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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进行的战斗远比我想象得更加残酷。∷頂∷点∷小∷说,
进攻107.5高地的德军步兵,虽然在遭受到莫罗佐夫的炮兵营炮火打击之后,毫无悬念地溃退了。但没过多久,我军布置在马马耶夫岗南面的炮兵阵地,便遭到了德军远程炮火的打击。由于马马耶夫岗的山岗遮挡住了德军炮兵观察员的视线,所以那些从山顶掠过的炮弹,根本就不曾命中目标,都落在距离炮兵阵地几百米外的地方爆炸。
莫罗佐夫少校见势不妙,立即通过步话机向我请示,说我们的炮兵阵地的位置被德军发现了,可能会引来德军的轰炸机,问我是否立即转移。我得到他的报告时,心里立即就在盘算,这几门榴弹炮可是来之不易的,也是我们师仅有的重火力了,如果损失的话,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守住阵地,看来保住大炮是必要的。
刚要下令,我又想到107.5高地上薄弱的兵力,不免犹豫起来,假如没有强大的炮火对进攻的德军进行压制的话,亚明少校他们是很难挡住德军的进攻。这么一想,我顿时便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见我迟迟不说话,正在和我通话的莫罗佐夫着急了,他拼命地催促道:“师长,师长同志,您还在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请您指示!”
听到莫罗佐夫像催命似的嚷嚷个不停,我没好气地说:“你嚷什么,我听着呢。”
莫罗佐夫连忙压低声音向我请示说:“师长同志。您还没有说。我们该怎么办。是转移阵地还是继续对德军炮击?”
我考虑到炮兵阵地上的那几门榴弹炮。既不是卡车牵引,也不是马车牵引,而是全靠炮兵战士们人力来拖拽的,机动力太差,如果真遇到德军航空兵轰炸,估计只有全军覆没的下场。但真要让炮兵撤走,我又心有不甘。斟酌再三,最后吩咐莫罗佐夫:“少校同志。你们不是有六门榴弹炮吗?为了安全起见,只留下三门大炮继续射击,另外的三门大炮立即转移隐蔽起来。别迟疑了,立即行动吧。”
我结束和莫罗佐夫的通话,从报话机旁回到桌边时,看到刚接完一个电话的基里洛夫一脸严肃,似乎有满腹心事的样子,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政委同志,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吗?”
基里洛夫使劲地点点头。接着对我说:“根据集团军司令部转来的情报,德军在向我们的马马耶夫岗进攻的同时。还在同时攻击第64集团军和第57集团军的防区,局势对我们很不妙啊。”
我刚想问问基里洛夫,为什么集团军司令部会把这样的情报转述给我们,张嘴刚要说话,忽然想起自己是新上任的集团军副司令员,他们向我们通报友军的情报,也是很正常的。想到这一点,我便乖乖地闭上了嘴。
基里洛夫瞧了瞧远处的两名女报务员,忽然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四名师级指挥员才能听到的声音,谨慎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形势对我军非常不利。您……您觉得……觉得我们能……能守住斯大林格勒吗?”
