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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答应庇护你。因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选择的人生负责,我也一样。我要守护其他的东西,一些很难、很麻烦,比你的事更要麻烦艰难千百倍的东西。因此,就不能尽好守护你的责任。如果我答应了你,那就是对你们不负责任。”
“如果我所料不错,很快就会有人上门来找你们,到时候,希望你已经想好了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毛小邪从大喜到大悲起起落落,此时神情已经有些僵滞。小小的少年木然地抬起脚步往外走,几乎被门槛绊个跟头,却忽然回头叫了一声:“蓝姐姐!”
蓝草心应了一声。就见毛小邪手扶着门框,红着眼睛,回头直勾勾地瞧过来:“如果人家开出的条件我不满意,我能不去吗?”
蓝草心心中酸软,静静地朝他一笑:“至少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什么人能强行把谁带走!”
毛小邪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掩饰地立刻扭头去擦,哽咽的声音却暴露了情绪:“谢谢你,姐姐!”
时间回到毛云远刚刚完全清醒的时候。
因为爆炸引起的脑震荡而陷入深度昏迷的毛云远清醒之后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惊慌、焦躁,而是立刻感受自己的身体状况,同时本能般地迅速以目光观察了一遍自己所处的环境。
自己在医院!应该是监护室。可是,周围竟然没有自己的人!下属,保镖,家人,一个也没有!
只有一个背着光看不清楚的背影站在窗前。但显然,这人他没见过。
毛云远心底一沉,警惕地看着这个背影,飞快地回想昏迷之前发生的所有细节。新婚的妻子,应该是没了!爆炸时扑在自己身上的那几个保镖应该也都死了。现场肯定是混乱不堪,儿子幸好当时另安排人守着在家!
不对!对方既然连他的婚礼现场都能避过他的层层安保守卫准确实施爆炸,毫无疑问他身边出了内奸!他都差点被炸死,他们又岂能放过他唯一的血脉?
无所谓追究到底是他这些年来的哪个对头干出了这样的事,只要他毛云远还有一口气在,迟早查出这个人,狠狠地报复回去!现在他最关心的问题是:儿子怎么样了?
冷静地把目光警惕地凝聚在窗前的背影身上,毛云远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这个人现在控制了局势,控制了他的病房内外,很可能也掌握着关于他儿子最准确的动向。
背光的身影缓缓转身,还是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个男人:“毛先生好一份处变不惊的定力!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失去意识,醒来之后竟然还能一声不吭!”
对方先开口,毛云远心里倒放松了。无论这个人代表哪方势力,又想得到什么,先开口往往就意味着有所求。而只要是有所求,就有协商的余地。
假作体力不支地重又躺回去,既然对方不想让他看清,毛云远干脆望着天花板:“不然呢?先生希望我怎么样?”
男人笑了:“呵呵,毛先生这话问得有趣!难道一般人处在毛先生的情况下,醒来之后不应该先着急地问新婚的妻子和唯一的儿子怎么样了吗?”
毛云远一派云淡风轻:“也对!那么请问,我新婚的妻子怎么样了?唯一的儿子又怎么样了?”
男人微笑:“毛先生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好吧,说实话,情况不怎么好。新娘当时当场就已经不在了。你昏迷这几天,没人知道你是否还能醒来,什么时候能醒,现在人都已经下葬了。”
毛云远淡然:“哦。”
男人含笑挑眉:“毛先生就一个‘哦’字?难道毛先生不想继续问问毛振君和你妻子的养女,目前在法律关系上来说也是你的养女的莫阿奇这两个孩子的情况吗?”
毛云远瞥他一眼:“我刚才好像问过了。你如果不想说,我再问多一遍似乎也不见得有用。”
男人不出声,就那么看着毛云远。毛云远也有耐性,他不说他也不问。过了一会儿甚至一副疲乏欲睡的模样闭上了眼睛。
男人轻笑出声:“真是服了毛先生了!好吧,两个孩子都没事,他们很机灵,事发当天就摆脱了想要对他们下死手的人,在一些神秘人的帮助下逃到了很远的地方。”
毛云远心里陡然一松!儿子没事!只要儿子没事,别说只是婚礼现场被炸,就是他的产业全部灰飞烟灭,再大的困难也难不住他毛云远!
心里最大的担忧解了,毛云远不再伪装,睁开眼扭头精光灼灼地看向那背光的男人:“阁下显然不可能专门为告诉毛某这些闲话而来,有什么目的,直说吧!”
男子含笑紧盯毛云远的反应:“为什么你不问问那帮助你儿子和养女逃命的神秘人是谁?两个孩子现在又在哪里?难道说,毛先生对此早有预料,心知肚明?”
毛云远看了他一眼,重又闭上眼睛:“你还没有孩子吧?”
