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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妍突然提出来要做法事,来安稳下面这些下人的心,倒是让慕婉涟觉得诧异了一下。
倒是慕婉涟还没有反应,慕老太太就拧了眉,这个时候要是做法事,那不就是明摆着告诉旁人定国公府里如今不安生,也坐实了这次是真的闹鬼了,慕老太太虽然信佛,可是若说府里闹鬼,她听了多少是有些不快的。
“做法事……这法事……”
慕老太太的话,说了一半,慕婉妍又道:“眼看着就要出了正月了大姐姐就要出门子了,北边又是暴雪连连,不如请介霞寺的僧人来祈祈福,顺便给乔姨娘做场方式,说的小一些是全了大姐姐,说的大一些,也是祖母慈悲,为北方的灾民祈福呢。”
慕婉妍这话,着实让慕老太太动了心,原本慕老太太还要反驳,听了这样变着法的恭维的话,便笑道:“还是婉妍知道我的心思,那边这么订了,嗯,你们说什么时候请介霞寺的僧人上门的好?”
慕老太太这话原本是问着祈氏的,如今虽是到了正月末,可毕竟还没出,鲜有人家会请僧人来做法事的,介霞寺的僧人倒是有时间,看就看祈氏要怎么安排了。
只是祈氏还在犹豫,没有张口,倒是被慕婉涟抢了个先,“嫣姨娘才生了四弟,后日正是四弟的洗三,不如就那日好了,倒显得四弟有福气呢。”
慕婉涟这话一出口,慕婉妍就怔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慕婉涟正笑着看着她,慕婉妍下意识的偏过头,不去看慕婉涟。
慕老太太听了慕婉涟这话,也觉得好,便道:“那便听涟儿的,就后日,媳妇儿你说,可是能办得妥?”
祈氏倒是纳闷,慕婉涟怎么会这么抬举嫣姨娘所出的四少爷,不过慕老太太既然说了,兴致又是这个高,她怎么会反驳,赶忙笑道:“老祖宗开了口,哪里能有不行的说法,媳妇儿这就派人去介霞寺去。”
慕老太太这才难道的露了笑模样,不像刚才那般冷冷冰冰的了。
昨晚闹的晚,慕老太太也乏得很,又同几个孙女随便说了几句,就让众人都退下了。
慕婉妍同慕婉儿作伴去看慕婉柔了,虽然看的出慕婉儿不情不愿,慕婉若自然要回去帮着常姨娘照顾三少爷。
倒是慕婉琳,看到慕婉涟走的并不是回汀兰苑的路,便追了上去,道:“五妹妹这是要去哪儿?”
若是原先,慕婉涟心里向来对慕婉琳是没有嫡庶之分的,只是那次在茶楼慕婉琳故意推了她之后,慕婉涟虽然不曾将这件事告诉祈氏,但到底是对慕婉琳失了往日的热情,一直不咸不淡的。
“三姐姐最近很闲吗,我前儿还在母亲那里听说,三姐姐最近女红不好好做不说,连书都不好好读了,若不是爹爹最近忙,指不定三姐姐就要被爹爹骂,而不是被母亲唠叨了。”慕婉涟不冷不热的说道。
慕婉琳听了慕婉涟的话,脸色就一片尴尬,慕婉琳是庶女,同慕婉涟是不同的,慕婉涟就算是大字不识几个只要有嫡女的身份,也没人会说她什么不是,反而要夸她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庶女不是乖乖的听嫡母的话就行了的,想要出头,自然要有一技之长。
慕兴鸿一向觉得歌舞什么的,都是逗乐的玩意儿,不该是正经的姑娘学的,所以读书读出个名声来,就是慕婉琳唯一的出路了,日后不妄想能许给一个进士,也能许一个举人,当个举人娘子。
“最近府里不安生,我也是担心五妹妹乱跑冲撞了什么,要向是大姐姐那般病了,等二哥回来看了可就不好了……”慕婉琳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忙道:“我,我回去读书了,五妹妹自己玩吧。”
慕婉琳说完,就看到慕婉涟眼中还都是不快,似乎没有听清她的话,或是没想明白似的,不待慕婉涟再开口,带着紫坠紫樱转身就走,脚步飞快恨不得能飞起来才好。
看到慕婉琳走了,慕婉涟眼中故意露出的烦闷这才渐渐褪去,化作了一边冷然。
慕展博回京的消息,慕婉涟也不过是才从苏子冉口中得知不久,慕婉琳是如何得知的呢?
