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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直没有说话的温和修士开口了,算是缓和气氛,不让同伴跟对方对立起来,甚至动起手来,要是真的发生这种事,可就不好办了。
这要让别人知道去处理事情的执法修士跟事件责任人打起来了,那才是真正的难堪,到时候,有理也变无理了,反正别人就会说,执法修士帮着一边打击另一边,完全丧失的公正立场。
这时候,也只有温和修士出来调和最适合,只见他轻笑道:“还没请教这位同门如何称呼,我们两人好歹也算山门的‘老人’,师兄弟们也大多认识,就是这位笪姜友师弟,我也见过几次,反而没有见过你的踪影,可解惑否?”
显然这温和修士说话要婉转的多,转移话题也是十分自然,不让人反感,靳秋倒并不是对两人有意见,只是任谁碰到当下的情况,也不会有好脸色,而且也没必要去讨好别人,所以对这温和修士也是一视同仁,依旧冷静的说道:“请教不敢当,我名寒秋,只在山门呆了年许,而且一直潜修,所以认识我和我认识的人都不多。而后因为某些原因,就出了山门,如今返回,才发现不光是物是人非,连自己的居所都被占了。我本也不想闹大,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不想这位笪师弟不依不饶,才有如此境况。”
等靳秋说完,温和两人倒是沉默了下来,还是那冷酷白衣修士最先打破沉默,说道:“你就是寒秋,辣手毁同门道基,而后因载灵玉实之事生死不明的寒秋?”
靳秋自嘲的说道:“看来我的名声在山门中还不是一般的差,‘辣手毁同门道基’这种评语都能大行其道,还真是愧不敢当。不过往事已矣,当初的事,我不想再谈,还是说说今天的事怎么办吧。”
依旧是冷酷白衣修士说道:“那你是否已经到天云殿报备过?”
靳秋看了看竹屋,这才说道:“回归山门,自然是先到这里落脚,随后再去拜访相熟的师兄,最后才会去天云殿报备。只是没想到一回这里,会是这个样子,所以还不曾去天云殿报备。”
冷酷白衣修士点点头,直接说道:“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这里的小事也确实没必要再争论了。你就随我们去天云殿,到乌师兄那里说清楚你失踪前的大事件吧,这居所的归属和那件大事相比,就什么都不算了。”
温和修士了赞同道:“寒秋师弟请吧。”
靳秋知道自己迟早要面对山门的询问,毕竟当初的那事太大,任何一个门派一下陨落四位凝元修士都不会是小事,何况还是护送载灵玉实的时候出的事,自然要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靳秋的详细追查。
只不过还没等靳秋安顿下来,就被人找上门了,不过既然来了,靳秋也不会拒绝,出得门来,将竹屋封禁,然后走到笪姜友身边,沉声说道:“你也一起过去吧,正好一齐解决,免得纠缠不清。”
然后对另外两人说道:“两位师兄前面带路吧。”
冷酷白衣修士并不为靳秋掌控全场的气势所动,只是脸色有些古怪,但不知为什么没有发作,和温和修士对视一眼,直接激发驱鸟符,升到半空,靳秋同样作法,紧随其后,最后就是那笪姜友,一行四人,直接朝着天云殿方向飞去。
毕竟没有多远,只是一会功夫就到了,肃穆威严的天云殿一如当年,岁月还没有它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几人也不敢逾越,直接在天云殿门前的一处空地落下,直入其间,就在正门大厅处,见到了两位执法师兄所说的乌师兄,正是当年靳秋第一次来此,和李执事打招呼的木属修士乌木。
那冷酷白衣修士将方才发生的事简单的描述了一边,然后就站在一边,算是请他全权处理,乌师兄听完后点点头,说道:“我们应该算是见过面的,记得当时李师兄一次领了你们四个人,这可是很少见的,所以我一直记得。也许你还不知道我的职辖,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和李师兄所做的事差不多,不过李师兄是管理山下外门所有事物,而我是则是管理内门的杂事,包括同门间的纠纷,意处事件的处理等等。”
虽然乌木没有明说,但靳秋还是推测得出,这人八成也是杳冥修士,否则也镇不定这执法二人,更没有资格主管一方事务。只从他对李师兄平等态度就可以看出来。
靳秋点点头,表示明白,还问候一声:“见过乌师兄。”
乌木介绍完自己的情况,便单刀直入的问道:“既然已经介绍过了,那我就不啰嗦了,直入主题了吧。当年你毁了同门真气之源,这本该我过问,只不过你马上就离开了山门,所以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不过我的职责所在,必须要追问下究竟,否则要是同门之间有了这样的先例,而山门连屷问都不问,那岂不是人人学样,有了矛盾,就将对方往绝路上逼?”
