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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刃首次收起了满不在意的神色,凝重的看向靳秋,只见他一如之前的从容,只是多了了两颗血色璀璨流星周身环绕,却给人密不透风的感觉,好严密的防护啊。
这第一次交锋,两人都只是小试牛刀,不过也不是一般凝元修士能接下的攻击,算是各自试探,看对方到底有多少斤两,一试,果然不是庸手。
聂刃摸了摸回到身边的飞天血蛭,满脸疼惜,仿佛受伤的是他一般,虽然这一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甚至连元气都没有伤到分毫,毕竟之前飞天血蛭吸食的可是先天修士,血肉中蕴涵着大量的灵气滋润,再没有什么比这要更能助长此类异虫的成长了,但是飞天血蛭不能给对方带来任何压力,这却是事实。
聂刃眯起了眼睛,对靳秋说道:“护法密法,果然有点本事,难怪如此自持,不过,你要是认为仅仅凭借这一点的话,那就是痴心妄想了,你就是背着再大的乌龟壳,最多只能自保,这还是我不想赶尽杀绝的前提下,毕竟我们没有太大的仇恨,杀掉你的代价有些大,不划算罢了。”
靳秋闻言,却是笑了起来,说道:“哦,看来聂刃师兄果然实力非常,小弟这点手段还入不了你的法眼,那小弟只能继续献丑,务必让聂刃师兄满意。况且来而不往非理也,轮到小弟攻击了,聂刃师兄小心了。”
靳秋神色一肃,凝神摒息,右手一抖,那一环银光闪现,体内真元顿时变化的冰寒,随着银光汹涌而出,待到银盘大小,突然一止,倒卷而回,体内真元又变化的滚烫,随着收束成点的瞬间,炸开万点金光,体内真元如破堤的洪流般汹涌而出,竟是和之前施放的冰寒真元完全相同,同样多的两种属性真元,而后就是那寸许长箭,化作一道蕴紫长虹,激射而去,眨眼就消失不见。几乎就在同时,听见一声脆响,却是准确的命中了聂刃。
再说聂刃,在靳秋施展绯冥神羽箭之时,这么明显,并且华丽异常的施法前奏,他哪里还不知道防备,连施法前奏都有这么大声势,定是不凡,于是非常谨慎的施展了自己独有的护身密法——血焰衣。
只见一蓬血色火焰从聂刃脚地升起,嗖的一下,马上包围了聂刃全身,而聂刃就像一个人形大火炬,在半空中熊熊燃烧起来,如果有不明真相的人在场,还以为是有人**,或者被别人的火系法术击中。
但聂刃却非常享受这种感觉,仿佛浑身回归母体,温暖喜悦自心底而起,舒服极了,这类似**的一招,正是作为血系修士的独有密法,鼓动血灵真元,以特殊手法燃烧转化,形成的这防护力极强的血焰衣,甚至可以说血焰不灭,自身不陨。
而靳秋百试百灵,在之前无论是对付先天修士还是凝元修士,都无比犀利的蕴紫寸箭,这次却无功而返,命中倒是命中,但没有造成丝毫伤害,至少表面看,是这样的。
其实聂刃感觉最深刻,这小小蕴紫寸箭攻击到身上之后,居然有如生命灵性般的要往自己身体里钻,而且丝毫不弱,专门往薄弱处下手。聂刃惟恐有变,果断得燃烧部分包围这蕴紫寸箭的血焰,同归于尽。
这次是真正的燃烧,不是生成血焰衣时燃烧转化血灵真元为血焰的密法,而是归于虚无的焚烧,这种力量足够消灭掉那古怪的蕴紫寸箭,因为这蕴紫寸箭本身没有太大的攻击力,但是灵性十足,并且擅长突破他人的防护,着实厉害。
聂刃驱散了靳秋的绯冥神羽箭,但并不轻松,损耗了不少真元,而且绝对比对方施展这法术来得多,不过还是轻舒了一口气,收束起蓬勃的血焰,变成一件虚无变幻,百态丛生的血焰外衣,让聂刃看起来如神魔降世,声威大涨,只看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一般货色。
聂刃做完这些,虽然暗自警惕,但并没有继续动手,因为靳秋在施展一次绯冥神羽箭之后就停了下来,做足姿态,表示并不想真的血拼,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一方想要救人,一方嫌对方实力不够,没有资格罢了。
聂刃仿佛发现什么奇异一般,重新打量了靳秋一番,这才以平等的口气说道:“却是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看你晋升凝元也没多久,跟我也差不了多少,居然能挡住我的进攻,还逼出了我的护身密法,不知道你这两手是什么名堂,是哪家弟子?”