巧青和菱珀一左一右的站在慕婉涟跟前,菱珀一听慕婉琳那话,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巧青反而一脸疑惑的道:“二少爷都几年没有回过府了,三姑娘怎么会知道二少爷要回府?”
慕婉涟听了巧青的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巧青突然明白了什么,顿时一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慕婉涟看了巧青一眼,巧青虽然惊诧极了,倒是什么都没问,赶忙放松了神态,四处看了看,见没人看到她的模样,这才放心下来。
菱珀看在眼里,赶忙转移话题,道:“姑娘这是要去看嫣姨娘吗?”
菱珀的话题,掩去了巧青的不自然,慕婉涟听了点了点头,“嗯,去嫣姨娘那里坐坐,四少爷生下来什么样子,我还没有见过呢。”
巧青也缓过了神来,只道:“奴婢昨儿个瞧见了一眼,白白胖胖的可爱的紧。”
菱珀也跟着说了几句,主仆三人向着嫣姨娘的院子去了。
上官倾烟从年初就住进了产房,如今才是生产后的第二天,倒是还没有挪回去。
慕婉涟到的时候,产房里的血腥气没还没散尽,因着上官倾烟还在产房里,所以只将厚厚的帘子错开了一条缝隙,可窗户是一点都不敢开的。
慕婉涟进来的时候,上官倾烟正倚在半旧的红缎梅花的大迎枕上,逗弄着才刚睡醒的四少爷。
“好有精神的样子,四少爷这才第二日就睁了眼,一看就是个不一样的,将来定然能封侯拜相。”慕婉涟的声音清凌凌的响起。
上官倾烟见了,这才抬了头,笑道:“我当是谁这么夸四少爷,原来是五姑娘,日后轩儿若是真能封侯拜相,定要给五姑娘备一份厚厚的礼才行呢。”
上官倾烟的话里有话,将封侯拜相四个字说的重了些。
慕婉涟当然听的出上官倾烟的意思,慕兴瑞的国公的位置是能世袭的,慕展涛到了这个年纪,还没能让慕兴瑞订下他小公爷,准世子的位子,上官倾烟这么说,自然是在慕婉涟这里探听消息,看慕婉涟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会不会帮她的孩子争这个位置。
慕婉涟听了一笑,道:“嫣姨娘可是要说到做到,轩儿,大伯父这是给四少爷取了名字?”
上官倾烟听了慕婉涟这话,笑的就更深了,点了点头,道:“五姑娘叫四弟便好,轩儿这才多大的年纪,就成天让人少爷少爷的叫着,人家都说孩子小时候不能养的太娇气,好养活。”
才刚出生的孩子,按理说是根本不会给取名字的,都是过了周岁,如今四少爷才刚落地,慕兴瑞就给他取了名字,而已经两个月了的三少爷,倒还连个小名都没有,也是看得出慕兴瑞的心有多偏了。
上官倾烟这话可就是意有所指了,慕婉涟看了看守在外面的双云,这才敛了笑意,对上官倾烟问道:“怎么,昨ri你生产,可是有人使了阴招害你?”
