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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之回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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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卷之回清1

    第一章前途

    在不停的推搡中白小天努力地撑开眼皮,在凉风中借着远处巷子口一点微弱的灯光,他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他躺在一条黑乎乎、冷清清的小巷里,而张晓慧就坐在他的身边不停的推着他。青石板上的小石子硌着他的背很不舒服,刺骨的风嗖嗖的吹着,那股yīn寒怎么也不像是四月的天气。在越来越重的恐惧中他努力的回忆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本来是星期天,可惜吃中饭时被可恶的许大小姐一个电话硬是叫来加班赶标书。他本和隔壁公司新来的美眉前台约好了晚上六点一起去体育馆打羽球,所以他紧赶慢赶终于在五点钟的时候好容易让姑nǎinǎi满意了。他连忙收拾东西,穿上爱迪达斯运动装离开了办公室。

    没想到在走廊上又被她叫住了。张晓慧是董事长兼总经理黄婉仪的外甥nv。虽然和他一样大学毕业后进入公司才一年,但有背景有关系再加上本人能力也不差使得她不久就成了公司里的销售冠军。半年前被提升为销售一部的经理,成了白小天的顶头上司。

    一进公司,张晓慧就列入了白小天的字典里不能得罪的黑名单,如今更是已经归属于那种如果没有需要,远远的见到就赶紧低头转身的那类人群。原因也很简单,张晓慧暗恋他。

    不过,这一次距离太近,实在是避无可避

    原来这刚才在她的办公室里查看资料,可没曾想看完一碟,想要换第二碟的时候,光驱出了问题,怎么都打不开了。她出来想找人帮忙,正好遇上了他。

    白小天虽然学的是经济管理,但是对于电脑还是很有兴趣的。因此一些小问题都不在话下。这样简单的电脑故障自然难不倒他,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于是他二话不说拿了一根牙签就随着张晓慧进了办公室。

    牙签有些粗了,无法ā进光驱面板下的强制弹出孔。于是他在一旁的笔筒里找了根别针,把一头扯直了,开始ā入。

    一分钟后,白小天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有些是不能ā的。

    因为随着张晓慧在一旁高兴地喊道:“出来了,弹出来了”

    原本晚霞当空的天上忽然响了一声闷雷。白小天莫名的一阵心悸。

    然后,他一回头,看见一道紫è的球型闪电毫无阻碍的穿过了紧闭着的窗户,落到了张晓慧的身上。

    她忽然大叫一声,扑到了他的身上。白小天只感觉全身一阵灼热,神情一阵恍惚。

    这就是醒来之前的全过程。

    传说中的神秘的球型闪电,他和张晓慧从二十三层的大厦中忽然就来到了这个黑漆漆的小巷。

    “白……白小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nv人满心恐惧,强忍着眼中转着的眼泪,窃窃的问着。

    此时的样子绝对和她一惯努力塑造的nv强人形象相去太远。

    “我问谁去”可惜白小天的态度也是从来未有的恶劣。谁摊上这样莫名其妙的遭遇,心情都不会好,尽管他面对的是他的顶头上司。

    两分钟后,他们抖抖索索的爬起,向着唯一能感到少许慰籍的方向——巷口的灯光走去。

    一盏煤油灯下,一个穿着土布棉褂的老汉正在热火朝天的炸着油条。

    往日里那股浊的绝对会让他们捂着鼻子的油烟,此刻让二人充满了向往。二人都情不自禁的狠狠的盯着油漏里黄橙橙的大油条,口水不自禁的瞬间涌满整个口腔。

    天亮,街面上难得有几个行人。白小天的心越发彷徨,从读大学的时候算起他在北京五年了。大学期间,酷爱旅白的他没事就骑着自行车满北京城逛,虽然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但他隐隐的觉得这地方似乎不属于北京城的任何一个角落。

    只是,当那个卖油条的老汉用浓重的苏北口音告诉他们这里是上海县南市豆市街,而且是光绪三十三年正月十六的上海的时候,两人惊呆了。

    白小天一脸的悲愤,我干什么了我。不就是ā了个吗?至于把我发配到清朝来吗?

    nv强人再也绷不住了,更是哇的一声哭起来了。

    就在二人丢魂落魄之际,老汉用长筷将油条夹入一旁的油漏,然后飞快地瞥了白小天一眼:“ 先生、小姐刚从海外回来吧?”

