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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宫隐匿,诸天圣人心中有事,也不闲聊,纷纷告辞,各回洞天道场,筹谋量劫之事。
慈航纵起云光,回了普陀净土,珞珈山上飞瀑流泉,古木参天,古藤掩映,仙药馨香,奇葩绽放,瑞霭千重。
上了云床,慈航凝眉一思,眉心莲花印记毫光大放,万千瑞华绽放,一朵白莲浮现,在慈航面前化作车轮大小。
背后星光弥漫,一只龙马浮现,背负河图飞上九霄,一晃,河图垂落,化为漫天星辰,繁星点点,布满周天。
玄龟盯着洛书伏地,上面道纹勾画,古朴盎然,浑然天成,散发令人心悸的恢弘气息,似乎千山压顶,万顷碧波盖下。
普度宫中风云突变,乌云突现,雷云压顶,风雨欲来,电闪雷鸣,雷霆震动间,千山覆灭,大地崩裂,汪洋倾覆,仙佛俱灭。
慈航不为所动,头顶玄黄神鼎悬浮,无量瑞气垂落,如丝如缕,状若璎珞,涓涓不断,护住周身,使得天罚难以近身。
紫宵神雷,粗如巨木,状若蟒蛇,如龙似凤,朝慈航袭来,神鼎道韵流转,喷吐无量华彩,将雷霆卷入,嗡嗡作响,化为一道道雷霆道纹,在雷霆之中不断淬炼。
慈航从净瓶之中取下杨柳枝,一抖,直若毛笔,以天地道韵为墨汁,挥斥方遒,洋洋洒洒,勾勒道图,在河图洛书与十二品白莲营造的道韵空间中,反本溯源,追寻大道的根本,以此来指引未来的路途。
一副巨大的道图在雷霆滚滚之中诞生,恢弘浩大,幅员辽阔,洪荒世界清晰可见,甚至恒河沙数之远的欧罗巴域外世界也能一窥究竟。
上面一道道气柱冲天而起,颜色各异,粗细有别,显化的神物也各不相同,但是全都被一张巨大的因果丝网所笼罩,上面丝丝业力之气萦绕,充满毁灭、罪恶的气息。
而因果丝网上方就是若隐若现的命运长河,主宰着天地间亿万兆生灵的生死福祸,勾勒出他们的因果业力,削减气运、寿数,宣判生死。
这不是一副静止不动的画,反而类似流动的山水画一般,穿越无量时空,投射到上面,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地向慈航昭显着未来的天机,洪荒的走势。
不知道慈航看到了什么,秀眉紧皱,面色不渝,突然天地震动,一道紫色神雷突然闪烁,利如仙剑,划破重重阵势,如龙游走,游曳而过,将道图一剪两断,彻底搅乱了天机。
“罢了此乃天数,也看的差不多了”
说完,一挥袖袍,受了莲台、河图洛书,神鼎没入庆云之中,手托净瓶,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于此同时,各处圣人道场,诸天圣人们也是手段迭出,纷纷演算天机,欲从其中一窥到底,只是获取的信息大同小异,有喜有忧,但是似乎都计算好了,纷纷沉寂下来,没有丝毫动作,似乎在等待一个时机。
顶摩霄汉中,根接须弥脉。巧峰排列,怪石参差。悬崖下瑶草琪花,曲径旁紫芝香蕙。仙猿摘果入桃林,却似火烧金;白鹤栖松立枝头,浑如烟捧玉。
彩凤双双,青鸾对对。彩凤双双,向日一鸣天下瑞;青鸾对对,迎风耀舞世间稀。
又见那黄森森金瓦迭鸳鸯,明幌幌花砖铺玛瑙。东一行,西一行,尽都是蕊宫珠阙;南一带,北一带,看不了宝阁珍楼。
天王殿上放霞光,护法堂前喷紫焰。浮屠塔显,优钵花香、正是地胜疑天别,云闲觉昼长。红尘不到诸缘尽,万劫无亏大法堂。
岁月悠悠,白驹过隙,十四载过去,唐三藏师徒四人终于历尽千辛万苦,走完十万八千里,来到灵山雷音古刹。
师徒四人逍逍遥遥,走上灵山之巅,又见青松林下列优婆,翠柏丛中排善士。
唐三藏就便施礼,慌得那优婆塞、优婆夷、比丘僧、比丘尼合掌道:“圣僧且休行礼,待见了佛祖,却来相叙。
行者笑道:“早哩,早哩且去拜上位者。”
唐三藏喜不自禁,手舞足蹈,随着行者,直至雷音寺山门之外。
那厢有四大金刚迎住道:“圣僧来耶?”
