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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易翼第二次来到知远居了,而且间隔的时间并不算长。
上一次在知远居里,易翼差一点被陈经远的手下直接开枪击杀,此举可谓是后续所有事情开始的直接原因。如果当时陈经远在知远居选择了隐忍,而不是让他手下开枪的话,事情可能和今日截然不同。
宋东平对于知远居显然并不陌生,敲了门后,开门的依然是那个长相清纯漂亮的女孩倩倩。
倩倩的目光自宋东平和云少轩的脸上游走而过,又落到了易翼的身上,而后笑了笑,道:“欢迎几位前来。”
“倩倩你还是这么漂亮啊。”云少轩又口花花了一句,换了倩倩的一个白眼。
在倩倩的带领下,三人迈步走入了一间阁楼的三楼,不过和上次的那一间并不相同,这是一间密闭的极为宽敞的房间,在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幅书法字画,带着盎然书香和古意。
而最为醒目的位置,挂着衣服长达三米有余的横幅,上书‘以和为贵’四个方方正正的正楷。
“其他人还没来,你们先坐吧。我去给你们沏茶。”倩倩笑着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这一次待遇好像不一样?”云少轩咕哝了一句,说道。
易翼打量着墙上字画,没有理会。
不多时,那倩倩就端了茶具过来,放到了桌上,她也坐下开始泡茶,冲,洗,烫,煮,种种煮茶的步骤被她认真的一一做来,立刻间,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茶香。
“倩倩姑娘,这是什么茶啊?”宋东平忍不住问道。
“极品大红袍,今天你们可有口福了。”倩倩笑道。
正自说间,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行人被那身着黑色套装的莲姐领着走了进来。
一进门,那莲姐的目光就落到了易翼的身上,点头笑了笑。
而在莲姐身后的几人,正是以陈文河为首的陈家子弟。
“云三少,宋公子,还有易先生,你们好啊,倒是来得挺早的。”陈文河笑了笑,一一点头致意。
这陈文河正是今日在公路上见过的那身着黑色中山装的男子,长相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属于丢到人群里找不出来的那一种。陈文河的脸上带着笑,这种笑虽然只是表面的客套,却奇怪地给人一种真诚之感。
“不是我们来得早,是你们来得太迟了。”云少轩耸耸肩,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随口说道。
陈文河笑笑,不以为意,但他身后的陈家老八老九却不由怒目以对。
“陈绍修,你这死人妖。居然这么快就养好伤了?看来上次打得还不够啊。”云少轩这时候注意到走在最后边的陈绍修,忽而开口讥刺道。
陈绍修没有动怒,倒是那陈家老八老九齐齐咬牙,老九怒道:“云少轩,你鬼叫什么?你很得意么?二十多个人围攻我们,你还引以为荣?”
“哈哈!”云少轩闻言大笑,“我就是引以为荣。怎么,陈绍文,你不服么?不服的话再来和我打一场。”
“打就打,难道怕你不成?”陈绍文怒道。
“看来你被打上瘾了,哪天不被打一次,反而不舒服了啊。”云少轩大笑道,出嘴毫不留情。
也许是一下午都没能在易翼的嘴里套出点东西,所以云少轩语尽刻薄之能。
“绍文,坐下!”陈绍文当场就要暴走,却被陈文河喝住了,“三少,我们是来谈判讲数的。不是来做无谓的口舌之争的,要真挑起两家的全面开战,也不是什么好事不是?”
云少轩闻言笑笑,“陈文河,我无所谓的,开战就开战,也没什么大不了。令侄陈绍琪两次打上我公司,倚仗武力差点令我住院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有这样的说法不是?”
