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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瑞的话,让苏家所有人都是一颤,向着苏老太投去埋怨的目光。
别说只是一个丫鬟了,就是王府里的管事,也不一定有这个面子让世子爷出面帮着求情的,眼下,苏家人也不敢奢求季子瑞真的帮忙救苏勇强了,只要他不因这句话而记恨上苏家就好。
苏老太也自知说错话了,忙改口道:“世子爷菩萨心肠,救苦救难,求求您救救老妇大儿子吧,他是冤枉的啊!”
说着又是嚎啕大哭起来。
季子瑞冷哼一声,“别说本少爷没有菩萨心肠,就是有,也断不会给你们这一家子发善心。”见苏荷已经上了马车,他一摆手,吩咐车夫:“走!”
“世子爷!”苏家人绝望地大呼。
赵金花眼珠一转,转而扑到马车车窗旁,对着里面大喊:“二丫啊!二丫,大娘知道你在马车里面,你就发发好心吧,出来替你大伯向世子爷求求情吧,大娘求求你啦!”
她是看见了苏荷上车的。
其他人见状,也都围到马车旁,向着里面的苏荷哀求哭喊。
“二丫,那是你亲大伯啊,奶求你了,你快救救他吧!”
“二姐,求求你救救我爹吧,以后我再也不欺负你和六妹了,呜呜呜……”
“二妹,虎毒尚且不食子,猪狗还念亲情血缘,我爹是你的亲大伯,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是啊,二丫,三婶也求你,出来替你大伯说句好话吧。”
苏荷本不欲理会这些人,可她实在是被这些话给逗乐了,这些人还知道苏勇强是她的亲大伯?
以前毒哑小洛的时候怎么不说;欺压她们姐弟的时候怎么不说;逼死她娘亲的时候怎么不说;昨天对她喊打喊杀,威逼她交出房契的时候怎么不说?
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
难怪他们忘了她们姐弟已经被从苏家除族了么?!
而且苏大郎那是什么意思?她若不出面帮苏勇强,她就是恶毒胜过猛虎,猪狗不如了?
那她还真要恶毒无情给他们一家子瞧瞧!
车帘忽地被掀起。苏家众人下意识停止了哭喊,一齐望向探出头来的苏荷。
苏荷嘴角含笑,目光冰冷地扫过这一家子,最后视线落在距离马车最近的赵金花身上。缓慢而坚定地吐出一句话:“我苏荷高攀不起苏家这一门亲戚。”
不多留片刻,她立即回到车厢里,对随之爆发出的哭喊视而不见。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季子瑞微微弯起唇角,一扬马鞭,下令:“走!”
车夫得令,一甩鞭子赶着马车前进。
却没想到赵金花犹不死心。
她也不知从哪来的速度,两三步窜到了马车前,肥胖的身躯拦住了马车,涕泗横流地哭道:“二丫,你不能这么狠心呐!大娘求求你啊。救救你大伯吧!只要你答应,以后大娘给你当牛做马都行,求求你!”
苏荷听得赵金花肝肠寸断的哀求,心下有些发软,苏勇强虽然做了不少坏事。但他对自己的妻子和儿女确实好的没话说,就这一点上,他比苏勇建强上百倍。归根究底,她们姐弟所遭受的一切,是因为有一个没担当没责任的窝囊父亲,若是她们的父亲争气,事情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如此一想。苏荷不禁心下惆怅,但终究还是没有理会。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她本就不是良善之人,做不出这样大度的事情来,更何况,赵金花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马车被迫停了下来。车夫为难地望向发号施令的主子爷。
季子瑞不悦地皱起眉,直接策马到赵金花身前,扬起马鞭,冷然开口:“本少爷不耐与你纠缠,你若识相。就快快让开,不若就别怪本少爷的鞭子不留情。”
赵金花被骇得目瞪口呆,不敢再肆意哭闹,她满含期待地望向苏家其他人,希望他们能和自己同仇敌忾,一起承受世子爷的怒气,却不想连同苏老太在内,竟无一人回应她,反而都纷纷避开了她的目光。
心下一寒,赵金花知晓是不会有人出来帮自己了,顿时也渐生退怯之意——既然连爹娘都不愿出头,她又何必强出头?况且眼下这情形,就算她出头,那也是白出头,没用不说,指不定还要挨一顿好打,倒不如先识相地退开,日后再另想其他办法。
如此一想,再一瞧季子瑞手中扬着的马鞭,赵金花退意更浓。那马鞭一看就知道抽在身上是很疼的,她还是别自找罪受了。
当下抽抽噎噎退到了一边,不敢再挡道。
见状,苏家人一边暗恨赵金花不争气,一边又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季子瑞不屑冷哼,一甩鞭子,扬尘而去,马车立即跟了上去。
因为这个小插曲,苏荷的心情有些沉重,但好在她很快就振作起来,开始和楚倾讨论酒厂的事情。
在苏家人出现后,楚倾就一直保持沉默,直到这时,他才又恢复诙谐幽默与稳重干练并存的状态。
不是他不想帮苏荷出气,只是他担心自己一出面,某人的醋坛子就又会打翻,是以他只好沉默。再者,当时的情景季子瑞一人足以应付了,他这个大表哥还是作为最后王牌,留着以后再出场吧。
马车又晃悠了一阵,才在陈家附近的小道上停了下来,苏荷与楚倾一同下车,与下马的季子瑞一起到了陈家门前。
临近午时,家里下地的男人们还没有回来,只有孙氏和媳妇杨氏在家里张罗午饭,见到苏荷一行人过来,立即将人迎进了屋里。
“乡下地方,没有什么好东西,这茶叶是自家炒的,世子爷和楚少爷将就着喝点,权当解渴吧。”孙氏端上茶来,搓着手站在一边,神情惶恐而局促。
季子瑞甚少与这样身份的人接触,见她慌张,自己也难免有些尴尬,好在楚倾在应对女人上很有一手。
只见他端起茶杯,先是轻轻吹开水面茶叶,而后轻抿细品,神态认真专注,让人不禁误会他喝的并非农家人粗糙的自制茶叶,而是极品贡茶。
品完茶,楚倾温和笑道:“茶的好坏不在于本身的优劣,而是在于泡茶之人的心意,这茶很好,有劳大娘了。”
饶是孙氏这样的过来人,也不由得脸上一热,暗赞他好品貌,而神情确实放松了许多。
见状,苏荷默默想到了午盛曾说过的一句话:装逼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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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瘦的一章,明天的增肥,么么哒~~~
话说,是不是女人都有婚前焦虑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