听基里洛夫艰难地问出了自己的心中的疑问后,我不禁哑然失笑,虽然目前的形势对德军有利,但情况远不像基里洛夫所担忧的那么糟糕。我笑着安慰他说:“政委同志,您太多虑了。斯大林格勒由于背靠伏尔加河,使德军无法完全包围斯大林格勒。在德军沿河岸进攻受阻后,我军在城里的几个集团军始终保持了若干渡口在自己手中,保住了身后的水上运输线。这样一来,我军就可以依靠伏尔加河的水上运输线,不断将有生力量增援到斯大林格勒城内。正是增援进来的新锐部队多次把斯大林格勒从崩溃的边缘拯救回来,并使斯大林格勒城里的防御愈加强固。如果没有这些新锐力量,不管我军有多顽强,在拥有巨大优势的德军进攻下,斯大林格勒也是要迟早落入德军之手的。您别忘记了,我们师都先后补充过好几次兵员,如果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补充,我们师早就被撤销建制了。
还有一点,从战略层次讲,斯大林格勒后面是苏联广大的战略后方,增援的兵力、兵器都有可靠的保障,并能积聚起强大的反攻力量。”
我这么一分析,不光基里洛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就连一直没说话的班台萊耶夫和阿赫罗梅耶夫,也如释重负地长松了一口气。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德军又对107.5高地发起了三次进攻,但都已失败告终。不过我军的伤亡也不小,高地上的部队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以至于我不得不临时改变主意,从一团抽调了三团的一个加强连,乘坐卡车快速地前往107.5高地进行增援。而莫罗佐夫营的炮兵阵地,在德军飞机扔下的炸弹炸得灰飞烟灭,阵地上的三门大炮变成了一堆堆废铁,约有二十名炮兵指战员在轰炸中牺牲。
我们正在讨论如果德军在对107.5高地发起第五次冲锋后,是否应该再次向亚明少校派遣援兵时,巴斯曼诺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快步地来到了我的身边,低声而急促地说道:“师长同志,出事了。”
他的话让我一惊,心里首先想到的第一件就是莫非德国人摸到师指挥部的附近了?想到这里,我的眼睛立即向四周巡弋,搜寻自己的冲锋枪放在什么位置,如果要交火的话,冲锋枪可比容易卡壳的手枪好多了。
没等我找到冲锋枪的位置,巴斯曼诺夫已接着往下说:“我们的狙击手出事了。”
“狙击手出事了?”听到巴斯曼诺夫这么说,我连忙把注意力移回到面前的这位警卫营营长的身上。诧异地反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是这样的。师长同志。我们今天向城内派出了三个狙击小组。可在几分钟前,我得到消息,说其中两个小组全军覆没。”
“上尉同志,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全军覆没?”班台萊耶夫接着他的话问道:“要知道我们每个狙击小组都有三个人,怎么可能六个人都牺牲了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对于班台萊耶夫的质疑,巴斯曼诺夫连忙辩解说:“副师长同志,没错。我说的都是真的。消息是第三狙击小组的组长瓦西里少尉带回来的。”说到这里,他压低嗓子,低声地汇报说,“他们小组也牺牲了一名战士,只有他和枪械师博力斯上士回来了。”
得知伤亡了这么多的狙击手,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能一下干掉我们这么多的狙击手,对方的实力有多强,就可想而知。当听到生还的人里有我熟悉的瓦西里少尉,也顾不上是否向107.5高地派遣援兵的事情。而是赶紧问巴斯曼诺夫:“瓦西里少尉在什么地方?”
“就在指挥部外面。”
“那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我站起来用力地推了巴斯曼诺夫一把。催促他:“还不快把瓦西里少尉请进来,我要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不一会儿的功夫,瓦西里少尉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他戴着钢盔、棉军服外面套着件雨衣,身后背着一支被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步枪。我没有顾得上和他寒暄,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少尉同志,您能告诉我,到达出了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师长同志。”瓦西里少尉和我打交道的时间不少,所以此刻一点都不显得紧张和拘束,向我汇报起他所经历的事情:“今天我们小组和往常一样,去执行狙击任务,和我们一起行动的,还有另外两个小组。这次潜伏的位置在果戈里大街,虽然这里名义上属于近卫第13师的防区,可大半的区域都掌握在德军的手里,所以我们三个小组各自选择一个地方,就悄悄地潜伏在废墟里,等待德国人闯到我们的枪口前来。
我们小组今天的运气似乎不好,知道十点左右,依旧没有看到有德国人的影子。就在我们觉得有些失望时,我的观测员尼科莱.库利科夫下士忽然发现在一百米外的一堆碎石后面,有顶德国钢盔在缓慢地移动着,他立即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我。我调转枪口,用瞄准镜观察了片刻后发现,这顶钢盔的运动轨迹显得很不平均,应该是一个骗局。