    “是啊,大爷您怎么知道?”白小天悲愤归悲愤,心机还是有一点的,不动声è的反问道。

    “上海的洋人可是不少,这小姐穿的我听过是叫牛仔是吧?”老汉说话间有些得意。

    “大爷您真是见多识广。”白小天赶紧赞了一句。不管怎么说,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光绪这个名词对于他这个文科毕业生来说,算不得上陌生,不过光绪三十三年这个年份除了能让他知道这是清末以外,还是一头雾水。他很想问问现在的公元纪年,那样似乎能让自己的心里更加淡定一些。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没问,老汉知不知道还在其次,如果自己问了,只要老汉不是傻子,一定会感觉到这里面的古怪。这可是清末,一个危险黑暗血腥的时代,尽管老汉看起来像是一个慈善的老实人。

    “不敢当、不敢当。天气冷,趁热吃两根。”老汉拿了张小油纸包起两根油条,递到面前。

    四月的北京已经ūn暖uā开,两人都是一件单衣加一件外套。而这里却还是正月,快要天亮的时候,更是让人直哆嗦。

    白小天一直在搓着手,张晓慧更是两手紧紧地抱在iōng前,嘴冻得有些发青。

    “我们是今天刚到的上海,钱包……丢……丢了。”白小天踌躇着编着谎言。

    “早看出来了。没关系,谁还没有个三灾六难的时候。吃吧,这还有呢?”说着老汉将油条塞到张晓慧手上。然后又快速的包了两根塞到白小天的手上。

    “谢谢、谢谢”nv人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大爷,你真是最可爱的人”白小天忍不住喊道。

    张晓慧吃了四根,白小天吃了六根,两人感到身体明显的暖和了不少。正要告辞的时候,老汉迟疑了一下,低声的说道:“小哥,现在虽然开化了不少。但是这里毕竟还是华界,像你这样公然不留辫子的,保不齐会惹祸的。年前湖北的张中堂就抓了一大批的会党,听说还抓住了会党头子刘家运呢。上海也抓了不少人。这年啊都过的不安生。这世道……小哥,你可得小心点。你如果不想去租界的话,还是赶快买个假辫子戴上吧”

    说着说着,老汉开始大侃年前这场年前轰动全国的日知会案。又说道听说那位姓刘的会党头子在狱中受刑最重,被清庭差役用竹鞭ōu打光着的脊梁,骨头打得暴lù在外,眼脸青肿,但仍高昂头颅,骂声不绝,实在是铁汉。

    这话说的白小天快魂飞胆破了。他这样的三无人员如果一旦被抓了去,后果的严重他实在都不敢去想。

    他耐着子好容易听完了老汉嘴里的传奇故事,赶紧问了前往公共租界的最近的路线,道谢之后拉着张晓慧匆匆离去。

    日到天中,金路。

    白小天和张晓慧二人一脸沮丧的从一家当铺走了出来。

    在天亮不久,途中问过了五个人之后,他们总算是顺利到达了租界。安全问题解决之后,二人就更加彷徨了。他们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没有钱寸步难行。

    掏干了口袋他们也只找出:两部手机、两只钱包、一条银手链、一根皮带、两串钥匙。钥匙上串着的还有两个钥匙扣、一把指甲钳、一套简装的仿制瑞士军刀,此外还有一千五百八十八元人民币以及各种银行卡若卡、jiā通卡两张。

    手机这种超时代的东西就算卖的出价钱他们也不敢卖,人民币、银行卡更是分文不值,说不定还会引来不可预料的麻烦。其他的东西二人准备卖掉,希望能卖出个好价钱能让他们暂时安顿下来再说。

