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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姨,你先在这安心的住着。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给你找一个好得住处!”李清亲手将白杨的被褥铺在后院简陋的草房里,白杨泪眼汪汪的只能搓着手不说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到让你们几个娃娃照顾我了!”白杨唏嘘不已,旁边李清却道:“这就叫好人有好报!你当初若不是倾囊资助我们,今天又难能轮的上咱们几个呢?”
白杨是个有骨气的,虽说三日搬走。但孙旺帮着搭完了草棚,就直接搬了进去。
平日里所用的锅碗瓢盆都给了李清,上好的几个被子留了两床自己用。剩下的也都给了李清,总之大多数好东西都给了孙旺一家。这样的情意,她白杨断然不会让人家白干活的。
得了房子,白杨先夫那几个亲戚也不会说真的什么都要。毕竟逼死了人了也不好看,再说大家以后都要来往,让人背后说道也不好听啊。
白杨这一住,到让李清日子过的舒畅了许多。不为别的,单说白杨心情不好什么都不干。整日在家里闲得无聊,又不爱去村子里那些不熟悉的人家逛。只能拉着李清,两个人说说话帮着干干活。
这样一来,早晨李清起床之后就与白杨一起搭伙做早饭。上午一块绣绣帕子聊聊天,中午一块做饭。你摘菜我煮汤,嫌有的快活生活。晚上白杨是不吃饭的,帮着李清整理整理小院子就回家睡觉了。
过了没几天,白杨一边帮着李清纳鞋底一边小声问道:“你们准备啥时候走啊?”
李清一愣,白杨惊呼道;“哎呦,你可小心点。这针都要扎到手上了!”
说完不等李清回答,又自顾自的说道;“甭想骗我啦!你当我真的看不出来?”
李清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坏了!没想到白杨话锋一转却是:“你们一家五张嘴,又没有实在的田地在手又没有啥手艺。在这小地方根本就活不下来,加上孙旺跟你又想让孙祯跟小城子当个状元郎。那读书也是一大笔银子咧!我这么想,你们啊早晚得离开这里!”
李清低着头不吭声,手下的活不停耳朵却是竖起来仔细听着白杨的话:“头些日子,我看孙旺再打马车。我就想,你们应该准备走了。没想到他说要卖给城里人,我细细一想你们家哪有那闲钱买马。”
白杨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手下功夫却是一丝不减:“这几天跟你一起做了多少双鞋底子了?怕是你也准备盘缠呢吧?”
见李清不吭声,白杨也知道有些事儿还没定下来说出来也不好。再说孙家老太太那么一个厉害的人儿,能让这几个人说走就走?
“好孩子!你们只管做你们的事儿!白姨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你要是信得过白杨这点嘴上的本事。你就求求你公爹,一块带着我走吧。别的不说,这大车用的骡子小车用的驴子,我白杨还是能出的起的。咱们两家人一路上,也有个照应不是?”
原来自打一开始孙旺做了这个马车,白杨就觉得这一家人准备走了。如果一家五口人,四口是不懂事儿的孩子都能活。那她一个能说会道的媒婆,又怕啥呢?
有句话叫,打了瞌睡有人送枕头。李清这边正愁着盘缠,白杨的出现倒是能解了这燃眉之急。
只是这个多加一个人,孙祯能同意么?
“不行!”果然,孙祯是反对的。
“咱们一家子走了,她一个**跟着算什么事儿?一路上咱们怎么称呼?”原来孙祯担心的是这个,这个很好解决啊!
“对外头就说白杨是咱们的娘就好了。反正咱们家人的关系够复杂了,也不怕多添上一个。这两口子带着四个儿女出远门谋生,多好的理由啊。”别的不说,看在钱的份上也得带着白杨走啊。
这么一想,孙祯倒是同意了。跟孙旺交代一声,他见孙祯没意见自己自然是一百二十个愿意。
随后孙旺与李清进了城,买了一头骡子一头驴子当作工具。准备家里收拾收拾,就可以走了。
李清与白杨这几天在家里烙饼,院子里挂着的萝卜干还有茄子干都做了咸菜。憨大不明白要干什么,反正这几天不用早起锻炼乐得他干什么都行。
李清让憨大尽量多找一些野鸭蛋,拿回来都放进坛子里做了咸鸭蛋。
家里那不大好的棉被,也被李清跟白杨做了厚实的门帘子。又把孙祯等人的棉被缝了结实的棉布,准备铺在马车上。白杨给的好被子,自然是准备放在行李里面。在没有客站需要外面露宿的情况下,也能裹在身上睡觉。
买来的骡子跟驴子都让孙旺拜托给邻村一个熟人家里,村里人都不知道更不能让二房知道。
现在只等着李清将家里的衣服都洗干净,然后将所有的鞋子都做好。整理好孙祯的书,酱菜都到了火候就可以出发了。
有些时候,老天爷就是要跟你开一些玩笑。
想来想去都整不到李清的孙美丽,终于想到了一个好方法。她约上了几个小姑娘,一起来长房找李清。
“洗澡?”李清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四五个女人。
为首的孙美丽点头道:“对啊,咱们一起去河边洗澡!”
