女子那张安静绝美的容颜时,还是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呼吸,贪婪的看着她。
她的双手紧紧搂着自己的腰,头却是刻意摆开,似乎是不想碰到自己的伤口,他极力回想,终于想起了昨晚的事。
没想到这丫头还有些急智,而且人还挺大胆的,就不怕他会做点什么吗?他昨晚人虽然烧的糊里糊涂的,但终究还是不敢完全放心的。
想必她昨晚照顾自己一定很累了,他轻轻将她的手拿开,站起身来,走到外面,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原本他是打算今天一早就离开的,不过回过头看了一眼里面的那丫头,他突然微笑起来,来一段邂逅也很不错啊。
反正父皇交待自己的事也办成了,相信其它人一定会回京复命的,他现在就在这鸟语花香的地方安心养伤好了,还有红袖添香,实在也是人生一大美事。
沈自秋是被饿醒的,她一醒来,立即就四处看,结果发现草棚里空空如也,顿时慌张起来,昨晚后半夜,她实在太困,就睡着了,那个人不会死掉了吧?
她慌张的打开草棚的门,正想往外走,结果不料赵天霖正往里走,结果两个人就撞到了一起。
赵天霖是男人,个子又高,沈自秋自然就撞进了他的怀里,而且她的头顶一下子碰到了他的下颌,疼的他直抽冷气,便伸出手搂住了沈自秋的腰,防止她因为相撞的力道而倒下去。
四目交接,有莫名电流在空中滋啦的产生。
沈自秋的脸色一红,有些慌张的拍掉他的手,“你,你没事就好。”
“你刚才那样着急,难不成以为我已经――嗯?”
小丫头的耳朵都红了,赵天霖不由失笑出声,这傻丫头,他赵天霖的命硬着呢,昨天那么重的伤都死不了,何况只是发一场烧。
沈自秋被他看的手足无措,随便指着地面上已经冷掉的地瓜道,“你一定饿了吧,这是我昨晚烤的,乡下粗俗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你先将就着用吧。”
说罢,她就要走,赵天霖怎么可能让她走?伸手一拉,就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刚才她那如受惊的小鹿般的表情,实在是惹人爱怜,让他心痒难耐,某个地方竟是高高昂起了头来。
沈自秋缩在他的怀里,惊恐万分的模样越发取悦了他,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竟是用两只手固定住沈自秋的脑袋,然后就霸道的吻了下来,强行用牙齿撬开她的娇唇,舌头不停在里面扫荡,索取她那甜美而娇艳新嫩的蜜液。
沈自秋被吓坏了,她用力挣扎着,感觉有什么东西软软的滑滑的进了自己的嘴里,特别在接触的那一刹那,好像有一丝酥麻到心里去的东西产生。
不过她很快清醒过来,用力合齿一咬,赵天霖果然吃痛退出,然后放开了她。
她红着眼圈,抬起纤弱的胳膊就扇了赵天霖一耳光,“你无耻!”
大滴大滴透明而晶莹的泪水从眼里流了下来。
赵天霖舔了下嘴角的血丝,有些咸咸的,手倚着门口,不让沈自秋出去,她只得护着双肩退到最角落。
“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我,在你第一眼见到我时,你就心动了,不是吗?”赵天霖说道。
沈自秋紧紧咬着唇,一语不发,只是用警惕的目光看他。
“其实我的真正身份是王爷,知道王爷吗,就是皇上的儿子,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我,我也挺喜欢你的,既然我们两情相悦,何不成就一段美事,只要你从了我,即刻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放心吧,我会风风光光的把你抬进府里,你的家世虽然差了点,但是当个侧福晋还是没问题的。怎么样,考虑一下吧,你只要点个头,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赵天霖在说这些话时,是信心满满的,他绝对不相信哪个女人不爱荣华富贵,京城里那些世家女削尖了脑袋,想嫁入王府,还不就是因为他的身份吗?
