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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还没学会‘怂’字怎么写呢!”李文一笑道:“这几次只有我父亲去你家,并不是我怂了,是因为我奶奶和我娘的坚决反对,我可还想着一雪前耻呢。”
“不错,这才配是我陈虎的好兄弟。我爹和大哥还有我都是看好你小子的,无奈我那小妹,她只听我娘的才会对你不待见。”
“不用气馁,兴叔和我爹不都说你身怀神力的吗?等你身体完全恢复后,一定能将我那小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不是有说,一力能降十会的吗?”看得出,对李文的态度,陈超一家明显分为两条阵线。
“不过,听兴叔说,你奶奶不但将家中的武器都烧光了,还下道狠命令,以后你只能学文不准再习武,否则就打断你们父子的腿。”
“是的!”李文黯然答道,两个多月前柴火下奶奶舞刀悲骂的画面,跃然现脑。
父亲不敢忤逆奶奶的意愿,但私下偷偷鼓励自己,学文也不要只做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多花精力去跟自己的身体沟通,那也不失为另种修习方式。只要手脚灵活了,随时听从指挥,能随意所动,那些武功招式也就是末流,并不用急着学。
“李文,你在发什么愣了?”
“咳,咳!没什么,没什么!”
“虎兄,你们慢慢聊,我们去蒙院上课了。”被凉在一旁的李世华,勉强打个招呼后就领着同伙离开。
一场无形风波就此消散。
但无心的风波散了就是散了,有心的风波散了仍会随时相聚,这也是有心和无心做事的莫大区别。
俗话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李世华今次虽被意外出现的陈虎搅黄,但正因受此一挫,他更是急需在刚拉起的一帮兄弟前显显能力,也需在一向并不怎么服自己的世富面前树树威信,同时也是盯上了世富手中的二百铜钱。
所以,李世华并无放弃的打算。他的目的只是去威逼李健生、李源二人,限制住李文一小会又没去伤害他,这应该不算得罪陈虎,更不会是惹怒李兴那尊大神,所以李世华仍决意进行自己的计划。
数天后,世华一伙人在村前又拦住了李文三人。
李世华费尽口舌加利诱,想说服三人加入以李世富为首的新成立的小蒙班“清潭村自卫队”。
可三友对“清潭村自卫队”,这李世富自鸣得意之作却是丝毫没有兴趣,又没有别人欺负自己,为什么非要成立什么自卫队呢。
敬酒不喝喝罚酒,李世华终于失去了耐心,手一挥之下,两个强壮的大蒙班同学一左一右突然制住李文。
不理挣扎中李文的“有种跟我单挑!”,对李健生的“不怕虎哥收拾你们吗?”嘿嘿两句后,李世华向着默然不语,眼神闪烁的李源走去。
李世华一把拽住李源的衣领用劲一提,呲牙恶狠狠说:“李源同学,你怎么看?”
李世华看到李源两眼往李文、李健生处扫来扫去,便顺手在他头上敲了两记响头,再将他的衣领勒紧一勒后,以更高更凶的语气威胁:
“看什么看?我是在问你,看别人干屁啊?”
“华哥叫加入就加入嘛,不要这么凶我嘛。”李源三两下就服软投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是李源内心的准则。
“柿子专挑软的捏”的策略初步成功,李世华接着便信心满满去捏李健生这颗硬柿。
可李健生却出乎意外的硬气,任骂任打,他硬是咬牙不吱声。李健生油盐不进,那些威胁式、惩罚式的轻打,只换来他渺视的眼神。
“华哥,你快点,这傻仔的傻劲太大了!”
李世华听到控制李文的同伙急催,再看着李建生眼中透出那股不屈的傲气。他心头不由得窜起火苗,一巴掌重重抽于李健生脸上吼叫:“你从?还是不从?”
李健生一摸剧痛的脸腮,眼神一坚,嘶吼着猛扑向李世华。
李健生由少比他人缺衣少食,少关爱,少朋友,少亲情???但他养生出多份勇气!
反抗,会给自己招来多份伤痛;衣服破损让父亲眼里会多份郁伤;让自己日后多带来份专门的欺压???但李健生宁愿选择少份屈辱!
世人常见到似李源类人会过得安逸些,常悲惜似李健生类人的悲壮折戟。世人就是看不明,不屈之人选择屈辱时,内心的那份滔天苦楚;看不到,他们选择不屈时的那份昂天快意!