三藏躬身道:“是弟子玄奘到了。”
答毕就欲进门,金刚道:“圣僧少待,容禀过再进。”
那金刚着一个转山门报与二门上四大金刚,说唐僧到了;二门上又传入三门上,说唐僧到了;三山门内原是打供的神僧,闻得唐僧到时,急至大雄殿下,报与如来至尊释迦牟尼文佛说:“唐朝圣僧到于宝山取经来了。”
释迦牟尼佛闻言大喜,即召聚八菩萨、四金刚、五百阿罗、三千揭谛、十一大曜、十八伽蓝,两行排列,却传金旨,召唐僧进。
那里边,一层一节,钦依佛旨,叫:“圣僧进来。”
这唐僧循规蹈矩,同悟空、悟能、悟净,牵马挑担,径入山门。
正是——
当年奋志奉钦差,领牒辞王出玉阶。清晓登山迎雾露,黄昏枕石卧云霾。
挑禅远步三千水,飞锡长行万里崖。念念在心求正果,今朝始得见如来。
四众到大雄宝殿殿前,对如来倒身下拜。
拜罢,又向左右再拜。
各各三匝已遍,复向佛祖长跪,将通关文牒奉上,如来一一看了,还递与三藏。
三藏牴晙作礼,启上道:“弟子玄奘,奉东土大唐皇帝旨意,遥诣宝山,拜求真经,以济众生。望我佛祖垂恩,早赐回国。”
如来方开怜悯之口,大发慈悲之心,对三藏言曰:“你那东土乃南赡部洲,只因天高地厚,物广人稠,多贪多杀,多淫多诳,多欺多诈;不遵佛教,不向善缘,不敬三光,不重五谷;不忠不孝,不义不仁,瞒心昧己,大斗小秤,害命杀牲。
造下无边之孽,罪盈恶满,致有地狱之灾,所以永堕幽冥,受那许多碓捣磨舂之苦,变化畜类。
有那许多披毛顶角之形,将身还债,将肉饲人。其永堕阿鼻,不得超升者,皆此之故也。
虽有孔氏在彼立下仁义礼智之教,帝王相继,治有徒流绞斩之刑,其如愚昧不明,放纵无忌之辈何耶
我今有经三藏,可以超脱苦恼,解释灾愆。
三藏:有《法》一藏,谈天;有《论》一藏,说地;有《经》一藏,度鬼。共计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
真是修真之径,正善之门,凡天下四大部洲之天文、地理、人物、鸟兽、花木、器用、人事,无般不载。
汝等远来,待要全付与汝取去,但那方之人,愚蠢村强,毁谤真言,不识我沙门之奥旨。”叫:“阿傩、伽叶,你两个引他四众,到珍楼之下,先将斋食待他。
斋罢,开了宝阁,将我那三藏经中三十五部之内,各检几卷与他,教他传流东土,永注洪恩。”
二尊者即奉佛旨,将他四众领至楼下,看不尽那奇珍异宝,摆列无穷。
只见那设供的诸神,铺排斋宴,并皆是仙品、仙肴、仙茶、仙果,珍馐百味,与凡世不同。
师徒们顶礼了佛恩,随心享用,其实是——
宝焰金光映目明,异香奇品更微精。千层金阁无穷丽,一派仙音入耳清。
素味仙花人罕见,香茶异食得长生。向来受尽千般苦,今日荣华喜道成。
这番造化了八戒,便宜了沙僧,佛祖处正寿长生,脱胎换骨之馔,尽着他受用。
二尊者陪奉四众餐毕,却入宝阁,开门登看。
那厢有霞光瑞气,笼罩千重;彩雾祥云,遮漫万道。
经柜上,宝箧外,都贴了红签,楷书着经卷名目。