上官倾烟一脸的凝重,点了点头,“是啊,便是我提着一百二十万分的心,还是差点难逃一死,若不是双云,只怕这会府里正给我同轩儿办丧事呢。”
上官倾烟一边用手指逗弄着慕展轩,一边嗤笑着道。
“是谁,到底怎么回事,你可清楚?”慕婉涟问道。
上官倾烟喘了一口大气,“我自己虽然不通医术,但是却通一些药理,昨日我就快生了,产婆端给我的一碗参汤就不对劲,里面掺了王不留行的味道,好在我警醒着没有喝,只是当时身边没有自己人,又失了力气,不敢直接闹出来。”
上官倾烟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我以为我这般行事,到底能让那产婆心虚一下,谁知那参汤她见我不喝还识破了她,故意装作不敢动手,等到孩子的头要出来的时候,她竟趁人不备将孩子塞了回去,那时我已经力竭,拼着最后一口力气叫了双云,然后就晕了过去,好在我命大,双云不但闯了进来,还找来了何大夫。”
慕婉涟一听上官倾烟这话,顿时冷汗就下来了,没想到昨夜上官倾烟竟然是九死一生了,若不是恰好何仲白好巧不巧的被请进了府,只怕这会儿她眼前两个活生生的生命,已经冰冷僵硬了。
慕婉涟对那人的恨又多了几分,咬了咬牙,强忍着将这恨意咽了下去,而后才道:“你可知,昨夜府里出了的两档子事?”
上官倾烟点了点头,“倒是早上听双云说了两句。”
上官倾烟说到这儿顿了顿,而后才道:“那黑血,真的是?……”
慕婉涟冷笑了一声,“怎么可能,是有人想接着乔姨娘的名头整死你同常姨娘,然后两个孩子便没人抚养了,大伯父不能休妻再娶,只要找个替死鬼给尤氏平了冤,自然要她这个嫡母出面养孩子了,只是两个孩子能不能长大,会被教成什么模样,那可就不知了。”
上官倾烟将一口银牙咬的咯吱作响,怒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岂能容他们肆无忌惮的在我眼前晃荡。”
慕婉涟这会儿倒是平静了下来,说道:“现在想要除她还不是时候,你知道,我手里还没有证据,除非……”
“除非什么?”上官倾烟迅速问道。
慕婉涟却是叹了一口气,道:“如今说什么都不成,你还是先养好身子,然后想办法让大伯父抬了你做二房太太,其余的还要看木棉了。”
提到木棉,慕婉涟的唇边勾起一抹寓意不明的笑。
上官倾烟却是嗤笑道:“不过一个二房太太,区区九品诰命原本我还不放在眼里,既然如今这身份这么重要,那我费些心思也是要的。”
慕婉涟听了一笑,随后才对上官倾烟问道:“对了,木棉哪去了,怎么不见她来你跟前伺候,好歹她也是你房里的。”
“这丫鬟竟然晕血,昨天丫鬟们从产房端出去染了血的水,她看到之后一下子就晕了。”上官倾烟无奈的摇了摇头。
“哦?”慕婉涟笑道:“竟是这样,反正我回去也无事,顺便过去瞧瞧她好了。”
上官倾烟的眉毛微微一挑,眼中闪着狡黠。
慕婉涟一笑,冲她点了点头,道:“这几日府里不太平,你定要小心,千万别再着了她们的道,赶紧养好身子再说,如今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慕婉涟这话可绝对是真心的,上官倾烟自然也听得出来,倒是眼睛一酸,点了点头,道:“五姑娘,多谢你了。”
慕婉涟微微一笑,这才出了产房。
慕婉涟见到木棉的时候,只见她脸色苍白,在榻上躺着没有起身,见到慕婉涟,赶忙就要下地行礼。
慕婉涟便上前拦了,道:“何必这么多礼,我不过是顺道过来瞧瞧你,若是折腾了你,我还不如不来。”
木棉感激的看了慕婉涟一眼,道:“多谢五姑娘关心,奴婢怠慢了。”
慕婉涟听了木棉的话,眸光一闪,道:“木棉怎么会认识我,咱们两个只怕还是第一次见的吧。”
木棉听了这话一愣,的确,按理说慕婉涟是还没见过她的,倒是木棉偷着在园子里,偷看过慕婉涟一次,这才将她的模样记下来了。
巧青和菱珀两人立在慕婉涟身后,也是对了一个眼神,两人暗暗将木棉的模样看了个仔仔细细,似乎是希望能看出什么来。
见木棉不说话,慕婉涟就笑了笑,道:“我刚听嫣姨娘说你晕血?”