    虽然两人都是销售人员,张晓慧更是自称销售jīng英,可是在这个两眼一抹黑的时代,看着那满街串、牛气哄哄的印度巡捕,两人还是打消了当街叫卖的想法。毕竟安全第一。所以,他们决定找当铺。

    问了几名路人,他们知道如今上海的大多数的典当行都集中在金路上,因此那里也被称为典当街。好在,金路也在租界里。

    又经过了一个小时的跋涉,他们这对路盲终于来到了金路。可惜典当的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张晓慧上星期买的二百元的班卡奴真皮钱包当二十文制钱,白小天的十元马路货钱包人家拒当。一百多元的银手链当两百文制钱,白小天的六百多元的皮尔卡丹真皮皮带当两百文制钱。两个钥匙扣,当铺觉得有些稀罕,出价一个五十文。白小天五十元买的水货瑞士军刀算是当了个最高价,三百制钱。那个指甲钳也被拒当了。统共八百二十文,而且还是死当,如果是押的话,六百文都不到。

    两人不甘心,于是又去了另一家,好嘛,更低。再换一家,还是不到八百文。转了十来家,吃了无数白眼之后,二人无奈还是到第一家把东西当了。

    商”张晓慧气的脸都白了:“我一直为自己是jiān商内疚不已。今天才算认识了真正的jiān商”

    白小天倒是显得很淡定,还笑了笑:“那当然,人家可是我们祖宗啊。从今以后,我再听到有人说古人蠢的,我就ōu他丫的。”

    说完之后,脸è变得有些黯然:“可惜了,从今以后再不能去网坛上灌水了”

    “好了,你正经点行不行,刚才路过一家米店的时候我看到招牌上写着:糙米每斤60文。”张晓慧轻轻的推了一下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咱这点钱只够买十三斤多一点的大米,而且是最差的大米。”

    “那又怎么样?”白小天一脸莫名的望着她。

    “你……没事吧?”张晓慧伸手去mō他的额头。

    白小天连忙把头往后一缩:“喂,咱还没这么亲密吧?”

    张晓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看你真是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都不过如此,你还有时间讲笑话”

    白小天一脸的幸灾乐祸:“大小姐,你不是一向很豁达、很高傲的嘛,怎么就不行啦?就忪了”

    “我懒得理你。”张晓慧快走了两步。

    白小天看看四下没人,提高了点声音:“想想咱们的**前辈忍饥挨饿,爬雪山、过抄草地,浩浩两万五。饿了就抓块树皮、渴了就吃口雪。咱们好歹现在还能买十多斤米呢,至于担心成这样吗?”

    “这哪跟哪呀,我都不希的和你说了。”张晓慧一脸的哭笑不得,直摇头:“上帝啊、佛祖啊,就算我做了什么错事,被发配到这来。你也要安排一个头脑正常的同伴吧”说完嘴里还自言自语的嘟啷了一句:“原来我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家伙头脑不正常呢?”

    白小天还在那里摇头晃脑的唾沫横飞:“苦不苦,想想人家萨达姆,顺不顺,问问人家克林顿。”

    张晓慧猛然靠拢他,盯着他的眼睛:“你说,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所以才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死人样”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白小天把iōng脯一ǐng:“人生最重要的就是无论在顺境还是逆境都要保持淡定,要有一颗平常心。”

    张晓慧使劲地咬着下嘴一脸的mí茫:这小子,不是真的傻了吧?

