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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儿,胜负就见了真章。随着黑衣人的刀锋过处,苏霏漠的左上臂,便被刀划了一道口子,又缠斗片刻血就沾湿了半边衣袖。
站在一旁观战的宝珠,这会儿,是真的哭了,却又不敢哭出声。她拼命的捂住嘴,仍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康氏原本眉头紧蹙,盯着场内缠斗着的俩儿人。此时她单手抚胸,喘个不住,脸憋闷的通红,原本要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见她踉跄的迈开步子,挣扎着往苏霏漠这边扑过来……
只见刀光翻滚,杀气阴寒,黑衣人提刀向苏霏漠的手腕抹去。此时,在场会武之人都看的明白,苏霏漠的招式已经用老,被黑衣人抓住机会,这刀又用了九成功力向苏霏漠攻去。苏霏漠要么松刀,要么断手,要么身负重伤。只是丢了刀的苏霏漠,便成了案板上的肉,随黑衣人搓弄了,苏霏漠自是万万不想松手……
千钧一发之际,大殿里的形势风云突变!
寒芒一闪,一柄刀从苏霏漠手中向上飞去,刺向隐在梁间,被幔帐遮挡住的一支牛皮囊上。皮囊被刺破,电光火石之间,从牛皮囊内有湿漉漉的液体飞溅下来,带着些刺鼻的气味,是火油。
黑衣人右手的刀,此时也斩向了苏霏漠的右手腕处……
苏霏漠咬紧牙关,并没有躲避黑衣人砍过来的刀,只见她左手拿出一个火折子,向黑衣人身上丢去……
与此同时,有两人飞身而起;同样的刀光闪动,一柄利刃,向黑衣人的喉嗓间刺来。
由极静到极动,不过一个起落之间,此时黑衣人正在全力攻击苏霏漠,要躲亦无从躲,眼见着刀光一闪没入。
从后方飞来的两人所用的招式,后发而先至,没有任何花俏的招式,剑芒一闪便刺入黑衣人的喉嗓间。
黑衣人双目圆睁,双手攀上剑刃,不知是要拔出剑来,还是要阻止剑刃的进入。随着,扑的一声轻响,苏霏漠对面之人收了剑。一抹温热的血珠子,溅到苏霏漠的脸上。随后,黑衣人手掩着颈子,倒卧在苏霏漠面前,不过片刻便断了气。
这个杀人的过程非常的迅捷,苏霏漠只觉得白光一闪,眼前便绽开一串火样红的榴花,随后觉得脸上一热,鼻端涌入一股腥气。这腥气她十分熟悉,刚才她刺了马脸大汉之后,也闻到了这种气味。
苏霏漠并不知道,此时她双眼瞪得比地上的死尸还要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耳嗡嗡作响,却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她鼻端除了被血腥之气充斥着,连火油的刺鼻气味都闻不到……
对面之人双手捂着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那刺入他喉间的利刃,在白芒一闪后早已收回。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须叟间的一瞬光阴,也许如今晚一般漫长没有尽头。等她回过神来,黑衣人早倒在地上死透了。黑衣人双眼圆睁,死不瞑目的看着她,像在控诉她是凶手一般。
这时,她才注意到在她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姿态娴雅的锦衣人,一个是五官方正的沉默人。苏霏漠困惑的看着这两人,不知道是谁出手杀了黑衣人,救了自己。
刚才被苏霏漠用刀刺破的牛皮囊,是靠近这两人一边的,这会儿这两人站在这儿,理应身上淋上火油才对。但站在她对面的这两人,却一身干爽,身上连半点油渍子也没沾到。反观苏霏漠,因为黑衣人突然死在自己面前,遽然的变故使她来不及躲闪,她身上那件半袖及襦裙的下摆上,多少都沾染了些油渍,就连头脸也溅上些零星的火油。
锦衣人似看出苏霏漠的困惑,眼里流光闪动,儒雅温柔的解惑,道:“不是我。”
苏霏漠闻言调转头,看了眼对面这个只一招便杀伤人命之人。十八|九岁的年纪,黑衣箭袖,浓眉、厚唇、平凡而方正的五官,是刚才在火堆旁烤火的人之一。也是自打苏霏漠进庙后,那堆人里唯一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人。
此时这人,低眉垂首,静静的站立在她对面,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的沉静。那张平凡的五官,除了一道浓眉外没有任何惹眼之处。要不是她刚刚见过他杀人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比刀锋更锐利。光看外表,她甚至会觉得,他是个有几分憨厚的邻家儿郎。
这一夜,苏霏漠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死亡擦肩而过。
杀手之间的对垒,残忍又直接。没有人性可讲,不具备观赏性。求的是一击致命、速战速决,干净利落的收割生命是他们的职业准则。
听了锦衣人的话,恍惚之间苏霏漠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为何得知是这沉默人救了自己,竟比得知是锦衣人救了自己,让她感到心头一松。
