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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三郎低低的和康氏说着话,他对着康氏的时候,完全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貌,恭谦有礼,礼仪周全的一点挑不出错来。
此时众人口中的曲先生给伤患诊治完毕,走了过来。此人三十上下岁,虽然和这些人一样的黑衣箭袖的打扮,却是个带着浓郁的书卷气的人,因这人和其他人迥异的气质,苏霏漠很容易就把他和周围这些人区分开来。
苏霏漠见康氏没有表态,便出声阻拦道:“借宿之事先不忙,等处置了这个人再走不迟。”说罢苏霏漠向马脸大汉的方向略略一偏头。原来马脸大汉趁着众人忙碌之际,悄悄的爬到了大殿门口。
“但凭元娘吩咐。”鲜三郎波澜不惊的道。
“我在苏府行六,他们都叫我六娘。”
鲜三郎听苏霏漠这样说,只略偏了一下头,便似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只是他并未如苏霏漠说的那般,顺势按六娘称呼苏霏漠。
鲜三郎语意略一停顿,便自然的改口道:“不知苏小娘子打算如何处置。”
他的话音刚落,刚刚艰难的爬出庙门的马脸大汉,便被带了回来。
这边鲜三郎一脸谦逊的等着苏霏漠,请她对刑讯人犯的事拿主意。
苏霏漠没动用过私刑,但想必这人不给他点厉害,他也不会说真话,只是动私刑这样的事,要不要假他人之手呢?她低垂了眸子,故作温婉的踌躇道:“奴不懂这些,此事还需仰仗三郎君。”
“好说。”他发出两声轻笑,低的也就他和她能听见,像是窥破了她的小伎俩。
“苏小娘子可要近前来?”鲜三郎慵懒的道。
苏霏漠虽然不太放心让鲜三郎的手下单独拷问马脸大汉,只是现在康氏身体不适,她不能离开,更何况她自问自己没有勇气,眼见着对一个生命施以酷刑。
便摇头道:“多谢郎君好意,我还要照顾母亲,下面的事就有劳郎君了。”
这边苏霏漠等人围在康氏身前照料,那边武平单手提了马脸大汉,到大殿东头,用两件大氅围成一个私密空间,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你受何人指使,前来谋害荣国夫人?”尽管苏霏漠担心康氏的病情,仍留心大殿东头的动静,这会儿,武平低沉的声音仍从大殿东边传过来。
“什么荣国夫人?某不曾听说,某只是奉命来拿逃奴的。”
武平的声音非常平静的道:“我只问你一遍,机会也只给你一次,你想好了再回答。”
马脸大汉见武平并没有用强,仍然强硬的道:“天底下,没听说过追拿逃奴犯法的。”
娃娃脸有些不耐烦,低低的道:“咱们利索些,莫惊动了那边的夫人和娘子。”
娃娃脸走过去,出手利落的往马脸大汉喉间一点,又随手卸了他的下巴。用分筋错骨的手法,咔嚓一声折了他的一条臂膀,马脸大汉脸色扭曲,满头大汗,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娃娃脸并没有因此停手,俯下~身在马脸大汉身上轻描淡写的指点一番,不过片刻方才还在地上翻滚的马脸大汉,就匍匐在地,浑身颤抖的一动不动了,一股腥臊之气从马脸大汉身下传出。原来被苏霏漠刺伤的创口也挣裂了,血顺着伤口蜿蜒流出。
苏霏漠在外面竖着耳朵,全神贯注的留意这边的动静。虽未亲眼得见,但通过声音可以想象,这二人干净利落的刑讯手法。毫不容情的手段和刚才武平的雷霆一击一样,只一招便可制敌,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封疆大吏之子轻车简从的来京城做什么?