“你.......云少轩。你还真以为我们怕了你云家不成?”陈绍文刚刚坐下,闻言又腾地站了起来,怒道:“开战就开战,只要你到时候别后悔。”
“我不会后悔。”云少轩慢条斯理地说道,“到时候后悔的应该是你们。”
“够了,绍文。”陈文河起身按住了陈绍文的肩膀,将他按到了座位上,转而朝云少轩道:“三少,少逞口舌之利。两家是否开战,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三少,对于前些日子的事,我代绍琪给你们道歉了。不过事情既已到了今天的地步,多言已经无益。还是商量一下后边的事该怎么处理吧。”
宋东平闻言笑了笑。
门口又响起了脚步声,云依筠带着云芸和几个云家子弟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瞧了过去,自云依筠那张极具古典美的脸上移动到一旁,一个身材高挑的陌生女子和云依筠手挽着手,出现在了视线里。
“这是?”云少轩喃喃有声,显然也不认识和云依筠并肩而立的女子。
易翼的目光也不由微微一缩,这个陌生女子身着一袭黑色长裙,已有几分秋意的夜间似乎丝毫感觉不到凉意,裸露在外的肌肤如白玉一般光洁。
这女子有着异常精致的五官,目光中似有秋水盈盈,目光随意一转间,便似有着极丰富的涵义在向你诉说一般。
云依筠已是有着无双风姿,而和云依筠并肩而入,这女子却并没有给人任何逊色的感觉,反而隐隐有将云依筠的风光全部夺走之意。
“这女人,可不简单啊。”宋东平低语了一声。
“想不到诸位都已经早到了,倒是我这个此地的主人,反而迟到了呢。”那女子目光一转,惊鸿一瞥之间将目光已自所有人的脸上都扫过了。
而这一眼,易翼却觉得这女子像是专门看了自己一眼一样,心底凭空多了几分异样的遐思。
这个女人不简单,易翼和宋东平的观点一样,此刻听到这女子的话,微微一怔,想不到,这风姿曼妙无比的女子居然是此间的主人?
易翼早知道这知远居的主人并非是那一位莲姐,而是背后有着一位手眼通天的高人,只是想不到居然是一位这样风姿曼妙无比的女子。
这女子的年纪易翼也分辨不出来,感觉上年纪应该不小,但无论是从身体的哪一部分,都看不到关于真实年岁的痕迹。
就像是,所有的时间都在她身上停滞了。
听到这女子的话,一时间也没有人出声,倒是已经在所有人面前都放了一杯茶的倩倩站了起来,悄然朝门外走去。
“诸位之中,可能只有文河先生和小女子有过一面之缘。在这里,小女子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碧瑶,在这里给诸位问好了。”那女子也没有落座,却一拱手,朝着在场诸人一礼,立刻,便有万种风情流露。
“碧瑶姐姐客气了。申城诸多大佬对于碧瑶姐姐可都是闻名已久,想不到今日我云少轩居然有幸一睹真容,真是幸莫大焉!”云少轩站了起来,也是拱手一礼,显得极是彬彬有礼,而且,出奇地还拽起了文,说了一番半白半文的话。
易翼不由觉得愕然。
云少轩这一起身,其他人也不好再坐着了,纷纷起身拱手为礼,包括陈家那脾气不怎么样的陈家老八老九。
易翼也站了起来敷衍了一下。
“三少该不会是动了春心了吧?”坐下之后,宋东平压低了声音咕哝了一句,易翼闻声不由一愣,朝云少轩看去,后者一副端坐的正经模样,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
云依筠笑了笑,对于那碧瑶抢走所有风头之举毫不在意,走到了易翼这边坐下。
“好吧,知远居是什么地方诸位都是再清楚不过。”碧瑶坐在最中间的位置,笑道:“最近的申城可谓风起云涌。既然诸位看得起小女子,肯在这里握手言和。那是再好也没有的事情,小女子今日便做一回中间人,替各位做一个见证。”
陈文河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开口道:“碧瑶小姐。敢问您真的只是做一个中间人么?据我所知,最近的事情您可也都有参与,而且获利不少啊?”
