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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这样的,在宝珠给苏霏漠包扎伤口时,娃娃脸踱到近前,教训道:“火攻这种方式,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的,用不好会引身。你和他离的太近,且他的功夫超过你许多,若这人濒死反击,最后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之后娃娃脸做出一个万分可惜的表情,啧啧有声的道:“到时候那火势起来,可真可惜了小娘子这花容月貌……”
原来苏霏漠刚才趁势往黑衣人身上仍的火折子,在千钧一发之际,被鲜三郎打飞,这才避免了火油伤人的事故。这会儿被打飞的火折子,被娃娃脸捡到手里,他只是用眼睛扫了一圈殿内的情形,就推测出事情的大概。即推测出当时的情形,他自然知道当时的形势有多险,危险的不是黑衣人,而是苏霏漠这个火攻的布局。这火油淋下来真的被点燃了,到时候烧伤的不止是黑衣人,连带着苏霏漠、以及来救她的人一块伤了。
娃娃脸说的这番话,一半是给苏霏漠听的,让她知道感恩图报,一半是给鲜三郎听的,嗔怪他不顾危险亲自上阵。
说完这话后,看着狼狈中的苏霏漠,带着两分嫌弃的道:“小娘子美则美矣,只是这般不讲究仪态实在是……啧啧。”他的话说完,苏霏漠没什么反应,她旁边的宝珠却羞愧的无地自容。
娃娃脸这般笑过一回由不尽意,又往前挪了两步,仔细端详苏霏漠的狼狈模样。看过之后厌弃的吸了吸鼻子,指着苏霏漠笑道:“你这样的小娘子,我可真的是头一回见。三郎说的有理,和其他的小娘子比起来,你着实有些与众不同。”
自己家的娘子被一个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评说,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侮辱。宝珠眼泪一下子涌入眼眶,愤恨的瞪着娃娃脸,那表情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大周朝尚美,不要说女娘各个注意仪容仪表,就连大户人家的儿郎都十分讲究。似苏霏漠这般不拘小节的女娘确实少见,也难怪娃娃脸少见多怪。
娃娃脸被宝珠愤恨的目光盯着,却一点不觉得自己失礼,反倒洋洋自得的一副你们都这样了,我还没嫌弃你们主仆,赶快过来拜谢我的表情。
其实宝珠错怪娃娃脸了,因为娃娃脸内心里可不打算嘲笑苏霏漠,他心底暗笑的对象是他的堂兄鲜三郎。
此时,娃娃脸心底死命的憋着笑,他这个堂兄自诩算无遗策,且从来都很会刁买人心。如今替这小娘子一番忙活,人家不但没有感激领情,反倒像是结了什么仇怨一般,简直是劳而无功。
生平能见到三郎如此吃瘪,真真是快意呀!如此大快人心之事,娃娃脸却不好拿到明面上乐呵,只能在心里乐开了花。在心里偷笑真的是憋死个人,他可真是不容易,他这般替三郎着想,真的是体贴周到的好兄弟。
娃娃脸虽一心想做个合格的好兄弟,但是,他要是不显派一下内心的愉悦之情,又实在对不住这千载难逢的好机缘。于是苏霏漠就成了他借机说事的对象,只是娃娃脸这番愉悦是建立在宝珠的痛苦之上的,此时,宝珠被气的眼泪直流。
娃娃脸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自然瞒不过鲜三郎,鲜三郎并不揭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娃娃脸看着狼狈中的苏霏漠,和泪流满面的宝珠正洋洋自得,可惜他的骄傲自满没有维持多久,就在鲜三郎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中,土崩瓦解掉。娃娃脸被鲜三郎一个眼神,看出两分不自在来,他干咳了两声,这才自觉的溜边往外走。
娃娃脸往外走了两步又快步走回来,边走边说:“外面的那三个人都解决了,车里有几个人被绑着,都受了伤,还有几个伤的挺重的……”
苏霏漠再不拘小节,也是个小娘子,仪容仪表平时还是比较讲究的。此时被娃娃脸如此评说,却没有任何反应,是因为苏霏漠在暗中自责,自是没有精力怨怪娃娃脸的失礼之举。刚刚被娃娃脸如此直白的道出隐情,苏霏漠这会儿更是无地自容,原来从最初,她就误会了鲜三郎的用意。
刚才尽管鲜三郎救了自己,苏霏漠还是不那么待见他。起因便是她觉得,若不是鲜三郎假作离开,摆明了态度,她也不会孤注一抛的,和黑衣人做鱼死网破的打法。因为据宝珠说,庙外还有三个黑衣人的同伙,她就算是杀了黑衣人,自己必定也是重伤,到时候黑衣人的三个同伙一来,苏霏漠等人必定是没有反抗的余地。可是,鲜三郎表明了态度,使黑衣人失了顾忌,苏霏漠想不拼命都不成了。
