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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秋这才释然,差点以为自己被看穿了,如果真是这样,连凝元境界的杨眉剑师兄都看出来了,那杳冥境的两位师兄还不是看得更分明,那就不是自己想低调修行,而是被两人耍了,还暗自得意,岂不笑话。
好在只是因为熟悉,再察觉到自己的前后的变化,而且那句‘仿佛比我还要渊深’,估计也只是客气之语,不然的话,没道理以靳秋的空灵灵觉,没道理只看得出先天前后的差别,至于先天之后,如不动手,只从外在,还真看不出个所以然。
料想杨眉剑师兄也没有这等厉害的眼力,否则,只看一眼,对方什么境界,什么实力,那得多么恐怖的洞察力,简直就是炼气士比之金丹真人的差别。
杨眉剑继续说道:“这么说师弟也踏入凝元,看来师弟在外这几年,也不是白饶,我天云门又多一凝元,而且还是如此秀出之士,当真是我天云门之福,可喜可贺。”
靳秋也不想多生事非,将自己的底细说出,那样影响太大,也无必要,更不符合自己的规划,只是顺着说道:“师兄谬赞,比起师兄以符剑术力夺水幽符元光洗礼的大事,我这点本事还真算不得什么了,现在师兄的名气可是大得很,师弟我这么孤陋寡闻的人,一路上都听得不少。可见影响之大,传播之广。”
杨眉剑苦笑道:“师弟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我当真是苦恼,自这事了结,回山之后,相熟的,不相熟的师兄弟们就接连上门,不是谈玄论道,就是切磋法术,原本这是好事,可是这人一多,好事也变坏事,而且部分师兄弟的用心也不正,颇为烦恼,最后我只好闭门不出,对外称闭关,如此拒访,年许过后,事情淡了,再加上大家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就少来了,若非如此,我哪里还有时间精力修行,就是全都用在这频繁交流上,也不够了。”
靳秋倒是没想到这名声之累,在堂堂天云门内,居然表现的这么明显,问道:“这样说来,师兄不仅没有得到这名声的好,反而受起累。”
杨眉剑点头道:“确实如此,这声名太盛对于我等修真之人确实不利。”
靳秋摇头道:“师兄一意苦修,而且也只受声名之累,所以自然执此观点,但失之偏薄。只说跟师兄同名的聂刃,小弟看他在外,通常只需要报上名号,根本不需要动手,就能解决问题,哪怕不可调和,也是人的名树的影,也能让人动手之时,就弱了三分气势。所以说只要哪天,师兄在外行走,自然能体会这点。”
“当然,我们是不必去刻意追求这些,但确实存在的,利用起来有何不可,不过看师兄的样子,估计是难得外去,倒不去多说。”
杨眉剑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师弟这些年,经历还是很丰富的,不然也不会如此门清,看来出外历练也确实是一条不错的道路,也难怪山门中的师兄弟们一到瓶颈,就纷纷外出碰机缘,不是没道理。”
靳秋来到这里,心情很是放松,说话便随意起来:“师兄说的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也很残酷,撞到机缘的不少,身死道消的更多,所以修士们还是觅地潜修的多,出外闯荡的少,再或者就是前途无望,无心道途的人。”
“当然了,也有像师兄这样一心苦修,道心如铁的人,还有那水云殿,据说是有赤子之心,心无旁骛的雪晴那样的人,倒是验证了那句道有千途,各取其一的说法。”
……
就这样,靳秋和杨眉剑两人随意的聊着,从别后故事,到各自观念,再到术法交流,一直畅谈到夜色渐浓,靳秋才起身告辞,便是明白这个时间,就是每日必要的修行时间,即便是靳秋自己也是非重大事件,不会耽误,何况是杨眉剑师兄,所以再是聊的高兴,还是识趣的离开。
清冷孤月刚刚升起,但寒气却是远胜日间,风虽然停了,但这冷是透入人心的,伴随着夜的孤寂,即便是靳秋,也不愿意在外面多待片刻,直奔竹屋而去。
内门驻地说小不小,毕竟也散落着许多弟子的居所,说大也不大,靳秋架云而行,不多时,就自回来,不过门前确实是站立着一人,而且也不像是才来,很是待了半天,显然是在等着靳秋回转。
但是让靳秋吃惊的是,这人并不是笪姜友,也就不是来继续跟他争这处地方,要是这样,那很简单,靳秋再把他扔出来就是,而笪姜友也不是傻子,争是争不过的,再加上对方连乌木师兄都敢冲撞,他算得了什么,就在靳秋前去拜见掌门真人的时候,已经识趣的重新换了一处地方。
靳秋落定在这人十步之外,这才认真看向这人,只见此人脸带风霜,双眼微合,神色安定,一身玄衣融入夜色,但一对雪眉却更显突出,如雪剑飞来,锐利无比,破坏了整个安详的意境。