不过是,苦楚与快意,不同人有着不同的感受和选择矣!
看着小个、瘦枯的健生扑向自己,李世富心头的火苗窜得更高,毫不客气地对着扑来的影子迎面就是一拳。
一声惨嚎后,李健生仰面倒地,双手捂脸嗷哼连连。
竟敢反抗?李世华内心火苗仍高窜,冲近准备给对方来个更深刻教训,可他看到了健生指缝间洇洇渗出的腥红,更有多股血流顺着脖子缓缓流下。见到如此多鲜血,李世华心慌了,毕竟这不是土匪作恶,将人打得太伤恐怕大大的不妙。
“算你今天走运,不答应加入的话,今后见你一次打一次。”李世华扔下此句狠话后,忙不迭待地领着同伙迅速离去。
“靠,你们两人太无用,最后竟给那李文挣脱了,要不是我们几个又及时制住他,真不知又会惹什么乱子来。”
“看到那李健生流那么多血,我俩也心慌了。不过,在最后那小子好像真的是力大无穷咧,我们使上了吃奶的力仍给他挣脱了。
“那个李健生不会出事吧?”
“能出什么事?我们有时扣扣鼻子都会流出许多鼻血来的,方才是刚巧打在那倒霉小子的鼻子上了。”
“这鼻子流血虽然量多,但是来得快止得也快。仰着头,用冷水敷敷,扎紧中指,这鼻血一下就止了,这止血法子有哪个不会呢?”
不说一边议论着,一边跑离的李世华一伙人,此时李文那三友一阵手忙脚乱后,李健生终于止住了流血。李健生除鼻子有隐隐阵痛外,其他倒无大碍。
只是李健生前衣已给染成血红一片,而负责帮他止血的李文也是一片狼藉,唯有负责取冷水的李源还算洁净。这也是常事,鼻血一流便如涌泉般,不过量的话,真无大碍。
在三人心头大定时,不料一场危机意外来临。
在发生这一切时,不远草地上有一放牛娃在瞧着热闹。放牛娃边牵着家中老牛吃草,边瞧那伙哥哥们的争斗,好久没看到过这种“热闹”场面了。
牛这种动物,既不像鸡一般,稍为得意便“蝈蝈”叫,也不像狗儿一样,有事没事的乱吼几声。
牛,平日多是沉默缄口不言,任劳任怨下的慢吞吞中,充分体现会出它的稳重踏实,勤劳而又无争的牛性。
可泥方且带有三分土气,任何有血有肉有思维的动物都蕴含份血性在灵魂内,或隐晦或彰显有别罢,牛也有浓浓的血性深埋体内。
只那么会时间,放牛娃家的老牛变为双眼通红,它被健生李文衣上的血红色给撩拨得牛鼻生烟、肝胆冒火,终激出它灵魂深处的那份血性。
“哞!”
老牛低头闷吼一声,对着那两团血色狂奔而去。或许它有在想,这就是传说中的血性么?好吧,老牛我就和着这股不可抑的怒气,好好享受这份血性带来的畅淋尽致。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撞飞那两团讨厌的东西,如此才对得这份浓浓血性、快意。
狂奔中的老牛视线突然被一黑影所挡,毫不迟疑,它一头撞上那黑影。可笑,如此柔弱瘦小的影子竟妄想螳螂挡车,老牛只一甩头便将它远远抛飞侧旁,那两讨厌红团复现眼前。
“哞!”老牛禁不住发出更大的怒吼声,在这怒中夹狂、狂中带喜的低吼声中,四蹄发力,更急向前冲去。难得遇上一辈中罕有的血性感觉,它受这一滞更是急不可待的,要去撞向引起它血性之源,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悔。
牧童被突发的这一切惊呆了,他从没想过自家这老实一辈子的老牛,今天会突然发狂,一时未察下被它一冲便挣脱缰绳,向着方才受欺负的三位小哥哥冲去。难不成是老牛想着他们仨好欺负,也想过去欺上一把,过把干瘾?
今天的怪事也真多,一位枯瘦的大娘突然窜出,张开双手竟想要拦住狂奔中的老牛。不出意外,那瘦弱的大娘给撞飞了出去。老牛虽给她缓了一缓,但仍以舍我其谁的气势冲向那三位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