沈自秋将眼里的泪逼 了回去,眼神也逐渐冷静下来,“我看错了你,昨晚我为你挖肉治伤,我看你那样能够忍耐,我以为你是条真汉子,没想到我看错了,你不过就是个借着祖辈的余荫欺负人的混蛋。王爷了不起吗?就算你是皇上,难道你就可这样欺负人吗?我真的很后悔救了你,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不但不会救你,还会补上一刀。”
沈自秋骨子里属于东月国女人的那份骄傲和狠戾终于被激发了出来,她恶狠狠的盯着赵天霖。
赵天霖微微一怔,随即摇头,这不可能,就算是京城那里世家女,都抗拒不了的诱惑,他不信这个乡野村姑能够抗拒得了。
不过为什么沈自秋越是如此刁蛮,他就越是感觉全身每个细胞都兴奋起来了呢,有一个叫征服的细胞在他的身体里拼命叫嚣。
他慢慢迫近沈自秋,将她逼到最里面的角落,突然眼前一道亮光闪起,他吃痛的看见自己流血的半个手臂。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沈自秋双手握着剪刀,脸上覆满冷若冰霜的气息,剪刀上还在滴着血珠,但是她却丝毫看不见,也不害怕,这和昨晚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竟在袖子里藏了剪刀?”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有着防备心理。
“我真的不愿意用到这把剪刀,我也真的不愿意承认我这辈子做的第一件好事救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个混蛋。”
赵天霜忍着痛,任由胳膊流着血,摇头失笑,“既然你一直对我防备有加,为什么昨晚要抱着我睡?”
“你若死了,我们沈家脱不了干系,我那是在救人。”沈自秋强自镇定的说道。
“噢,原来你还知道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那你现在这种行为是在做什么,难道你不怕我死在沈家的花田里吗?”
“现在不一样,是你要非礼我,我只不过是自我防卫罢了,再说了我舅舅可是这青菊镇属一属二的人物,一定能把我救出去的,至于你这个冒充王爷的人,下场就不一定好看了。”
哈,他冒充王爷?他本来就是王爷好不好?
赵天霖觉得更有意思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要摆出身份,眼前这个村姑便会投怀送抱,等他把她玩腻了,到时候再命人接进王府,反正那里姬妾众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他真的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可能人都是有一种贱贱的心理,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他此刻非但没有失落沮丧,反而越发兴奋了,而且他打算用另一种办法,他相信自己的魅力,一定可以将这个小村姑拿下,待她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在他的身下婉转求欢时,看她还如何嘴硬。
他发誓,他到时候一定要狠狠玩弄这个无知的村姑,让她知道知道他王爷的威严。
既然是要进,那现在便要退。
“好了,沈姑娘,我刚才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不用这么紧张吧,剪刀可是很锋利的,你看我这血下去,会死人的,要不然我们各退一步,我让开,你放下剪刀,再替我包扎一回如何?”赵天霖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他退到鱼棚外面,站在塘边,把受伤的胳膊故意摆在沈自秋面前给她看,希望博得她的同情。
沈自秋却没放下剪刀,快速走出鱼棚,正准备离去,却突然又转身,眸光闪烁,“你真的是王爷?”
赵天霖没想到峰回路转,连忙点头,还从腰里摸出一块玉佩,那玉佩一看就是上等羊脂美玉雕刻而成,“你看,这样一块玉佩还不能证明我的身份吗,怎么,你想通了?”
沈自秋突然璀璨一笑,那一笑差点晃花了赵天霖的眼睛,他的心里再度痒了起来,这鱼棚里虽然环境差了点,不过野战一定很刺激。
“对啊,如果我帮了你,你会好好报答我吧?”
“那是自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沈自秋将剪刀丢到一旁,笑嘻嘻的走到赵天霖面前,“那我帮你包扎下伤口吧。”
“这就乖了嘛。”赵天霖心里既是得意,又有些失意,没想到这村姑刚惹起他一点兴致,又很快被征服了,这也太没有挑战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