见我迟迟没有动静,库利科夫有点沉不住气,连连地催促我开枪。当听到我说这可能是敌人的一个骗局时,他不相信地从隐蔽的地方探出头去,举起手里的望远镜观察起来。就在这时,一颗子弹击中了他,他倒在地上痛苦地来回翻滚着,我连忙爬过去救治他,结果发现他的颈动脉被子弹打断,献血像喷泉似的喷出来,根本就救不活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的面前痛苦地死去。
我本来想搞清楚那个打死库利科夫的德军狙击手在什么地方,结果却发现有一队德国兵,从废墟的后面小心翼翼地钻出来,端着枪向我们这边接近。因为寡不敌众,我只能扔下库利科夫的尸体,和博力斯上士悄悄地转移阵地。”
“少尉同志,你发现了德军狙击手的位置了吗?”听完他的讲述,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了《兵临城下》里的镜头,里面可有不少的苏军狙击手,成为了这位德军优秀狙击手的枪下亡魂,甚至连瓦西里也几次差点丧命。
瓦西里点点头,用不确定的口吻说道:“我想,我可能是发现了德军狙击手的位置。在我们转移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在远处一堆砖石中间,有一道镜片耀眼的反光,如果不是看到德军的小分队朝我们藏身之地冲过来的话,我想也许我会尝试干掉这个狙击手。”
“ 那另外两组又是怎么回事?”我接着问道。
瓦西里沉默了片刻,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师长同志,我估计他们是被同一个狙击手干掉。因为他们几乎都是头部中弹一枪毙命。要知道这些狙击手都有很丰富的战斗经验。可今天却被人不声不响地干掉了。我想他们应该是遇到德军的狙击高手。”
“什么高手这么厉害?”班台萊耶夫不悦地反问道:“居然能这么轻松地干掉了我们的七个狙击手。”
七名狙击手的牺牲,让我心痛不已。我越发地相信电影里击杀了许多苏军狙击手的德军上校,是真实存在的,看来瓦西里.扎伊采夫他们真的是遇上了大麻烦。见班台萊耶夫似乎有点不相信瓦西里说的话,我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副师长同志,别说了。我相信少尉说的都是真的,没准这个神秘的狙击手。就是德军专门找来对付我军狙击手的。”
“师长说得有道理。”一直没说话的基里洛夫忽然接口说道:“由于我们的狙击手部队发展得很快,日益壮大的狙击手队伍在这段时间里,就歼灭了不下一千个敌人。不管是集团军的报纸还是各师的传单都报导过这些情况。
我想肯定是有一些传单落到了敌人手中,吃了大亏的德国人,便研究起我们狙击兵的战斗方法,并开始采取积极的办法来对付我们的狙击手。我个人认为,虽然我们大张旗鼓地在报纸、刊物上宣传我军狙击手的战果,能取得鼓舞士气的作用,但是同时也暴露我狙击手的作战经验。这样做的后果是:使敌人过早地知道我阻击兵的作战特点。只要我们干掉一两个法西斯军官,德冠就马上对我预定的伏击地点进行炮击。”
“政委说的对。”阿赫罗梅耶夫也附和说:“这个法西斯狙击手的到来给我们提出了一个新的任务:就是要找到他,研究他的癖性和手段。耐心地等时机,用准确的、决定性的一枪,结束他罪恶的生命。”
“瓦西里少尉,”面对这个让人头痛的德军狙击手,我有点束手无策的无力感,只能问面前的扎伊采夫:“你有什么办法,来对付这个德军狙击手吗?”
扎伊采夫没有马上回答我的提问,而是谨慎地问道:“师长同志,能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吗?我回去和其他的狙击手战友商量一下,没准能想出什么办法。”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先回去吧。”我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同时还提醒他:“别一个人坐在那里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要多和其他的狙击手交流一下,特别是向你们的狙击手教官格拉姆斯上尉请教。他原来是德军军官,对德军狙击手的训练手法应该是相当了解的,没准你能从他那里得到有用的东西。”
扎伊采夫少尉点点头,抬手敬礼后,转身离开了指挥部。
虽然德军的神秘狙击手杀害了我们的七名狙击手,但和外面的战局相比,这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所以当瓦西里.扎伊采夫一离开,我们又研究起107.5高地的防守和今晚夜袭的行动来。
由于莫罗佐夫的炮兵阵地被德军的航空兵摧毁,而剩下的大炮又不敢继续开火,所以德军再一次对107.5高地发起进攻时,所承受的压力小了许多,他们还一度冲进了二团在山顶的阵地,和我们的守军打起了肉搏战。幸好二团长奥列格中校亲自率了两个连冲上去,才将冲进我军工事的德军撵了出去。
随着二团抽调兵力去增援107.5高地,师部所在的南面高地除了二团的一个连,和警卫营三个不满编的连队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部队了,整个高地的防御力量顿时显得薄弱了许多。看到这种情形,阿赫罗梅耶夫向我请示道:“师长同志,您看我们所在的高地兵力这么少,是不是从其他团抽调部队过来加强一下?”