“嗯?”男子明显有些错愕。
毛云远淡淡地道:“如果你有孩子,就一定不会问这样的蠢话。因为如果你和我一样是一个孩子的父亲,那么无论是什么人在关键时刻救了你的孩子,你都只会感激!感激,就自会报答,而不是跟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地拉着一个陌生人问这问那。人家既然救了你的孩子,合适的时候自然会跟你联系,商量后续的事宜。或者,他们是趁机掳走了他,那么你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了。而这些,跟其他无关的人,说得着吗?当然,我的前提是,之前你说的所有的话,都是真的。”
男子沉默片刻,语气终于不再轻松调笑,变得严肃起来:“抱歉,毛先生。也许我之前的语气不太妥当。那么我们现在正式开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毛云远被子下的手在听到男子的身份后狠狠地攥紧,努力让自己从表情到声音都显得平和而真诚:“我也很抱歉,我不认为像我这样的普通商人有跟你们打交道的资格和必要。”
男子摇头道:“你没有,可是你的儿子和养女有。”
毛云远心中暗惊,他是真不知道儿子领回来非要他领养的那个小丫头也是个与众不同的……但此时,他只能咬紧牙关不认账:“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男子叹息一声:“毛先生,你真的不必再隐瞒了。实话告诉你,你的养女家中遭遇惨剧而她独自奇迹逃生以后,我们就关注到了她。而顺着她的轨迹,又意外发现了你的儿子毛振君。毛先生,我们没有恶意,但是你要明白,这样的孩子如果任其在人群中自由发展,很可能造成一些无法控制的后果,包括伤害他人,也包括闯下大祸之后危及他们自己的生命。因此,我们必须把他们带走,控制他们未来的人生轨迹步不走上歧途。请您原谅。”
毛云远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仅仅是不走上歧途这么简单?不可能吧?你们汇聚这样的人,难道不是想要训练他们成为你们的忠犬,去做你们希望他们去做的事?”
男子皱眉:“毛先生,每个人在获得一些的同时都会失去一些,人人都有需要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毛云远露出讥诮的表情:“即使,那些责任和义务比他们自由生长所要面对的更加危险?”
男子哑然,但仍试图继续说服毛云远:“您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孩子,还得为更多人考虑,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是普通人,您不能让他们生活在一群没有控制的异能人中间……”
“到底谁多谁少、谁生活在谁中间、现在是谁在强迫谁,你是不是搞错了?”
毛云远突然发怒,“我的儿子除了作弄他老子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那个小丫头阿奇也只不过是在面临死亡时救了自己的命!他们伤害了谁?妨碍了谁了?”
毛云远瞪过去的目光凶厉得仿佛恶狼出世:“去你的那一大套狗屁不通的大道理!少他妈地拿大多数普通人的利益来跟我说事儿!他们关我和我儿子女儿屁事!凭什么为了一些想当然的威胁就来强迫我和我的儿女分离?我还说他们威胁到我儿子女儿的安全了呢,立刻让他们把自己家儿女交出来,你看看有没有人肯?”
男子脸色也沉了下来,许久才道:“毛先生,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
毛云远露出嚣张的狞笑:“怎么,软的不行,打算改硬抢了?好,你们去抢啊!我还真是好奇你们跟那所谓的神秘势力对上的样子!不过老子今天还就把话撂在这儿了:最好你现在就弄死我,否则只要我毛云远还有一口气在,你们敢强抢我儿子女儿的事儿老子要不给你们搅个天翻地覆,老子他妈的就不姓毛!”
片刻后,男子在再次失去意识的毛云远床边低声接通通话器:“头儿,谈判失败,毛云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电话里沉默片刻,传出一个年轻的声音:“原计划暂停,你们现在去给我查……青蓝学校!”
——
欧洲,法国,巴黎近郊,一栋占地很大的现代化庄园。
这里风景宜人,交通便利,整座庄园有着法国城堡古典的外观和现代人最先进奢华的享受。这里更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
世界超级大帮会天龙会总部。
总部庄园里共有明暗大小建筑八座,有的相互连通,有的各自**,分属于天、修、龙、夜、鹏、乐、魔、鬼八部。此时,除了出门在外的修、鹏、魔、鬼四部首领和整天忙得不见人影的龙部首领衣小虫,剩下的三个:直管天部也就是直系亲卫部的king也就是苏黎、负责修部也就是帮规的夏染霜和负责乐部也就是信息的凤小稚正坐在大厅里吸着冷饮聊天。
其实说准确一点,是苏黎拉着凤小稚出来到大厅喝冷饮,遇上了刚回来不久正在大厅里休息的夏染霜。
苏黎毫无身为天龙会第一首脑,眼前两个都是自己直接下属的觉悟,屁颠屁颠地盛了三份冷饮过来,殷勤地给两位冷面美女端上。而同样是端上冷饮,对两人的态度又截然不同。
端给凤小稚的时候,苏黎那是完完全全连猪都不会误会的深情款款小心翼翼,仿佛霸气冷妞凤小稚但凡淡淡看他一眼都能让他心花怒放,冷冷扫他一下又会让他痛不欲生。
凤小稚的反应是拉她就来,冷饮塞进手里就喝,好脸色没有,好话更没有!眼神?抱歉,这玩意儿她打从变身后就压根儿没给过他!
