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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软帐马车里点了微弱的烛光,他伸手将她抱过,从怀里取出一粒褐色药丸递到她嘴边道“吃下去。”锦娘冻得全身发麻,就着他递上的温水咕咚一声吞下。侧头将冰冷的面庞贴到他温热的颈间,半晌体内一阵翻腾,渐渐恢复了温度。
直到她冰冷的双手渐渐回暖他才将她放到一旁的座上,又扯过早已准备好的薄被替她盖好。掖了掖被角柔声道“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锦娘略微呆愣,他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然而她知道他此刻的温情并不是应为她这个人,但至少她为自己日后的生活挣了一份保障。倦意袭来,合了眸子。
她睡不安稳,马车啃哧啃哧轻轻摇晃。似是过了许久,她睁大了眸子问道“怎么还没到。”
他从书页上抬头道“先去一个地方。”
想起方才独孤明睿的反常,锦娘吃力的坐起来道“妾身想知道今晚的事。”语气强硬似是不许他拒绝。
他合了书一手支在桌面上一手指着锦娘的衣服道“这衣料的源来我想你已经清楚,它是极其阴寒之物,本王将它处理之后本没什么特效但是若和百莲搅在一起却是至寒之物。”
锦娘急急道“若是人吃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独孤窦泽眼眸一冷道“你是在担心谁。”
锦娘无语,他这气生的毫无道理。“若是大家有事妾身可是罪魁祸首,妾身还没活够才不要这么快就到天堂报道。”
轻巧微嗔的语气打消了他的疑虑,接着道“死不了人的,不过是让习武之人暂消内力而矣。”
暂消内力,他果不其然是针对独孤明睿去的。她也傻,有凤绮凰呢他怎会夺人性命。不过副作用还是有的吧。“那么正常人吃了会如何。”
“加上荷叶可消磨意志,使人昏沉十来天。”说着挑开窗帘看了下外面的月色道“此时药力也该出来了。”
若在问下去,他定是要恼她了。不过他短短几句已把要害跟她说了明白。锦娘想方才他是故意引独孤明睿出去,他中了毒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她想独孤明睿身上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
她朝后舒服的一靠,安然的闭上眸子。
独孤窦泽站在高高的墙头朝下看,男子凄孤慌乱的嘶叫伴着仓皇而逃的脚步,不消一刻一个黑影翻身上来,摘了夜行的面罩抱拳道“王爷。”
“东西到手了吗不跳字。
杜禄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一块儿明黄色的腰牌晃了一下,独孤窦泽勾唇接过。杜禄不解的问“趁这个机会解决了他不是很好。”他实在想不通,方才明明可以一刀解决的独孤明睿可王爷偏说将东西取到便可。还派人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他挂回腰间。
他并未打算回答指了一下下方的军营道“叫人撤了吧。”
杜禄知道问下去无果,抱拳应了声利落的翻身下去。掏出怀里的信号,火光吱一下窜到天上,顷刻间只剩下噼里啪啦烟火的声音。
再一次醒来,马车里已是她空空一人,眸底漆黑一片,挑起帘子,刚刚二更,夜色正浓离天亮还远着呢。借着娇透的月光她看到凄凄的野草一个人也没有。被忽然从不远处窜上的烟火吓了一跳,知道是他下命令的信号。放下帘子坐回去不敢点烛,心中忍不住咒骂独孤窦泽。黑灯瞎火,荒郊野外,连个侍从都不给她留。她若是出个事怎么办,这样一想不免伤神,她若是出事也只有她自己会感到悲悯。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她心跟着提起。帘子一动,来人取出火折子将烛火点亮。锦娘暗暗松了口气美眸直溜溜的瞪着他。
独孤窦泽见她表情奇怪,抬起她的下巴沉声问“方才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
锦娘鼻子一吸,自己也有些不明所以。的确,她委屈什么,有人疼爱才有资格委屈。她对所有人来说什么也不是。
偏过头呶呶嘴道“方才被风沙迷了眼睛。”
他迟疑了一下有些猜到她的想法,“本王之所以不带上你是怕你危险。”
这理由说的冠冕堂皇,不过还好至少他愿意花心思跟她解释,至于理由恳切与否不重要。不对,锦娘赶忙收住思绪,怎么感觉好像是个怨妇,又一想,算了,他爱怎样怎样只要别搭上她就成。
见她半晌不语他也懒得再费力,“走吧。”沉声吩咐,小厮马鞭一扬,车轮重新转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锦娘问“王爷事情办妥了?”
他靠着软榻掏出一块儿明灿灿的金牌在她面前轻晃,锦娘接过细细端倪敛眉问“这是什么?”
“虎符。”
“虎符?”怪不得他如此煞费苦心,虎符是北祈六军特用。是高祖皇帝未防将领而设,为阴阳两面,皇帝拿的一面为阳,将军拿的一面为阴,谁能将两面虎符同时出示也就意味着谁是六军的统帅。一般是不用出示的,只有国家动乱时皇帝才会拿出虎符重新调动六军。可是虎符不是应该在萧衡那里吗。她拿在手中翻翻转转,疑惑的望着他。独孤窦泽伸手取过道“独孤明睿此番来朝就是为了那一面。”又摇头道“算了,朝中之事你不懂。”
若是如此那一面定然还在宫里,可不是他一个人盯着这样东西呢,“王爷不会对圣上也用这招数吧。”话出口锦娘有些后悔,与他相处久了她反而顾忌的越少。不该问的常常脱口而出。好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都没跟她计较。如今也是,他身子往后一靠闭上眼睛,似是累了。
锦娘小心的将自己身上的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取过后侧的厚丝绒披风围上,服过药她已经不觉得那么冷了。
不待多时,“王爷。”侍从在外面轻叫,深怕恼了里面人的思绪。
“嘘。”锦娘挑起帘子将手放在唇上,半探出身道“别吵王爷刚睡着。”
“那,娘娘。”他仰着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锦娘一看已经到了王府后院,松下心弦道“你去休息吧,我陪着王爷。”
那侍从估计是怕独孤窦泽责罚,一叠声道“那怎么行,奴才和娘娘一起陪王爷。”
锦娘拉下脸来压着声怒道“叫你去休息难道是叫你去做砧板不成。”这年头怎么想当个好人都这么难。
那侍从没法子,将手中的马鞭放好。躬身深深的作了个揖转身离去。
锦娘望了望天色,离透亮还有一会儿。她坐回去静静的陪着他,呼吸都放轻了。她知道心里背着沉重包袱的人睡眠怎么可能好,再说他昨夜忙了一整夜,今日肯定又有堆挤的事物要处理,好容易睡着了就让他睡得安稳些。
他眉梢微动,习武之人向来敏觉。她如此大的动作他若是感觉不到早就身首异处了。他一味的测试她结果一次比一次好。开始他认定她是萧衡的人,后来经过调查他将她定义为不安位份的女子,而后又有的王钰一层关系,他总觉的不放心还是那夜她求着他帮她离开他才打消了疑虑。或许她真是个别无所求的女子,或许她当初选择这条路不过是想换一个好一些的环境。
朝内侧动了动,放心的沉沉睡去。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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