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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离在秀儿还没上来的时候,一把抓起面纱给瑾夫子草草带上。虽说瑾夫子脸上敷着药膏,但有面纱遮挡,不知道的人也看不出来。
瑾夫子感激的看了若离一眼,问秀儿道:“她们看见你了么?”
“黎夫人和若露小姐说着话儿过来,应该不曾看见奴婢。”秀儿一脸焦急,显然是知道,在这个时候撞见黎夫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赋思阁格局开阔,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夫人进来必会撞见你,我们先想个好的说辞。”瑾夫子自己倒不怕黎夫人,只是从若离的角度上考虑,还是要找个合适的借口。
若离抿嘴一笑,瑾夫子已经不知不觉的开始维护自己了,这是个很好的开始:“夫子不用着急,母亲和嫡姐既然未曾看到秀儿,当然也不知道我在这里。”若离指指楼下,“有劳夫子下楼即可。”
瑾夫子是一时着急,故而没想到这一点。自己若是在楼下与黎夫人见面,黎夫人母女也不会非要上楼。若离和秀儿只要安静呆在楼上,就不会被察觉。
瑾夫子用手扶正面纱,确定没有问题。匆匆下楼去了。
竹楼隔层间隙不少,也不怎么隔音。为了不发出声音,若离拉着秀儿一同坐下,透过脚下地面的细小缝隙,向下看去。
瑾夫子才刚下楼,夫人和若露就踏进了一层。瑾夫子手握书卷似乎被两人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楞了一下才开口道:“黎夫人,若露小姐。今日不是出门参加贺礼筵席,怎么这个时候还过来?”
黎夫人心里正为了今天的事情生气,但脸上对瑾夫子还很是亲昵:“那筵席不过是他们呢姐妹去了,我如今正在禁足,哪能去参加筵席贺礼。”
黎夫人被禁足的事情,黎府上下都知道。此时还没到老夫人所说的半月时限,她就自己跑出来了。瑾夫子不明白,楼上的若离也不明白。
瑾夫子放下手中书卷:“夫人正在禁足,怎么跑到瑾琉这里来了?是有什么着急要紧的事情吩咐吗?”
黎夫人忙不迭点头:“可不是嘛!我本在禁足,这些事情不该我管。可是我要是再不出来,这二小姐若离就要翻了天了!”
若露在旁尖声道:“什么二小姐!她明明就是个外室私女。母亲不要抬举她了!”
若露一脸怨气,在瑾夫子面前也不知收敛。黎夫人头痛的安抚她:“若露休要计较这些,先跟夫子说清楚今天的事情吧!”
瑾夫子看着母女二人一唱一和的,知道若离在楼上也能听见。默默搬来两张竹椅请她们坐下。又亲手沏了香茶递到二人手中,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黎夫人啜了一口茶水,对瑾夫子讲起今日发生的事情。
按照黎夫人所说。宝萱县主的礼筵原本请了两人,但若离不知怎么求了黎老爷,非要一人乘车。等到了汝国公府上,若离更是过分。顶着侯府千金的名义四处攀交贵女千金,让人以为她才是侯府嫡出小姐。若露几次劝阻,她非但不听,还跟外人一起诋毁自家长姐……
黎夫人将故事讲得精彩绝伦,故事中的若露就像是被暴雨摧残的一朵小花。她溺爱的看着若露,对瑾夫子说:“可怜若露,一回来就伤心得什么似的。只好到孝恬堂找我诉苦。我这个当母亲的,听到她受这样的委屈,哪里还能坐得住!”
瑾夫子朝楼上撇了一眼:“若离小姐身为庶女,竟然这样刁钻?黎夫人可有什么打算?”
瑾夫子讨厌庶女,安阳城的贵妇夫人无不知晓。有不少人家就是冲着这个,才来请她到家中做馆任教。她虽然不会帮着主家迫害庶女,但却对她们特别严苛,被她**过的庶女们,哪个都变得老老实实。
黎夫人也是打得这样算盘,她一脸为难道:“府上老夫人和老爷都偏疼若离,我又被禁足不方便出面,这件事情还要靠瑾夫子出力了。”
“管教她们二人,原是瑾琉分内之事。夫人不必客气。”瑾夫子虽然答应下来,语气却淡淡的。
黎夫人见她不太热心,心中有些不满。急切地补充道:“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管教了,该狠狠的管教。要是二小姐不听,该用的刑罚只管用上。我这也是为了她好,省得她将来不知天高地厚!”
黎夫人可是要比若露聪明多了,前头的话听着都像是真的一般。直到最后一句,才道破了她此行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瑾夫子给若离点苦头吃。若离与若露同在瑾夫子手下修习,瑾夫子随便找个借口都能惩罚若离,褒奖若露。
若离在楼上听得一清二楚,秀儿更是气得直掉眼泪。若离用极小的声音对秀儿说:“你急什么,瑾夫子不会相信的。”
若离能这样肯定,是因为她挺了解瑾夫子这种人的。性格执着又别扭,认准的事情很难改变。若离费了这样大的功夫,瑾夫子也才不过对自己稍微有个好脸。再说她自己也是经历过后宅阴险的,又怎么可能被夫人这两句话就骗到。
楼下的瑾夫子似是才明白夫人的用意:“夫人放心,只要若离小姐在这赋思阁出上一丁点错,我必要严厉教训她!”
见瑾夫子说得坚决果断,毫不迟疑。黎夫人脸上这才浮现满意之色,她放下茶杯起身告辞:“为了这些小事,我现在还得去给老夫人请罪!好在夫子能相助于我,这样我就放心多了。待日后夫子出府,我定给夫子备下双倍束脩银两,以示谢意!”
黎夫人怕老夫人责罚,达到目的地之后,就领着若露匆匆走了。两人甚至谁都没留意到瑾夫子面纱下的变化,和这满室的药香。
若离见黎夫人走远,领着秀儿下来笑盈盈的看着夫子,玩笑道:“母亲可是帮了若离一个大忙。以后夫子就将若离留下‘受罚’,刚好免了若离还要偷偷过来送药。还能得着个双倍束脩银子呢!”
瑾夫子没好气的撇了若离一眼:“你这性子也太过豁达!就算不把母亲嫡姐的诋毁放在心上,也不该这样拿来玩笑!那些话我听着都替你心酸。”
若离何尝不知道这种感觉。好在自己对这嫡母,姐姐从一开始就并无感情,所以才能这样豁达的不放在心上。
瑾夫子见若离有所收敛,苦心劝道:“你也该想想我对你说过的话,一个庶女这样风光人前,总是要遭忌惮的。即使你今日躲过,日后她们一样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