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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一些当年离散的天穹派门人,当年我们带着一群练气修士突围,虽然很多人都死了,但也有不少活下来。这些年他们从练气修士变成了筑基修士,修为提高了不少,我把他们都找来了,希望能帮到师叔。”诸葛靖宇细碎地说着,虽然他语气不怎么慷慨,但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陈云生霍然站起,高兴地说道:“这真是个好消息,有了这些人我们的力量又加强了。”
“我觉得,单凭这些人尚不足以撼动司天阁。师叔来到这里又建房又著书,莫非想等到重振天穹派之后再去寻司天阁报仇吗?这样最快也要两百年之后,到时候那群始作俑者都死光了,你又找谁去说理呢?”诸葛靖宇戏谑道。
“你说的很对,不过除了这个办法,我想不出其他的。总不能我提着刀杀上门去吧。”陈云生无奈地说道,这件事情他不是没想过,可难度太大,就算他修为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在对方的群殴之下,很难撑过一炷香的时间。
“师叔似乎忘了两个人呢。”诸葛靖宇笑嘻嘻地看着陈云生。
“谁?”
“李铁嘴和黑骨。”
诸葛靖宇站了起来,走到屋子中央,从旁边拿过一根树枝。
“他们?我还真把这两个人忘了,他们又能帮上什么忙呢?对于司天阁恐怕也是杯水车薪吧。”陈云生看着诸葛靖宇说道。
“不然。”诸葛靖宇在地上画着,他用树枝指了指地上一个圆圈说道:“如果说这个圈就是西凉国,我们从外强攻的话很难打破他们。为今之计只有从内部瓦解。”
他在圆圈中又画了几个方块,指着其中一个说道:“据我说知,游龙帮已经今非昔比,远远不是当年那个游龙帮了。这个帮派已经渗透到西凉国的方方面面,甚至是朝廷。我们可以借助这些力量,从内部寻求突破。一举击溃西凉国。”
陈云生蹙眉道:“我不确认李铁嘴和黑骨会帮我们,毕竟参与这件事情就意味着平静的日子会被打破,更有死的可能。”
“师叔,你太小瞧他们二人了。黑骨自然不必说,就是那李铁嘴也不是寻常的怕事之人。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我曾经在咸州见过他一面,从他的眼睛中我看到了无边的野望。我确定他们一定会鼎力相助的。这种合作会很坚固,并非完全建立在你们之前的情谊之上。”
诸葛靖挺起身子,顿了顿,接着说道:“可以说是一种各取所需。”
“好,我最近会去一趟咸州,会会这两个老朋友。你带来的那些天穹门人呢?”陈云生问道。
“他们在山口,我让薛离给他们找一个安置的地方。”诸葛靖宇答道。
两人携手起遁光来到迎仙坪。陈云生看到迎仙坪上站着三十多个修士,修为大多在筑基中期,有几个甚至到了筑基后期巅峰的状态。看着这些人进步神速,他感到无比的欣慰。
众人和陈云生见礼,这些人当年都见过陈云生,而陈云生也多半认识他们,一阵寒暄之后,薛离已经为这些人找好的安置之所。
陈云生屈指算了算,此时太白峰上已经有修士两百人,其中六十人是筑基修士。金丹修士有三个,筑基后期巅峰状态的修士有十人。其中曹三是筑基后期中修为最高的一个。除此之外,还有一百多人的凡俗之人。这个规模已经不能算小了。
看着一片忙碌的景象,陈云生对诸葛靖宇说道:“这些修士虽然修为有了,但是对于战法了解的不多,希望你能够在这方面给予指导。”
“师叔放心,这二十年我也花了很多时间在道法上。现在我很厉害哟。”诸葛靖宇半真半假地说道。
陈云生心中暗笑,“这书呆子,当年金丹修为硬是打不赢筑基修士,过了这么多年,也之时到了金丹初期的大圆满境界,尚未到中期,何谈厉害之说。”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前些日子路过毗卢国,曹家家主说你当年拿到的那根拂尘是一件神器,其中还有一本秘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诸葛靖宇讳莫如深地笑道:“这个嘛,靖宇出手的时候你自己会知道,师叔还是忙别的事情吧。”
“也好。”陈云生心中暗想,“一定是这厮觉得修为太低,不好意思展示,才找个说辞搪塞,多年不见,在这点上还是丝毫不变,我就不要令他难堪了。”
又在山上待了三天,陈云生决定出发去咸州。薛离来自咸州,已经多年不见父母,自然要跟着他一起去。看到薛离去,金芙蓉也要跟着,因为她和薛离的关系不寻常,陈云生无奈只得应允。易小芸和易小虎两人在山上呆着无聊,也要跟去,被陈云生严词拒绝,令他们帮助诸葛靖宇一起训练战阵和战法。
诸葛靖宇被陈云生留在山上坐镇,除了操练巡天院之外,他还要负责恢复天星阁中的藏书的工作。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会占据大量的时间。
出发那日,陈云生再三叮嘱诸葛靖宇一些事项,包括要防止天禄门的反击等等。听着陈云生事无巨细地安排,诸葛靖宇心中暗笑,“之前的陈云生可不会思考这么多事情。”
......