陈氏集团在申城的所有子公司分公司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其中不止是云家和宋家的力量,也有这位曼妙风姿的碧瑶跟在云宋两家背后顺势而为。
“那只是正常的商业活动而已。”碧瑶笑了笑,朝陈文河道:“文河先生。单纯的商业行为不能说明我的态度。知远居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给各位提供一个双方都信任的化解矛盾的场以。而正因为我在之前有获利,所以我才来与各位一起坐下来谈判。我保证我今日的态度绝对中立而且公正。”
话虽然如此,但鬼知道是不是真的中立?
陈文河笑笑,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依筠小姐,由我先来吧。我的意思是,就之前我陈家之人挑起的矛盾和过节,我代表陈家致歉。同时请求各位的商业活动中止,虽然我陈家在申城的产业受到了极严重的打击,但想来各位也不轻松.......”
“就这么简单么?单单致歉有个屁用?是不是我上去把你打一顿,打成生活不能自理,然后我也说一声抱歉就可以了?”云少轩目光一闪,讥诮道。
“那你还想怎样?”陈绍文争锋相对地说道。
“什么道歉啊什么,都是虚的。我要实质的,有诚意的好处。”云少轩沉声说道。
易翼看了云少轩一眼,不由有些好笑。
云少轩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明火执杖地索要好处。
“三少。真要说起来,你们没受到什么损失,倒是我们,五个人被你们打得不得不住院治疗,现在绍琪更是修为几乎被废。真要说起来,吃亏的可是我们。”陈文河看了云少轩一眼,沉声说道。
“那是你们的事。是你们自找的。”云少轩冷冷说道:“先挑衅的是你们,先动手的也是你们。我们不过是反击自卫而已,即使是拿到法庭上去说,我们也没有任何理亏。哦,现在你们招架不住了,打不赢了就要讲和,然后说一声抱歉就想把所有事情都了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啊?”
陈文河闻言神色一沉。
“怎么着,不想讲和就继续开打吧,打到一方彻底服软好了。”这时候,那陈绍文忽而插了一句,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好啊.......”云少轩笑着,干脆站了起来,道:“这样的话,也没必要谈了。继续打就是了,陈绍文,不打得您哭爹喊娘的话,我都觉得对不住自己。”
“陈绍文。”陈文河神色间闪过怒意,一巴掌拍在了陈绍文的肩上,怒道:“你能不能闭嘴?”
陈绍文神色有些讪讪,陈文河转而朝云少轩道:“三少,坐下吧。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在意。”
陈文河服软的意思很明显,嘴角也闪过一丝苦涩之意。
陈绍文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可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陈文河则不同,他清楚地知道处境的艰难,坐上这三方一旦下定决心,付出足够的代价,足可以让陈家除名。
云依筠就不说了,在云家是绝对的中心人物,可以左右云家的决定。那宋东平,也是宋家年轻一辈中修为最佳,权势最重之人,某种程度上来讲也代表着宋家的意志。
而碧瑶,来历神秘,虽然只是散修,但不能说明背后没有强大的力量,再加上一个足可使陈绍琪都重创不知来处的易翼。
陈家一下子硬抗上这四方,还不知收敛的继续乱来,将承受无法弥补的损失。
虽然这些人未必肯付出足够的代价去对付陈家,但有这种力量存在,陈文河不得不反复思量。
听到陈文河来了一句小孩子不懂事,云少轩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朝着陈绍文挤眉弄眼了起来。
“三少,依筠小姐,碧瑶小姐,还有宋公子,易先生。今儿我是抱着极大的诚意来的。”陈文河说道:“现在的局面,无论是哪一方,再闹下去都没什么好处。就和这横幅一样,一切以和为贵不是很好么?”
陈文河的语气很无奈。弱国无外交啊!想及这一点,陈文河不由有些怨恨起陈绍琪来,没事惹这么多人干什么啊?
目光又不经意的落到了易翼的脸上,陈文河心里忽而又涌起了一个念头,这人,为何会引动云宋两家都和他一起联合?
现如今,陈文河可不敢再讲易翼当做是小人物了,只是,陈文河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某些关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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