娃娃脸沉声道:“你若是想好了要怎么回话,便动一动手指。”
听到这话,半晌,马脸大汉没被折断的那只手动了一动。
稍待片刻,大殿东边便传来马脸大汉嘶哑的喘息声:“某确实不曾听说过什么荣国夫人,只是有人给了当家人一笔钱,让我等来抓两个人,死活不论。”
“我只是见过那位夫人和小娘子的画像,别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随后声音断断续续的,有的语音不清,想必马脸大汉伤的不轻,却碍于娃娃脸的yin威不敢不振作精神作答。
最后娃娃脸问他什么,他便答什么,只可惜,这马脸大汉知之甚少,说了半天,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娃娃脸过来将问询的结果一一回禀,最后道:“除了这些再问不出什么了。他交代了交易的地点,不过那处是个鱼龙混杂之地,短时想要彻查清楚不是易事。”
苏霏漠刚才已听了个大概,虽然隔着大氅,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但人家专业人士办案,轮不到她这个不专业的质疑,她自是很信服娃娃脸带来的结果。
“苏小娘子可还有什么要问的?”娃娃脸见苏霏漠听完,陷入沉思,方出声提醒。
苏霏漠微蹙着眉,并没有反应过来娃娃脸说这话的真正含义。只想着,这下毒手的人心机倒也深沉,这样拐弯抹角的租了这些亡命之徒,来谋害她母女二人。这些人又不知道内情,就算抓住人,也没法轻易知道那躲在幕后的人是谁,更别说严惩真凶了。
她有些无奈的叹道:“多谢郎君,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直等到武平单手提着马脸大汉的衣襟往庙门外拖时,苏霏漠方才反应过来,“啊”的叫了一声。但她嘴虽动了动,终究没有说什么,目送着武平等人出了庙门。
苏霏漠方才之所以惊叫出声,是她终于醒悟,娃娃脸话中真正的意思。她要是没有什么要问的,这马脸大汉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今天看鲜三郎等人这样的打扮,苏霏漠自然知道这伙人的出行,是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知道的。招供后又没有任何价值的马脸大汉,逃不过一个死字。她有心出声阻拦,又想到她的生死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定论,她自是没有能力再去顾及一个要杀死她的人的生死了。
尽管想透了,苏霏漠的心还是止不住有点戚戚然,那终究是一条性命,无论无辜还是罪有应得。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她自己都身处在朝不保夕的状态下,还有闲心同情要害自己的人,看来她的心还得再磨练呀。
常言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果然如此,人命在旦夕之间,由生到死走过一个轮回。
是不是有对决就要有生死,死亡是不是真的从她选择,不屈从于前世的命运的那一日开始就无可避免,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鲜三郎饶有兴趣的看着,苏霏漠的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出人意料的什么也没说。
杂事处理完毕,苏霏漠一行人由鲜三郎等人护送着上车,向李庄驶去。
上车之后,苏霏漠方才想起康氏听说李庄时的表情,这中间应该有什么内情。便问道:“母亲知道那个李庄吗?”
康氏淡淡的点点头道:“是我一个故人的庄子,只是不知道如今她是不是也在这庄上。”
苏霏漠非常震惊这个故人的称谓?就在几天前,康氏不是说自己没有什么故旧了吗?如今这突然冒出来的故人又是哪个?
康氏三言两语的介绍说,这李庄是升平公主的庄子,对外知道的人并不多,以前她陪公主曾经在此处修养过,故而得知。
“公主有一女,比你大个三、四岁,这些年没见,也不知那孩儿现在如何了?”康氏说完这些,就沉默下来,不知是陷入了回忆,还是力有不逮实在不能再说什么了。
大周朝自从女主当政算起已经两百多年,想当初,李家王朝何以归正,却全赖前朝升平公主临机决断。是她助了玄宗李戬,方始皇位重归正统,但拨乱反正后她却功成身退。
这一段史实,即便是明面上足不出户的苏霏漠也曾听说过的。事后,玄宗李戬感其功绩,下旨升平公主的称号世袭罔替,后世女皆享国姓。
玄宗李戬虽英明神武有先祖之风,却没没躲过被美色所祸的命运,危难当头又是升平公主出面,避免了祸国之乱。
前有李戬宠幸韦氏女,虽然差点酿成大祸,但世家贵女的行情却借此攀升了一个高度。从那以后,大周朝王侯公卿之家以女为贵,簪缨之族都揣了个小心思,希望自家女儿能得圣人一顾,家族也能借力再攀升一个高度。可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不作美,还是众人求女心切,公卿之家的贵女反不如众人盼望的那般繁盛。
即使百年已过,如今又是一个百年。这中间世事变迁,但升平公主还是比一般的皇子王孙,在朝中地位高的多。
如今康氏居然说自己和升平公主有旧,康氏的性格苏霏漠是了解的,康氏口中这个有旧,绝不是什么点头之交。加上今日听闻康氏国夫人的封号,再联系这些年她们曾经历的困顿,苏霏漠对眼下的处境更有些猜疑不定。
康氏的脸色很不好,苏霏漠自然不敢继续劳累她,康氏三言两语叙述了她和升平公主的过往,苏霏漠便止住康氏的话头,让其闭目养神了。
为了今晚逃生,苏霏漠打光了手里所有的牌,但这些并没有使命运发生改变,反而是这些不知底细的人,打破了今晚的败局。
没预计的好,比预计的荒唐,一场可能的杀戮,轻易的结束在这些一开始束手旁观的人手里,苏霏漠却没有为此而放下防备。三日后的预言还在那里等着她呢,死亡的阴影并没有退去,这些人是不是就是要应验那个预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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