一脚踏上咸州的大街,陈云生感到这个城市苍老了很多,街上也变得萧条了不少,到处都是破败的店铺,浑然没有上一次离开这里时那么繁荣。
他收敛气息,如同一个寻常的年轻人,薛离和金芙蓉也如同一对仆人跟在他身后,只不过金芙蓉容颜过于明艳,惹得不少人回头。薛离的头发被染成了黑色,毕竟那头红发太招摇了。
走在黄土路上,陈云生的心情也仿佛回到的数十年前,那时自己刚刚下山,可谓意气风发,带着没有修为的柳晓山,居然敢去挑战双仪山的古木真人。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金芙蓉饶有兴致地看着咸州城,她不时指指点点,过问薛离小时候的事情,两人时而对视一笑,时而相互斗嘴,和寻常的小情侣无异。
离游龙帮越近,薛离心中那团火热越是难以克制。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回过家,自从自己离开家,二十多年,只有前几年曾回去过。不知道过了二十年,自己的父母是否已经苍老,自己离开家的时候,他们已经四旬上下了,显然已然是六旬老人了。想到这里,他恨不得马上就回到家中。
三个人各自想着心事,沿着大路向前走。一阵吵闹声打乱了三人的思绪,陈云生拢目光向前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正和一个中年妇人争执。年轻人身后带着四个仆从,路边挺着一辆雕花包铜的马车,马车的四角悬玉,显得颇为华贵。
只听年轻人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死婆子,你闹什么闹?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什么来头,游龙帮知道吗?我舅爷是游龙帮的大修士,就是今天我一刀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管的。”
陈云生听到这里微微蹙眉,感觉到一阵厌恶。
中年妇人拉着年轻人胸前的衣襟,垂泣道:“我求求你,放了我家凤娇吧,她年纪还小,只有十岁啊,你这样做丧尽天良。”
“天良?”年轻人一阵狂笑,“这年头只要有权力和钱,我可以为所欲为,天良值几个钱,如果想要我可以买来一车。我若不是今天可怜你,早把你拉下去剁了喂狗了,你快松开。”
此时,年轻人身后一个身形彪悍的仆从已经拔出腰刀,寒光一闪,准备对妇人下刀。薛离性如烈火,早就按捺不住,一道残影来到大汉身旁,伸出两指夹在落下的刀锋上。任凭那位大汉怎么用力也无法向前一毫。
年轻人看到突然来了一个当横的,双眼一翻,朝薛离骂道:“你是谁?没看到爷爷在这里教训这个死老婆子吗?赶紧滚,否则让你死。”
“让我们走也可以,请把的她的家人放了吧。”陈云生一边说,一边向这边走来。
年轻人被陈云生的话气笑了,一脸狰狞道:“那个女孩爷爷玩完了就杀了,留她干什么,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烦。”
妇人听到这里,双腿一软,瘫倒在地。金芙蓉走了过去,将妇人扶在檐下,找了一处平整的地方让她坐下。妇人双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深深的皱纹顷刻被泪水填满,头发如同枯草一般,在寒风中随意飘摆。
“敢问你舅爷是谁?”陈云生依然气定神闲。
“嘿嘿,想套我的话?无所谓,告诉你也无妨,他老人家是烈火堂的副堂主,火烈子,怕了吧?”年轻人嚣张地说道。
“哦?烈火堂。我想见你舅爷,不知有什么快一点的方法?”陈云生的语气如同在和一个老朋友谈天,平静而安详。
“你算什么东西?想见我舅爷就能见吗?快让开,爷爷要走了,有种你报个名字。”年轻人有些忌惮薛离,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