靳秋在施展绯冥神羽箭之时就想过如果连这一招都挡不住,那确实有些浪得虚名,白费了这偌大的名声,更是妄称中州最杰出的新秀了,杀了也就杀了,至于对方的金丹真人靠山,大不了自己返回山门,直面那杳冥境霜未明的威胁便是了。
不过这聂刃确实不凡,明白一个修士,特别是凝元境的修士,真正拉开距离的就是防护,如果连自身都保护不了,那再谈其他,也是水中月,镜中花,虚幻一场,说不定就死在哪一次的斗法中了。
看对方那血焰散发出的强大的灵力波动,就知道不同凡响,果然不魁是能抵挡靳秋现在最犀利法术的护身密法。
靳秋自然不会隐瞒两个名字,大大方方的说道:“护身密法是为飞羽流星,攻击密法是为绯冥神羽箭,那不知聂师兄这护身密法又是什么。”
至于出身来历,却是不便多说,也就没提,转而反问道。
聂刃在心里回想了一下,确实没有听过这两种法术,但看威力,极为强力,不是普通货色。见对方发问,自然不会小家子气,只问不答,徒惹人笑,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交锋而影响什么,据实说道:“是为血焰衣,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让我把它祭出来了,你算一个,单凭这一点,你就有资格称为俊杰了。”
靳秋却是不在意对方的傲然,自己何尝不是借此机会检验实力而已,那会因为这么一点就沾沾自喜,何况说出这话,摆明就是居高临下的姿态,这是靳秋厌恶的,但既然已经试出来了,就不好再继续下去,因为再斗下去,就是死磕了,自己也只有一手底牌了,何况也不值得死斗,而对方的底蕴绝对比自己只高不低。
便平和的说道:“聂兄过奖了,小弟实力还浅,当不起这番称赞。那不知聂师兄能否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见靳秋没有让他下不来台,而且再斗下去,就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何况维持这血焰衣的消耗也不少,不能支持太久,还是见好就收吧,也不差这几个先天修士的血肉,暂且放过就是,只不过这路上随便碰上,就是一个劲敌,修真界当真是卧虎藏龙啊,而且只是新晋的凝元修士,那些更早的,恐怕也有不少强人,看来以后行事要警惕几分了。
逐笑道:“今天能见识到寒秋师弟这样的俊杰,也算是他们的造化,也罢,就给寒秋你一个面子,放过他们,寒秋师弟要是有闲暇,欢迎来我摩云岭做客,到时,我们再好好交流交流,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就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符器,输出真元,开启符器,却是一梭形飞舟模样,只见聂刃进入其间,梭形飞舟开启防护笼罩,就成了一完整的梭子,然后就是嗖的一下,绝尘而去,那速度几乎比靳秋驾驭驱鸟符所化木鸟要快上一倍有余,而且还要靳秋时刻启动护体罡气抵御凛冽罡风。
在之前靳秋觉得这驱鸟符算是很不错的飞行符器了,不管是第一次在山林中仰望见到时的激动,还是与那安家乌云符比对时的优越,让他还是颇为满意的,但现在和别人一比,犹如驽马比之宝马,微星比之皓月,不可以道里计。
只此一点,靳秋就知道,像聂刃这类有大靠山的高手,不说其修为实力,就是身家见识就绝对不是靳秋这类半路入道之辈可以比拟的,毕竟人家从小就被挑选,然后耳濡目染,积累丰厚。
靳秋也算是见识到了这类大门派培养出来的精英弟子,果然是出类拔萃。如果真的正面死斗,不说输赢,不论生死,只谈追击逃命,靳秋就绝对没有胜算。也就是说,别人就算打不过,也能从容而去,而自己如果斗不过,就难逃别人的追杀。
一言以蔽之,胜则小胜,败则大败。想到这里,方才还和对方侃侃而谈,从容镇定的靳秋也不禁心里一紧。
过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却是明白,恐怕就这一点,也是那聂刃的示威吧,不然,怎么就一个赶路,还那么骚包,从拿出飞行符器,到绝尘而去,都磨磨蹭蹭,每个步骤都演示的清清楚楚。真的要逃命追击,恐怕不消一两个呼吸,就完成这些吧。
其用意,不言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