而苏黎把饮料端给夏染霜的时候就明显是哀怨求恳万般可怜的了,“帮帮我!”三个字简直就清清楚楚写在他那张宜喜宜嗔、俊俏忧伤的俊脸上,那凄楚的小眼神儿夏染霜不小心看了一眼就差点没哆嗦出一身鸡皮疙瘩!
“咳咳……”夏染霜顿时被如此大威力的杀伤性武器给内伤了!苏黎你个没出息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谁?你是king!king!king!我擦!原来养个怪胎萝莉果然是会把正常人都变成怪大叔的!
说起凤小稚突然长成的事儿,帮会里面没几个人知道内情。连夏染霜也只知道蓝草心拜托胡佳衣出面给出的解释:凤小稚本来就是现在的年纪,之前是因为受到一种类似侏儒的变异生化病毒的影响,十几年来身体得不到生长,性格也只能随行就市伪装成十几岁小女孩的模样。但蓝草心解开了这种病毒,所以凤小稚经过一两个月的特殊治疗和调养之后,就长大了!
这种解释貌似有些牵强,毕竟凤小稚之前的形态实在不像侏儒那样小孩儿的个子大人的长相,而是完美的可爱。但是她的可爱中又的确有着小孩子不可能具有的霸气、敏锐和凌厉。这似乎又跟这种说法相符。
再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一个小少女就吹气球一样长成如此傲然挺拔、丰满霸气的标准御姐身形了,这速度也太快了一点!但是谁又不能说这不可能。凡是有资格知道这事儿的,大多都知道一点威尔斯医学院的生化成就,更是见识过胡佳衣和蓝草心神乎其技的回春妙手。再不可思议的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可能是假的,但出自蓝草心的手,再由胡佳衣说出来,大家竟潜意识地就都信了。
夏染霜感慨地看一眼目不斜视地捧着手中冷饮喝着,比自己还要御姐三分的凤小稚一眼,苏黎对一个女孩子如此用情,她认识苏黎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两个又都是自己欣赏的人,即使苏黎不眼巴巴地求过来,该帮一把,她还是会帮的。
但想要凤小稚理睬苏黎,显然不能直白地从两人如今这别别扭扭的关系入手。
想想自己刚刚办完不久的一件事,夏染霜仿若随意地啜着冷饮开口:“我最近听说了一个违反帮规被处以极刑,吊命18天受尽折磨的新鲜事,我们修部执掌帮会帮规,对这件事很关注,内部议论得很热闹,有人说有些过了,也有人说活该,你们也听说了吧?怎么看?”
果然,一提起这件事,一直冷漠不语的凤小稚眸子立刻眯了起来,眼神一冷就要开口。
苏黎哪能错过这样表白的好机会,抢在凤小稚开口之前就瞪起了眼睛:“当然是活该!这还有什么好讨论的!方蕊颍那样的女人,猪狗不如劣迹斑斑,连从小到大拼命护着她的亲姐姐都不能原谅她,下了病床第一件事就是面对面亲手杀了她给被她害死的旧人报仇。蓝草没有再多让她受几天折磨都是仁慈的了!”
凤小稚眼睛一斜:“蓝草也是你叫的?”
终于!苏黎含辛茹苦百折不挠如履薄冰朝思暮想终于等来了凤小稚看过来的眼神和主动对他说一句话,这一刻简直要热泪盈眶抱住夏染霜的脚丫狂呼“英明”!
拼命忍住狂跳心脏扑出胸膛的苏黎就等着凤小稚开口说这句话呢,当下恍若未觉般地“哎呀”一声猛地一拍脑门,“瞧我这个记性!她已经跟阿青结婚了,是我最好的兄弟的老婆,我现在该叫她‘弟妹’!”
凤小稚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要脸!我姐夫是你兄弟,不是弟弟!”
苏黎心里很贱很贱地乐开了花儿,脸上却是一脸委屈:“那我怎么叫?”说着很幽怨很怯怯地小心翼翼瞄着凤小稚阴森森看过来的眼神,愣是可怜兮兮地夹着尾巴没敢说出来。
话虽然没说出来,但三个人都明明白白地清楚他要说的意思:我倒是想跟着你一起叫大姐来着,可你不是不给机会么?
夏染霜手里的饮料早已吸光了,此时努力地低头降低存在感,内心以天龙会竟然以如此无下限无节操的贱货为新一代king而汗颜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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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流感高烧3天,雪已经连续3天晚上11点以后赶稿了。天天写到两三点,真不是一般摧残的节奏!要不是这几天网站正在推荐,亲们的订阅支持力度又大,雪真的要坚持不住了!唉,发发牢骚,明天还是照常更新不会少也不会敷衍。不但不会敷衍,应该还会开始上大**了。这是雪筹谋已久的情节,一定得精心地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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