靳秋也不含糊,直接反驳道:“既然山门动问,那我自然会配合,不过先不忙定性。当初是那霜无雪辱骂逼迫在前,非要我到内门驻地外边,说要教训我,我百般退让,哪知这人骄狂之极,泥人都有三分火,像他这样逼上门来,喊打喊杀,我自然不可能毫无原则的一退再退。”
“就算我当时只是初入先天的新人,就算我才刚刚修炼好法术,实力不值得一提,但如此欺压我,怎么能不反抗。于是应战,山了驻地,谁知道那霜无雪居然还想要再辱骂羞辱于我,我自然不会跟他做口舌之争,于是先动其手来。谁知道霜无雪这人居然丝毫没有防备,完全不像是一个修士的作风,想要肆意羞辱他人,但又觉得别人不敢跟他动手。”
“我不是想诋毁同门,但像他这样的人,我真不知道是怎么晋升到先天境界的,至少我这几年在山门之外碰到的修士中,没有一个这样的。本来是不想将这事弄得人尽皆知的,毕竟本门的声誉也是要的,但既然乌师兄动问,那我只要实话实用。”
“对了,如果乌师兄不相信我的一面之辞,可是去问问林中虎,他当时也在一旁,算是见证人。当然,如果林中虎跟我说的事实出入太大,可以让他来跟我对质。”
对于靳秋犀利的词锋,乌木显然没有预料到,眉头一皱,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了,乌木严厉的说道:“你也不用砌词狡辩,不管怎么样,像你这样大打出手,直接将同门真气之源摧毁,绝对是罪责难逃。我还是那句话,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一言不合,就打生打死,那我天云门岂不是毁在你手上,那还有谁觉得我天云门是修行之所,人心惶惶,成天提防来自同门的黑手,怎么修行,山门怎么壮大?”
靳秋一看这乌木的作态,就知道了这家伙十有八九是要偏帮霜无雪,而且手段高明,根本不跟自己讨论细节,只论影响,而且还上纲上线,无限拔高,好悬没有说到影响修真界和平上。
虽然看似公正,为山门着想,但话里话外,根本不提那霜无雪,就紧扣自己的出手狠辣,破坏团结,阻碍山门壮大,当真是包藏祸心。
既然对方是这种态度,靳秋当然不会好言好语,丝毫不在意对方的严厉,而是平声静气的说道:“乌师兄不用杞人忧天,要是我天云门的弟子都如此脆弱,还怎么在中州立足,怎么跟其他三大门派分庭抗礼。而且这几年过去,我也没听到山门内斗这类事情,如果我孤陋寡闻,还请师兄赐教。如果乌师兄想了解情况,就事论事的话,就不要说些臆测的话,谁也不会当真,就怕师兄自己当真了。”
靳秋此话一出,边上三人都充满了震惊,这话可不是什么好话,说难听点,简直就是在打脸,摆明说乌木在针对他,虽然三人都知道靳秋不是什么好脾气,不然也不会有毁同门道基的评语,也不会在之前对三人都不怎么客气,但没想到他居然敢这么跟杳冥修士说话。
要知道不只是在天云门内,整个中州修真界的杳冥修士,都可以说是真正的威高隆重,绝对不是其下境界修士们可以冲撞的。哪怕是在天云门这样的修士聚集之地,杳冥修士说出来的话,也可以说是一言九鼎。
所以三人很默契的看乌木师兄怎么处理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不过让人失望的是乌木师兄好像根本没有发怒的迹象,好像根本没有听出来一样,只是说道:“既然你认为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另一当事人也没有投告山门,而且事情已经过去许久,毕竟是私人恩怨,又是在驻地外动的手,那就搁置不论,暂且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