我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反问道:“参谋长同志,你觉得从哪个团抽调部队来加强高地的防御,更加合适一些?”
阿赫罗梅耶夫想了想,随即提出:“师长同志,从这次北上所取得的战果来看,三团一营所取得的战果。仅次于尼古拉的一团一营和谢列勃良内的一团二营。您看。是否把杜布罗夫斯基大尉的营调过来呢?”
“我没有意见。”我说完这句话以后,又习惯性地问道基里洛夫和班台萊耶夫:“政委和副师长,你们两人的意见呢?”
“没意见。”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好吧,既然大家的意见统一了,那么就把杜布罗夫斯基大尉的一营,调过来加强师部所在高地的防御吧。”我表完态以后,还特意强调说:“至于说德拉甘上尉担任营长的三团三营,晚上执行夜袭的计划不变。唯一的区别。就是不再是从三团各营抽调精兵强将组建夜袭部队,而是由三营直接负责这次的夜袭任务。参谋长待会儿打电话把这件事情向科斯嘉中校说清楚。”
天黑以后,德拉甘上尉所带领的部队分成三批,分别进入了库尔斯基大街、奥尔洛夫斯基大街、无产者大街,去袭击驻扎在这些区域的德军部队。在部队出发前,我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联系上了罗季姆采夫少将,将整件事情向他进行了通报,并请求他的协助。
罗季姆采夫听到我的通报后,不由喜出望外。立即向我表态,他会派出专门的人手。为我们的部队充当向导,避免我们的指战员因为不熟悉道路,而出现贻误战机的情况。
晚上十一点左右,有关夜袭战斗的战报,就通过德拉甘上尉他们所携带的三部步话机,源源不断地传回了指挥部:战斗在库尔斯基大街的一连,在成功地夺取了一栋被德军占据的楼房后,向其它楼房推进的过程中,被德军发现,双方正在进行激烈的交火。
而在奥尔洛夫斯基大街的二连,情况和一连差不多,他们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只凭借匕首、铁锹这些冷兵器,就夺取两三栋被德军占据的楼房,在扩大战果时,终于被德军发现,双方依托各自占领的楼房,在进行着对射。
而无产者大街的部队,是德拉甘上尉指挥的三连和营的其它一些部队。他们的运气最差,刚进入无产者大街,就被德军的暗哨发现并鸣枪报警。随着枪响,隐蔽在楼房、废墟和下水道里的德军机枪,纷纷从这些地方向我们的战士猛烈射击。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战士,就在敌人密集的火力打击下,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而其余的战士连忙就地卧倒,躲在废墟或者砖石瓦砾堆的后面开枪还击。
看到我们被火力压制得无法进攻,德军向三连所在的地段发起了反冲锋。他们以密集的队形向三连的位置逼过来,企图将我们的部队击溃。由于被德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德拉甘上尉不得不指挥部队边打边撤,交替掩护着撤向了有近卫第13师部队防守的区域。
由于德拉甘上尉他们采取一边撤退,一边利用每一个建筑物来战斗的方式。只是在地板和衣服都被烧着了的时候,才退出这个临时阵地。就这样,用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敌人才前进了不到两百米。
在红色彼得堡街和共青团街的交叉路口,德拉甘上尉的部队和近卫第13师的一个小分队汇合后,迅速地占领了拐角处的一座三层楼房,从那里可以有效地控制所有的接近路。德拉甘上尉下令在所有的出口构筑防栅,利用所有的窗户和墙洞裂口作为打击敌人的射击孔。
见到这样的战报,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本以为德拉甘上尉率部队去偷袭敌人,一定能取得不错的战果。没想到上尉所率领的那个连,居然被驻守在无产者大街的德军打得节节败退,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班台萊耶夫看到我脸上不悦的表情,便小心地问道:“师长同志,德拉甘上尉他们的进展不顺利,不如让我带一支部队去增援他们,不知道您的意下如何?”