    白小天强憋着笑,装着很深沉的叹了口气:“算了,道不同,不相于谋。既然如此,咱们就分道扬镳吧也省得我耽误了你这个睿智的美*nv的前程。你分我一百文就行,祝你好运。”说着把右手伸到张晓慧跟前。

    张晓慧一眨不带地盯着他的眼睛,足有一分钟,然后狠狠地一巴掌ōu在他的右手上,发出清脆的“叭”的一声。

    “白小天,你这个yīn险无耻卑鄙下流的败类。亏我一直那么照顾你器重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yīn谋家。想要用这种方法甩掉我?没张晓慧一双眼睛本来就大,现在就更大了。看起来酷似那些日本动画片里大眼睛美*nv。

    他嘿嘿的笑了笑:“大小姐,你有没有搞错?照顾我?还器重我?整个部里我被分的片最差,还老是要从你手上接些收尾款的活得每个月下来我都要被倒扣工资。此外,还老让我无偿加班帮那些文员做事,吃力不讨好,你还真是够照顾我的”

    “ 我……”张晓慧一时语塞,期期艾艾的说着:“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的资历最浅,又是我们部里打字最快、电脑最好的销售员呢?再说我这也是锻炼你嘛。你……不会这么记仇吧?”

    “我这个人可是很小气的。”白小天把头一抬,不去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咱们还是各走各路的好。”

    “想甩开我?”张晓慧双手叉着小蛮腰都没有。”

    “这么说,你是死皮赖脸打定主意也要跟着我了?”

    张晓慧把头一撇,看向别处,不去看白小天神气活现的样子。

    “好吧。既然这样呢,那咱们先敲定一下领导权的问题。”

    “领导权?”张晓慧诧异的望着他。

    “是啊,**导师说过:**的首要问题就是谁领导谁的问题。”白小天一本正经、振振有词。

    “姓白的,你别想着趁机篡班夺权啊”张晓慧大嚷。

    “一百文”白小天的右手再次伸了出来。

    “咱们统共就两人,现在正是同甘同苦的时候,用的着分的这么清楚吗?”张晓慧此时的笑容绝对可以腻死一排人。

    “收你这一套,大半年了我被你忽悠够了。”白小天高昂着头,大义凛然的样子:“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自愿被我领导。二分道扬镳,各走各路。我数三声,你考虑清楚啊。一……”

    “白小天,你不要太过分噢”

    “二。”

    “我以前是脾气不太好,我改还不行嘛。用的着这样吗?”

    “三。”

    “好、好,我答应你了。”

    白小天仍然一脸肃穆,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必须发誓:我张晓慧自愿服从白小天的领导,决不反悔。否则让我穿到原始社会去。考虑好了,你可别发誓啊,说不定你唰的一下就成山顶人了。”

    “你还是男人吗?这样bī我”张晓慧彻底火了,脸è铁青。

    “这就是你对领导的态度?刚才说的话转眼就不算了,让我怎么信你?行,钱我也不要了。拜拜了您嘞。”白小天转身就走,临了还不忘摆了摆手:“祝你在这找到一个知心伴侣。”

    张晓慧呆呆的看着白小天下了石阶,越走越远。

    白小天穿行在稀疏的路人中间,越走越慢,心想:不是吧,玩过火了?算了、算了,好男不和nv斗,好人不踩臭狗屎,便宜她了。

    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小天还没有来的及回头,一下子就被猛冲上来的张晓慧紧紧抱住,张晓慧两眼哭得稀里哗啦的:“我都答应了,你别走”

    边上的路人全都停了下来,齐齐的望着他们,不少人用鄙视的眼光瞪着白小天。他的脸上感觉到一阵发烧,连忙拉起白小天就跑,转过一道街角,穿过一条巷子,一直跑到一棵大树下,见得四下里无人这才停了下来。

    “ 发誓吧”白小天顾不得气喘吁吁。

    “真要说啊。”张晓慧撅着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白小天伸出右手食指摇晃着:“不管用嘀。”

    “算你狠。”张晓慧银牙一咬:“我张晓慧自愿服从白小天的领导,决不反悔。否则让我穿到原始社会去。这总行了吧小气男人。”

    白小天把右手张开,再次伸到她的面前。

    “干嘛。”张晓慧没好气地说着。

    “这就是你对领导的态度吗?”白小天的右手摇晃着:“作为领导我当然应该背负更多的责任。所以我决定我们的共有财产将由我来保管,当然使用和分配也由我说了算。张晓慧同志你没有什么意见吧?”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