这会儿,娃娃脸道明了鲜三郎等人的真实意图。鲜三郎当初在大殿中摆明态度,不过是用来迷惑黑衣人的,且给娃娃脸找个借口,让其离开大殿,去收拾黑衣人的三个同伙。鲜三郎不动声色的就将黑衣人一网打尽,且连扫尾的工作都一并完成,这是让苏霏漠想也没想到的。
如此一对比,就更映衬出鲜三郎的高风亮节,而她苏霏漠刚才那般行事,就成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歹货。
前有苏霏漠如此失礼之处,娃娃脸现在指责苏霏漠的妆容失当,也就不算什么了。况且娃娃脸这般作态,不过是借着她的妆容说事,说苏霏漠此失当非彼失当罢了。所以,就算娃娃脸表现的有几分无礼,苏霏漠也得受着。
按理苏霏漠应当大方的起身施礼,或道谢、或赔礼,做些大方得体之事。平时她也是个行事爽脆果决之人,断没有这些小儿女的扭捏之态,今日不知为何,就是过不去心里的劲。明明是鲜三郎他们救了自己,她却像咽不下这口气,心里堵得不行……
苏霏漠正在这百转回肠的扭捏不决,突听娃娃脸转回身说了外面还有受伤之人,一下从梦中惊醒,再顾不得纠结自己内心的那点小算计。
娃娃脸的话还未说完,苏霏漠马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施礼道:“多谢义士援手之德,奴在这里谢过则个,不知他们怎么样了?”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娃娃脸白了鲜三郎一眼,那样子像是在说,瞧瞧你费了半天心,人家一点情都不领。这就是你乱管闲事的下场。再看看小爷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小娘子感激涕零。
娃娃脸故作深思熟虑的道:“小爷我出去透了口气,便顺道把你的那些手下都给救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苏霏漠也果真按他的话来做,没有再往下感谢他,反而焦急的催促道:“你快带我去看看。”
“十六郎既然看过了,对那些人理应是处置过来,理应没有大碍。某这就着人前去救治,即便是有个伤的略重些,等会儿再让曲先生给诊治一下,你且放心。”说罢看了眼苏霏漠。
苏霏漠被鲜三郎一看之下也红了脸,想想鲜三郎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想他们这样出门在外的,身上必定带着治伤的药,此时大殿里跟鲜三郎过来的人中,少了两个人,应该是出去殿外照料伤患去了。她此时妆容不整,这样一番狼狈模样到处跑,也确实不太妥当,便也不再坚持。
苏霏漠由宝珠陪着,往康氏所在之处去妆容。在大殿东侧的火堆旁,用那几人穿的大氅充当帷幔,临时围成一圈。康氏便被安置在此,此时曲先生已经给康氏诊治完毕。
苏霏漠端坐在大殿角落,看着鲜三郎将事情安排妥帖,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嘴上虽没说什么,面上却带出形迹出来。面对苏霏漠的不满的目光,鲜三郎不以为意,一切安排妥当后,他遥遥的对着苏霏漠露齿一笑,如昙花夜放般的晃人的眼。
此时大殿里的光线并不十分明亮,稍远处的一堆篝火,散发着淡薄的光。地上两处已经熄灭的火把,近处一个倒卧在血泊中的男人,稍远处一个受伤的男人,正艰难的往庙门处爬。在这样诡异的情景下,他不但浑然不觉,反倒像是,身处在什么难的一见的,好景致里畅游一般。
康氏稍作休息之后,回复了一点元气,她从苏霏漠身后站出来,向鲜三郎深施一礼道:“苏门康氏,多谢郎君仗义援手之恩。”
鲜三郎侧身避开,并不受康氏的礼,并马上恭敬还礼,道:“些微小事何足挂齿,夫人不必挂在心上。”
苏霏漠撇撇嘴,暗自嘀咕道:“刚才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可是说他是施恩望报之徒,这会儿……哼哼,当真狡猾。”
“敢问苏娘子刚才所说的苏氏,可是清河苏氏。”
“正是。”
鲜三郎听后,略一思忖便郑重的向康氏施礼道:“这位想必是荣国夫人了,请赎三郎唐突失礼之罪。”
康氏受了礼,表情却很淡然,只道:“三郎君,不必多礼。”
苏霏漠听鲜三郎称康氏为“荣国夫人”,甚是讶异的看着康氏。她从来不知道阿娘还有什么“荣国夫人”的封号,不但苏府那些人从未说起过,就连阿娘身边的这些人也从未提及。阿娘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国夫人的称号虽然在大周朝贵为一品,但是只是个称号,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苏庄里发生的那些谋算,阿娘除开最初的惊讶,自始至终一副了然于胸之态。对面今夜的追杀,阿娘也都表现的非常淡定。苏霏漠转头注视着康氏,阿娘到底知道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