李清摇头拒绝:“我每天都在家里洗澡,不用去了!”
见李清拒绝,女孩堆里有个姑娘不乐意了:“骗谁呢?你们家都是男人,你上哪洗去?"
另外一个姑娘也附和道:“就是啊!你还没及笄呢,想要合房也得等一段时间。你要在家里头洗澡,孙祯也好憨大也罢,都眼睁睁的看着呢。谁信你能天天洗澡啊!”
要不是说公爹也在这种话,实在是大逆不道她都想开口说了。可怕说了之后,有人传出来孙家公爹媳妇儿扒灰那就罪过了。
李清无奈,想着反正都要走了就顺了小姑奶奶这一次。只是还是觉得孙美丽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小心的一些为好。
离开家里之前,李清反复交代孙祯:“她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你在家里且等着吧。不要让小城跟憨大乱跑,还有好生看着白姨那里是不是有歹人!”
孙祯将房前屋外用纸灯点的亮亮的,连后院的白杨都好奇的喊着这是要干啥。他想着,都做得这么明显,歹人应该不会蠢到送上门来吧。
李清带着换洗衣服抱着盆子跟着几个小姑娘往后山走去,那边有个小池塘是活水。平时很多媳妇子姑娘家都来这里沐浴。
“李清,你平时在家里都干啥啊?”有姑娘过来搭讪,李清冷漠的说道:“做饭,喂牲口,做针线,种菜园子,洗衣服!”
那姑娘捂着嘴巴,不可思议道:“你一个人做这么多活?你不累吗?”
旁边有姑娘嗤笑:“你可真是个傻瓜!你又没有婆婆,干那些个做什么?那衣服你攒几天一块洗就行了。菜地叫憨大种不就完了!你弟弟也不小了,喂牲口总是会的吧!我要是你,整天打扮的齐整坐在院子门口跟人聊天,啥也不干!”
李清也不回,只是低头笑而不语。她想要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不用跟任何人去说,只要自己明白努力去做就行了。
到了那活水池塘,打量了周围没有人。有姑娘将一个灯笼点燃挂到了一颗矮树上,示意外面的人这里面有女儿家在洗澡。不要冒失的过来偷看,又让其中一个姑娘带来的狗看门。
这样的狗都比较灵性,只要有人走过来,它就会站起来冲着外面汪汪叫。姑娘们就会赶紧穿上衣服,这样就算是有色鬼也是不敢偷看的。
一个姑娘带着李清先下了水,说实话这水还是有些凉。虽说已经晒了一天了,到底是九月初了,这天儿可不那么热乎了。
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李清旁边那姑娘这边洒一些水,那边戏弄一下同伴。姑娘们尖叫声连连,嬉笑声此起彼伏倒是让整个大山都热闹了。
李清闭上眼睛感受这难得的安逸,耳边的声音渐渐小了。察觉出不对劲,李清睁开眼睛发现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试着喊了两声,好似那条狗都不在了。就算是再迟钝,李清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这该死的孙美丽该不会又想干什么好事儿吧。
李清迅速的爬上岸,好在衣服还都在。只是来不得穿,就听见远处有急匆匆的脚步声。
李清四处观望发现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只能深吸一口气躲到了水底下。
那人似乎在岸上来回走了几步,听脚步声还很凌乱。
“李清,李清!”有人在叫自己,只是在水下根本听不清到底是谁。
然后那脚步声匆匆离开,李清慢慢的爬出睡面。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只是小心翼翼的深呼吸。
谁知又有脚步声邻近,李清慌乱中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听有个声音朝自己扑过来:“快跑,还等什么?”
李清抬头借着月光发现居然是孙祯,耳朵里全都是水根本就听不清他说什么。但是他的嘴型告诉自己,李铁二字。
哄得一声,李清慌了。双手一撑,爬上了岸。来不及穿衣服,只能将披在身上。孙祯拿起剩下的袜子、小衣等物。推着李清往树林里跑,自己则是慢慢的往后看,是否会留下什么痕迹。
不远处树林里,李清哆哆嗦嗦的穿着衣服。越穿越凌乱,越慌乱越穿错。急的李清几乎要哭出声来,此时一只手无助自己的嘴巴。
是孙祯,他在耳边道:“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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