锦衣人似笑非笑的将苏霏漠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好似对她的想法了然于胸般的嬉笑道:“他做事但凭于心、不求回报。他救你,比我救了你,于你来说要好很多。”
咫尺之间他笑意盎然,却再次让她感觉背后生寒。
苏霏漠抬眸打量他片刻,两人四目相交,最终还是苏霏漠败下阵来。方才被苏霏漠刻意压抑的恶心,铺天盖地侵袭上来,再也克制不住。苏霏漠故作镇定的收回对视的目光,方俯下身去,干呕起来。
好在苏霏漠晚食吃的不多,且此时已近午夜,她又在路上折腾这么多时候。这会儿,胃里已经没剩下什么,不过是干呕着,吐了两口酸水罢了。
苏霏漠俯身吐了几口酸水,内心才逐渐平静下来。第一次和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虽然不好受,但总比死的那个人是自己要强一些。她不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旁观死亡,却是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出手,直接导致一条生命的消亡。
这时那个优雅的声音又在她耳边低低响起:“杀人不能手软,以后见的多了,就不会再呕吐了。”
说罢,一方淡青色绣着织锦回文花样的锦帕,递到苏霏漠的面前。谁要他烂好心!苏霏漠负气的扭头不理他。
“这个在自己陷入困境时,还在火堆旁谈笑晏堰的男子,这个最初根本没打算救助她的男子,就在刚刚还出言嘲笑她的人,她凭什么理他。”苏霏漠带着两分愤懑的想着,孩子气的嘟起嘴。
苏霏漠正心头气闷,突然手腕一紧,她的右腕被一双陌生的手握住。苏霏漠抬头诧异的看着锦衣人,手被一位陌生的儿郎握住,就连她这般大胆且不拘小节的人,一时也有几分不自在起来。锦衣人却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他一边将那方帕子轻巧的垫在苏霏漠的右手腕下,一边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瓷瓶,往苏霏漠的右手腕上倒着伤药。
他在为她包扎伤口,苏霏漠盯着那双骨节均停的手,巨变转瞬而至,她居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受了伤,正在流血。
“这般粗心的女娘,某倒是头一次遇见,这伤口有点深,怕是会落疤。”他带着三分笑意,熟练的将帕子打结扎紧,姿态娴雅的道:“某姓鲜,‘鲜克有终’的‘鲜’,行三,小娘子贵姓?”
苏霏漠低垂着头,没有看他,上了药的伤口居然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起来,她的眼里瞬间盈满泪水。在这个人救了自己,并替她包扎好伤口之后,她对面前之人产生的竟不是感激,而是一种有些愤怒和些微委屈的奇妙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涌上心头。
明明他们有除暴安良的能力,却在一旁袖手旁观。面对危局,自己只能选择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放手一搏后和束手待毙的困局竟然相差无几。困难和危险让他解决起来,却好整以暇的像月下漫步,林中赏花一般的轻巧、随意。这是一种艳羡和妒忌混合在一起的奇妙情感,内里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苏霏漠的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滴落在大殿的残破的青砖地上,片刻便积成一汪水泽。
苏霏漠又一次,对自身的无力感到愤怒,她恨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她又一次希望自己变强,强大到所有的敌人都不能再伤害到她,不能再伤害她的亲人。
鲜三郎看着地下的那摊水迹,无奈道:“你是个不怕摔打的性子,怎么也是个水做的人,说哭就哭的。可是伤口疼……”
苏霏漠正莫名其妙的感怀身世,忽听头顶上的人这般打趣她,生平第一次起了羞愤之心。苏霏漠以前从不知道羞臊为何物,此时因为鲜三郎一句话,脸上火辣辣的红成一片。她恼怒的想自己哭怎么了,眼泪是她自家的,想怎么哭都是她自家说了算。
苏霏漠羞愤抬头,眼泪珠子还在眼里滚动,却毫不掩饰的怒目瞪着他。
这会儿,刚才从大殿内出去透气的娃娃脸走了进来,他扫视着大殿内的情形,嬉笑的道:“这么快就完事了,这人这般不抗打?”
说话间,他围着黑衣人的身体绕了一圈,接着道:“多亏我出去了,这么不抗打的家伙,玩起来定是无趣极了,不如外面的那三个玩起来有趣。”最后他抬眼才打量起苏霏漠来,瞧着瞧着,指着她捧腹大笑道:“你怎么像只气鼓鼓的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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