乃是:《涅槃经》一部七百四十八卷,《菩萨经》一部一千二十一卷,《虚空藏经》一部四百卷,………..《维识论经》一部一百卷,《具舍论经》一部二百卷。
阿傩、伽叶引唐僧看遍经名,对唐僧道:“圣僧东土到此,有些什么人事送我们?快拿出来,好传经与你去。”
三藏闻言道:“弟子玄奘,来路迢遥,不曾备得。”
二尊者笑道:“好,好,好白手传经继世,后人当饿死矣”
行者见他讲口扭捏,不肯传经,他忍不住叫噪道:“师父,我们去告如来,教他自家来把经与老孙也。”
阿傩道:“莫嚷此是什么去处,你还撒野放刁到这边来接着经。”
八戒沙僧耐住了性子,劝住了行者,转身来接。
一卷卷收在包里,驮在马上,又捆了两担,八戒与沙僧挑着,却来宝座前叩头,谢了如来,一直出门。
逢一位佛祖,拜两拜;见一尊菩萨,拜两拜。又到大门,拜了比丘僧、尼,优婆夷、塞,一一相辞,下山奔路不题。
却说那宝阁上有一尊燃灯古佛,他在阁上,暗暗的听着那传经之事,心中甚明,原是阿傩、伽叶将无字之经传去,却自笑云:“东土众僧愚迷,不识无字之经,却不枉费了圣僧这场跋涉?”
问:“座边有谁在此?”
只见白雄尊者闪出。
古佛吩咐道:“你可作起神威,飞星赶上唐僧,把那无字之经夺了,教他再来求取有字真经。”
白雄尊者,即驾狂风,滚离了雷音寺山门之外,大作神威。那阵好风,真个是——
佛前勇士,不比巽二风神。仙窍怒号,远赛吹嘘少女。这一阵,鱼龙皆失穴,江海逆波涛。玄猿捧果难来献,黄鹤回云找旧巢。丹凤清音鸣不美,锦鸡喔运叫声嘈。青松枝折,优钵花飘。翠竹竿竿倒,金莲朵朵摇。钟声远送三千里,经韵轻飞万壑高。崖下奇花残美色,路旁瑶草偃鲜苗。彩鸾难舞翅,白鹿躲山崖。荡荡异香漫宇宙,清清风气彻云霄。
那唐长老正行间,忽闻香风滚滚,只道是佛祖之祯祥,未曾堤防。
又闻得响一声,半空中伸下一只手来,将马驮的经,轻轻抢去,唬得个三藏捶胸叫唤,八戒滚地来追,沙和尚护守着经担,孙行者急赶去如飞。
那白雄尊者,见行者赶得将近,恐他棍头上没眼,一时间不分好歹,打伤身体,即将经包扌卒碎,抛落尘埃。
行者见经包破落,又被香风吹得飘零,却就按下云头顾经,不去追赶。
那白雄尊者收风敛雾,回报古佛不题。
八戒去追赶,见经本落下,遂与行者收拾背着,来见唐僧。
唐僧满眼垂泪道:“徒弟呀这个极乐世界,也还有凶魔欺害哩”
沙僧接了抱着的散经,打开看时,原来雪白,并无半点字迹,慌忙递与三藏道:“师父,这一卷没字。”
行者又打开一卷看时,也无字。八戒打开一卷,也无字。
三藏叫:“通打开来看看。”
卷卷俱是白纸。
长老短叹长吁的道:“我东土人果是没福似这般无字的空本,取去何用?怎么敢见唐王诳君之罪,诚不容诛也”
行者早已知之,对唐僧道:“师父,不消说了,这就是阿傩、伽叶那厮,问我要人事没有,故将此白纸本子与我们来了。快回去告在如来之前,问他扌肯财作弊之罪。”
八戒嚷道:“正是,正是告他去来”
四众急急回山,无好步,忙忙又转上雷音。
不多时,到于山门之外,众皆拱手相迎,笑道:“圣僧是换经来的?”