木棉见慕婉涟扯开了话题,倒是送了一口气,道:“是呀,奴婢天生就晕血,连杀鸡宰鱼都不敢看,倒是家里日子不好过,平日里也看不到。”
木棉一边说着,一边苦涩的笑了笑。
慕婉涟见了若有所思,接着又道:“都说你同乔姨娘很像,乔姨娘我是没见过,不过我见了你,倒是看出几分大姐姐的模样。”
木棉听了赶忙道:“奴婢不过一个下人,哪里敢攀同大姑娘,嗯……,奴婢听说,昨夜大姑娘病了,如今可是好些了?”
慕婉涟听了就叹了一口气,颇为难过的道:“原本昨夜看了大夫,只说是惊到了,原以为今天就能醒了呢,谁知到了现在还没醒过来。”
木棉听了慕婉涟这话,原本就惨白的脸,更是又少了几分血色,“这,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呢,眼见着就要出了正月,要出门子了,倒是在这功夫病了……”
慕婉涟看出木棉眼中,难以掩盖却又一点不假的焦急,眉头就蹙了起来,木棉见了,更是以为慕婉柔不好了,又道:“听说昨夜嫣姨娘人都不行了,却是被一个年轻的大夫给救了回来,不如再请那位大夫来,给大姑娘瞧瞧,指不定一下就瞧好了呢。”
木棉撺掇着慕婉涟,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看着慕婉涟的眼色。
慕婉涟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的道:“这倒也是个注意,回头我同母亲说说去。”
木棉听了,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木棉不过是个通房,慕婉涟去看嫣姨娘都是屈尊降贵了,更别提一个通房,两人不过说了这两句,慕婉涟便道:“好了,你好生歇着吧,我也该回去了。”
木棉赶忙半起身,在榻上给慕婉涟行了礼,“五姑娘慢走。”
慕婉涟出了房门,就是一脸的凝重。
原本,慕婉涟还以为昨晚的事,指不定就是那位给了木棉什么好处,木棉去搞的鬼,可是慕婉涟一看,木棉的脸色是骗不了人的,带着一副虚浮的模样,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
可是反过来,慕婉涟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还说不上来。
慕婉涟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脚步,紧跟着慕婉涟身后的巧青和菱珀,差点没有刹住撞了上去。
“姑娘。”
“您这是怎么了?”
听到巧青和菱珀的话,慕婉涟突然转过身,对二人问道:“你们两个说,这个木棉到底有没有可疑?”
“姑娘是怀疑,木棉同昨晚的事情有关?”菱珀说道。
慕婉涟点了点头,“感觉她有些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
巧青却是道:“这个木棉倒是对大姑娘关心的很,她这么关心大姑娘,又岂会去吓唬大姑娘。”
菱珀听了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木棉是乔姨娘的妹妹,但是她对大姑娘关心有些过分了,奴婢也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巧青突然说道:“姑娘,奴婢瞧她嘴唇都没了血色,似乎像是失血过多似的。”
慕婉涟听了这话一怔,她刚才只顾着套话了,还真没仔细去看木棉,“你说的可是真的?”
巧青点了点头,就是菱珀也道:“开始奴婢还不觉得,巧青一说奴婢也这么觉得了,就像是失血过多,似乎比嫣姨娘的脸色还差。”
慕婉涟会回想了一下,果真如巧青和菱珀所说,慕婉涟心头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抓住。
这边定国公府中事事不断,那边上官琦云也总算是给萧飞扬交了差。
萧飞扬虽是皇上,可他不曾怀疑上官琦云,不代表他的臣子就能认可上官琦云这个天女。
当初的於陵清清如何受宠,如今还在朝上的大臣大多都是知道的,可是於陵清清消失过后,如今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却是让众臣都不能接受了,尤其是在萧飞扬答应了选秀之后。
后宫虽然被苏采烟和慕月婵把持了这么多年,萧飞扬虽然没有大选,但是想将人送进后宫,还是有些门道的。哪个大臣,尤其是位置高的大臣,不希望后宫有自己的人,能给萧飞扬吹吹耳边风,所以於陵清清的再一次出现,实在是阻碍了他们大家的利益。
在萧飞扬强制压制了三天众臣请奏,让天女预测暴雪停止的时间后,还是上官琦云得了慕婉涟的消息,这才同萧飞扬亲口说了,答应了下来,可对此,萧飞扬却是心里万分难受,让他再一次觉得,自己如今坐稳了这个皇帝,竟是还不能保护的了他心爱的女人。
“飞扬,怎么了?”上官琦云看着萧飞扬紧蹙着眉头不语的样子,依偎到他的身边说道:“日子我不是已经算出来了,难不成他们又逼你什么了?”
