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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臣休息足够了,看天色已不早,准备上马赶路——
“呔!哪里走!”
一声大喝起,来路一端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追逐声。
哎呀!
惨叫的声音,应该是逃跑之人被逮住了。
“跑,老子让你跑!”
拳脚殴打的声音,混杂着惨叫,不绝于耳。
又有人大声道:“邢老二,此乃金华钦犯,自然归我金华红衣卫捉拿,你们休要前来抢功抢赏!”
“我呸,这白嫩书生乃国之钦犯,人人得而抓之,哪里分什么地域界限。”
先前那人怒道:“邢老二,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段时间我等蹲在金华蹲了大半个月都抓不到一个人犯,腰包瘪得能装进头猪。”
那邢老二道:“就你腰包瘪?废话少说,这厮的手是我先抓到的,归我,砍下来好歹能换几两银子。”
——当今圣上正雍帝重刑罚,举报或缉拿到朝廷钦犯都能获得巨大的奖赏,奖赏力度视钦犯身份而定,分三六九等。另有一条荒谬的律令,如果多人共同捕杀一个钦犯,可分尸领赏,头颅价值最高,手脚次之……
啊!
这一声惨叫短促而尖锐,随即再无声息,料想苦主被人一刀剁了手臂,痛昏过去。
“左腿归我。”
“头颅是我的,谁也不要抢!”
……
宁采臣在门下听得恻然,疾奔过来,就见到路上转角处有五名手执屠刀的红衣卫,一个个面露狰狞,在挥刀砍着地上的一个人。
那人已不算是个人了,已被五刀分尸,空余下一段躯干,四肢脑袋被红衣卫砍了下来,血淋淋的提在手里。
宁采臣的出现让五名红衣卫侧目,一名长着个巨大酒糠鼻的红衣卫大喝道:“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在此,莫非就是朝廷钦犯?”
宁采臣不动,冷冷地望着他们,拳头紧握,已出离愤怒。
酒糠鼻身边的红衣卫身材高大,一对三角眼好奇地打量着宁采臣,马上自背后取出一卷画轴,一张张打开看,忽然眼睛一亮,大喊起来:“宁采臣,他就是从金华逃跑的十大才子之一的宁采臣,赏银五百两的!”
这一喊,所有红衣卫都争先恐后地冲了过来,生怕慢了一步就捞不到赏银了。认出宁采臣身份的红衣卫反而落在后面,不禁大悔,悔不该喊出声,以致落后于人,他正想赶紧冲上,看还能不能抢到个手臂之类的零件,可抬头一看,就像中了定身法,呆住了!
先前冲上去的四名同伴竟然全部倒在地上,一个个头破血流,手断脚断,死相可怖。一个身材高大的秃头大汉凛然地立在四具尸体前,两手血迹斑斑,竟是徒手把四名红衣卫杀死的。
更可怖的是,大汉把满是血迹的手指放进嘴巴里吮吸起来,竟舔得津津有味。
幸存的那名红衣卫顿觉胃部一阵收缩,脊梁发寒——此时他反而庆幸落在了后面,逃过一劫。他举着刀的手在微微颤抖,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格杀朝廷侍卫,你等难道要造反吗?”
宁采臣仰天大笑:“官逼民反,不得不反,反又如何?”
那红衣卫杀人无数,自有几分胆色,但目前情况,傻子都知道光头大汉是高手,不可力敌。于是他一咬牙,手中屠刀脱手飞出,直插宁采臣,然后转身狂奔。
“夜叉,一个不留!”宁采臣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
夜叉得令,一爪把飞来的屠刀击飞,大步赶去。他的步伐很大,好像在跳跃,几个跨步,已追上红衣卫,巨手拍出。
那红衣卫端是了得,紧要关头一个打滚躲开,自怀里摸出四把蓝光闪烁,分明淬了剧毒的飞镖,嗖嗖的打向夜叉。
夜叉嘎嘎怪笑,右手五指飞弹,指上三寸余长的铁青指甲片片如铁,瞬间把四把飞镖弹飞掉。
红衣卫大骇,连滚带爬,可哪里逃得脱夜叉的追击?只一呼吸间,夜叉就轻易地把他的脑袋扭断下来。
凡人就是凡人,武艺练得再好,也不是夜叉这等铜头铁臂的僵尸的对手。
“有这夜叉当保镖,果然好行事。如此一来,就是官府的人要缉捕我,也得先过夜叉这关。”
初试身手,夜叉举手投足间就把五名红衣卫杀掉,让宁采臣很是满意。想当日燕赤霞雷霆出击,一招把八名红衣卫全部杀死,眼下夜叉虽然比不上燕赤霞那般威猛犀利,但也颇具威力。有它护在身边,宁采臣再也不怕被地痞恶霸骑在头上拉屎,受那些憋屈气了。
想到燕赤霞,宁采臣莫名地想:树妖姥姥鬼魂再度作祟,祸害生灵,妄想重塑元身,燕赤霞自然知道了。那他会不会重回兰若寺降妖除魔呢……以他嫉恶如仇、杀伐果断的性格,必然是会的了。这么说,自己与燕赤霞,以及处于魂魄状态的聂小倩,真要在兰若寺上演一出《倩女幽魂》大戏?
想到这里,宁采臣跃跃欲试,很是期待。
他命令夜叉挖两个坑,一坑埋葬被红衣卫分尸的书生;一坑则埋葬五名红衣卫——这五名朝廷鹰犬虽然可恨可恶,但宁采臣做不出让他们暴尸荒野的行径。
此时日渐西斜,鸦雀开始归巢。宁采臣跨上马,鞭策疾奔,在日落之前堪堪赶到了兰若寺外围的树林里。
这座树林,多年没人修理,树木参天,落叶满地,很是萧索荒芜。中有一条小径,蜿蜒伸入,直通兰若寺。路口竖着一块一人高的石碑,上刻着“兰若寺”三个大字。但因为年久失修,碑石斑斑,字迹也生满了青苔。此碑对面,另摆放上一块大圆石头,石上刻着四个大红字:生人莫近!
字体虽然不甚好,但鲜红刺眼,气势逼人,使人一看,就觉得毛骨耸然,生出警戒之心。
小径阴森,宁采臣便下马,准备牵马进入。可还没走上几步,一阵阴风从路径深处卷出,森寒入骨。那马受惊,似乎嗅到了什么可怕的气味,仰首长嘶,奋力挣脱宁采臣的牵引,踏踏踏,回头朝着来路逃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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