三藏点头称谢。众金刚也不阻挡,让他进去,直至大雄殿前。
行者嚷道:“如来我师徒们受了万蜇千魔,千辛万苦,自东土拜到此处,蒙如来吩咐传经,被阿傩、伽叶扌肯财不遂,通同作弊,故意将无字的白纸本儿教我们拿去,我们拿他去何用望如来敕治”
佛祖笑道:“你且休嚷,他两个问你要人事之情,我已知矣。但只是经不可轻传,亦不可以空取,向时众比丘圣僧下山,曾将此经在舍卫国赵长者家与他诵了一遍,保他家生者安全,亡者超脱,只讨得他三斗三升米粒黄金回来,我还说他们忒卖贱了,教后代儿孙没钱使用。
你如今空手来取,是以传了白本。白本者,乃无字真经,倒也是好的。因你那东土众生,愚迷不悟,只可以此传之耳。”
即叫:“阿傩、伽叶,快将有字的真经,每部中各检几卷与他,来此报数。”
二尊者复领四众,到珍楼宝阁之下,仍问唐僧要些人事。
三藏无物奉承,即命沙僧取出紫金钵盂,双手奉上道:“弟子委是穷寒路遥,不曾备得人事。这钵盂乃唐王亲手所赐,教弟子持此,沿路化斋。今特奉上,聊表寸心,万望尊者不鄙轻亵,将此收下,待回朝奏上唐王,定有厚谢。只是以有字真经赐下,庶不孤钦差之意,远涉之劳也。”
那阿傩接了,但微微而笑。
被那些管珍楼的力士,管香积的庖丁,看阁的尊者,你抹他脸,我扑他背,弹指的,扭唇的,一个个笑道:“不羞,不羞需索取经的人事”须臾把脸皮都羞皱了,只是拿着钵盂不放。
伽叶却才进阁检经,一一查与三藏,三藏却叫:“徒弟们,你们都好生看看,莫似前番。”
他三人接一卷,看一卷,却都是有字的。传了五千零四十八卷,乃一藏之数,收拾齐整驮在马上,剩下的还装了一担,八戒挑着。
自己行囊,沙僧挑着。行者牵了马,唐僧拿了锡杖,按一按毗卢帽,抖一抖锦袈裟,才喜喜欢欢,到我佛如来之前。
正是那——
大藏真经滋味甜,如来造就甚精严。须知玄奘登山苦,可笑阿傩却爱钱。
先次未详亏古佛,后来真实始安然。至今得意传东土,大众均将雨露沾。
阿傩、伽叶引唐僧来见如来,如来高升莲座,指令降龙、伏虎二大罗汉敲响云磬,遍请三千诸佛、三千揭谛、八金刚、四菩萨、五百尊罗汉、八百比丘僧、大众优婆塞、比丘尼、优婆夷,各天各洞,福地灵山,大小尊者圣僧,该坐的请登宝座,该立的侍立两旁。
一时间,天乐遥闻,仙音嘹亮,满空中祥光迭迭,瑞气重重,诸佛毕集,参见了如来。
如来问:“阿傩、伽叶,传了多少经卷与他?可一一报数。”
二尊者即开报:“现付去唐朝《涅般经》四百卷,…………………《维识论经》十卷,《具舍论经》十卷。
在藏总经,共三十五部,各部中检出五千零四十八卷,与东土圣僧传留在唐。现俱收拾整顿于人马驮担之上,专等谢恩。”
三藏四众拴了马,歇了担,一个个合掌躬身,朝上礼拜。
如来对唐僧言曰:“此经功德,不可称量,虽为我门之龟鉴,实乃三教之源流。若到你那南赡部洲,示与一切众生,不可轻慢,非沐浴斋戒,不可开卷,宝之重之盖此内有成仙了道之奥妙,有发明万化之奇方也。”
三藏叩头谢恩,信受奉行,依然对佛祖遍礼三匝,承谨归诚,领经而去。去到三山门,一一又谢了众圣不题。
如来因打发唐僧去后,才散了传经之会。