“不行,副师长同志,您不能去。”我虽然明白班台萊耶夫也是一番好意,他不愿意看到我当上集团军副司令员后的第一次夜袭,就打成现在的样子,所以竭力想帮我补救。虽然我也知道如果不派部队增援的话,今晚的偷袭没准会打成一场消耗战,但让一个副师长亲自出马。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所以我在否定了他的毛遂自荐后。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参谋长同志,立即给谢杰里科夫中校打电话,让他立即派出一个营,去增援在无产者大街的德拉甘上尉。”
谢杰里科夫接到我的命令后,立即派出了谢列勃良内的二营,从几条敌我防线犬牙交错的街道中巧妙地穿了过去,在到达兵力空闲的无产者大街后,他们在清除了几栋楼房里的残余德军后。大部队从那些正在进攻德拉甘上尉的德军后面扑了上去,一下就将德军打得稀里哗啦,将正陷入苦战的三连救了出来。
收到谢列勃良内的战报后,我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把战报往桌上一拍,兴奋地对基里洛夫、班台萊耶夫他们三人说:“大家看看吧,还是谢列勃良内这样的指挥员,用起来放心,他的部队一上去,就轻松地将德军击溃了。目前正在扩大战果。”
等我说完,班台萊耶夫又补充说:“师长同志。我们应该趁胜追击,让谢列勃良内营调头向库尔斯基大街、奥尔洛夫斯基大街发展,争取在天亮前,将这三个区域的德军全部肃清,这样的话,一是可以起到牵制德军打乱他们部署的目的;二是将完整的防区交换给近卫第13师后,我们的侧翼安全就更加有保障了。”
“副师长的意见很对,”我简短地肯定了班台萊耶夫的提议后,又给阿赫罗梅耶夫下命令:“参谋长,立即和谢列勃良内上尉联系,让他的部队立即分兵,向库尔斯基大街、奥尔洛夫斯基大街推进,争取和正在上述街区战斗的友军汇合,在天亮前,肃清三个街区的全部德军,将完全的防御地带移交给近卫第13师。”
被我们寄予众望的谢列勃良内,果然没有辜负我们的信任,在清晨六点时,他兴奋地通过步话机向我报告说:“报告师长同志,经过激烈的战斗,我们已全部肃清了库尔斯基大街、奥尔洛夫斯基大街和无产者大街的全部德军。目前近卫步兵第13师的两个连,正在进入上述街区。”汇报完毕后,他又向我请示道:“师长同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上尉同志,按照最初的命令,立即率领你的部队撤回来。”我在沉吟片刻后,回答他说:“至于这三个街区的防御嘛,仅仅靠近卫第13师残缺不全的两个连,肯定是守不住的。你就传达我的命令,让德拉甘上尉率领三营的全体指战员,暂时留下协助友军防守。”
结束和谢列勃良内的通话后,我走回到桌边,向基里洛夫他们通报了一团二营肃清了街区里德军的战果后,犹豫了片刻,接着试探地提出:“各位指挥员同志们,我相信大家都看到了谢列勃良内上尉的表现,对于他所取得的一系列战果,相信大家都没有异议吧?”
基里洛夫他们三人整齐地摇摇头,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没有!”
“既然是这样,”我见大家的态度很统一,便趁热打铁地说:“我觉得他目前仅仅是上尉军衔,未免有点委屈他了。所以我想提议晋升他为大尉军衔,不知大家是否有反对意见?”
三人又整齐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异议。而班台萊耶夫左右看了看,接着主动说道:“师长同志,谢列勃良内上尉在这次北上的行动中,表现也非常突出,取得了一系列不俗的战果。如果我们仅仅晋升他为大尉,是不是有点太小家子气了?我看,不如直接晋升他为少校吧,反正您现在是集团军副司令员,完全有这个权力。”
“我同意班台萊耶夫同志的意见。”基里洛夫接口说道:“目前师里各营的营长,不是大尉就是少校,就只有谢列勃良内和巴斯曼诺夫是上尉。我同意班台萊耶夫同志提出的,晋升谢列勃良内上尉为少校的意见。同时,我还强烈建议将警卫营长巴斯曼诺夫上尉也晋升为少校军衔。”
对于巴斯曼诺夫的军衔太低一事,我一直感到非常愧疚,既然现在基里洛夫主动提出给他晋升军衔,我也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
我们刚刚讨论完,巴斯曼诺夫便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来。向我报告说:“师长同志。瓦西里.扎伊采夫少尉来了。”
昨晚一直在考虑如何夺取那三个街区的事情。早已把德军狙击手的事情忘之脑后,听到巴斯曼诺夫提起瓦西里的命令,我才想起这件事情,连忙吩咐一声:“让他赶紧进来。”
一见到瓦西里.扎伊采夫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少尉同志,经过一晚的讨论,你想出什么办法没有啊?”