仿佛知道靳秋在观察他一般,突然睁开眼睛,眼神空洞的看向靳秋,仿佛看得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物件,让靳秋十分不舒服,这种眼神,靳秋甚至想起了许多将死修士死去的那一瞬间,眼神里空洞无物,仿佛万事皆休,一切成灰,生死相隔,前一刻还是鲜活,下一刻就是消亡。
也正是在对方睁开眼睛的时候,靳秋感觉到一阵心悸,仿佛感到死亡的来临,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一切鲜活的颜色都在腿去,只剩下黑白,甚至有了终将归于尘土,又何必如履薄冰的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道途。
也正是在这一刻,靳秋的真瞳魂力仿佛一盆冷水淋下,马上从这种臆梦中醒转过来,靳秋却没有半点喜色,有的只是冷汗淋漓,寒风一吹,更是冰寒彻骨。
而对方也是一声轻咦,想是有些意外,不过在这寂静无声的环境,却是让靳秋听个正着。
靳秋不敢怠慢,紧守心神,微眯双眼,再次看向对方,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但靳秋绝对不会相信方才什么都没发生,更不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如果方才自己真的有所动摇,连自己最坚持的都产生了怀疑,这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虽然效果并不明显,于现在的实力境界也无损,但以后再想晋升却是千难万难,甚至是越是进步,越是危险。
对于靳秋这样苦心孤诣,想要求真了道的修士来说,其祸尤甚,跟被摧毁道基不遑多让。再看这人跟那霜无雪还有三分像,只是一开始其人气度风采绝不是霜无雪可比,再加上双眼微合,所以没有看出来。
靳秋也曾想到过会在什么情况下见到这忌惮良久的人,但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得何其急,又用这种阴狠手段,来得何其凶猛。
靳秋仿佛寒冰一般的声音说道:“霜未明!?”
虽然是问话,还却是肯定的语气。靳秋现在还能保持理智,没有动手,已经算是十分克制了,方才那一下,看不到刀光剑影,看不到斑斓绚丽,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其妙,就是有第三人在场,也只会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凝,便什么都不会发觉。
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一刻的凶险,甚至不在靳秋那次被安家追杀之下,完全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还是在自己心神放松之下,自然而然之下看向了那空洞无物的双眼,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手段,但对方营造的气氛,等得就是那一刻。
好在靳秋一直在修炼无上真瞳法,否则即便是以杳冥境界,靳秋也不敢说一定能脱离这种意志上的影响,而拖的时间越长,只能是对靳秋越是不利。
霜未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更没有失败后的懊恼,只是淡淡的说道:“不错,不错。”
也不知道是在说靳秋挡住了他的攻击,还是在说他的身份,抑或是两者都有。但靳秋并不去理会,更明白在内门驻地,他面对高过自己一个境界的修士,该怎么应对,甚至靳秋猜测,这霜未明恐怕也是顾忌这些,才只会对自己用上这一招吧,不然,这霜未明可是有很多对付自己的方法。
靳秋一下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是闷亏,当真是暗怒不已,但是决计不是动手,弄不好对方就等着机会,只要靳秋先动手,那不是送给对方一个下狠手的机会,靳秋同样也是能隐忍的人,平静下来,感慨道:“原来是霜未明师兄当面,这才是我辈修士的楷模,要是霜无雪有您的十一,也不至于早早的断送了道途,真是令人扼腕不已。不过这也是常理,毕竟虎父犬子的多,老子英雄儿好汉的少,更何况是我等修士,而且霜无雪也不是您儿子,倒也说的通,您说是不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