旁又闪上文殊师利菩萨合掌启佛祖道:“弟子当年领金旨向东土寻取经之人,今已成功,共计得一十四年,乃五千零四十日,还少八日,不合藏数。望我世尊,早赐圣僧回东转西,须在八日之内,庶完藏数,准弟子缴还金旨。”
如来大喜道:“所言甚当,准缴金旨。”
即叫八大金刚吩咐道:“汝等快使神威,驾送圣僧回东,把真经传留,即引圣僧西回,须在八日之内,以完一藏之数,勿得迟违。”
金刚随即赶上唐僧,叫道:“取经的,跟我来”唐
僧等俱身轻体健,荡荡飘飘,随着金刚,驾云而起。
那三层门下,有五方揭谛、四值功曹、六丁六甲、护教伽蓝,走向文殊菩萨前启道:“弟子等向蒙菩萨法旨,暗中保护圣僧,今日圣僧行满,菩萨缴了佛祖金旨,我等望菩萨准缴法旨。”
菩萨亦甚喜道:“准缴,准缴。”又问道:“那唐僧四众,一路上心行何如?”
诸神道:“委实心虔志诚,料不能逃菩萨洞察。但只是唐僧受过之苦,真不可言。他一路上历过的灾愆患难,弟子已谨记在此,这就是他灾难的簿子。”
菩萨将难簿目过了一遍,急传声道:“佛门中九九归真,圣僧受过八十难,还少一难,不得完成此数。”即令揭谛,“赶上金刚,还生一难者。”
这揭谛得令,飞云一驾向东来。
一昼夜赶上八大金刚,附耳低言道:“如此如此,谨遵菩萨法旨,不得违误。”
八金刚闻得此言,刷的把风按下,将他四众,连马与经,坠落下地。
结果,此处即是那通天河,这里居住着一只大白赖头鼋,却是熟识,?老鼋驮着他们,翙波踏浪,行经多半日,将次天晚,好近东岸,忽然问曰:“老师父,我向年曾央到西方见我佛如来,与我问声归着之事,还有多少年寿,果曾问否?”
原来那唐三藏自到西天玉真观沐浴,凌云渡脱胎,步上灵山,专心拜佛及参诸佛菩萨圣僧等众,意念只在取经,他事一毫不理,所以不曾问得老鼋年寿,无言可答,却又不敢欺,打诳语,沉吟半晌,不曾答应。
老鼋即知不曾替问,他就将身一幌,唿喇的淬下水去,把他四众连马并经,通皆落水。
幸好白马是龙,八戒、沙僧会水,行者笑巍巍显大神通,把唐僧扶驾出水,登彼东岸。只是经包、衣服、鞍辔俱湿了。
师徒方登岸整理,忽又一阵狂风,天色昏暗,雷闪俱作,走石飞沙。
风气呼号,雷声激烈。闪掣红绡,雾迷星月。
原来那风雾雷闪乃是些阴魔作号,欲夺所取之经,劳攘了一夜,直到天明,却才止息。
长老一身水衣,战兢兢的道:“悟空,这是怎的起?”
行者气呼呼的道:“师父,你不知就里,我等保护你取获此经,乃是夺天地造化之功,可以与乾坤并久,日月同明。寿享长春,法身不朽,此所以为天地不容,鬼神所忌,欲来暗夺之耳。
一则这经是水湿透了,二则是你的正法身压住,雷不能轰,电不能照,雾不能迷,又是老孙轮着铁棒,使纯阳之性,护持住了,及至天明,阳气又盛,所以不能夺去。”知
三藏、八戒、沙僧方才省悟,各谢不尽。少顷,太阳高照,却移经于高崖上,开包晒晾,至今彼处晒经之石尚存。
他们又将衣鞋都晒在崖旁,立的立,坐的坐,跳的跳。
当夜,四人住宿一信佛之家,被八大金刚驾云接走,直送到长安国都。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