瓦西里点点头,回答说:“报告师长。我和好几个优秀的狙击手在隐蔽所里进行激烈的争论。他们每个人都发表了自己的建议和设想,这些建议和设想都是他们每天对敌人前沿阵地细心观察而总结出来的。大家提出了各种各样的方案和各种诱惑方式。虽然从表面上看,他们说的都很不错,但狙击技术的特点在于,尽管别人有很丰富的经验,但最终的战果还是取决于射手本人。与敌人面对面相遇,射手每次都应该有创新、有发明、采取新的行动。墨守陈规对于狙击兵来说就等于自杀。”
看到他想滔滔不绝地讲下去,我连忙打断了他,自顾自地问道:“少尉同志,我让你去向格拉姆斯上尉请教。你去了吗?”
“去过了,师长同志。”瓦西里在肯定地回答我以后。又接着说,“格拉姆斯上尉在听我讲完事情的经过后,又问了很多细节方面的问题。最后他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这个杀害我们七名狙击手的神秘狙击手,应该是来自德国一所什么狙击学校的教官。根据他的判断,能达到这样水平的人,应该是该学校的校长埃尔温.柯尼格少校。”
听到瓦西里这么说,我不禁一愣,心说电影里不是上校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少校?于是漫不经心地问道:“格拉姆斯上尉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上尉说他虽然听说过这位狙击学校的校长,但从来没打过交道,无法为我提供什么有价值的建议。”瓦西里摇了摇头,遗憾地回答说:“我回到自己的掩蔽所以后,又把那帮优秀的狙击手召集到一起,开始讨论起来。
‘柏林来的狙击手到底在什么地方呢?’我们相互发问。我很熟悉法西斯狙击兵们的射击和伪装特征,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辩别出:哪些是有经验的;哪些是新手;哪些是胆小鬼;哪些是执拗、果敢的敌人。然而,这个德国‘超级狙击手’的特点是什么,对我来说是个迷。由于昨天是第一次遇上他,所以没发现他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很难说他在什么地段,很可能,他经常变换阵地,并且同样小心地在寻找我,就象我找他一样。”
听瓦西里说出这番话以后,我心里在暗自嘀咕,虽然格拉姆斯上尉说他对这位狙击手学校的校长不熟悉,但从他一再向瓦西里询问细节这一点来判断,我认为他是在说谎。没准他和这个校长还是非常熟悉的朋友,只不过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朋友死在苏军的枪下,所以才推诿说自己不了解对方。
不过由于这只是自己的猜想,所以我没有说出来,而是问瓦西里:“少尉同志,你今天有什么打算?”
“报告师长,”瓦西里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今天打算带两名优秀的狙击手出发,让他们和我一起去碰碰运气。没准凭借他们的经验,能找到什么蜘丝马迹也说不定。”
虽然独立师里早就有狙击手,但除了瓦西里以外,我还真不是其他的优秀狙击手都是谁,所以趁此机会问问:“瓦西里少尉,你今天都打算带谁去啊?”
“莫罗佐夫下士和沙伊金中士,”瓦西里信心十足地说道:“他们两人是我们队伍里最优秀的狙击手,有他们陪伴的话,我相信一定可以把这个神秘的狙击手找出来。”
莫罗佐夫下士,这个名字我第一次听说。可沙伊金中士,我却很熟悉,上次在阵地上遇到化装成我军的德军部队偷袭时,还是他不顾安危地将敌人引开,救了我和奥列格中校的性命。对于他的枪法,我多少还有点印象,说他是名优秀的狙击手,一点都不为过。
“好吧,既然你已经选好了人手,那就尽快出发吧。”说着,我主动向他伸出手去,“祝你们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