萧飞扬的眸子一暗,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了一边,这才对上官琦云道:“无妨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不过是这些日子他们太闲了,便没事找事了。”
上官琦云看了萧飞扬一眼,将他才刚放到一边的奏折拿了起来,才看了几句就笑了,“我当时什么事,原来是催你选秀。”
萧飞扬听了不由得尴尬了起来,可是随即却又变了脸色,“清清原先最是不喜听到这个,如今怎么事不关己的模样。”
上官琦云听了这话就是一惊,她到底不是於陵清清,若不是靠着这一幅皮囊和那半块玉,萧飞扬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相信了她是於陵清清呢。
上官琦云正琢磨着要说什么,就听萧飞扬又道:“清清,你可是还在怪我,怪我当初……”
上官琦云听了,抬起头来,用纤细的手指压在了萧飞扬的唇上,道:“当初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也忘了,如今我还在你身边,你也还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萧飞扬听了这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将上官琦云搂在怀里,道:“清清,你说后日,暴雪真的会停吗,从北边涌来的灾民越来越多,我心里实在是难受的紧。”
上官琦云对于这个,心里也是没有底,却只能道:“你还不信我吗,后日,定然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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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一晃就过,这两日里宫内朝堂是人心惶惶,倒是定国公府中,那黑血鬼火的事情,倒是再没有发生。
今日便是慕展轩的洗三了,经过这几天的人心惶惶之后,今日也是难得的热闹了起来。
汀兰苑里,几日不曾露面的初雁,却是早早的就跑了回来,“姑娘,姑娘。”
慕婉涟正在梳妆,一听初雁的声音,顿时一惊,叫道:“可是初雁回来了?”
初雁听了,赶忙小跑了进来,给慕婉涟行了礼,这才道:“姑娘,大姑娘昨晚醒了。”
慕婉柔一连昏睡了两日,请了好几个大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偏偏何仲白又去了郊外的山里采药去了,就是想去请,也寻不到他的人。
慕婉涟听了初雁的话,赶忙问道:“大姐姐可还清醒,昨天醒来可是说了什么?”
初雁立即回道:“大姑娘醒是醒了,只是人还蔫蔫的,一直不肯说话,二姑娘连着同大姑娘说了半天,大姑娘也只是看着二姑娘,一句话也不肯说。”
慕婉涟一听,又问:“你这会儿回来了,大姐姐跟前可是又人伺候着?”
初雁赶忙道:“姑娘放心,袭香和素莹都在呢,二姑娘才回去墨韵轩更衣,奴婢就急着过来告诉姑娘了。”
慕婉涟一听这话,甚是不解的问:“怎么,这会儿旁人还不知大姐姐已经醒了?”
初雁点了点头,“二姑娘说,一会儿去清晖院请安的时候,正好就说了,昨天太晚了,不好再折腾,反正一会儿大夫也是要来的。”
慕婉涟听了,眉头一蹙,道:“走,同我去泠香居看看。”
初雁一愣,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慕婉涟已经出去了。
慕婉涟一边走,一边觉得心里的不安正在被放大,对初雁问道:“你临出来的时候,大姐姐的精神可好,有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初雁摇了摇头,“奴婢没见到,奴婢出来的时候,大姑娘还在睡觉没有醒。”
慕婉涟蹙着眉,道:“初雁,我让你过去时就交代你了,定要好好看好了大姐姐,你为何自己回来送消息,却不打发小丫鬟回来?”
初雁又是一愣,“奴婢以为只要大姑娘醒了就……,奴婢知错,姑娘……”
“算了,人都醒了,也难怪你掉以轻心。”慕婉涟一边说着,一边跨进了泠香居的院门,却是迎头碰上了一脸焦急的晴湘。
慕婉涟一种一阵不安,对晴湘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可是大姐姐又出什么差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